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智商堪忧

    “莫小言，你太在乎沈辰了，虽然表面上看来，你跟他的交往止于友谊，止于友情，但我知道，你心里想要的，却比这要多很多，”讲话的人是余曼，那个时候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离班主任喊着，高考结束那一刻，他们就升级成为高三学生的时间还有一个月。

    只是，余曼已经放弃高考了，她跟张凝，都放弃了，后天他们就要搭乘一种会飞的铁盒子，在空中流浪十几个小时，然后在另一片土地上，开始新的学习和生活。今天，是她最后一次来学校了，也是最后一次见莫小言，因为后天她走的时候，莫小言需要坐在教室里上课，而不是去机场送她。

    余曼私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次离开，只有自己跟张凝，就当是去出国旅行吧，可以开开心心的走，要是莫小言去了，恐怕自己就意识到，这一走，就是几年都不能回来了。

    所以，还是提前告别的好，可以有时间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不会有那种难以割舍的疼痛和不舍，而只是一种淡淡的忧伤。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会很累的，而且，你会变得更自卑，更小心翼翼，更对自己的感觉充满怀疑和否定，”该怎么说呢，最放心不下的，果然还是莫小言，这个傻呼呼却又真实不做作的小丫头，“有时候，你要更相信自己，而不是怀疑自己，你知道吗？”

    余曼这边老生常谈的讲着，莫小言那边就开始哭鼻子抹泪，满心都是离别前的伤感，哪里还记得住这些叮嘱？

    莫小言，从喜欢上沈辰开始，就把自己放的太低了，低到不信任自己，低到一直都只是仰望沈辰，低到影响了自己所有的判断力，低到改变了自己太多曾经自心得意的东西，变得小心翼翼。

    “言姐，你自己好好想想，在你们的相处里，你就不觉得，你们已经越界了吗？”莫小言讲她与沈辰之间的相处，是不肯深入的，可倪薇薇还是感觉到了，“难道你从来没有听到别人议论里的你跟沈辰，已经是一对了吗？”

    “很多事情，别人都只是看到片面，就开始自己猜测，自己下结论，”莫小言还在辩解，“高中的时候是禁止谈这些事情，男女生之间就算是多说一句话，也会被人误解的。”

    “这么说吧，你喜欢沈辰，想要靠近他，也不在意别人的话，这都说得通，那沈辰呢？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不避嫌，偏偏要往这里边钻，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倪薇薇反问，“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算是捕风捉影，这也是先要有风跟影的啊，更何况，你们那是**裸的事实。”

    “那好，就算那时候，他的确是对我有感觉，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莫小言还惦记着那条短信，如果真如此，那条短信又要怎么解释？那么多不接的电话又是什么意思？倘若电话、短信都有原因，那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把话当面讲清楚呢？

    “你不觉得，那个女生跟你告白让沈辰很火大吗？而且你们这件事还闹到年级主任那里去，他讲的那些话，都是气话，都是因为在意你才会这么讲的，”倪薇薇算是服了，怎么莫小言就是听不懂呢？“你跟余曼她们相处，他反对，不是因为他讨厌同性恋，而是因为你认同她们，他怕你会变得跟她们一样，不让你同易小川做朋友，跟他比赛，跟你一起喝红糖水，你都不明白？”

    “你自己说，有女生写情书给你，这件事不就印证了他的担心？”倪薇薇都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毕竟，你们还没在一起呢，你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把气撒在同性恋这三个字上，难不成还把你打一顿啊？”

    “我知道，他那样讲会让你觉得他是骂了余曼，也骂了那个女生，但是你心这么善，你就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就如同是有人故意设的局？”不然怎么上午还了情书，下午就送到了年级主任那里？而且还刚好是莫小言跟那个女生所在年级的两个主任，“依我看，那女生八成也不是什么善茬，再不然，就是好心却被别人利用了。”

    原本还执着于沈辰不是喜欢自己这个问题的莫小言，听倪薇薇这么一讲，这才惊觉，这事确实不像是这么简单。毕竟，年级主任知道的事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并不会告知学生所在班级的班主任。又何况，莫小言是高三，这个时期正是学生、家长、老师都很敏感的时期，生怕影响学生的复习，很多事情也都是大化小，小化无，可莫小言这件事，却是闹得满城皆知。

    “你们年级主任的嘴巴就这么大吗？”倪薇薇觉得不可思议，“还是你们班主任耳朵长还嘴巴大，没得个确定的证据也敢信口开河，乱请家长？要真是这样，你们学校是不是有毛病啊？安排这么个老师当高三年级主任？”

    “不是，”仔细回想起来，当时自己被情绪冲昏了头脑，从那以后，就再未正眼去看过那个老师，也忘了她一贯的为人，“我们那个班主任，做事一向考虑很多，不会意气用事，也很会照顾学生的情绪。”

    “啊——哦——”倪薇薇还以为只是自己想多了，“会不会是她生理期到了？”

    “不知道，”莫小言摇摇头，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里边会有着什么样的隐情呢？

    “说不定是有人在后边添油加醋，毕竟，高中生是一种恐怖的生物，要经受着重重压力，心思又特别单纯，一看些什么宫斗、侦探、婆媳伦理剧，就会跟着学坏使坏，原本只是一件普通的事，经他们在里边搅合以后，就都能成为登上电视荧屏的经典桥段了，”这倒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倪薇薇也是遇到过这么一个奇葩，硬生生的拆掉了一对情侣，然后跑去装贴心的勾引那个男的，最后那男的还真被她勾引到手了。

    “不可能，大家都是学生，哪有人会这么无聊，学习都忙不过来了，还有心思想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莫小言宁可相信是班主任生理期到了，都不想相信倪薇薇的话，打死都不信的。

    “嘿，你别说，还真用这么一种可能，”倪薇薇突然就想明白了，“我知道为什么你跟沈辰在大学在遇到后会觉得跟最后闹翻的时候不一样了，毕竟，沈辰这么帅，你也说了，送情书的天天都有，还是顶着你跟沈辰已经在一起的谣言送来的。这些送情书的人里边，我琢磨着，罪魁祸首就是其中一个。”

    “胡扯！”莫小言觉得，倪薇薇才是看推理剧看多了的那一个。

    “我是说真的，你还记得她们的名字吗？”倪薇薇一脸认真相，“要是不记得全部人的名字，那送信送的最多的一个，你一定记得吧？”

    “既然人家敢直接送情书来，就是表明人家要堂堂正正的站在沈辰对面，”莫小言摇摇头，“要按你的猜测，想这些损招的人，必然就是躲在暗处洞察一切，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利。”

    “对哦！”倪薇薇拍拍自己的头，这一点怎么没想到呢。

    “你还是不要再猜下去了，越说越没谱了，”莫小言想要就此打住。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才想到这里，”倪薇薇才不干呢，“要知道，说不定你跟沈辰之间的误会，也是这个人造出来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都跟你说了，不要太沉迷于这些不找边际的推理了，”莫小言听不下去了，“再说，我有这么笨吗？沈辰有这么笨吗？如果不是我们自己做这些事，难道还是别人在背后cao纵我们去误会彼此的吗？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玩偶。”

    “怎么不可能，毕竟你的身心全在沈辰身上，他一句话，说重一点，你都会在意的睡不着觉，说不定沈辰也跟你一样，也到了这种傻不拉叽的地步，那这个时候，别人耍你们，还不是易如反掌？”毕竟两个人都是一个样，太过于在意对方。

    “不会，因为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也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理由，”莫小言岔开了话题，“本来，看到你进来，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为此而生气，而去觉得我虚伪，觉得我瞒着你们，尤其是瞒着江雨涵，会显得我很卑鄙，没想到，你连骂都不骂我，就跑来问我其他的。”

    “哎呦——事情来龙去脉我都不清楚，能嚷嚷个什么？再说，这事是你跟沈辰之间的，还是有那么点让你介怀的往事，我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原谅你们了，”倪薇薇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至于雨涵嘛，别人火坑都表明身份了，她还要往里边跳，我们能怎么办呢？我们只能往外拉她一把，她出不出来，就看她自己的意思了。更何况，你跟沈辰还是认识在先呢！”

    “其实——”莫小言有些尴尬的笑了，“也许是因为我爸妈的缘故罢，我总觉得这世界上其他人，也和他们一样，只要听到同性恋这三个字，就觉得是一种耻辱，让人看不起。我原本以为，你们也只是敢拿这些开玩笑，没想到，你们也并不反感。”

    “这有什么好反感的，大家都是人，有七情六欲，有情商智商，有爱恨情仇，除了想过一辈子的人的性别是一样的以外，还有什么？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受你父母的影响太多了！”倪薇薇也是没好气。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