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飞机场的那些事
第五十六章飞机场的那些事 飞机向着北方呼啸而去，但呼啸而去的感受，只是地面上的人才有。而那些在空中在飞机上的人，是与飞机一同呼啸的，他们感觉不到呼啸，他们除了起飞有些压力外，感受到的，只有平稳。 飞机在空中平稳地飞行，象一只大鸟，或者说可以比喻为鲲鹏，它载着人们挣脱地面，有了更高的视野。 人类的进步，在这一二百年里是那么地日新月异。 鲲鹏展翅九万里，扶摇直上，雄阔而有气势！ 以前上古文课的时候，翻开《庄子》一书，第一篇是《逍遥游》，而映入眼帘的第一个故事，则是“鲲化为鹏”的奇谈怪论。 庄子好像非常在意这样的故事情节，居然在《逍遥游》中反复说了三次。 首先，庄子说：“北海有一条鱼，名字叫鲲。鲲的体型庞大，不知有几千里。它变化为鸟，名字叫鹏。鹏的背部宽阔，不知有几千里。它奋起高飞时，双翅张开有如天边的云朵。这只巨鸟，在海风大作时，就会迁徙到南海去。南海，是一个天然大池。” 这样的描述让人过目难忘，“不知其几千里也”，也是一种极大的想像力。 庄子的目的是逼我们摆脱日常生活的所见所闻，这也使我们受到他的催眠，无法意识清醒地询问：真有这样的鲲与鹏吗？它们又在何处？鱼真的可以变成鸟吗？ 大概是猜到读者的反映了，庄子随即引述《齐谐》。 这本书上说：“当大鹏要往南海迁徙时，水面激起三千里波涛，它拍翅盘旋而上，飞到九万里的高空。它是乘着六月刮起的大风而离开的。” 这里描述了大鸟飞行的时机、方法与情景，好像真有目击者一般。 庄子写文章，喜欢夹叙夹议，这时候他忍不住在此又补充几句：“野马似的空中游气，四处飞扬的尘埃，都是活动的生物被大风吹拂所造成的。天色苍苍，那是天空真正的颜色吗？还是因为遥远得看不出尽头的结果？从天空往下看，也不过是像这样的情况吧！” 我们在地面上仰望天空，其色深蓝，显示一种永恒幽静的趣味。 谁不向往“天上宫阙”？ 庄子却能逆向运思，凭借大鹏的眼角余光，从高空往下看，发现只要从远距离外观赏，地面上的一切也是同样的美妙。 美国航天员从月球回眸人类所居住的地球时，不禁脱口赞曰：“地球真美！” 那么，我们这些地球人是否也可以换个角度、调整心态，珍惜我们生活周遭所见的事物呢？ 李北进此时就体会到了从高空向下看的美妙。 更美妙的是，这时候李北进还在想着庄子。 庄子稍加评论之后，接着引述第三个版本。 商汤询问棘，得到这样的说法：“在北方草木不生的更北方，有一片广漠无涯的大海，是个天然大池。那里出现一条鱼，鱼身宽达几千里，没有人知道它有多长。它的名字叫鲲。那里出现一只鸟，名字叫鹏，它的背像泰山那么高，双翅有如天边的云朵。它拍翅盘旋上升，直到九万里的高空，凌越云气，背靠青天，然后飞向南方，准备前往南海。” 这里的描写比较详细，但是并未提及鱼化为鸟。 不过，在同一个地方怎能同时存在两个巨大无比的东西呢？并且，鸟一出现就不再谈鱼，可见这依然是鱼化为鸟的同一个故事。 棘的话还有一小段后续结语： “水泽边的麻雀讥笑大鹏说：‘他要飞到哪里去呢？我一跳跃就飞起来，不到几丈高就落下，在蓬蒿草丛中翱翔，这也是飞行的绝技啊！它还要飞到哪里去呢？’” 麻雀代表一般百姓，他们不明白人生更大更高的道理。 庄子的意思可有是：鱼需要水，限制较大；鸟需要空气，拘束少多了；鸟若飞到高空，就可以不费力气而自由飞翔。 当然，这里所强调的“大”字是个关键，意思是要敞开心胸，容纳万物。 李北进想，大多数的人离庄子，是越来越远了的；想像力，好是越来越苍白了。 大多数人在飞机上选择的，是睡一觉，可以下了飞机有精神做神。可是李北进每每坐飞机，思想却是异常的活跃。 李北进是皖北人，是庄子的老乡，老子的临里，对老庄是别有一番的感情。 北海到底是在哪里？也许，就是蒙古那里吧，那个天池，是不是贝加尔湖呢？ 鲲化为鹏，只是不知道，那麻雀是否也可以化为鲲？ 丑小鸭可以变成美丽的天鹅，灰姑娘可以变成高贵的公主，鲲鹏变成了飞机，这个世界，一定不要限制自己的想像力，麻雀也一定可以化为鲲鹏。 李北进的内心，起了一种英雄的豪气。 飞机起飞，让李北进头还有一点痛。这是正常的。 飞机起飞，是将油门推到最大，发动机处于最大工作状态，发动机推力达到正常水平的110%，并打开加力燃烧室。 那个时候，受机场跑道、建筑物的反射等，造成的躁音最大。 起飞时发生耳鸣头痛的，这与身体健康与否无头，医学上称之为“航空性中耳炎”。 科学的解释是：当飞机上升时，外界气压减低，耳鼓室内形成正压，正压使咽鼓管张开，这时可能会感到耳膜有轻微的鼓胀感；而飞机下降时,外界压力逐渐增加，鼓室内形成负压，咽鼓管呈现单向活瓣样作用，又受周围高气压影响而不易开放，外界气体无法进入鼓室，导致中耳负压增加，中耳粘膜水肿，血管高度扩张，此时可能会觉得鼓膜有被压迫感。 这些现象，过一会会自然消失。 所以空姐也在上飞机起飞前给大家一些建议：就是做张嘴和吞咽动作，还给每位旅客发了一小包精美包装的糖果。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飞行，飞机到达了石家庄的城市上空。 夜晚的空中看石家庄，固然也是灯火辉煌，李北进觉得她还是不如南方的城市夜晚美丽。 从大小上说，石家庄与无锡可能差不多，石家庄总的来看，东西长些南北短一些，无锡是比较方形一点。 从空中看无锡，那是非常明净，可是石家庄让人觉得空气有点粘稠，不很透明。 随着飞机下降，李北进也觉得，石家庄的高楼没有无锡的多，没有无锡的漂亮。 中国很多的城市，包括不少西部省会城市，其实也是比不上无锡的现代和漂亮。 按计划，飞机是在石家庄中停一个小时。空姐告诉大家，可以在飞机上休息，也可以到候机室休息，但不能出候机区，如果那样的，进来登机时，又要重新更换中停登机牌并重新安检，是比较麻烦的事。 空姐与机组人员是属于航空公司的，他们的工作人员包括机长，空少，空姐，少数的地服之类，与那些安检不一样。 安检他们是属于机场的，包括安检，护卫，少数值机之类的，还有机场各类管理与服务人员。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集团。 形象比喻下，机场集团就像包租婆一样，他们提供场地让航空公司的飞机起落，他们是挣航空公司钱的。 机场里第一线都有点苦，坐在机关大楼里正常朝九晚五上班喝茶拿高工薪的人都很幸福。 今天的飞机是波音737，单通道的比较小，在空中坐的腿脚都不太舒服，李北进就随大部分乘客下机到候机室。 进了候机区，李北进觉得这里面积比无锡大，不过硬件没有无锡的好。 这也是很正常，因为无锡机场是2014年底才扩建完毕的。 已经快要晚上八点了，机场里候机的人已经很少，整个候机大厅显得有些空旷，大厅商店里的人也不多，李北进就边走边逛。 商店里除了石家庄土特产外，大多是一些进口商品，什么化妆品、名牌太阳镜、旅行手袋、手表、服饰、包包、香水、珠宝等奢侈商品居多。 还有一个区域是专门卖免税烟酒的，价格要比在国内一般的商店便宜很多，特别是一些在国内卖得很贵的洋烟和洋酒，少了高额的税，在这里都便宜了不少，包装也很精致。 另外有10几20多家餐厅和咖啡中心。 不过大多数东西给李北进的感觉都是一个字：贵！ 以国内的产品为例，机场内比机场外，一般要贵一倍不止，吃的更是价格高的离谱。 李北进想，难道乘飞机的都是大款吗？不见得吧。如果说以前坐飞机，公款的人多的时候，狠宰一下，还可以理解，但现在更多的普通的老百姓。 机场商品其实更应该在特色上下功夫，要走低价量大的经济规模。 在咖啡厅，李北进发现竟然有爱尔兰Irish，就要了一杯，在同样轻柔的音乐中，李北进想起了周寒。 周寒现在在做什么？ 咖啡馆的几个服务员，年轻美丽的就像风景，美睛流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她们每天是不是也在期望着一次最美的相遇或者艳遇？ 人就是这样，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她）的最终地，也许他（她）只是在你这里休息一下只是一个匆匆路过的过客，但是你偶尔会对其中的一个或几个人，希望留住他（她），渴望他（她）能时常出现在你面前。 但是他可能只是当作一次消遣。 机场里的相遇的事，也视乎时间，空间，如果人对了，一切都是对的，自古机场，就是不少相遇的地方。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李北进有点想笑自己。 不过，石家庄机场也有让李北进觉得很赞的地方。 第一，机场里设有5个设备整全的婴儿室，方便旅客给婴儿换尿布及喂食。 第二，这里还有更衣室，换衣服不用再到厕所了。 李北进特别认可这一点。比如冬季从南方来，南北温差很大，旅客下飞机之后，都要急急忙忙到卫生间去更换衣服，那是十分不便。 石家庄机场考虑到了这个细节，增设了旅客更衣室，真是十分人性化，这个是可以在其它机场推广的。 第三，急救服务全覆盖，楼内设置了两个急救站和一个急救中心，三个急救点分布均匀，不论旅客在什么位置发生意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救助。 第四，有新型饮水机，水温随便调。 饮水机可以提供热水（100℃）、温水（23℃）和冰水（5℃）供旅客选择，冰水可以直饮，满足了不同旅客的需求。 饮水机使用时全程有语音提示，需要饮水的旅客可以根据语音提示进行相关cao作。这一点让李北进也觉得很诧异，很多一线城市的候机大厅里都没有这种饮水机。 所以说，服务无止境，只要你关心你服务的对象。 李北进在自己的新浪微博里，给石家庄机场点了一个赞。 李北进把这些也都拍摄了下来，准备发给戴明乾他们无锡机场供参考。 又逛到旅客进入候机厅的闸机口时，有不少要登机的人正在安检，李北进就站下看了一会。 在无锡飞石家庄看进闸机时，李北进的注意力是在安检人员身上，现在，他把注意力放在了乘客身上。 首先李北进看到了三个年轻人在吵闹，旁边有2个机场的服务人员在陪着小心解释，原来是三个人有票，但办理登机时，却没有了登机牌，----机票超售了。 李北进也觉得直摇头，机票超售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 所谓机票超售，是指卖出超过航班最大准许座位数的销售行为。 起因是一些旅客购票后不能去乘机，或者在乘机前退了票，这样有的座位就浪费掉了。所以航空公司会统计出容易出现座位虚耗的航班，并且超售。 机票超售是国际航空界的通行做法，航空公司会在超售时提前告知。 但超售保证了航空公司的利益，却损害了部分乘客的利益，比如眼前的这三个乘客。 估计是航空公司的人提出了什么有吸引力的可行方案，不大一会儿，那三个旅客就不再嚷嚷，愉快地跟着机场的人员走了。 李北进又注意到一个女乘客，过安检时不愿意放下她的小包，可能里面有重要东西。 这按规定也都必须要求过机器，安检人员让她放下包，但是这女的就是不乐意，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那小安检姑娘也没吱声。这边还没完全检查完，这女的就要往里跑，被一个男检查员拦住了，结果这女的照这男安检员胸口就打了三拳。 然后就一下坐在地上作，说安检欺负人，说她有心脏病，开始撒泼。 最后领导来了，好说逮说给劝走了。 看她那劲头，说她有心脏病谁是都不信。 都说顾客是上帝，但是上帝有时候也不讲理了，李北进只有笑笑。 谁不想坐安全的飞机呢？所以大家都还是应该自觉尽量配合，机场方面呢，也要在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方便大家。 然后就又看到了让李北进反感的举手安检。 一个很彪悍的男乘客，对一个在他身上乱摸的女安检是一点也不客气，他张嘴就来：“你真过分，比‘小姐’摸的都仔细！” 那个安检气得是杏眼圆睁，周围的乘客却是各有心思的哈哈大笑，李北进自己也笑了。 …… 一个小时的中停很快到了，可还是没有人提醒要登机。 不会又是误机了吧？ “滴答，滴答……” 随着秒针的无数次循环旋转，终于等来了广播通知，却是告诉李北进一个坏消息：“前往呼和浩特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TJ8189航班由于天气原因延误。起飞时间待定……” 航班因为天气的原因延误，至于要等多长时间，没有人知道，说是要等呼市的通知。 李北进只好给金教授一个微信，说明误机的事，让他不要等了。 这时有乘客开始不耐烦了，但也是无可奈何。 旁边一个小姑娘着急地一个劲的询问mama，可是她mama也不知道，于是，她跑过去问登机口的服务员，服务员当然也是不知道的。 “原计划要从呼市转机的，看来是不行了。太糟糕了！” “接机的亲戚都已经去了机场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有许许多多的乘客，开始着急了，都纷纷去询问，工作人员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更多的乘客聚在登机口不是询问而是找工作人员理论了，各有各的理。 乘客说：“我们有重要事情要办，你们看，都延误了多少时间了！” 旅游团的导游说：“我们有20多人的团队，所有计划都乱套了。” …… 工作人员解释，天气的原因空中管制，造成延误我们也不想呀…… 呼和浩特方面终于来电了，今天已经没有办法飞了，雨太大，雷电多。 航空公司于是联系了一家石家庄的4星级宾馆，让乘客去宾馆休息。 虽然许多乘客对这个方案并不满意，但也只好这样了。 石家庄机场在正定的东北，到石家庄市区的宾馆，大巴在路上又走了40分钟，晚上11：30点左右，李北进才和一飞机的人到了宾馆，那是又累又饿又困。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北进从所住的宾馆出来，后面一条小街就有不少早点店。 李北进问一个老大爷，石家庄人早上都吃什么？ 老大爷说：“最有特色的是，面泡就着胡辣汤，那越喝越有味儿！” 李北进就要了一个面泡和一碗胡辣汤，觉得很不错。 完了不很饱，又加了一两水煎包和半碗油茶。 这也算是这次误机的一点收获。 吃完转了一圈，街上人还不多，记挂着赶飞机，就回了宾馆等。 终于又到了机场候机大厅。 现在看得清楚了，机场外就是大片的绿色农田，这与无锡机场是不大一样。无锡机场早已经被城市包围了。 登机，起飞，这次终于没有再延迟，7:50，离开了石家庄，飞机向着呼和浩特又是呼啸而去。 李北进看着机翼下美丽的白云，白云上面的湛蓝的天，这个角度，平时是没有机会看的，感受十分独特，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