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拍电影的五个步骤
小湖对岸的一座阁楼的第三层，早已准备的很齐整。 9月的上旬的上午，阳泉市区还是十分的热，不过在狮脑山中，无名湖上，这里的温度却是很宜人。 北京上海一行客人，总共是五个人：北京的制片人、**TV影视中心的武雄一，导演李牧；上海的导演、摄影专家张晓庆，后期制作人郭占京，还有与张晓庆一起来一个香港导演孙滋懋；加上巫晓天、张凯华、霍蒙在阳泉本土的，还有秘书黄莹珺。 都玉海首先说了开场白：“各位都是电影界的精英，只有我是一个外行人。今天请大家来阳泉做客，除了要安排大家游玩阳泉的山水外，主要就是想听听各位对拍电影的看法，如果我要是介入电影，应该如何做？” 武雄一来自北京的一个大台，很有优越感。他环视一下周围的人，首先发言。 武雄一说：“都老板，你投资的《山西煤老板》的这部电影，说实话，题材选得好，拍的也不错，也得了几个小奖，票房也还可以，赚了点小钱。不过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没有取得更大的成绩？” 这话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都老板说：“说实我，我没有想过。刚才我也说了，我拍电影，根本就是状况外。” 李牧说：“都老板，来之前听你表弟说，你也是个煤老板，那你为什么会想投资拍片？煤矿与电影好像也不太搭界。” 都老板说：“是，煤矿与电影根本就不搭界。我的煤矿是个私人煤矿，以前我们都是尽量与新闻媒体离开的远远的，因为煤矿的官煤勾结、矿难、煤老板的个人生活腐化堕落，都给社会不良的印象。不过，凯华导演是我多年的一个朋友，他说有一个好的小说，就向我介绍了作家霍蒙老师，这个小说真的很不错，写的几乎就是我们的生活，小说我一读，就放不下了，所以就立即同意拍这个片子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来还有回本赢利的事情。” 香港导演孙滋懋说：“你当初的没有考虑赢利？” 都老板说：“是的，当时凯华说了大致预算，我一想，钱也不多，就想，就当是搞一次公益活动好了。” 武雄一说：“都老板，这个《山西煤老板》，其实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功。你看过《百万美元宝贝》这部电影没有？” 都老板说：“没有。” 黄莹珺说：“我看过这部美国电影，它是2004上眏播放的，是一部很好看的电影。导演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主演是希拉里·斯旺克，摩根·弗里曼。” 霍蒙说：“它的剧情是：有一个年纪老迈的拳击教练法兰基·邓恩(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饰)，几乎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拳击事业。很多叱咤拳坛的拳手都曾得益于他的点拨。在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永无休止的拳击课程和细致严谨的拳击理论。而他的这些理论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保护自己永远是第一位的。 “对事业过分执着令法兰基同女儿的关系形同路人。同时，这也成为老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很久以来，他都过着极度自闭的生活。” “法兰基唯一的朋友斯凯普(摩根·弗里曼饰)也曾是一名拳击教练。在过去的23年里，他们每天从事的几乎都是相同的工作。斯凯普除了打理法兰基的拳馆之外还是最了解他的人。只有他知道，法兰基坚硬冷酷的外表下那颗火热的心一直都期待着宽恕和救赎。” “玛吉·菲茨杰拉德(希拉里·斯旺克)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女人，她了解自己的目标并知道如何去实现它。向世人证明自己实力的强烈愿望促使她走进了法兰基的拳馆。玛吉出现的那一刻，两位主人公的命运也开始悄然逆转。波折过后，玛吉与生俱来的才能和不可动摇的信念最终感动了固执的法兰基，后者决定不惜代价帮助玛吉成为女拳击手……训练中的朝夕相处加之彼此以往遭遇的相互启迪令师徒二人越发默契。” “在追寻梦想超越自我的过程中，他们一起找到了医治往日伤痛的良方。更令二人感到无比欣慰的是他们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如亲人一般的归属感。在这场伦理与勇气的斗争中不会再有失败和痛苦的记忆。” 除了都玉海外，在场的其它人都看过这部电影。 武雄一说：“《百万美元宝贝》在2005年的奥斯卡奖上获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男配角4个奖项，并有另外3个奖项的提名：最佳改编剧本、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剪辑。该片为斯旺克赢得了第二个奥斯卡影后的称号，为弗里曼在被奥斯卡提名三次后第一次赢得小金人（最佳男配角奖）。同时，影片制片人艾伯特·鲁迪也凭《百万美元宝贝》第二次获奥斯卡最佳影片奖。” 孙滋懋说：“1973年，鲁迪在凭《教父》第一次获奥斯卡奖时，导演伊斯特伍德为他颁奖，2005年，鲁迪和伊斯特伍德都以制片人的身份并肩上台去领取最佳影片奖。” 武雄一说：“我觉得，《山西煤老板》如果有更好的导演，更好的主演，如果再加上更好的拍摄和后期制作的话，它将完全不一样。” 这话说得让张凯华有点面红耳赤。 不过张凯华也明白，作为一个地方性的没有名气的小导演，人家北京来的大导演，说的也是实话。 武雄一说：“我们就拿《百万美元宝贝》这部电影的实际例子来讨论一下，一部电影的开发、制作与发行过程。” “一般来说，投资一部电影，主要包括五个步骤：1.法律结构与资金筹措。2.摄制前的准备工作。3.拍摄阶段。4.后期制作。5.发行与销售。” 武雄一说：“所有这些流程，始于必要的两个关键材料：（1）拥有一个好的故事、小说、电影剧本或社会上的真实事件故事，电影制片人要拥有可将这个好故事搬上银幕的版权的执行权；（2）能够将这部影片拍摄出来并推上银幕的足够资金。” 都玉海说：“武导演，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作为一个投资人，有了一个好故事，再有了钱，就具备了一拍电影的必要条件？” 武雄一说：“对，就是这样。” “这部影片由鲁迪摩根制片公司开发制作，这部影片从小说到剧本，从融资选演员到拍摄完成，一共经历了5年时间。”武雄一说：“最初，鲁迪摩根制片公司很喜欢这个故事，用了2.5万美元买了两年可将这故事拍成影片的期权。他们找到了有天赋但尚未出大名的电影编剧保罗·哈吉斯来写这个电影剧本。” “由于这部电影是用独立电影公司的运作模式制作的，在拓展阶段，鲁迪摩根制片公司的开销仅仅是购买影片的期权的费用和一点点与影片有关人员开会时的咖啡和停车费用，而编剧费是与编剧哈吉斯本人达成协议，当影片筹到资金后进入前期准备时再支付，交换条件是保罗·哈吉斯担任该片的导演。这个条件双方都接受了。也可以说，那时还没有出大名的编剧保罗·哈吉斯与制片公司共担风险：哈吉斯的风险是，可能付出几个月或者近一年的写作时间和精力却没有任何经济回报；鲁迪摩根制片公司的风险是，把一部影片的命运交给一个当时并未成名的导演。” 霍蒙说：“我知道，哈吉斯用9个月的时间，写了3稿电影剧本。当鲁迪摩根制片公司的制片人认为这个剧本成熟了可以去融资了，他们就把这个剧本分别给了他们在好莱坞大公司中熟悉的有为影片开绿灯能力的同行朋友。但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出面来做这部电影。” 武雄一说：“鲁迪摩根制片公司就只好继续按照独立制片公司的运作方式去融资。首先，他们寻找最合适的又有票房号召力的女主角。可是，合适的女主角还没找到，他们的两年拍摄许可期到期了。鲁迪摩根公司只好又用了2.5万美元延长了两年期权。在近两年的寻找最合适又有票房号召力的女主角的过程中，他们先后接触了5位一线女明星，其中包括奥斯卡影后。” 香港导演孙滋懋说：“这个结果，大家现在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综合考虑各种因素，最终他们选用了女演员希拉里·斯旺克（希拉里·斯旺克在2000年凭《男孩别哭》，赢得过奥斯卡影后的称号），但直到2002年，鲁迪摩根制片公司仍找不到《百万美元宝贝》影片预售片的买方。他们先后联络过国际影片发行公司、好莱坞六大公司以及电影融资公司，都没有买方。” 武雄一说：“正是这样，鲁迪摩根制片公司只得继续为该片寻找另外一个明星。摩根·弗里曼正好有档期并愿意加入。接下来的任务，是要找到扮演经营这个破旧的洛杉矶健身房的拥有者——教练弗兰基·邓恩——的演员。制片公司把剧本送到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办公室请他阅读。伊斯特伍德阅读后，很喜欢这个剧本，也很喜欢制片公司已选好的斯旺克和弗里曼这两位演员。伊斯特伍德问谁是导演，并要求看该导演以前拍摄的作品。当伊斯特伍德看过这位有才华的编剧但并没有许多经验的导演的样片后，他觉得自己无法演这部影片。制片人问伊斯特伍德要不要亲自导演这部影片，伊斯特伍德的回答是：‘你们已有导演。’制片人继续问伊斯特伍德，如果没有导演，他要不要导这部影片。伊斯特伍德回答：‘如果你们没有导演，我们可以谈。’鲁迪摩根制片公司与哈吉斯这位有才华的编剧协商，双方谈妥后，制片人再次邀请伊斯特伍德来导演这部影片。伊斯特伍德接受了，并且说：‘请告诉编剧，这个电影剧本，我一个字都不改’。” 武雄一说：“本来是一个小的独立电影项目，这下邀请到伊斯特伍德导演、主演，又有斯旺克任女主角，弗里曼任男配角。三位明星都是奥斯卡提过名、获过奖的大演员，伊斯特伍德又是奥斯卡获奖导演，这部未来的影片已成为极有分量的电影项目了。” 霍蒙说：“鲁迪摩根制片公司带着这个项目又来到好莱坞大公司。他们得到的反馈是‘影片的结局太悲惨’，这样的电影没市场，你们得改剧本，改结尾。” “鲁迪摩根制片公司再次强调：这片子将由伊斯特伍德导演、主演，斯旺克任女主角，弗里曼任男配角。但还是没用，好莱坞几家大公司都不愿意投资。” 孙滋懋说：“安德鲁·摩根的合伙人艾伯特·鲁迪是获奥斯卡奖最佳影片奖的电影《教父》的制片人，电影界的元老。在好莱坞融资无果后，他决定去海外融资，做海外预售。鲁迪摩根独立制片公司制片人带着这个项目去了欧洲。他们与欧洲及日本地区的国际发行商达成了预售和发行协议，融到了2500万美元，但影片的制作预算是3400万美元，资金还是不够。鲁迪摩根独立制片公司制片人又带着这个项目回到了洛杉矶再次去与好莱坞大公司交涉。最终，华纳兄弟影视娱乐公司决定介入，投一部分资金并换取影片的北美电影版权和音像版权。” 李牧说：“结局大家都是知道的了，最后，《百万美元宝贝》的北美票房达1亿49万美元，全球票房达2亿1676万美元。2005年正值DVD销售的最高峰，奥斯卡获奖后，影片DVD的销售超越了全球总票房收入。仅在首映的前9个月里，《百万美元宝贝》的票房和DVD的总销售额就高达5亿美元。” 都玉海想，5亿美元，要挖多少煤才能卖到5亿美元？又得多少煤，净利润才能有4.5亿美元？现在一部电影，票房一不小心，就是10几个亿上去了，象是王宝强、徐铮，赵本山，阿里马云，万达王健林等，都在投资电影和电视剧，这里还真是金矿和富矿。 武雄一说：“通过这个《百万美元宝贝》，我们已经基本上明白了投资电影的流程了。” 李牧说：“投资电影的五个步骤中的第一步，法律结构与资金筹措，主要的就是，1.从哪里可以获得获得投资？ 这主要包括：电影制片厂；独立制片公司；特种经纪人；银行贷款（发行担保书与底片接管）；国外融资，合拍；为独立故事片制作提供的赠款；民间游资；电影基金；版权预售；广告植入；自己投资；运用众筹融资的网站平台融资。 当然，还有有办法说服投资者：不怕失败；目标明确，获得投资；为投资者分析市场前景；确定预算；有电影剧本或构思。 另外，电影制片人要知道这部影片完成后到哪里去发行，还要明白谁是这部影片最合适的导演、演员。 可能有的投资人会问，我不懂电影，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投资人可以不知道，但制片人对影片的营销发行、影片的主创等问题心中是该有数的。” 都玉海说：“那如何签合同呢？” 武雄一说：“当条件成熟了，制片人手里有了电影剧本，有了导演和主要演员，资金可以到位了，这时，面临的则是组成摄制组，开始前期准备。这期间会签订许多法律合同。比如关于剧本的：要取得现行著作权；选择编剧。关于选择导演、制片主任和第一助理导演。做预算：理想的预算；标准预算；低成本影片预算；为影片保险。” 一直没有说话的上海的导演、摄影专家张晓庆说：“到了这个时候，就要制订拍摄计划与剧本分镜头细目表了。还有选演员：包括男女主角，其他主要演员，配角演员，临时演员等等。接着上成立摄制组：包括导演、制片主任、总摄影师、照明组长、场务组长、混合录音师、总美术师、道具管理员、服装管理员、总化装师、特效美术师、特技演员协调人、外景主任、剧照摄影师、木工、油漆工、帷幕工、裱糊工、泥瓦工、电焊工、动物驯养专家、放牧工、广告宣传员、司机、剧务、紧急救援人员、勤杂人员。” 大家都知道，到了拍摄阶段，导演很重要。 后期制作人郭占京说：“后期制作的作用也很重要。主要包括画面剪辑，从工作样片到最后的精剪，字幕、光学效果和特技摄影效果。剪完了就是后期录音，包括对白录音系统，音响效果，配乐（选择作曲家），等等，最后就是制作合成拷贝和数字作品。” 导演孙滋懋说：“我们香港电影界，对于电影的发行，还是很有经验，因为一个电影制作好了，只是把钱花出去了，下一步发行，是把钱再收回来，其实它比做出一个电影更重要。一般来说，电影制片人要知道这部影片完成后到哪里去发行：进电影院还是直接卖到视频点播、家庭娱乐发行，是否发行到电视台、电视网，送不送电影节……” 武雄一说：“由电影发行公司做影院发行，把影片的全部版权卖给一家大公司，拿到一个理想的回报金额，这是一个最简单的办法。但不是每一个独立电影制片人都那么幸运，也不是每一部影片都有那种潜力。反之，只有极少数影片能走全权卖给大公司那条路。参加主要电影节，争取找到影片发行商。当今的许多美国独立电影也都是先找好发行渠道才开始进入制作的。电影节和电影市场会为独立电影带来在影院发行的机会。业界也有许多影片发行代理商。主要的电影节有美国的圣丹斯电影节、法国的戛纳电影节、德国的柏林电影节、意大利的威尼斯电影节和加拿大的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等。” 李牧说：“这些电影节的门槛都不低。当导演带着影片去参加二线三线电影节时，制片人的发行工作应同时进行，小电影节带来的影响可能会帮助市场营销，同时不要忘记：互联网、电视台是需要许多新内容的。这中间要做好1）发行手册2）海报3）电影预告片4）电视广告等工作。” 都玉海说：“我觉得拍电影与我挖煤其实差不了多少。” 看大家都不太明白，都玉海说：“第一，都要有钱，没有钱就买了不设备，就建不了矿，当然也拍不了电影。第二是要有人。挖煤要有矿长、有技术员、有工人、有营销人员，就是卖煤的等，拍电影也要有导演、编剧、演员、职员。第三，拍电影要有一个好故事好剧本，挖煤有一个好矿，有好煤。第四，都要赚钱。” 这一说，大家都说，还真是这样。 都玉海说：“霍老师，张导演，你们说，我们如何快速找到具有山西、特别是有阳泉特点的好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