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追问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在程志还腿脚发软盯着副局长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时候，袁局长已经掠到了副局长的跟前。 程志只觉一道亮光闪过，再定睛去看的时候副局长的脖子上已经架着了一把军刀，他张嘴想制止袁局长，但因为紧张他嗓子干涩发不出来声音，刚冒出个尖细的“啊”声，副局长的人头就已经掉到地上了。 血从副局长脖子的伤口里喷涌而出，他的身体还有活性，倒在地上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在被割下来之后，他的脑袋也恢复了正常，尽管大大的睁着眼睛，但却已经有了眼黑。 这个场景给程志的冲击是很大的，让他好一阵子都处在恍惚的情绪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袁局长在割了副局长的头颅后，很淡然的蹲下身子，把军刀在副局长的尸体上擦了擦又塞到了自己的背后，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来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手。 一面擦，一面缓缓说道：“我很不喜欢杀人这件事，但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很讨厌什么，却不得不接受它，明明不想做这件事，却不得不去做。” 说完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端着个笑脸转身看向程志。 以往程志看着袁局长的时候只觉他亲和异常，但亲眼看到他手起刀落利落的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后，再看他这个笑脸，程志无端端把他和美彤重合到了一起。 这两个人太像了。 一开始都用温和的态度迷惑别人，让人对他们没办法产生防备的心理，但却在杀人的时候瞬间变成一个地狱里来的锁魂使者。 程志眼眸剧烈晃动了几下，越想越觉得可疑。 当时美彤在看到那些小孩子身体发生异变之后，也是毫不迟疑就割掉了脑袋，这证明她做这件事已经做了很多次，那么袁局长又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他们是一伙人…… 当时他莫名其妙出现在警局，说了几句话自己就相信了，现在想想，其实完全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确实是和他们一伙的，之所以救了他，是因为他有自己的目的。 压下心里的惴惴不安，程志熟练的掏出枪对准了袁局长，“你到底是谁？！” 即便是被枪指着，袁局长脸上表情也还依然温和，在那淡然的温和里还有毋庸置疑的自信，显然是不把程志的枪放在眼里的。 “程志，我可是救过你两次的人，你就拿枪对着救过你命的恩人？” “上一次在警局，你误导我，是有人让你来救我，你并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程志把枪上膛之后，更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把枪口对准了袁局长的脑袋，“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谁，是谁让你去救我的，还有……” 程志扫了一眼躺在袁局长脚下的尸体，“你为什么把他的脑袋割了。” 美彤在那些小孩子发生异变的时候迅速的割了他们的脑袋，袁局长也是一样的做法，这证明这里边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 “你没看他刚才的样子吗，我是怕他伤害你，所以才割了他脑袋的。”说着，袁局长还微微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我现在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不用拿枪对着我吧。” 程志没理他，而是扫了一眼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绑住袁局长的。 但也正是这一眼，让他赫然发现了桌子上放着一个打火机，那个打火机做工精致，上边闪着几颗钻十分的耀眼，他屏住呼吸，又把视线转向了床头桌子的位置。 只是这一眼，让他如坠冰库。 “袁局长，这里不是副局长的家，而是你的家吧。” 话音落地，袁局长豁然收了脸上的笑，眼神锐利盯着程志问道：“你怎么知道。” “刚才进门的时候你掏钥匙我还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会有副局长的钥匙，但是我刚才发现了桌子上放着打火机和烟灰缸。”程志扫了一眼地上副局长的尸体，“我和他接触过一次，他身上气息干净，并没有长期抽烟人惯有的烟草味儿。” 而和袁局长接触的这几次里，程志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他从身上掏出做工精致的打火机了，桌子上那个打火机那么随意的摆着，显然不是客人留下的。 袁局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打火机，愕然之后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打火机也能露馅。”说着转向程志，冲着他点了点头一脸的赞赏，“程志，你很厉害嘛。” 他的承认并没有让程志觉得高兴，更多的只有紧张，“你是谁！” “我是谁对你来说不重要，现在还不是你知道这些事的时候。”袁局长动了动自己的脖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身上气势幡然改变。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帮你的就对了。” 程志听了冷笑一声，“你似乎忘记了，我是人民警察，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人，我现在有权利逮捕你。” 袁局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背着手跺了几步，“你把我抓回警局，审讯之后你会发现，故事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大家知道的会是，你闯进卫生局找副局长，脸色着急一副生气的样子，胁迫着我找到副局长之后杀了他。” “哦，对了。”袁局长又抽出手上的刀，“这上边会有你的指纹，你可以猜一猜最终会是什么结果。”说完不等程志说话，袁局长哈哈笑了几声后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可是合作的关系，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小家伙，你只要记好我是帮你的就对了。” 程志咬牙眯眼，眼前这个男人太高深莫测，开枪可能会激怒他，不如拖延时间问出更多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淡声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救了你两次，一次是在警局，一次是现在。”袁局长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就在两人对着僵持不下的时候，程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袁局长，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把手机掏了出来。 打电话的是法医科的一个助理，程志接电话之后他急匆匆报了医院的地址，而后只留下一句刘莹晕倒了，情况很不好就匆忙挂了电话。 什么叫刘莹晕倒了情况很不好？ 程志没来由看了一眼地上副局长的尸体。 “我送你去医院，走吧。”袁局长冲着程志扬了扬下巴，似乎是看出程志的惊讶，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力很好的，尸体留放在这里，会有人来收。” 本来是想拒绝的程志转念一想，自己到医院之后才可以找机会通知警察把袁局长抓起来，也就装作迟疑的样子同意了。 袁局长对程志放心到了极点，把他送到医院后还跟着他一起去了刘莹的病房。 在进到病房后，程志果然看到病床上的刘莹已经口吐白沫，身体也剧烈抽搐了起来，他心里咯噔就是一下，来不及多想就把病房里的人统统都轰了出去。 程志是看刘莹这情形等会儿肯定会发生异变，爬人多到时候不好糊弄，干脆就把人都赶出去好了。 人出去之后，程志刚要上前查看刘莹的情况，他身边的袁局长就已经从腰间抽出刀，眯眼冷脸朝着病床阔步走了过去。 程志吓的脸色大变，“你干什么！” 他心里一急，速度竟比袁局长还快，上前堪堪抓住了他准备割刘莹脑袋的手。 “放手！”袁局长狠厉的喝了一声。 （今天三更，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