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摘心殿之战(上)
昏暗的大殿内,两个人的影子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扭曲着。 一位个子不太高,相貌却是极为俊美的男子,他的头发向后立起,露出的额头更衬得五官格外的清秀,只不过此人面色有些苍白,身后则是一潭被石墙围砌的水池,这水池几乎占了大殿一半的位置,池里的水极为浑浊,看不清下面有多深,只不过隐约间,那男子的背后老浮现出一个庞大怪异的影子,不禁又为戒心教增添了几分诡异。 大殿之下,站着的则是先前入殿的闫无炎,他一脸不屑的看着眼前站在大殿之上的人,幽幽道:“陶然,陶大护法,你这回都跑到了自家老巢了,这回应该不能在跑了吧。” 陶然甩了一下长袖,冷笑道:“笑话,你以为我当真惧你不成?” 闫无炎听罢,歪了一下脖子,抽出腰后的匕首,那把被烂布包裹的匕首亮出的瞬间,整个大殿内的阴森气息陡然剧增,闫无炎的身后更是浮现出模糊怪异的身影,时聚时散。 陶然看着闫无炎的匕首,眼前一亮:“残冥刃!” 闫无炎嘴角轻抿,眼神有些邪魅的问:“陶大护法果然见多识广,我还不知道这匕首叫这个名字。” 陶然耸了耸肩说:“这等神兵,在你之手,真是暴殄天物了。” 残冥刃在闫无炎手心旋转了一圈,闫无炎反手握住刀把,将匕首的刃在眼前轻轻擦过,闫无炎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逐渐变得血红起来,“死到临头了,还开玩笑。” 说罢,闫无炎伏下身体,双臂一振,瞬间展开了一双黑色如雾如影的翅膀,脚尖轻轻一抬,整个人形成光速一般,闫无炎将残冥刃的尖朝着陶然的心脏部位,瞬间切去。 陶然先前见到闫无炎身后张开一双如黑雾一样的翅膀,便早早做了准备,从袖口中将自己短笛拿了出来,吹出一段刺耳的曲子,紧接着身后水池,似乎听到了笛声的感应,瞬间扑出几个面目丑陋狰狞的阴魂,张牙舞爪的向闫无炎扑去。 闫无炎见状,不敢大意,将双臂一开,紧握残冥刃急速的旋转,瞬间将扑来的阴魂,切成了一滩腥臭的血水。 一番动作下来,只是半个呼吸,紧接着,闫无炎不知何时,从空中将残冥刃向下,朝着陶然的天灵盖,猛地直插过去。 这闫无炎的速度着实让陶然头疼,他连忙将短笛祭起,双手快速的结成仙法术诀,双手向上一推,大喝一声:“破!” 一道雷咒赫然冲起,这雷咒一出,整个阴森的大殿瞬间被照的如白昼,雷光打击的范围和强度,更不是那些戒心教教使所使用的雷咒所比拟的。 闫无炎见雷咒袭来,坦然自若道:“来的好!” 无坚不摧的雷咒瞬间将闫无炎的身影吞没,但随即陶然感觉他的脑后一股凉风,大吃一惊,连忙双手合十,口中急念了两句咒术,陶然整个人的身躯瞬间矮了一大截,闫无炎一击无功,也不慌张,紧接着又是一道残影向陶然劈来,陶然无奈,只好拿出短笛强行接了闫无炎这一斩,但短笛遇到那残冥刃,瞬间被夹杂着团团黑气的刀刃切成两段。 陶然向后退了数丈,闫无炎也不再追赶,慢慢的向陶然走过去。 陶然看着地上已经两半的短笛,指着闫无炎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居然敢伤我法宝,今日本座定让你碎尸万段!” 闫无炎看了一眼地上两半的短笛,又看了看陶然,不由的有些失望:“不就是个小孩玩的口哨嘛,你要是喜欢,等取走你的头后,给你烧几个过去便是,何苦这么伤心!” 陶然听后气的二佛飞升,指着闫无炎骂道:“闫无炎,你也别太嚣张了,之前我跑,是因为我实力确实不如你,但你别忘了,你如今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陶然正说间,闫无炎看也没看忽然向后将残冥刃脱手,一把将身后的阴魂钉在墙上,陶然大惊:“糟糕,被识破了。” 正惊讶之际,如同鬼魅一般的闫无炎已经出现在陶然身旁,搂着他的肩膀问:“堂堂一教护法,就干这种偷袭的勾当,此计用别人身上倒是不错,但在我这里吗。” 闫无炎伸出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在陶然眼前挥了两下。 陶然气急败坏,恨不得把自己压箱底的法术法宝都拿出来把这闫无炎活活砸死。 陶然推开闫无炎的手臂,掌风如刀,向闫无炎胸口之处袭来,闫无炎见状,也不躲闪,一只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手心接陶然的掌风。 “轰”的一声巨响,烟尘散开,闫无炎仍站在原地,而陶然已退到十步外,陶然看着闫无炎那副孤傲的样子,怒火中烧,从袖口掏出一沓符咒,然后天女散花似得将符咒全都抛向四周,双手结印,默念一声:“疾”,紧接着向空中飘散的符咒全都停滞在了空中,陶然口中仍念着咒术:“火之焚世,水之渗化,雷之天罚,风之摧拔,四相仙术,听吾号令,借天地之威,惩狂妄之人,给我令其当毙于此。 空中散落的符咒应着咒语,全部都在颤抖,紧接着像是一团燃烧的纸,纷纷幻化出各色结界,随着陶然一声令下,风、火、水、雷四个无坚不摧的仙术全部集聚于一处,然后像一颗被引爆的火药,瞬间向四周倾泻而来,大殿之内的每一个角落,几乎全被势如破竹的仙术平推了一遍。
一番震耳欲聋的大毁灭之后,紧接着就是弥漫大殿的烟尘,大殿之内除了水池和陶然自己,几乎没有任何能称得上是物体的东西,陶然看了一眼周围,不禁得意的笑着:“幸好老子储备的灵符多,就算你身法在好,也躲不过数量和威力如此密集的范围型仙术吧?” “啪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彻大殿,闫无炎轻盈的立在扎进墙内的匕首上面,拍着手,面带笑意的看着陶然刚才那番犀利的表演,闫无炎双臂环抱于胸前,幽幽道:“还有没有压箱底的东西了,没有我可要玩腻了。” 陶然亮出了他的杀手锏,他朝着那潭深不可测的水中伸手一掠,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跟他配合,从水面上飞出一个湿漉漉的人出来,那个人一动不动的被陶然夹在肋间,那个从水中飞出来的人,虽然模糊,但从那,湿润、柔软的长发,和那浑身白皙圆润的躯体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陶然掐着那个女人的脖子,露出阴森的笑意:“闫无炎,你不是想杀我吗?你记住,你要把我杀了,这个女人也会死!” 闫无炎一双泛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那早已衣不遮体,面如白纸的女人,不由一问:“她死了?” 陶然摇了摇头道:“没死,她还活着,只不过现在这手微微一用力,那他可就真的要死了。” 闫无炎点了点头,握紧匕首,整个人的杀意不减反增,“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她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需掌握你的生死就可以了。” 说罢,闫无炎便要冲上前去,一刀解决二人。 “且慢,闫公子,她是我meimei,你不能杀她!” 赫连平之赶到大殿,看到自己的meimei被一个人要挟,而且已经衣不遮体,白皙圆润的肌肤露在外面,双眸紧闭,浑身湿漉漉的,面色苍白至极。 见此场景,赫连平之双眼快要撑裂,拳头握的直从虎口处流血,“妈的,动我meimei,从小到大,我没有让她伤一根汗毛,你们居然敢如此对她,你们!” “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