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适当的时候

    这才是美事儿，这才是最大的乐子。

    克莱蒙米奇林特喜欢妓院，当然了一方面人性使然，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实在是个最能显现人性的地方。甭管你在外面穿的人五人六，甭管你在外面如何风流倜傥。在这里脱光了，全都一样。最低级的妓女可以和最高级的贵族（比如他）吃饭喝酒，粘膜接触。

    那边来个贵族，那边来个同性恋——这两个克莱蒙米奇林都榜上有名。他就站在这片大地之上，他最喜欢的城市卡那封里。城市就必然滋生罪恶，距离这里不过几里地之遥，就是最神圣的圣光礼拜堂。

    ……反差萌？

    遵纪守法怎么能赚得到钱？自己就是靠黑心肠才能维持自己的家族。那些谦谦君子和款款淑女们，实际上过的日子一个比一个惨！没错，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妓院，不过自己同样喜欢圣光礼拜堂。因为自己这个看上去罪恶滔天的人，在哪里向圣光祈求财富却无所不允。

    “圣光啊！”再次祈求着圣光，克莱蒙米奇林暗自发誓：“保佑我永远脑子灵光，保佑我永远jian计得逞，保佑我永远能够闻得到钱的味道，保佑我见风使舵永远顺利！——最后，保佑我，等到我变成了本城的首富和唯一的家族族长！我将会看着我的那些竞争对手挨个下地狱！”

    口中默念着自己的信仰，克莱蒙米奇林满面堆欢，笑着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来到了赛博坦的身边。

    “你好啊，布尔凯索人——以布尔凯索的礼节，我是否应该行以【战礼】？”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克莱蒙米奇林笑着说道。

    “哦……我记得你，你一定是……克莱蒙米奇林，给我写信的人。米奇林家族的家主。”赛博坦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指着克莱蒙米奇林说道。

    “没错，就是我。”

    “那你还是不要行布尔凯索人的礼节了，那是只有战士才配互相行的礼节，我们只正面用剑说话。”赛博坦毫无刚刚的善意，马上呛了对方一句。

    “嗯，这无所谓，那我们就用普通的行礼方式就好了。恕我冒昧，我在旁边有一段时间了……”克莱蒙米奇林丝毫不受任何影响，赛博坦怎么说他都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低头鞠躬，像一个普通商人招呼客人一样。

    “这个我知道。”赛博坦笑着点头，道：“我知道的再清楚不过——如果我这个布尔凯索人不知道我身边有谁，我死了也不冤。”

    “哦……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满意这个女人。”走到零身边，毫不客气的拎着她的银发狠狠地扔到了一边。也真佩服这位龙骑巫女，此刻竟然毫不反抗就真的像个普通妓女一样被扔到了一边。

    “那么我还有别的姑娘向你推荐——”拍了拍自己的手，从门外直接走进来了三位赤裸的鸡术人员。真的……真的这回是真正意义上的赤裸了，不再遮遮掩掩，而是迈着猫步抖动着自己的**，搔首踟蹰地向赛博坦走来：“你喜欢什么？女孩？女人？熟|女？还是男孩？”

    “……布尔凯索人谈论事情的时候不流行这样。”赛博坦觉得自己再不做什么的话，就要出事了。站起身来，以俊朗的外表对另外三个走向自己的妓女毫不客气的呲了呲牙。双眼的形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如同兽瞳一般，直立了起来。牙齿开始外呲，身后一直没有放下的两把双手巨剑拿在手上，在空中舞动了个剑花，赛博坦呵道：“怎么？我很可怕么？”

    三名妓女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带着武器来玩的客人不计其数，但是带着这么大武器还是两把的，却仅此一人——当即吓得惊坐在地，当场就要哭喊出来，却发现自己没有了力气。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论事情了。”赛博坦将双手巨剑重新插在了地上，哼道：“克莱蒙米奇林先生是吧？我接受邀请来这里是因为我觉得来有意义，不是来看这些货色的！——哦，顺道说一嘴‘零’小姐你不在内，你是个不错的听众和学生。哎呀，以前给别人上课的时候，那群死b熊孩子连个反应都没有，我就不信我教学质量有问题……该！我就知道他们连一摸都过不去！全军覆没了还来找我的麻烦，上课都不听讲……”

    嘟囔着，赛博坦的心情看起来不怎么样。

    “……我在这里必须说清楚我的来意，请看。”说着，克莱蒙米奇林拿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袋子，袋子里……装满了的不是金币。

    而是钻石，更加硬通货的东西！哗啦啦的倒在赛博坦面前的桌子上，他说道：“我无意于评价您和布尔凯索人，我只是想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布尔凯索人效忠，也不值得您效忠。我真心诚意的提醒您：您是个伟大的男人，就应该会审时度势。除了你之外，爱丽斯菲尔还有无数的近侍，甚至还有无数的面首。没有你她还可以换很多人，事实证明她并不需要你。但是我却看中了您的伟大之处。如果您愿意加入我的家族阵营，我将会保举您成为贵族，同时每天付给您二十个金币。”

    “……这一年可就是七千二百枚金币啊。”赛博坦哂笑了一声。

    “您算数也不错，看上去并非一个普通的布尔凯索人。”

    “不，不是说这个。”赛博坦一步步走进了克莱蒙米奇林，打量着面前的胖子：“我听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家族族长，但也仅仅止步于优秀而已。在你手中米奇林家族蒸蒸日上，但也仅仅是蒸蒸日上。”

    “……这不够么？”

    “完全不够，最起码我认为不够。”赛博坦摇了摇头，他往前走了几步：“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目前这一阶段喜欢什么——老实说，我并不喜欢你。”

    “这个没有办法。”克莱蒙米奇林撅了撅嘴：“那么你喜欢金币么？喜欢钻石么？”

    “一个比一个喜欢。”赛博坦缓缓地说道：“不过不是那么喜欢——我对你的做事方法不是很喜欢。所以，拜拜，谢谢你今天的款待——”

    “你要走？”克莱蒙米奇林拦住了赛博坦，他大声呵斥道：“布尔凯索人，我们都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名声、财富、权利——这座城市里都有。你我也都知道，爱丽斯菲尔那女人根本不适合当你的主人。你值得利用，她一定这么想。你有利用价值，你也应为此感到高兴！杀了爱丽斯菲尔，她如此的亲近你。我会给你财富，大量的财富——两万个金特兰塔，我一次付清如何？”

    “但是我追求的不仅仅是这些，确切的来讲这世界的金钱、财富和权利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赛博坦不屑一顾的神情不知道是否激怒了对方，成为世界之王也不过如此而已，自己是酋长之子不过也只是个村官：“爱丽斯菲尔太太有无限的可塑性，最起码和我的胃口——”

    “女人我这里也有的是！——爱丽斯菲尔也不过是长得略微漂亮而已！城市是什么？卡那封是什么？这里可以满足你想要的一切——杀了她就会有。”

    “嗯……杀了她，杀了她……这话说的是真不错，老实说略微动心。”赛博坦仰天长叹，不客气的说道：“以前读过一本书，说城市是罪恶的深渊。文明是堕落的源泉，如今看来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听我说克莱蒙米奇林，杀了一个人竟然可以解决如此之多的问题，我也想这么干了。你……似乎带来了大约整整一百名士兵？嗯，有牛头人的臭味，有狮头人的臭味，还有巨人的臭味——我都问得出来。真让人觉得难得啊——你的确把我当成了一个敌人，而且很重视我——。”

    “？？！！！”克莱蒙米奇林见赛博坦的神色不对，马上后退拉开距离，并且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人在适当的时候效忠，适当的时候相爱，适当的时候服从和帮助，适当的时候——杀了对方！”

    没等外面的牛头守卫冲进来，赛博坦的那一剑却已经挥了出去。

    “原来暗杀的重要性，你并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