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进城
江阳区,紫隽城。↖, 一座高度足有六万丈的巍峨山峰散发着迷醉紫芒,光华弥散千百里,或如丝线缠绕,或如绸带飞舞,一眼望去,仿佛无边无际的紫色海洋飘浮高空。 紫隽城是依山而建的城池,长度逾千里,城池的中心乃是名为紫缘生山的山峰,因盛产紫缘生石闻名于世。 紫缘生石,天地孕育的瑰宝,无数炼器师为之狂热的稀有金属。 要知道,阵器乃至灵器级别的法宝,对炼制技艺的要求是极高的。阵器需要炼器师有着出色的阵法感悟,而灵器更需要不凡的法则感悟。 而紫缘生石,在天地孕育的同时就融入了法则奥妙,几乎稍加炼制就是不凡的阵器,而用来炼制灵器,更可事半功倍。 要知道,除了专走炼器一路的极少数人外,大部分的炼器师其实都是一代强者,在江阳区中,为了给门下弟子或者自己炼制不凡法宝,大部分人都会前来紫隽城购买紫缘生石,时间一长,不少强者定居城中,慢慢还形成了强大的炼器师流派。 正因如此,紫隽城繁荣了千余年。 —————— 轰!一艘黑色飞舟飞进紫隽城,几乎是呼吸间,就有数百名军装统一的城内守军横到前方,守军中不少人都跨入了至魂境,为首的守军队长更是至魂境三重境强者。 “来者止步。”一道山石爆裂般的吼声响彻,震的飞舟都隐隐作颤。 灵舟被收进储物空间,随之代替的是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男者面如白玉,眸若星辰,模样十分英俊,身着的锦衣袖口和肩部点缀着璀璨晶体,显然是珍贵宝石,贵族身份不言而喻。而女者一身素白襦裙,倾城的容貌令所有军士都是神情一滞。 “运阳宗人。”认清对方的身份后,夜天寻没有半点好态度。 没错,这两人正是夜天寻和苳璃,只不过都改变了容貌以及生命气息。 简单来说,紫隽城被三分天下,三者便是江阳区毗邻的两个大型宗派冲霄宗和运阳宗,以及遍布各地的天军势力。每年开采出的紫缘生石三成归属天军,冲霄宗与运阳宗各占两成五,余下的两成则由十数个本地宗派家族势力共分。 有获取利益的权力,自然有守护的义务,因而紫隽城中的守军分为四部分,即北城天军、东城冲霄宗、西城运阳宗、南城诸方军。 夜天寻这次是从西面入城,碰到的守军自然是运阳宗人士。 “可有通行令牌?”守军队长冰冷的目光在夜天寻身上扫过,仿佛要生吞了他一般,而停在苳璃身上时,则隐隐涌现一些狂热。 “排查的这般严密?看来江阳区混乱的很严重啊。” 正如夜天寻初来江阳区了解的那样,如今各地动荡,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作为紫缘生石的产地紫隽城,严加防范还是很必要的。 “我怎么没听说来紫隽城要通行令牌?”夜天寻假装不知这一切,一副上位者的高姿态,说话时甚至不正眼看对方。 “那你们来紫隽城所为何事?”为首的队长目光似寒刀,口吐如雷,“近日乃非常时期,不欢迎参观游玩的外人。” “我是安潭区林氏家族之人,前来购买些紫缘生石。”夜天寻表情淡漠,“难道紫隽城不做生意了吗?” 守军队长眉毛拧起,安潭区林氏家族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但对方究竟是不是林氏家族的人却无从判断。毕竟紫隽城太过出名,经常有其它区域的人慕名而来,甚至有些区域的名字他都没听过。 “既然是来前来购买紫缘生石,就请出示下储物空间,令我等检查有无足够的玄石。” “出示储物空间?这算什么规矩?”夜天寻声音当即变的低沉起来,“我可确定不了你们的身份,谁知交给你们会发生何事?” “我们乃西城运阳宗守军,绝不会贪墨你半分玄石。”守军队长吼着。 夜天寻冷哼,“那你先将你的储物空间出示一下,我看看里面可有运阳宗信物。” 守军队长当即噎住,片刻后便是厉声喝道:“你没资格质疑我等的身份。” “你也没资格质疑我的身份!”夜天寻神情凌厉,看似英俊的脸庞仿佛蕴藏着绝世杀机,“我来意已说的很清楚,执意阻拦的话,就别怪我硬闯了。如果你们不懂得尊敬客人,本公子不介意教教你们。” “找死!”守军队长目露凶光,气势大开,一缕缕玄气气劲风暴般弥散开来,与周围的阵法禁制彼此共鸣,无尽的阵基点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猛然闪亮,恐怖的能量汇动间,数条庞大的蛟龙虚影便怒吼着顿显峥嵘。 在庞大蛟龙虚影的交错间,守军队长态度更加狂妄,“再不配合,只能将你们当做细作擒拿。” “那就看看是谁找死好了。”夜天寻嘴角噙着不屑,手掌握向腰间的剑柄,骨节缓缓起伏,剑身仅展露朦胧一点,圣洁的光华便陡然倾泻而出。 就在这时—— “住手。” 一道苍老之音传进众人脑海,只见一位白袍老者腾空而起,神情和善的对夜天寻道:“林家公子莫气,我手下莽撞不懂事,老夫替他向你道歉。” “长老,您……”守军队长还怒火正盛。 “闭嘴。”老者神念冷喝,“这人实力深不可测,不可招惹。” 守军队长神情大震,长老可是至魂五重境的强者,竟然说对方实力深不可测,难不成这英俊青年是高阶至魂境? “总算还有明事理的人。”寻破剑返回剑鞘中,倾泻的光华也转瞬即逝,夜天寻重新召出灵器飞舟,“本公子不会和小人物一般计较,告辞。” 轰……飞舟化为一道流光,朝远处疾驰。 望着不断远去的飞舟,老者眼眸中不经意间划过一丝冷芒,随后向一旁的守军队长喝道:“记住了,凡是前来购买紫缘生石的,一律放行。” “长老,这有些不妥吧,万一……” “你只需照做,不该知道的就别问。”老者神情一凌,当即吓的守军队长悻悻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