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秘密
是先天高手海公公……他发现了我的秘密。 “大胆奴才，你私闯寝宫，该当何罪。” 赵御心怦怦直跳，一双紫瞳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太监，暴喝出声。 其实这一声大喝实在有点色厉内苒，面对着先天强者，以赵御现在的实力，即便身前有千军万马，只怕也无反抗之力。 之所以敢如此大声说话，就是想惊动门外的侍卫，让这死太监有所顾忌。常常见人说皇宫内高手如云，既然这样，我就不信只有你一个先天境界太监。 虽然这么想但是也踹踹不安：“它是一个太监，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寝宫，只怕是居心不良，莫非他想弑君？” “天脉传人！”海公公喃喃的道：“****帝王竟然是天脉传人。” 赵御这内息流转，几乎已经最大限度的燃烧了紫府悬浮的紫晶，只是这一会，紫晶似乎已经有点缩小。如此珍贵的东西万万不能前世一般平白消耗。他把真气一收，双眸中紫色渐渐淡去，露出黑色的眼瞳来。 海公公脸色潮红，似乎难以自制，见到皇帝散去紫芒，这才换了副颜色，深吸一口气：“老奴海大富，给皇上请安。” “大胆奴才，跪下。”赵御深知对方修为通天，此时决不能退让，幸亏自己还有皇帝的身份，所以只能用气势压倒他。 “回皇上，早在先皇之时，奴才已经不跪了。” 听皇帝的喝斥，海大富神色坦然，似乎根本没有把眼前帝王的疾言厉色放在心上，他直视着皇帝，眼神中带着不明的意味：“九年脑痴太子，在先皇传位之际陡然清醒，奴才本以为是‘外客’入侵的。” 赵御眉头一紧，这个太监敢不跪自己，并且直视皇权，看来皇帝的身份对他完全没用了，而且他说的‘外客’想必就是自己穿越的灵魂，但分不清楚海公公说这话的意思，只好继续怒目而视。 海大富道：“皇上不必紧张，老奴奉先皇之命，庇佑紫禁城，自然不会对一国之君怀有恶意。”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见皇上引发异象，奴才才知道原来当年的太子竟然是天脉传人。自上古时期，天脉传人无一不是天才绝艳之辈，怎么会有天生顽疾，想必九年的痴呆也是为了防备‘那些人’的良苦用心了。” “嗯？”赵御哪里有什么良苦用心，就怕一出口就露了馅，只好怒哼一声。问道：“那些人？” 海大富脸色郑重：“天道邪修！” 身为帝王，即便是面对逆天的强者，赵御也毫不示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见他说出‘天道邪修’这四个字的时候瞳孔急剧收缩，胸膛起伏呼吸也有了短暂的停顿。这分明就是极端恐惧入骨模样，与前世的强者提起到自己的时候一般无二。 世界上还有人让先天高手惊惧？那是什么样的境界？ “什么是天道邪修？”赵御不懂声色的问。 “原来先皇没有提起过，老奴多嘴了。”海大富恢复了常态，突然神色一动，说道：“礼部的奴才们到了，老奴先告退。” 足足等了几个呼吸，赵御才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心中暗暗惊惧，这海大富耳力敏锐，在他的监视之下，自己恐怕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赵高在门外轻声传话：“皇上，礼部教习礼仪的女官到了，请皇上移驾教坊司。” 赵御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最大的秘密被一个太监撞破，这让身为帝王的他如鲠在喉。 随后侍女陆续而入服侍更衣，然后坐銮驾到教坊司演练宫中礼仪。 #### 那女官不过是十四五岁摸样，长相倒是颇为秀气，一脸稚气未褪的摸样，可偏偏还强摆出一副从容大方的姿态，倒是可爱中带着几分好笑。但是很快的，小皇帝就笑不出来了。 “皇上，您走路太快了，国君应该缓步慢行，不疾不徐，以示****太平，民生安乐。” “皇上，您的龙额要高抬，下颚应与肩齐，所谓天下太平，百邪不侵。” “皇上，您的转身有稍有不妥……” “皇上，挺腰收腹……” “皇上……” …… “我靠！”当个皇帝竟然还这么累，按照女官摆的姿势，活活像个横行霸道的大闸蟹，身体上的酸痛一时半会倒还勉强忍受，但个把时辰下来，小皇帝腰酸背痛腿抽筋，而那女官竟然还是不满意。想象一下，以后的皇帝生涯每天要摆成螃蟹给人瞻仰，赵御就觉得胯下一紧，激灵灵的打个冷战，怒火终于在沉默中爆发出来。 礼仪女官直接吓的跪下了，瑟瑟发抖：“皇上，根据太祖律令您不能说‘我’，要说‘朕’。” “朕靠！” 这下所有人都跪下了，女官汗如雨下，泪流满面，面如土色，还强作镇定：“皇……皇上，‘靠’是市井俚语，万万不能出现在一国之君口中啊。” 龙颜大怒：“朕不玩了。” 旁边一个青皮小太监，翻开小本子执笔记录，口中念念有词：“礼部女官某某人，教导不力，领杖责二十。” 女官哭的梨花带雨：“请皇上开恩……” 赵御上前，一把夺过小本子，撕了个粉碎暴跳如雷：“混账，在这里那轮到你个阉人发号施令。” 小太监赶紧跪下求饶：“皇上饶命，奴才奉了徐渭大人令，督查礼部教习，奴才冤枉啊，奴才要不记下，即刻人头不保啊。” 又是徐渭，朕说句脏话都要管，小皇帝气的嘴唇打着哆嗦，大吼一声：“朕不干了行不行。” 小太监在怀里一摸又掏出一个本子，原来是早有准备啊，他哆哆嗦嗦的念叨：“礼部女官不力，致使皇上昏庸，即刻抄家……” “哇……” 女官嚎嚎大哭，仿佛历尽天下苦难冤屈，直令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抄家灭族，这个徐渭竟然用别人的性命威胁朕，小皇帝的脸色变了数变，终于抵挡不住，他泪眼婆娑，仰天长叹：“天哪……好吧，朕屈服了。” #### 到了午后读书时间，免死金牌太傅兼首辅大臣徐渭亲自坐镇，焚香沐浴，摆开四书五经，圣人读书声朗朗上口：“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是前朝诗人李太白的千古绝句，皇上请读。” 赵御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些日子各种名目不断，上早朝，学礼仪，学诗词，读圣贤书，晚上还要礼佛诵经。现在看到徐渭都觉得昏昏欲睡。此时听他背诗，张口就来。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两个臭流氓。” 这诗一出口，小皇帝楞住了，一头冷汗马上就下来了。徐渭也傻了，张着嘴流着口涎都忘记抹。 几个宫女太监把头别过去，使劲的咬着舌头，柔弱的身子骨抖的跟筛糠似的。 师父、师父，师在前，父在后，可见古人对师的敬重大于父母，而圣贤又大于师，圣贤书读成yin词烂句，若落在旁人身上，那就是大祸滔天。 “你……你……你……” 徐渭气的脸色发白，话都有些说不灵光了，他转手一摸，手里多了一把黑色戒尺出来：“请皇上把手伸出来！” “什么，难道你想打朕？”小皇帝心中一惊。 “噗通一声。”徐渭倒是先跪下了。赵御刚松口气，就见徐老头怒目圆睁，一声大喝：“伸出来。”他一声之下气势非常，所有人无不敛声屏息的大气都敢出的跪成一片。 就听徐渭唾沫翻飞，训斥：“今日之事若不惩戒，叫天下读书人情何以堪，皇上请把手伸出来。” 赵御嘴角一撇，多有不屑，心想，若不是朕尚且年幼，哪儿有你放肆的机会。 徐渭估计早知道他不会配合，直接强行抓住他的手臂，摊开手掌，狠狠的一尺落下。 “啪。” 赵御的思维有了短暂的停顿，然后就是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朕挨打了！这徐渭竟然敢打朕。赵御眼眶湿湿的，并不是怕疼，作为曾经地球上的先天高手，如今沦落到被人打手心的地步，让他的心里头委屈的跟孩子一样。 “啪。” “是谁教皇上的yin诗。” “啪。” “是谁教皇上的yin诗。” 每一尺下来都是一道血痕，连续几尺下来鲜血顺着衣袖滴了下来。 “这是皇上，不能打啊。”这是徐渭的儿子，皇帝的伴读徐枚，死死拉住父亲不让打了。结果徐渭把手一挥，儿子倒在一旁，他怒喝：“是谁教皇帝的yin诗？” 赵御终于招了：“春哥。” “徐大人……徐大人你看……”小太监扶住徐枚，原来徐渭儿子的额角撞在桌棱上磕了。 “不成器的……”徐渭怒气冲冲的回头，刚骂就句，随即止住了口，脸色带着说不出的怪异。 就见旁边的侍女掩住小口，惊叫出声：“血是金色的。” 只见徐枚被搀扶着坐下，阳光透过窗外照射在他脸上，他额角鲜血流了满面，但就在这满面鲜血之中，竟然有几丝‘金线’闪着光芒。虽说只是几丝，但是分外耀眼。 “这是什么东西。”赵御早忘记了疼痛。 徐渭的橘皮老脸上看不清是怒还是喜，只见他环目四顾，目光灼灼，对着随从说道：“今日枚儿的事若有半句传出，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一个不留。” 他这话说出就是无数条人命，一干人等俱都噤声。 赵御眉心一皱，暗暗的把这些事情记在心里，同时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徐渭继续下达命令，捉拿一个叫‘春哥’的yin才，并设立临时禁宫大刑，布下一百零八般刑具，所有与皇帝接触过的太监侍女，包括大臣都轮流问话。一时间紫禁城鸡飞狗跳，冤死者不计其数。 不知道那个嘴快，刚到第二日，皇帝被打的消息就举国传遍，而这些yin词烂句正是市井黎民闲来的谈资所在，而yin才‘春哥’更是红遍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