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火武魔神传在线阅读 - 第三十五章 城中见闻(1)

第三十五章 城中见闻(1)

    “这不是真的吧?”五人站在城门前的护城河边,阿猫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叹。

    眼前的一幕简直匪夷所思,鹿鸣掐了一下僵住的脸,确定不是做梦,转头对离雪离说道:“你觉得那是什么?”

    离雪离裹着黑纱的双眼炯炯有神,说道:“自然是一个普通的城门罢了。”

    确实是一个城门,可一点也不普通,因为那是由纯金打造而成的,有数十丈高,阳光下发出耀眼的金光,连河水也仿似变成了金色。

    鹿鸣对田翼恺道:“管不得叫咱们戴这黑色的纱布了,好家伙,还不闪瞎了眼睛。”

    虽然有黑布减弱了光线,金光依旧晃的人双眼酸痛,头也晕乎乎的。五人低着头,缓缓地来到城门口。

    “站住!”守卫脸上也缠着黑布,像是一个瞎了眼的门神,将他们拦了下来。

    鹿鸣道:“我们要进城。”因为稍微抬了一下头,又晕了起来,忙又将头低下,嘀咕道:“这算什么,悔过吗?”

    那守卫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离雪离道:“大人,我们姐弟几个要去城里找人。”

    那侍卫看了看城头一面铜镜,见那铜镜毫无反应,对另一个守卫道:“不是精怪。”

    鹿鸣抬头看了一眼,对离雪离小声问道:“怎么不是索玲?”

    这句话倒叫那侍卫听了个清楚,不等离雪离说话,得意道:“索玲那种廉价货,也配出现在富贵城的城门上?这价值连城的的照妖镜,别家城主可能当做宝贝,在咱们富贵城......嘿嘿,不值一提。”

    阿猫感慨道:“黄金做城门,照妖镜当索玲,这富贵城果然财大气粗。”

    那守卫又没听到阿猫这句,不悦道:“你们说话大点声,没得叫人心烦......喂喂喂,小丫头,你干什么!”

    离雪离趁着守卫不备,一下子冲到了黄金城门前,双手抚着大门,表情极其陶醉。

    两个守卫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离雪离拉了回来,头先拦着他们的高个守卫怒气冲冲道:“没出息的,在这就走不动道了?也不去打听打听,进了城里还不吓死你!没有通行令牌,快滚!快滚!”

    鹿鸣对田翼恺道:“怎么办?”

    田翼恺道:“要进这富贵城有两个法子,一是有城里发的令牌,一个嘛,只要有金子,便能过去。正所谓‘不富贵者不入城’,说得便是这里啦......喂喂喂,雪离,别跑啊。”

    离雪离被鹿鸣拉了回来,一脸不情愿。阿猫道:“你这个贪财鬼,眼都绿了。”

    好容易说服离雪离拿了一片金叶子出来,那高个守卫竟看也不看,说道:“别说我欺负你们年幼,丑话说在前边。你们既然不是精怪,就得守着这里的规矩。咱们并非趁机压榨百姓,让你们交钱乃是富贵之凭证。一人十个金叶子,交满之后会送你们入城的令牌。那令牌可使得两年,两年之内,只要拿着,富贵城凭你们来去自如。”

    阿猫忿忿道:“还不是压榨,为什么只有两年?”

    那守卫道:“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你两年之后是家财万贯还是穷光蛋一个?再说了,谁逼你进城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埋怨的。”

    离雪离将那片金叶子收好,一本正经道:“小鹿子,叫田哥哥进去吧,咱们没钱,走别的路好了。”

    阿猫道:“胡说,那金叶子少说也得五十片,当我不知道么?”

    离雪离杏眼一瞪,大声道:“钱全都交了,只为了过个路,你是不是傻。再说,盘缠没了,一路上你喝西北风啊!”

    二人争执不下,田翼恺来到守卫跟前,自怀中取出了一块环形白玉,交给那守卫道:“你来瞧瞧这个。”

    那守卫接过来一看,脸色大变,弯身便要下跪。田翼恺忙出手拦住,笑道:“不用如此客气,不知我们能否过去?”

    那守卫忙道:“过得,过得!”

    田翼恺哈哈一笑,将白玉收了起来,转身大叫道:“小鹿子、雪离、阿猫、蚕宝,咱们走吧,可以过去了。”

    三人走过来,见那守卫恭恭敬敬地候在那里,全没了刚才趾高气昂的架势,温顺的像只绵羊,皆有迷惑之色。

    田翼恺往城里指了指,笑道:“咱们先进去,这光晃得我实在难受。”一行人进了城里,两个守卫神色恭谨,也未曾阻拦一下。

    待他们走的远了,其中一个守卫问道:“那白玉什么古怪,瞧把你吓得。”

    高个守卫撇了他一眼,说道:“玉璧上刻着好大的一个‘凤’字,你怕不怕?”

    “白玉?凤字?”那守卫思索着,忽然神色一紧,“难道是......”

    高个守卫道:“咱们许是被这金光晃得久了,真是瞎了这双狗眼。”

    “那守卫怎么又叫咱们进去了?”离雪离边走边问道。

    田翼恺道:“我给了他金子,他放咱们进去,就这么简单。”

    离雪离惊讶道:“田哥哥家里只是有些殷实么?我可不敢信了。怎么还叫田哥哥坏了银子,你出了多少,我来给你。”说着假惺惺地往怀里掏钱。

    田翼恺笑道:“我家世代和这富贵城有些关系,那守卫认出我来,因此并未收钱,雪离妹子,这人情不要还我。咱们虽然初识不久,却是一见如故,你要给我金子,就太见外了。”

    阿猫道:“原来这样,我说怎么眨眼功夫,那守卫就换了副模样。”

    离雪离心道:“田哥哥来头不小,若不是他,凭我们可进不来这富贵城。只是刚才光顾着和阿猫说话,竟没留意他使了什么手段。”

    五人一路说着,往城里走去,越往里走,心里越惊。虽在城门已经被狠狠地震撼了一下,心中也有足够的心里准备,但是真得进来,所见所闻依旧叫人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街道宽阔整洁,或是镶金马车呼啸而过,或是挂银轿辇徐徐而来,两旁过往行人甚少,偶有一两个迎面而来,也是神色严谨,行色匆匆,却没有想象中的熙熙攘攘,小摊小贩更是绝迹。

    五人沿着主街走去,两旁一个个朱红大门紧挨着,每个都不同凡响,且不说那红门银扣,单那纯金打造的门前狮子和那金灿灿地匾额,已叫人叹为观止了。

    离雪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确实真金白银,瞬间觉得自己口袋中的那些金叶子就如同破铜烂铁,实在不值一晒。

    “就把金子放在这里,也不怕丢了?”离雪离忍不住问道,表情极其夸张。

    田翼恺笑道:“富贵城里,金银实在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各家各户都是堆积如山,送出去尚且不及,谁也不稀罕。”

    离雪离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金银不稀罕,那什么才稀罕?”

    田翼恺指着一户人家,说道:“你看这徐府,世代为官,家族中曾出过三任城主,实在是家财万贯。如今迁移到富贵城中定居,且不说别的,单就家中那个奇大无比的珊瑚树,便是火武一绝。”

    又指着右手一户人家道:“再看这王家。家中收藏一颗夜明珠,若在夜里打开,十里之外也能看到所发出的光芒,名曰‘吞天珠’,名头可谓响彻火武。”

    又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一处人家门前,说道:“这家可厉害了,养着一只鹦鹉,说人语,辨阴阳,名曰‘通天嘴’。听说活了百十年之久,最擅占卜,十拿九稳,据说当年黑山军破了火武六座城池,唯这富贵城久攻不下,靠得便是这鹦鹉阴阳之卦,可算是居功至伟......第一鸟。”

    田翼恺转身对下巴快要掉下来的鹿鸣等人说道:“这些东西可谓冰山一角,却当真是千金不换。你们现在知道了,这富贵城不比兵强马壮,不比武术仙术,只论无价之宝,只讲身份地位,因此富贵城虽在历届斗魄大会上排名垫底,左城主也只是哈哈一笑,毫不在意。是啊,在这富贵之地,谁还在乎那个。左城主醉心如此,整个火武体面富贵之家简直趋之若鹜,纷纷前来,不为别的,都是虚荣面子作祟!不过还有一点,富贵城戒律森严,治安在七城中也是最好的,家里的宝贝可不怕丢了去,若是放在那枉死强盗之城,恐怕就在抢个干干净净了。”

    离雪离很以为然道:“各家各户在那相互攀比,都觉得自己的东西是最好的,谁也瞧不上谁的,谁还会去偷去抢?那不是摆明了告诉比别人,自己的宝贝不如别人,这些有钱人就是爱面子,看那金盆子就知道了。”

    田翼恺问道:“金盆子?你说的可是左城主的外甥,你们也认识?”

    离雪离知道失语,忙掩饰道:“头两年随师父去过他的聚财山庄,因此知道。”

    田翼恺“哦”了一声,道:“听说早些年金盆子仗着他舅舅势力,不但要住在城里,还非得把他的斗奴山庄也搬来,结果犯了众怒,左城主本来就不喜爱他的外甥,结果两人闹翻,金盆子气急败坏的出城,愣是不肯回来。”

    鹿鸣道:“这城里就没有寻常百姓么?”

    田翼恺道:“你问我这城里有没有寻常百姓,刚才在门口你也看到了,寻常百姓哪里进得来?”

    阿猫奇道:“那有钱人不是最喜欢有人伺候着,就连兴虎那混账王八羔子也想装大爷。”

    田翼恺道:“除去轿里坐的,车里躺的,但凡马夫轿夫,路边走的小厮丫鬟,婆子老伯,店里烧火的,堂前忙活的,地里耕耘的,屋后饲养的,没有一个是人。”

    阿猫大叫道:“鬼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鹿鸣气道:“大白天地见什么鬼?你给我小声一点。”声音比阿猫高了一倍不止。

    离雪离捂着额头,虚弱着说:“你们两个给我收声,田哥哥说他们不是人,自然是精怪了。我说的对不对,田哥哥?”

    田翼恺笑而不语,表情却不言而喻。阿猫道:“精怪可真是命苦。”田翼恺摇头道:“阿猫此言差矣。别的不敢说,这富贵城不止富人趋之若鹜,多少精怪是挤破了脑袋也想进来的。”

    鹿鸣奇道:“这般作践,还有精怪巴巴地过来?”

    田翼恺道:“小鹿子想想,这里的精怪不用禁锢着,干活虽然没有工钱,但是有屋有房,一日三餐,不用做那斗奴,不用下苦力,风吹不到,雨打不着,可不比别处的精怪强了千倍百倍。”

    又道:“只要不偷窃,不闹事,不与人私通,颐养天年自是不成问题,总得来说,富贵城比起别处,还算是仁厚的。”

    阿猫一拍大腿,懊恼道:“早知道我巴巴地去什么聚财山庄......”还未说完,被鹿鸣一瞪,当即醒悟过来,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