第二十二章 相思成灾小别后
马车上，宋乔摩挲着顾若抒的手，仔细欣赏起来。她的手洁白无瑕，十指修长，仿佛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般的纯净。那一双修长又毫无杂质的手，微泛着暖意，让他着迷。 “若抒，你的手真美。”说罢，他把她的手放到唇边，忍住了想要咬一口的冲动，而是轻吻。 “唔。”顾若抒感觉到手上的温度，觉得手上，心上都微微发痒，于是想把手抽回，哪知宋乔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你现在这样子很奇怪。”顾若抒道。 宋乔没有说话，只是开始吻她，这个吻热烈而又缠绵。而他的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起来。 顾若抒有些惊讶，“你想做什么？” 宋乔笑了笑，“若抒，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联想到每一次欢爱之前，他的手都会极为不安分。顾若抒义正言辞地拒绝道：“这是在马车上，你不可以做。” “哦？”宋乔看着顾若抒问道：“为什么呀，若抒，你是我的妻子。” “反正不可以在马车上。”顾若抒坚决道。 宋乔笑出声来，“若抒，我只是想吻吻你而已。至于我的手不*分，只是条件反射而已。你以为我想要做什么，巫山云雨？” 顾若抒无语，宋乔是故意在用言语和行为误导她，他在捉弄她。 宋乔摸了摸他她的头笑道：“刚才见你捉弄四弟好玩儿，所以也逗逗你，不要生气。” 顾若抒笑了起来，“我不生气，我拿这个当情趣。” 宋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若抒真是可爱。 原本宋翰想着把顾国公府那个叫罗丁的厨师挖过来得费好大周章，哪知，等他的人找到罗丁时，她已经被顾国公府打发了出来。宋翰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罗丁竟然是一名女子。 由于之前顾若抒把罗丁一顿夸，所以宋翰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番。她大约十七八岁左右，一脸老实相，唯唯诺诺，还没说话就脸红，实在看不出名厨风范。这……三嫂的推荐靠谱么？ 宋翰问道：“听说你擅长烹饪平淡无奇的食材，特别是青菜豆腐羹做得极好。” 只见罗丁脸一红，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四……四皇子，奴婢……奴婢……的确善于……烹饪平淡食材。至于……青菜豆腐羹……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只……只知道……国公府……顾……顾小姐……特别……特别喜欢……喜欢……这……这道菜。” 罗丁这段话，宋翰听得心累，忍不住问：“你是结巴？” 罗丁点点头：“回……回……四皇子，奴婢……的确……的确是……结巴。” 宋翰很痛苦，“你不要说话了，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罗丁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宋翰道：“你现在是否无处可去？” 罗丁点点头。 宋翰继续道：“留在天香居可好？” 罗丁欣喜地点点头。 “对了。”宋翰突然想起道：“你现在去做碗青菜豆腐羹来。” 罗丁拼命地点点头，然后准备到厨房去。 “等等。”宋翰喊住了她。 罗丁回过头来看着他，有些不解。 宋翰吩咐道：“厨房里那些砂锅，碗，碟啊什么的，都小心点儿，那是我好不容易搜寻来的好东西。”顾若抒坑害他厨房的事历历在目，所以他对三嫂介绍来的人始终不太放心，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么？ 没多久，罗丁就把做好的青菜豆腐羹端了上来。只见白色的豆腐与碧绿的青菜交错辉映，倒也好看。 宋翰用勺子尝了一口，忍不住笑了起来，味道的确极妙，“用熬好的鸡汤来烹煮青菜和豆腐，这方法的确取巧。只是这名字要改了吧，应该叫鸡汤青菜豆腐羹。” 罗丁点点头。 宋翰摇摇头，“看来三嫂把你吹过头了，你这青菜豆腐羹仍是要借助其他食材来吊喂味，也不过而而。” 罗丁忍不住道：“四……四皇子，用……用鸡汤……吊……吊味，是……因为……因为厨房……没……没有……我要的……食材，顾……顾小姐的……青菜豆腐羹……不是……这样的。” “哦？”宋翰来了兴趣，觉得罗丁的结巴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那三嫂的青菜豆腐羹是哪样的？” 罗丁缓缓道：“顾……顾小姐的青菜豆腐羹，是取冬日盛开梅花上的雪水，上好的石磨豆腐，以及刚生长半个月的嫩小青菜一起熬煮的。而且在熬煮之前，雪水先用瓮埋在梅花树下三个月，而豆腐也得用雪水浸泡一夜。这样做出来的青菜豆腐羹清香解腻，最好不过。” 听罢，宋翰惊呆了，敢情罗丁一个冬天都在采取梅花雪水了吧。不对，这个丫头怎么突然又不结巴了？ 宋翰心中惊奇，问道：“你结巴好了？” 罗丁脸一红，结结巴巴回答道：“回……回……四皇子，只要……只要说到……烹饪，奴婢就……就不结巴了。” “原来如此。”宋翰道：“以后除了有关烹饪，尽量不要跟我说话。” 罗丁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宋翰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罗丁，倒是有点儿意思。 天河大水，受灾面积大。不过当地官员采取措施有力，迅速疏散和安置灾民，中央也立刻组织钱财，物资和大夫过去。总的来说，百姓得以妥善安置，没有出现灾后百姓流离失所，地方灾民暴动和灾后爆发大规模疫情的局面。 皇帝减免了天河三年赋税徭役，并拨了一笔款项用于灾后重建。关于安抚受灾百姓以及监督地方官员的行为，自当有皇室人员出面才妥当，于是皇帝派了宋乔前去。 自从那次变故后，宋乔俨然闲散王爷，本来轮不上他。奈何太子宋临正在准备迎接北漠使者事宜，二皇子宋凌不巧正卧病在床，四皇子宋翰不良于行，五皇子宋灝正巡视边关，六皇子宋启好男风难登大雅之堂，宋乔竟然成了唯一人选。 宋乔赶赴天河之前，把宋青留了下来，说是保护顾若抒的安全。 顾若抒不以为然：“我在皇城行走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你实在是多虑了。” 宋乔缓缓道：“把宋青放在你身边，我心里也好安心。最近北漠使者要来皇城，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顾若抒想了想，也是，虽然北漠与皇朝已议和，彼此互通有无。但当初宋乔可是攻陷北漠多座城池，难免会有心怀仇恨之人混入使者团来寻私仇，小心一点儿也好。于是点点头，不再拒绝。 这是两人成婚后第一次分别。宋乔还好，白日在天河四处奔波，忙来忙去，也没有时间想念顾若抒。也就晚上睡觉前能抽出时间，想起妻子的种种，然后沉沉睡去。 顾若抒则不同，她每日在王府无所事事，闲得发慌，有大把的时间思念宋乔。才三五日，就想念至极。等到半个月，已相思成灾。最开始，她还能在书房画画打发时间，然而到最后发现自己所画的全是宋乔时，于是决定出门打发时间。 顾若抒开始带着宋青和幽兰去天香居，每日混吃混喝，还有宋翰陪着聊聊天，果然不再那么思念宋乔了。 北漠使者终于来到皇城，宫中大设筵席替他们接风洗尘。顾若抒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宴会，无聊而又沉闷，于是称病推脱了。同样的还有宋翰，也称病不去。按宋翰的说法，宴会上没有一道菜比得上他天香居的。 据说北漠二皇子高洋相貌堂堂，不输与皇朝各位皇子，而北漠元一公主亦是美丽。这些，顾若抒完全不关心。 顾若抒日复一日地到天香居，可苦了宋翰。他每天不仅得陪吃陪喝陪聊，还得担心自己这个三嫂哪天突然又来兴致，要到自己的厨房学做菜，那自己那些心爱的砂锅和碗碟又会不保了。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这天顾若抒突然对伺候在一旁的罗丁道：“罗丁，可否劳烦你教我做这碗青菜豆腐羹？” 罗丁正要说话，宋翰立刻开口道：“三嫂，你要吃让罗丁做就是了，这现成的厨师，还学什么学呀。你要是闲得无聊，我听说清茗阁新来了一名说书先生，故事说得极好，要不你明天去听听？” 顾若抒喝了口茶，看向宋翰，似笑非笑道：“逐客令？” 宋翰觉得三嫂这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吓死人，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经说出去了，自然也不能收回。于是陪笑道：“三嫂，你这是开玩笑。凭我和三哥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下逐客令呢？天香居随时都欢迎你。” “是吗？”顾若抒淡淡地问道。 豁出去了，宋翰道：“三嫂，你看，你每日来，为了怕你闷，我都会全程陪你聊天。本来我和罗丁早已约好要在厨房研究几个新菜色推出的，这一直就耽搁下来了。” 顾若抒转过头问罗丁：“是吗？” 罗丁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不知道四皇子为什么要说谎，但她知道顺着四皇子的话说比较保险，于是点了点头。 顾若抒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起身道：“是我考虑不周，果然兴趣爱好相同，才比较有共同语言。我明日还是去清茗阁去听听他们新来的说书人的精彩故事吧。” 宋翰和罗丁把顾若抒一行人送到了天香居门口，然后目送他们离开，宋翰一脸喜色，自己厨房的那些宝贝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