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掩饰
程志要找的最后一个人，叫郑凡，看身份证上的信息，他是这几个人里最年轻的。 他按照上边的地址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了，残阳照得天边一片血红，他看着眼前的几栋高楼，又拿出身份证看了一眼上边记录的地址。 他在上出租车的时候说了要去桃溪村，司机师傅就把他拉来了这个地方，可不管怎么看，这地方都不像是村庄的样子。 应该是搬迁了吧。 程志把身份证塞回到口袋里，进了眼前的这个小区。 小区门口的保安正在打盹，程志走了几步又拐了回来，伸手在窗户上敲了几下，屋子里那个看起来快要睡着的人顿时惊醒了。 “谁？”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程志的长相之后，打了个哈欠起身推开了自己跟前的小窗户，“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认识这个人吗？”程志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举到了保安的跟前。 保安凑上来看了看，觉得有些陌生，不由摇了摇头，“从来没见过。” “那这里是桃溪村吗？”程志又问了一句。 “是是是，这里是桃溪村小区，以前是桃溪村。”保安点点头，一脸好奇的打量程志问道：“您是来找人的吗。” 既然这里确实是桃溪村，那么找到身份证上的这个叫郑凡的人就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因为搬迁的缘故，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 想到这里，程志冲着保安颔了颔首，淡淡说道：“我捡到了这个身份证，看地址是这里就送过来了，你能帮我找到这个人吗？” 因为前几次的经验，程志这次没说出自己是警察，而是扮演了一个好人的角色，这样才能让接触的人对他没有防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保安在得知程志是来送还东西的之后，态度确实一下变得亲和了起来，干脆打开门把程志给请了进去，还给他抽出了几根烟。 不过程志不抽烟，婉言拒绝了。 “我也是只是在这里做保安的，并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所以这个人我还真不敢说认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们保安大队里就有个人是这个村子的人呢。”说完，他让程志坐着等着他之后，匆匆的就出门了。 十分钟后，那个出去的保安带着一个微微发胖的，同样身穿保安服的中年男人过来了。 程志奔波了一天有些累，在他们两个人进来的时候正在闭目养神。 “嗨，这位兄弟，你带的身份证给他看看吧。”年轻的保安冲着程志扬了扬下巴。 那个微胖的保安伸手端起桌子上的玻璃茶杯，撩起眼皮不经意的朝着程志看了过去，恰好这个时候程志也起身睁开了眼睛。 “啪嗒！” 玻璃水杯从那个中年保安手里掉到了地上。 程志眉心微微一拧，抬头朝着那人看了过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到了一起。 是程志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可奇怪的是他眼睛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害怕？ 这让程志有些好奇，他是在怕自己吗？ 那个年轻的保安也被吓了一跳，转身诧异的盯着那个微胖的中年保安看了好几眼，“怎么了？” “没……没事……”中年保安好像很局促不安的样子，也不管地上的是玻璃碎渣滓，蹲下身子直接就用手开始捡起来了。 这个不正常的举动让程志心里对他产生了怪异的感觉。 “对了，这人捡到了咱们桃溪村的身份证，专门跑过来想送还给失主的，我不是桃溪村的人也不认识上边的人是谁，你帮这哥们看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志的错觉，他竟看到那人手微微动了动。 他把碎片都捡起来后，起身擦了擦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撇了程志一眼，而后才朝着他伸出了手，“那你把身份证拿来给我看看吧。” 程志扫了他一眼，想了片刻才把身份证掏出来递了过去。 那人接到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把身份证又递还回来了，“郑凡啊，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也死了？ 程志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回答，说不失望是假的，他感觉浑身都没气力了，紧绷了一整天的情绪也随之松散了下来。 尽管在来之前就想到这个可能了，但真正听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没心情再跟人家客套什么，拿了身份证就准备再回一趟那个精神病院，好好再检查一遍那里是不是还有什么遗留的没被自己发现的线索。 出了桃溪村小区的门口，程志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自己身上像背了一整座山一样，压的他都快要喘不过气。 上了出租车后，程志扔下一句“城北老精神病院”后就仰倒在后车座上，闭上眼睛开始思索这一整天发生的事，还有得到的结果。 那几个人都在将近十年前死掉了，这绝对不是巧合，正好可以证明他们确实在那个时候接触到了精神病院的事情，尽管不知道是多深入的接触，但是能被杀人灭口，那也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家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程志不经意间就想起那个微胖的中年保安。 他当时看到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脸上露出的是恐惧和害怕的表情？ 难道是认识自己？ 想到这里，程志豁然睁开眼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看到自己的时候，眼底的神色绝对是害怕，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他为什么会害怕自己？还有就是……他在说郑凡死了的时候，很有些迫不及待，好像很怕自己不相信这件事。 正常的人在知道你找一个死人的时候，毕竟是熟悉的人，肯定会多嘴问一句的，唯有他……什么都没有问，直接了当的说郑凡已经死了。 这里边有问题！ 程志直起身子，一把揪住司机的衣服，“回去！调转车头回去！快！！” 司机被程志吓了一跳，差点没踩到油门上，但人家是乘客，人家是大爷，他只能乖乖的调转车头又回到了桃溪村小区。 那个年轻的保安看到程志回来了，还惊诧了一下，打开窗户探出身子出来，“兄弟，你怎么又回来了？” “刚才那个保安呢！”程志有些急切的抓住了年轻保安的胳膊，“他去哪了？” “哦，你说郑叔啊，他说有事，回家去了。”那个年轻保安被程志的激动吓了一跳，咽了一口唾沫问道：“怎么了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看这人的表情，分明就是来打架的，说不定是来找郑叔的事的。 而程志在听到他嘴里吐出的‘郑叔’两个字后，一张脸顿时变了颜色，“他也姓郑？” 年轻保安点了点头，“是啊，姓郑，叫……好像不知道叫什么，就听大家都叫他郑叔。” 程志感觉自己已经猜出个大概来了，抿唇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递到保安跟前，“我是警察，现在需要你带我去那个郑叔的家里。” 年轻保安被唬的脸一白，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片刻迟疑都不敢有，带着程志就进了小区。 这整个小区住的都是桃溪村的人，物业上的工作者也基本都是桃溪村的人，年轻保安去过郑叔家里几次，熟门熟路的就把程志给带去了。 “你敲门，我躲在一边，如果他问的话，你随便找个理由，不能让他发现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说完，程志一个闪身躲到了一边，无声的冲着那个年轻保安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敲门。 （兄弟们，今天状态不好三章，明天补一章，因为考虑到故事的精彩性，有时状态不好写完觉得不满意就又从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