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所谓异能世界
高铁上。 圣诞三人闲极无聊，打起了斗地主。 莫莉不太会，圣诞便边玩边教，没两把便打得像模像样，圣诞习惯性地叫地主，然后，便烦恼的发现莫莉今天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什么两王一炸啊，连顺连对啊，根本停不下来，圣诞又不好意思当着莫莉的面作弊，只好任由其发挥，导致的结果是五局才能赢那么一两局。 莫莉厉害不是问题，问题是旁边老有一只惹人厌的乌鸦不停的嘲讽他，到后来，弄得他恼羞成怒，把牌一扔，上厕所去了。 回来的路上，圣诞看见莫莉看着手中的牌，像是在想着刚才的牌局，脸蛋红扑扑的，抿着嘴在乐，笑颜如花，惹人怜爱，于是圣诞站在过道中，悄悄地也乐了出来，什么羞恼都烟消云散了。 回去后牌局没有再继续，莫莉把牌收起来说自己不想打了，但眼神闪烁，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倒像是感觉自己赢得太多，不好意思继续了。 于是三人聊天，不过基本上都是圣诞和韩宇再聊，莫莉只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偶尔才会插那么一两句话。 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阵，圣诞开始引导话题，他最想听的，自然是异能者的事情，于是老把话题向那边引，不过倒是引得光明正大，不惹人厌。 韩宇看了他一眼，道：“没人跟你说过这些？” 圣诞跟他说了侦探社由于他的年龄和能力一直限制他接触这些东西，只是最近才开始了解，所以并不算详细，有些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提到。 “要在没认识你之前，我觉得他们做得挺对的。”韩宇道：“但现在，我倒是改变了看法，你这小娃娃，和别个不一样。” 圣诞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瞎乐什么。”韩宇伸手想敲他却没有敲到，转头道：“没夸你，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没见过你这样的娃娃，一心想进入异能者的世界，特么的拦都拦不住，所以与其一直拦着你再让你自己偷偷找空跑出去，真不如打一开始就告诉你算了。” 圣诞摸摸鼻子，有点尴尬。 “异能者的世界到底哪里好了？”韩宇盯着圣诞问。 圣诞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却没有丝毫想回答的意思，片刻后韩宇转回了头，道：“算了，又不是你保姆我特么管这么多干什么，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 韩宇讲述的是龙国在九处管辖范围之外的异能者们的生存现状。 有一些事情是岳承已经说过的，但大部分没有，九处是龙国最大的异能者机构，直属于海里，掌握了很大的权力。在龙国的地面上，除了菌队，没有任何人，乃至任何一个组织敢与它正面抗衡。而由于九处重视那套属于国家层面的异能者危险度分级制度，并且使用了各种手段控制境内的异能者们，导致在龙国的异能者们生活的都十分小心，除了刚成为异能者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没有人敢闹出太大的乱子。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被怀疑倒是还好，但只要被九处确认为异能者，就完全没有了隐私可言，除非你再也不用手机，电脑等任何高科技产品，并且远离城市，否则就永远逃不过九处的监视。九处在龙国的每个城市都有大量签过保密协议的普通人负责干这些事情。 想要摆脱这种监视，就只有两个选择，加入九处，或者作为九处的线人，而后者，又对其能力的危险程度有所限制。 而监视已经算是温柔的手段，危险级别稍高的异能者，连被监视的机会都不会有，而是会被集中人力招揽或抹杀，在这种情况之下所谓的的招揽，则是明明白白的威胁。 龙国这样的现状导致境内的异能者不敢抱团，即使是相交甚好的异能者，没有靠谱的线路，也不敢通过电话联系，所以几乎都是单独行动，只有少数的异能者，或者有独特的能力，或者像侦探社一般有一个厉害的黑客来保证安全，才敢形成多人的小团伙。 而这，也是圣诞在网络上找不到黑客教程的根本原因。 生活在龙国不敢和别人抱团的异能者，选择的工作多种多样，例如李享就当了心理医生，也有人像莫莉一样当了有钱人的保镖，这些人基本上都干些与自己能力相关的工作，只是比普通人厉害罢了。 这些人在头上有一个九处的情况下并不敢造成什么威胁，虽是异能者，却只算是半只脚踩入了异能者的世界，不单是九处，就连普通的异能者，知道他们存在的都没有几个。 但小团体则不同，少数是异能者自发组织起来的，核心通常是一个有能力躲过九处追查的异能者，在为同命相连的异能者提供庇护港的同时，也利用这些异能者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例如钱，权，女人，或者别的什么更有理想形而上的东西，这便有点类似侦探社的性质。 而更多的小团体，则是本来就有钱权女人的上位者，为了更进一步，召集黑客，权钱交易，收买异能者，最终形成的一个利益集团。 而所谓异能者的世界，便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团体，在九处抓不到的地方，为了各自的利益暗中冲突的世界。 圣诞听了这些话，表情有些复杂，他突然便想起了萧笑曾经和他说过关于刑天的那番话，这才深刻地理解到了萧笑所言刑天的目的并不单纯的意味。 据韩宇所说，对于一些小团体，九处也是知道他们的存在的，只是看得见却摸不着，一直抓不到尾巴。不过这也是因为那些异能者小团体并不在B市，也没有碰到底线，所以九处总部并没有将力量放上去，只有各个城市的分部在积极行动，所以才给了他们活动的空间，否则曾经的梁山便是个例子。 韩宇说完了这些情况，便开始讲起了一些趣闻。他曾经也是其中一个八人小团体的一员——这已经算是相当大的一个团体了——但是五年前他因为一些事脱离了，后来干起无照医生的生意，就没怎么再关注过那些了，所以现在只有趣闻值得一讲。 异能者的世界与现实世界的重叠总是很奇妙，像是终于揭开了一层黑幕，总有些事情值得一说，比如某一年某一次莫名其妙的股份抛售，背后便有着谁谁的影子，又或者曾经某地的山林大火，就是某次有异能者团伙冲突所引起的等等，不一而足。 韩宇还着重说了其中最有传奇色彩的一个小团体，那便是在六年前突然冒出而又骤然消失的四人组织，名叫初阳。 那是一个在他们这些异能者们看来也难以理解的一个团体，这团体不求名不逐利，出手只为正义，存活时间不到一年，介入异能者大大小小的争端近十起，从来只站在正义的一方，理想天真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最初没人拿它当一回事，但初阳中却有一名非常厉害的异能者，每每出现几乎无人能敌，才让人不得不重视了起来，在那一段时间里，异能者之间的冲突都少了。 然而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近一年的时间足够别人想出对付他的方法，于是在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初阳便消失了，消失得彻彻底底，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弱rou强食也是秩序，不管是什么世界，都讨厌破坏秩序的人。”韩宇如此总结道：“所以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