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类人生命
“列夫上尉和克雷上尉，你们感觉如何？现在就要进入空间之门了。”鹿易南微笑着问候同伴。 五个人坐在主驾驶舱里，紧张的关注运行参数，鹿易南突然对同伴起了兴趣。 在互相介绍的时候鹿易南了解到，列夫上尉和克雷上尉在第四空间的一次侦察中已经被判断为死亡，但有少许身体碎片被传送回来，大脑保存完好，恰好魔武计划有个复活项目，便顺理成章的成为试验品，成为所谓的魔化战士。 利用细胞再造技术复活了身体，虽然保留了原本的记忆，但总体算来已经是非人的存在。 跟魔武的技术相同，他们的rou体是利用凯末尔龙人的细胞制造出来的，战斗力当然接近凯末尔龙人的水准，而且能任意化身为魔界生物，这是鹿易南、威司和上泉信行他们光武者所不能做到的。 鹿易南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 虽然鹿易南和另外两位队友的关系并不融洽，但出于任务上的考虑，列夫上尉和克雷上尉还是很配合鹿易南的。当然那是说公务上，私人话题可就是另外的态度了，就像现在。 “固定好位置，现在开始空间转移。”列夫上尉作为这次的导航员，冷淡的通知大家。 “目标选择，第六十四颗行星海蓝。确定位置转移开始。”随着列夫上尉的沉静语音，巨颚飞船开始通过空间之门。 第四空间里，越远离恒星帝日，存在的生命就越少，而且距离帝日越远，生物的种类就越不可测知，而海蓝正是一个平衡凝固点。 这次任务，因为得到高层的同意，他们才能获得开启空间之门的权利。在巨颚飞船内部贮存有足够的能源，回来的时候可以自己破开空间裂缝。 宇宙空间的虚无，被空间之门发射的强大力场瞬间扭曲出一道裂缝，巨颚飞船加速动力，就这么冲进了一个不可预知的危险空间。 短暂的空间转移，并没有什么特异的情况发生。当鹿易南一行五人再次恢复感知能力后，镇定下来的他们，看到的是不可思议的星空。 太阳系从来没有如此繁忙的宇宙景象。虽然距离还远，但恒星帝日上密密麻麻的闪耀光点，团团的暗云，昭示着生命的无上奇迹。以前，无数次听说过第四空间的大致概况，但真正亲眼看到，鹿易南、威司、上泉信行、列夫和克雷五个人类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啊！ 生命是如此的辉煌！ 放眼望去，视线所及，看到的生命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无数奇异的生物脱离星球的束缚，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宇宙之中，展现生命的神奇和不可思议。 那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源星，最骄傲的身姿一定是传说中的雷击龙。六对淡蓝色的光翼，配合那独一无二的飞翔方式，不愧为魔界最强的传说。 五个人类正被魔界的生命奇观震慑，茫然无措的时候，却被警报迭起而打断──自动警报系统探测到有战斗生物接近。 主控制舱中心的全息显示仪器，立刻把所有正在接近的生物显示出来。 鹿易南想到自己的身分，毫不迟疑的下达了战斗命令：“列夫上尉、克雷上尉，请保护好飞船；威司、上泉，我们立刻出击。” 这种时候是没人会怀疑鹿易南的判断的。五个人都是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战斗专家，各司其职，立刻就开始行动。 随着巨颚足能吞食半条宇宙飞船的大嘴张开，五道迅捷的身影脱离了巨颚的口腔，没入宇宙空间。驾驶着凯末尔龙人型号的魔武，五个人也能发挥出接近这种生物的强大战斗力。 “威司，如果事情不好，立刻准备撤退，返回太阳系空间。上泉，你那边也准备好。”鹿易南毫无顾忌的就下达了这种命令，根本不管剩下的两人心中做什么考虑。而且鹿易南把他们两个留在巨颚飞船附近，就是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至于如何利用，那他可管不到了。 鹿易南是早就打好了随时逃跑的主意。 现在向鹿易南他们游弋过来的生物，数量很多，但是否都敌视着他们，鹿易南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异种生物的想法根本就无法用常理来猜测，双方的智慧形态不同，根本不具备沟通的条件。 巨颚飞船在距离海蓝行星轨道两千万公里的太空，可以说是很近停泊位置。而简单的观察过后，鹿易南觉得行星内部远比外部安全的多，遂下达向海蓝行星靠拢的指令。 对第四空间的生物一无所知的人类，根本无法知道这些生物的生理习性。因此，鹿易南不是立刻采取武力行动，而是下命令避开航道，看是否能免除这次战斗。 冲巨颚飞船过来的生物，大致有五大群体，另外还有一些零散、看来强大的战斗生物。不过距离最近的是几万头的一个庞大群体，看起来好像地球上的候鸟在迁移的样子，似乎是从另外的行星长途飞行过来。 当然，围绕海蓝行星不肯远离的生物应该也有。即便在远离恒星帝日的第六十四行星海蓝，生物的种类依旧是繁盛无比，横过星空的种族动辄数以万计。 亲身经历这么宏大的场面，让初到第四空间的三人，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 鹿易南从来没受过魔武cao纵的训练，但在这方面有天分的他，在老友威司和上泉信行的指点下，绕海蓝行星飞几个圈子也就熟练了。 列夫和克雷两人旨在保护生体飞船，都停在巨颚飞船的附近。跟鹿易南他们一样，两人装备魔武后，现在的形态都是第四空间堪称强悍的战斗生物──凯末尔龙人。 凯末尔龙人这种生物，在第四空间的魔界还是属于小型的。鹿易南他们见到的星际生物，至少有六成体积十分庞大，动辄十余公里的巨型生物，随处可见。 这时候一群体型跟人类的体积差不多，外形类似长着触须的巨型鱼、速度极快的生物已经靠近了他们。虽然这群家伙体型稍小，但看来性格剽悍，专门袭击强大的生物，对伪装成巨颚和凯末尔龙人的他们也敢过来攻击。 微微调整了一下能量输出，鹿易南把凯末尔龙人型号的魔武发动起来。由于这些日子的研究，配合这种强力武器，鹿易南也能布下那种扭曲空间力场，但毕竟是人类仿制的产品，效果不好。不过用来瞬间空间移动倒是非常方便。 开动了能量的魔武发出墨绿色的光芒。傲然伫立虚空的凯末尔龙人，一向是所有人类军队的恶梦，鹿易南要试试在第四空间是不是同样有威慑力。 那群不知名的生物，气势汹汹的靠近他们后，似乎感受到了些许震慑，但却也并没有断然掉头离去，让鹿易南对自己的表演效果大为失望。 这群看起来颇为凶悍的生物，只迟疑了很短的时间，就开始疯狂攻击鹿易南他们。 大家都是战斗的老手，面对这种攻击各自沉稳应战。列夫和克雷在战舰上待过的时间较长，cao纵战斗兵人的技术高超的令人咋舌。凯末尔龙人外形的魔武装甲，瞬间爆出数十团墨绿色的光芒，每一团墨绿色能量都带走一只巨鱼型的怪兽，上了他们的天堂。几乎是百分百的战斗效率，显示出两人果然是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 上泉信行和威司都是部队严格培训出来的战士，虽然作战经验没那么丰富，但战斗水准一样强悍。几乎调动了魔武装甲的一切进攻手段，虽然效率没那么高，但消灭巨鱼型战斗生物的速度，却比列夫和克雷两个人快。 “你们两个，注意节约能量。我们不是来这里打仗的，消灭多少敌人都对状况无补。”看到这种情况，列夫禁不住提醒这些没有多少战场经验的家伙。在战场上为了达到目的，采取的手段更要谨慎，这是常识。 鹿易南对自己的射击技术没那么有信心，因此并没有立刻加入战斗，听了列夫用天眼传递的信息，鹿易南决定了战斗的方式。 他单手一挥，一道墨绿色的能量光芒就集中在魔武装甲的前臂上。这种情况，在列夫等四个家伙看来，就是一头狰狞的凯末尔龙人外表的恐怖生物，双臂悍然出现两道锯齿能量波芒。他们当时都吓了一跳，不知鹿易南想做什么。 rou搏战── 鹿易南随后的举动，确实给同伴一个清楚的解释。自恃格斗技巧高超，又不想把自己的二流射击水准拿来现眼，鹿易南采取了最野蛮的战斗方式。 这些巨鱼型的生物，并没有什么了得的地方，虽然冲撞力很大，却连最基本的能量护罩都没有，发射的能量光线也比较微弱。鹿易南凭借灵敏的反应和身上的扭曲力场，毫不留情的斩杀这些丑陋的生物。 “这个莽撞的小子！”列夫在心底给出评价，对鹿易南的作战方式不以为然。 鹿易南的作战方式，确实对能量的消耗需求最少，但是也危险的多，而且算不得有效率。不过本来就像铠甲大螳螂的凯末尔龙人造型，在他挥舞着两把巨型能量锯齿波芒的时候，更是像极了这种地球上的昆虫。 如果不是古武术中的螳螂拳并不适合太空作战，连鹿易南自己都想试试摆几个造型，模仿一番。 锋锐无比的能量锯齿，切碎巨鱼型生物的躯体，简直没有一点阻挡。五个人的目的只是保护自己和巨颚飞船，并没有离开的太远。接触战斗后，人类的一方zhan有绝对的优势。 死掉了数千的同类之后，巨鱼型战斗生物终于开始了sao动，并且略微转向，离开了鹿易南他们。 第一次接触战斗，让鹿易南心里紧绷了一阵，直到敌人离开，鹿易南才有心思考对方的行动模式。看来这些生物只是无目标的袭击而已，并没有特定的选择攻击，发现自己一行不好对付，立刻就离开了。果然一副欺软怕硬的模样，标准的豺狼行为。如果不是这样，刚才的巨鱼型生物群落足足有几十万只，单凭杀戮是杀不过来的。 ※※※ 稍后，又有了另外的生物群体掠过。头两批似乎是很安静的种族，悄悄的掠过海蓝行星没来挑衅，但是第三批路过的群体生物就完全不一样了。 鹿易南虽然不清楚那是什么生物，但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觉得这种生物与众不同。 第四空间的生物，并不是都缺乏智慧，相反，据目前的了解，有些生物的智能应该还在人类之上。但是非常值得奇怪的就是，第四空间的生物没有发达的社会形态，这点让科研人员绞尽脑汁，却百思不得其解。 相对于人类复杂的社会结构，第四空间的绝大部分生物，似乎还处于极度原始的群居生活。比起强大的战斗能力，这些恐怖的战斗生物的组织能力却几乎没有。人类凭借落后很多的武装力量，依然能坚守自己的家园免于被破坏，组织作战这点也是很大原因。 第一次来第四空间的鹿易南他们，现在有了一个机会驳斥那些第四空间无社会结构的谬论了。眼前的生物群落就是很好的例证。 这是一种人类从未见过的生物群体，体积庞大但是却显得非常灵活，造型更是接近梦幻般的优雅。如果在人类蒙昧的中世纪时代，看到这种东西一定会认为是天使降临。 数量不等的金黄色光翼、修长有力的肢体，全身覆盖着鹿易南从来没感受过的奇异力场。虽然没见识过这种生物的战斗力，但鹿易南直觉的肯定，这种生物还要强过凯末尔龙人。 来到太阳系空间的凯末尔龙人，都是能量极度衰弱的老弱病残，在它们自己的地盘，鹿易南根本不认为自己可以单独对付一头状态十足的凯末尔龙人。 而眼下这些，却可能是比凯末尔龙人更强的生物，而且数量是如此的繁多。鹿易南的扫瞄数据显示，数量有六千四百八十八头，实在是一种恐怖的存在。如果这支族群来到太阳系空间，那人类根本无力抵抗。 全体人类灭绝是想像中唯一的可能。 “鹿易南，情况太糟糕了。现在要采取行动吗？”列夫上尉虽然不满鹿易南的一些行为举止，但这种情况下显然不是内部闹矛盾的时机，连忙联络，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不！来不及了。它们似乎正冲着我们的方位来的。准备脱离飞船，到海蓝行星内部躲避。不能进行空间转移，如果被这群生物跟踪到太阳系空间的坐标就糟了。” “是！嘿嘿！我还以为你第一时间要逃跑呢？”列夫看鹿易南依然冷静的做出了决定，随之戏谑的说笑。面临共同的敌人，很容易的就让本来对立的伙伴关系有了融化的迹象。 “带着这帮家伙逃跑，那我们去个无人的空间好了，随便哪个都行，不然等待我们的，一定是太阳系舰队的全动力火炮！只不过，那样的话，回家的路恐怕难找点。”鹿易南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没有基本坐标而进行异次元空间跳跃，不迷失方向的机率，比在银河系内找个有生命的恒星系还少。凭他们的装备绝对不可能在这么仓促下完成，因此，鹿易南宁可选择正面对抗。 “依靠海蓝行星的复杂地形，希望我们有机会摆脱这帮家伙。” 作为魔化战士，列夫和克雷有一项鹿易南他们没有的技能，就是生物能量感应。他们对这些漂亮异常的生物，天生就有一种畏惧感，那是改造的凯末尔龙人的基因，在潜意识之中的作用。 这群生物的任何一个个体，生体能量都是巨颚这种大型生物的数百倍之上，而他们的体积也不过和凯末尔龙人的体积相仿。不用鹿易南的解说，他们也了解现在的最佳选择。 随着五人的互相配合，对巨颚飞船的外部遥控cao作，大家被迫接近了海蓝行星，并进入了海蓝行星的重力圈。 威司难得的还有心情开玩笑，对四名同伴传递信息说：“如果一会就是我们人生的最后时刻，大家在这里合个影吧！也好给后来者一个纪念。” 就是列夫也赞同威司的提议，不过原因可就正式多了。 “我们应该把这种生物的存在，留下必要的资料，传回地球。” “嗯！情况好像没那么糟，但我们好像选错了逃避的方向。”上泉信行突然开口：“我们应该立刻离开海蓝行星，这些生物好像是来攻打这个行星的，它们在包围这个星球。” “不用担心，这里有很强的生命反应。如果那些‘天使’是进攻这里，那么代表这里一定有很强的对手存在。”列夫不愧为年纪最大者，考虑问题十分周到，很快的把大家的情绪拉回来。 那些外形酷似昆虫多过天使的生物，虽然造型优雅，仍然没给鹿易南带来多少好感。随着他下令撤退，短短时间内，巨颚飞船已经开始受到海蓝行星的重力吸引，往地面降落了。 “希望这些家伙不是恐怖到可以毁灭星球就好。”喃喃自语的鹿易南也别无选择，只好在海蓝行星寻求庇护。 “纵队？啊！那是编队飞行。这帮家伙一定有指挥官在内，不然不会有这种规则编队。”威司按照自己的经验，给这些看来强的要命的家伙下了判断。 海蓝行星有稀薄的大气层，主要成分十分复杂，可以确定不适合地球生物。但这个星球上的物种出奇的繁盛，分不清类别的动物、植物四处横行，有些更不断喷射瑰丽无比的气柱，这里的景象看起来洪荒且原始。 鹿易南对这种事情应付娴熟，很快确定了降落地点──在靠近海蓝行星的极地附近，生物绝迹的地方，指令巨颚飞船降落。而一直在飞船外防护的列夫和克雷两人，本身有cao纵飞船的权力，他们安全的把巨颚停在一块空旷的平原上。 由于没有海洋，所以这里也不分大陆板块，当然鹿易南他们也没办法确定哪头是南极，哪头是北极。虽然找到极点十分简单，但地球上的定位方式显然不适合其他星球。 透过地面声纳感应，说明这里地质稳定。列夫作为巨颚飞船的cao作者，还是慎重的选择了降落地点。由于巨颚飞船目标太大，必须要隐藏目标，所以列夫选择了一处峡谷地形。 在降落之后，鹿易南飞到半空，毫不客气的再度使用能量锯齿，在峭壁上切下大片土石掩盖住巨颚飞船。然后，大家离开这个显眼的标志，缓缓向生物密集区飞行。 纵横数万里的星球表面，在被不明强大生物围住之后，气氛起了奇怪的变换。鹿易南他们感应到这里的生物能量反应急速升高，有大量的高级能量体骤然出现。 而最令他们惊讶的是，一道能量光罩在天空升起，把整个海蓝行星都保护在内。这种级别的能量防御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那意味着背后掌握的力量和技术水平。 “真正的智慧生命？”威司和列夫几乎同时向同伴转达这个疑问。 在人类对第四空间生物起源的研究中，一向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意外进化论，认为第四空间的生物由于特殊原因进化到这个形态，而且一直没有主体上占绝对优势的生物群落。 另一个就是生体改造论，认为是第四空间的智慧生物们自己改造了这些奇异的物种，最后失去控制，或者本身变成了其中一种强大的生物。 现在出现的这道能量光罩，似乎说明了生体改造论比较有可能。个体生物再强大，也不可能拥有控制整个行星的能力。 “有战斗生物反应。看！” “人类？不会吧？” 随着上泉信行的指点，鹿易南看到地面上飞起东西，惊叹出声。 “不！不是人类！我们应该是看到了第四空间的真正主宰，有最高智慧的生命。”列夫传递信息之后，示意大家降落到地面以减少目标。 在星球表面飞行还是很碍眼，而且凯末尔龙人是极端排外的，根本就没有和其他生物和平共处的纪录，难保不会被某些生物率先攻击。 在鹿易南的示意下，大家降落到了最近的一处隐蔽所。这个地方，说不上是丛林还是生物巢xue，反正在这个奇异的时空里，植物和动物区别并不明显。在开启防护力场隐蔽自己后，列夫、克雷、鹿易南、威司和上泉信行通过各自体内的天眼、精神核心，观察外空间的那些生物。 列夫和克雷两人在这方面的能力很差，他们的天眼观测能力远不及光武者的精神扫瞄，只能共享鹿易南、威司和上泉信行提供的资料。 海蓝行星上出现的新型生物，和人类外形稍有类似，但体积大的多，有三公尺左右。四肢强壮，头颅壮大，看起来十分凶悍，但又不像凯末尔龙人那样看起来透露出冷酷的意味。 这些新出现的生物，全身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但经过探测又分析不出是什么成分。不过，这种新出现的生物，数量上十分庞大，粗略观测就超过两百亿，和外围几千头的数目比起来，平衡个体实力，战斗力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刚才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反差这么大。”鹿易南非常奇怪，这些生物的能力显然超出了估计。 “我们选择海蓝行星是个错误。”列夫和克雷几乎同时发言，而这句话每个人都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