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术仙术（2）
过了一会，颜玉蟾自船里走出来，鹿鸣仿似看到了救星，张嘴便要喊去，只听颜玉蟾道：“鸣儿听大师哥的话，jiejie就在这看着。”鹿鸣见连颜玉蟾都不敢替他说话，只得又跑了起来，心中却是一百个不愿意。 宗东翰对颜玉蟾道：“到底是精怪之身，与寻常人不同，跑了许久，气息不是太乱。只是这性子太软，不是鸡哇乱叫，就是哭哭啼啼，没个担当的样子。”颜玉蟾道：“其实我初见他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说着自己的名字，神气十足的样子。后来灰熊精杀过来，他也不害怕，一味地找它拼命，连命不要了。我私底下想着，许是双亲骤然而去，那灰熊精又是凶神恶煞一般，终究是打击太大，吓破了胆子。”忽然想起一事，便将鹿鸣忽然发作，将灰熊精击杀那怪异的一幕与宗东翰说了。 宗东翰眉头一皱，道：“有这等事？”颜玉蟾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未曾和鸣儿说过。”宗东翰疑惑道：“看来鸣儿的母亲并非寻常的精怪，那灰熊精定是有备而来，你不也说了，鸣儿的娘亲说得那些奇怪的话，看来有些蹊跷。”又问道：“那灰熊精得了精魄么？”颜玉蟾摇头道：“吕娘和鹿大叔的尸身被那黑气卷进去了，我却为曾见过。师哥，精魄长什么样子。”宗东翰道：“青色为精怪之气，精魄也就鸡蛋大小，以气聚成，透着青气。”颜玉蟾道：“那我就没见过了。”宗东翰道：“依你这般说，我倒有兴趣了，这小子的精魄说不得有什么奇异之能，我得好好调教调教。”说罢，对鹿鸣道：“小子，过来！”鹿鸣正巴不得，转身跑过来，满头大汗，不住地喘着粗气。 宗东翰收敛了笑容，道：“刚夸了你底子不错，才跑了这一会，喘什么喘！”鹿鸣不敢大口喘气，紧闭着嘴，只有鼻子换气，结果将小脸憋得通红，气息反而更重了。 颜玉蟾道：“师哥，你小声一些，瞧你把鸣儿吓得。”宗东翰道：“严师出高徒，你看看芙月和狼牙，哪个不是当当响。”又对鹿鸣说道：“你都会些什么，使出来我看看？”鹿鸣一怔，来回看着两人，壮着胆子问道：“爬树。。。。。。算不算？” 宗东翰火气往上涌着，强忍道：“武术，仙术，你从未听过？”鹿鸣向颜玉蟾看去，见她也有询问之色，怯生生道：“什么是武术仙术？”宗东翰道：“我说的话，你好好听着。”也不等鹿鸣回话，自顾自道：“女娲补天之后。。。。。。”鹿鸣忽然打断道：“女娲是谁？”宗东翰深吸了一口气，作势要打，吓得鹿鸣撒腿就跑。 颜玉蟾笑道：“鸣儿过来，师哥吓唬你呢。”鹿鸣才怯生生地走过来。颜玉蟾道：“女娲是上古。。。。。。女娲是一个美丽的仙女，是咱们的老祖先。”鹿鸣道：“和jiejie一样的仙女？”颜玉蟾浅笑道：“jiejie可比不上。”见宗东翰虎着一张脸，忙道：“你好好听着，可不要打断师哥说话。”鹿鸣点头应了。 宗东翰才又道：“女娲补天之后，大地浊气渐渐上涌，邪魔外道横生，到处烧杀抢掠，人间成血腥之地。女娲见世间生灵涂炭，于心不忍，便将补天之后余下的一块五彩神石丢落人间。那神石巨大，有武术仙术之法记在上面。世人依法修炼，终于打败了妖魔鬼怪，大地也恢复了平静，这便是武术仙术的来源。你听好了，武术，便是外练之术，主张强身健体，身轻如风，动则开天辟地，静则水火不浸，端得厉害。仙术，便是内修之法，主张修身养性，动则呼风唤雨，静则泰山不倒，神鬼莫测。” 颜玉蟾插嘴说道：“说白了，武术就似那灰熊精一般，rou搏厮杀，至于仙术，jiejie这‘哭塌天甲’便是仙界至宝，你也是见识过的。” 鹿鸣问道：“大师哥那那招‘炼天血狱’便是仙术？”宗东翰眯着眼睛，颇为赞许道：“记性倒是不错，还算孺子可教！我虽将两术分开来说，是想你听的明白，其实两术可不是非黑即白，似你想的那么简单。正所谓‘武中有术，术中有武’，武术仙术一动一静，一刚一柔，相辅相成，自然事半功倍，因此，虽是两件东西，但是世人修炼之时，往往两者兼备，一正一辅，相得益彰。自然也有专习一门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以我来说，我便以武术为主，但若是半分仙术也不会，却也不是。你以为人人都似你玉蟾jiejie一般，什么也不学，就抓着那‘哭塌天甲’不放。” 颜玉蟾道：“大师哥这次闭关，便是将这武术仙术柔和在一起，突破后的终究招式，你也是见识过的。”鹿鸣想起青山四霸堂的众人惨死的模样，顿时不寒而栗。 宗东翰问道：“我将这武术仙术将于你听，你可是懂了？你倒是说说，你更喜欢哪个？”鹿鸣斩钉截铁道：“我喜欢武术，将来像大师哥这般威风。”其实他哪里知道什么武术仙术，不过是讨宗东翰喜欢罢了，免得自己又无端挨骂。果然，宗东翰甚是高兴，说道：“既然你有决心，玉蟾又将你交给我，我便不能马虎了事，没得出去丢了我的脸。”鹿鸣愣了一下，问道：“你要教我？”宗东翰道：“怎么，你不愿意？”说罢，脸色一沉。 颜玉蟾频频示意，鹿鸣只得跪下身来，极不情愿道：“我自然愿意，请大师哥教我。”宗东翰听鹿鸣口气勉强，可气得不轻，也不说话，转身进了船里。 颜玉蟾问道：“鸣儿不愿跟着大师哥学？”鹿鸣委屈道：“他太凶了，我想jiejie教我。”颜玉蟾道：“jiejie的本事不及大师哥的十分之一，真所谓‘严师出高徒’，与你总是好的。这件事jiejie盘算了好久，刚说服了师哥，没来由得惹得他生气。”鹿鸣听颜玉蟾微微有责备之意，忙道：“我听jiejie的。”颜玉蟾叹口气，缓声道：“jiejie希望鸣儿心甘情愿，能静下心来跟着师哥好好修炼。俗话说‘若要强心，必先壮体’，身体强壮了，心志便也强壮了。” 鹿鸣听颜玉蟾处处为自己打算，心中感激，顿时激起豪情，坚定道：“鸣儿心甘情愿跟着大师哥学习本领，不光是为了jiejie，也是为了爹爹mama，更是为了鸣儿自己。”颜玉蟾听他说得决绝，甚感欣慰，拉着鹿鸣往船里走去。 姐弟两个进得船来，宗东翰正在气头上，见了两人，“哼”了一声，将头转过去。颜玉蟾道：“大师哥，和孩子置什么气。”招呼鹿鸣走过来，说道：“你不是有话跟师哥说？”鹿鸣扑通一下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弟子鹿鸣，拜见师父。”宗东翰也不看他，气道：“谁是你师父？我答应了么？”鹿鸣抬头看看颜玉蟾，颜玉蟾正要说话，被宗东翰一瞪：“我和他说话，你别多嘴。” 颜玉蟾笑而不语，鹿鸣只得道：“鸣儿起先怕师父骂我，因此心里有些忐忑。不过方才jiejie说了，大师哥是个英雄好汉，本领简直。。。。。。简直。。。。。。”鹿鸣一时想不出说什么好，神色有些尴尬。宗东翰眼睛一眯，问道：“简直什么？”鹿鸣低着头，不敢看他，喃喃道：“简直比天还大。” 宗东翰哈哈大笑，道：“这拍马屁的功夫也跟你jiejie学来了。”颜玉蟾笑道：“哪里是跟我学的，这孩子心里实诚，想什么便是什么了。”宗东翰道：“师父什么的，我可当不起。”颜玉蟾道：“师哥不答应？”宗东翰道：“你便也和jiejie一般，叫我师哥就行。”颜玉蟾忙向鹿鸣眨眼，鹿鸣会意，拜道：“师弟拜过大师哥。”宗东翰微微点头，道：“今日起，我便授你修习内功的法子，然后教你一套拳法。至于以后，则要你触类旁通，自修自练，成与不成，既有天资，也看造化了。”姐弟俩相视一笑，大喜过望。 第二天天刚亮，鹿鸣便开始绕船而跑。跑完之后，宗东翰口授了一套打坐运气之法。鹿鸣依葫芦画瓢，将气息聚敛于丹田，一盏茶的功夫，只觉浑身guntang，热力通向全身四肢，疲惫酸痛之感顿时减轻不少。他头次修习，又是兴奋，又是新鲜，乐此不疲。自此之后，日日修炼，不在话下。 眨眼间已过了一月有余，三人吃喝用度皆在船中，不曾下船，四周风景亦不断变换，悬崖峭壁渐渐没了，多了戈壁浅滩，河水也比之前越发黄了。 一月间，鹿鸣身子壮实不少，也不再晕船，只是有时候身子还会微微发烫，却是小事，也浑不在意，依着宗东翰的教法，修习内功心法，竟大有进益。 宗东翰又教了鹿鸣一套“大力神拳”拳法，走得是刚猛的路子，也是入门的初级拳法，但在鹿鸣看来，已经是威力无穷，受用得很，每日里刻苦练习，进益颇深。颜玉蟾看鹿鸣日渐长高，眉宇间也多了些硬朗之气，心中亦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