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南羌水爷
十几号人全部冲出了内舱，不过内外舱之间空间狭窄，十几个人挤成一堆，反而不好施展，这正给了刘光明机会，一顿拳打脚踹，不地踹飞一人，撞在舱壁上，整个船身都要晃倒了。 一边打，一边刘光明还在纳闷，洪磊这小子是不是吹牛吹成习惯了，特么的南羌人实在不是他想像中那么厉害么，基本上刘光明五秒钟之内可以打倒一个人，如果一对一单挑的话，刘光明有九成九的把握不必出第二下的。 两分钟不到，船舱里躺满了人，先冲出来的反而伤的更重一些，因为刘光明出拳的时候基本上是发的全力，到后来不必发全力了，还是不免打折人家手臂胳膊什么的。 “住手！”一个很威猛的声音，然后看到船舱里一个黑脸膛中年汉子，左手里平举着一把手枪，指向了刘光明。 距离十米，不是鲁格P08，枪口油光泛亮，该是把好枪，至少也是新枪，于是乖乖的住手了。 左手持枪，是因为没有右手，右边是空荡荡的衣袖。 “年轻人，进来说话！”对方声音很沉着，完全没因为自己手底下十几个人在船舱里号叫的影响而有手抖，刘光明放下心来，手不抖，说明不会走火，自己安全了大半。 昂首进舱，边角上站着一个妇人，正是水嫂。 在五米外站定，刘光明完全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对方是老大，作为老大在没有弄清楚问题之前是不会胡乱开枪的，就算是职业杀手，也要计算一下杀人的成本，对方敢单枪匹马的闯进来，就不是易于之辈，杀一个人容易，处理后续的事情才是困难的。 “你是谁！”对方的单调有些奇怪，正宗南羌佬。 “我是客人，这不该是对待客人的方式！”刘光明平静地道。 对方眼里泛出一丝诧异，面对着枪口还能够这么平静说话的人很少见，而且他开始嗅到一丝奇怪的气味，跟自己身上带着的杀气很像，不过更浓烈一些。 这很危险，枪手微微一沉。 就在这时，刘光明突然动了，动作快捷如电，以至于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腕突然一痛，手里的仿五四式手枪直接被打在了地上，然后咽下一凉，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直接叉住了自己的脖子。 刘光明本来只想打掉对方手枪就停手的，但眼睛的余光始终没有任何松懈，在出手的时候，明显看到水嫂有些异去，当即将中年汉子叉了过来，藏在了对方身后，这才看清楚，水嫂手里居然也多了一把枪，而且拿枪的姿势很专业，不比她拿刀剖鸡的时候差。 “我是客人，该用正确的待客方式！”刘光明再次说了一句。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飞快的判断形势，然后很果断的做出了决定，嘟噜了一声，水嫂非常干脆的压低了枪口。 刘光明开始对这些南羌人有点好感了，至少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拖泥带水，这很难得。 “我是水峰，听说你在找我！”中年汉子很镇定地道，虽然他知道，以对方的身手，轻轻一发力，就有可能扭断自己的脖子。 “我本不打算找你！”刘光明放开了水峰，后退一步，保持随时能够出手的距离。 水峰转过身来，眼里露出了诧异之色，不知道刘光明这话是什么意思：“哦！怎么讲！” “没什么，昨天晚上有人想杀了我，听说是水爷的人，所以过来问问价格，我值多少钱！”刘光明问了一句。 水峰扭了一下眉头，左手一摆，水嫂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不过是在临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因为门外躺着人的还有大半。 然后转身关上了舱门。 “不好意思，我想你是误会了，最近几天，我都没接生意！”水峰道。 “他们胸口有金雕！”刘光明并不奇怪对方的否认。 “兄弟，南羌人很多，每个男人一生下来，就会在胸口纹上神灵之图！”水峰道。 水峰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南羌人很多，不是每个南羌人都是他的手下，刘光明不能因为对方胸口有图腾，就都认为是自己的手下。 水峰的话不多，很简练，虽然语调有些怪，但表达的很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刘光明觉得水峰的话可信，大概是因为对方身上有些跟自己很想似的气息，这让刘光明觉得，真要是对方干的，水峰可能撒谎，或者说他不屑于撤谎。 “有一个是哑巴！十六七岁左右，不过也不一定！” 水峰眼神微微一凝，刘光明明白了，这个人未必是水峰的手下人，但他认识。 “坐下来谈吧！”水峰左手让了一下。 舱里摆了一溜的长矮桌，大概一尺来高，黑色油亮，杯船番了一地，不过没有椅子，大概是他们的习惯吧，桌子后边是绣花的布垫。 刘光明依言坐下，水峰高声叫了一声，稍后舱门打开，水嫂端了茶上来，这下还真有点待客的意思了。 “南羌土茶，可以尝尝！”水峰示意让刘光明先选，刘光明随手端了一杯，水峰将另一枪端起来，轻啜了一口。 刘光明低头看看，茶水有上些发黑，散着很奇怪的香味，怪不得水峰先喝茶，原来是以为刘光明会觉得这茶水有奇怪。 轻喝一口，茶味道很厚，跟市面上的龙井之类味道迥异，余香很浓，带些苦涩。 “茶不错！”刘光明实心的赞了一口。 “这是金雕神赐给南羌人的礼物！”水峰对刘光明的赞扬显然很满意，“可惜南羌地处太偏远了，这样的茶很少很难运到外边来，没有人会喜欢！” “可惜了！” “南羌物产丰富，黑木耳、多叶菊花、地菇，都是上等的补品，的确是可惜，因为南羌虽然有好东西，现在还是很穷！”水峰道，“因为穷，外面的世界对我们来讲很遥远，以前没有见识过，也不觉得，可见识了之后，这希望自己也能像那样活着。可我们很落后，很少人识字，学校很少，也没人愿意上学，出来闯世界，只能卖苦力，那赚不了钱。” 水峰这是在向刘光明解释南羌人为什么会从事这一行，刘光明点头：“明白！” “做这种生意的人很多，但没有外边讲的那么凶，都是为了吃饭！被抓了许多，也枪毙过许多，可为了吃饭，还是有人干这一行！我的兄弟很少接杀人的生意，因为这条路走不通，总有一天被公安抓到，是死路！不过讨债的生意接过不少，”水峰继续道：“但这并不妨碍别人接生意，你说的是新人，我认识，有十几个人，听说跟一个姓卓的联系！” “卓志英！” “应该是吧，我不清楚！”水峰道。 “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们！”刘光明又问了一句。 水峰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刘光明，嘴角露出一丝讥诮。 刘光明懂这意思，水峰虽然跟这些人认识，但不会告诉刘光明任何信息，因为那些人跟他是同族。 “以我的能力，可以轻松的杀掉你，或者你那些兄弟！”刘光明**裸的威胁。 “我信，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没有之一！”水峰道，“就算还是以前一样有两条胳膊，也不是你的对手，虽然你会赢得困难一些！” “对了，你当过兵！”刘光明没有继续为难水峰的意思，看得出来水峰的性格，就算真要杀掉这里所有的人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而且水峰也明白，刘光明不会杀掉其中任何一个人，他不是屠夫，这里也不是阿富汗、伊拉克那种可以随便杀人的国度。 “以前在缅甸加入过克伦民族解放军，跟军政府打过仗！” “雇佣兵！” “不是，我们算是跟他们同源！”水峰解释道。 刘光明点点头，并没有继续下问，感觉得出来，水峰在克伦军中待的时间很长，而且显然杀过人，还不少。 “打扰了，有些误会！”刘光明起身，“对了，水嫂是你妻子！” “我们并没有结婚！”水峰道。 “那个小姑娘是你女儿吧！”刘光明又问了一句。 这次水峰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缓缓的站起身来，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别误会，没什么意思！”刘光明道：“我来的时候，有人跟踪我，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玉昆公安，换句话说，我能够知道你水爷的名字，跟玉昆公安有些关系！如果可以的话，该为你女儿考虑一些事情！” “我没杀过人，不是，没在中国杀过人！”水峰突然有些激动。 “水爷的名声很大了，别的人犯法，算到水爷头上，不冤！”刘光明淡淡道。 水峰沉默了一阵，还是没有说话，刘光明也没有继续等下去，准备离开。 “等等！”水峰开口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人在哪里！” 刘光明没有回头，但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