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我只是贱婢
“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沈!雨!萱!” 又是这个声音,我的身子不由得一紧,僵硬地回过身,只见他是身着素衣,“奴婢参见三皇子殿下,殿下金安。奴婢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与皇子闲聊,还请皇子见谅。”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深知怎能这么容易的就脱身,他不咸不淡地缓缓说道“怎么每次见了我都要走,就像老鼠见了猫,有趣!有趣!”他竟然还能打趣,想必是因为我只是贱婢,侍寝一夜不算什么,但是这事于我已是万劫不复。 “皇子说笑了,奴婢是真的.....”他不等我话说完就将我拉到怀中,声音略带宠溺地说“看看你,都说了给你名分,你却只心甘情愿得当奴婢,又是何苦,东宫有什么让你喜欢?太子和我马上就要成婚了,这父时候皇高兴,我向太子要了你也未尝不可啊” “不必了,奴婢自认没有皇家富贵命” “本宫说你有,你就有,苏家有女,必将母仪天下,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皇子说笑了,奴婢名字叫沈雨萱,不是苏家人,还望殿下明察” 在他怀里我挣脱不开,此时还发着高烧,实在是没有多余力气与他再做争辩,此时随他怎么说吧,“本宫瞧你脸色红润,身体微微有些发热,怎么....你也是想起那夜你与我行的夫妻之礼?本宫可甚是想念呢。” 我在他怀中本就是脸红心跳,听见他说的话就更是被羞的不知所措,我推开他与他对视,从那双冰冷的,深不可测眸子里我看不出他的想法,他今天穿的倒也是清爽,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暗面提花,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怎么看见本宫,不想走了,本宫都放开你了,你还不走,就不要怪本宫再次临幸你了。”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不错,并没有为难我,我转身要走,突然头一沉,身子飘飘然地倒了下去,预感的疼痛并没有来到,我落在了他的怀里,这怀抱竟然也有些温暖。 宇文修摸着我的额头说着“这是你自己不肯走的。” 宇文修将我送回到我的住处,差了太医过来给我诊治,太医说我是寒气侵体,恐怕以后身体很难调养好,冬季和雨夜更是难捱,此次晕倒是寒气侵体导致发高烧不退。 这时候院子外面响起了孙公公的声音,“太子殿下到。”宇文灏并没有起身相迎而是在我床边看着我,没有离开。太子宇文修进来时见我高烧不退,而且脸色不对,马上就问了太医我的病情,太子诉说完之后,这才注意到宇文灏还守在我的床边。 “三弟,你也在这里,你后天就是婚宴,为何今日出现在我一个侍女的房间内,这似乎不太合情合理。” “皇兄何时起也管起我来了,”宇文灏也没有给宇文修面子,当众人就敢给他难堪,转而看了我一眼又说道“皇兄不也是和臣弟一起办婚宴吗,今日只是小小侍女生病,也要劳动您的大驾,皇兄还是真是体恤下人啊” “三弟说的极是,但虽是小小侍女,却也是我宇文修的侍女,轮不到他人惦记。”太子竟然也有些动怒,孙公公今日也是感到奇怪,心里默默想着:这两人想来见面都是大面上过得去,私下有所交谈也都是冷到骨子里,今日为何涉及到沈雨萱便是句句带刺。 宇文灏将我的手放到被子里,起身淡淡说道“太子日理万机,又将要与甄国相嫡长女成婚,这小小侍女既然在你这里作用不大,又是生了病,本宫突发善心,还请太子殿下将她送给我,我定会好好待她”宇文灏言辞坚定,神色不改,说完就要带着被子将我抱起。 “你给本宫放下,她即便是侍女也不容得他人觊觎。”宇文修大步向前走去,想从宇文灏怀中把我抢过来,宇文灏见到太子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过来争抢侍女,便觉得可疑,看向怀中的我,戏虐道“你还真是不守妇道。” “今日雨萱生病,我向你索要之事暂缓,还请太子殿下好好照顾她,时机到了本宫定会来取人!”说完之后跟身边的庄公公说道,上阳宫内调一名婢子过来,侍奉我饮食起居的,来伺候沈雨萱。庄公公刚要张嘴说于理不合,太子说道“三弟此事不必费心,我的人我自会照顾。” 宇文灏走后,太子又在我的床头呆了许久,默默说道“差点就要把你弄丢了,还好。” 我醒来竟然是次日下午,我浑浑噩噩地下床,身边却突然多了一个侍女,我问她是不是过来与我同住的,她竟然说不是,是过来服侍我的,我心中惊讶,询问她的名字年龄,她叫采薇,今年二十岁,我叫她jiejie,她也没有托辞,只是话不多,似乎是刻意疏远。 我心中仍是挂念装扮东宫之事,我马上起身去正殿找孙公公,孙公公见了我,马上说道“沈姑娘你醒了,这样太子也就不必挂怀了,这装扮之事不用你来cao劳了,我都弄得差不多了,就差太子的寝宫了。” “真是不好意思,愧对公公,说好帮忙的,却什么也没做,太子寝宫的装扮之事,我能否负责,听其他工人说,承蒙孙公公照顾,我的病才有太医来看。”听我说完,孙公公面子上有点不好意思,讪讪说道“姑娘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太子爷吧,太子爷可是急坏了。” 我走到正殿,太子仍是一身朝服没想必是下朝之后没有时间来换装梳洗,我走向前俯首一跪,“太子殿下金安。”太子琉璃书案抬头望向我,竟然眉开眼笑,快步向我走来,“你怎么样,还不发不发烧,”说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额头,我竟来不及闪躲。“还好不发烧了,但是看脸色还不好,要多注意休息,婚宴装点之事就不用你来cao心了。” “奴婢谢太子殿下抬爱,奴婢想装点您的寝宫,奴婢也想为太子您的新婚献出一份力。” 太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没有反驳我,转身回到书案前,默默地说,“雨萱,你可否将你那日初见我是作的词下半部分作完,算是我新婚的贺礼。” “即使如此,那奴婢就献丑了,还请殿下莫要嫌弃。” 我思索了一会,要抬起笔来写出,太子说等等,他弯腰拿出一副已经裱好的字画,画轴精美绝伦,璎珞也是精致别出心裁,我打开之后是我那日在藏经阁作的词,我脸一红,原来他留下了, 我在画轴上写出下半阙: 我归去来辞谁见夤夜绘相思 是天谴是天赐浮生如游丝 若前缘如洗生有何欢死何惧 深宵残梦里温存桃花碎如雨 封疆万里心如铁 铸一寸河山一寸血 杀伐难歇情真情切 寒香随飞蝶 太子看到我写的蝇头小楷,又抬头看看我不施粉黛的脸,轻声道“雨萱,你果当=真是才女!这首词既有男子上阵杀敌的骁勇之气,又有女儿家的温婉盼君归的等待” “太子谬赞了,雨萱只希望战火可以停止,因为无论哪一方是正义的,只要开战,百姓永远处于水深火热中。” 太子听我说这话,神情恍惚,也似有些无奈,对我缓声说着“你身体才好些,就退下吧,回屋子里躺着。” “奴婢谢太子体恤,奴婢告退” 我哪里敢回去睡,下午就在房间里画出太子寝宫装点的图样,打算明日动手装扮,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定了初稿了,又反复斟酌才算完成,这样也不辜负太子的期望,我昨晚做这些工作,看看离太阳落山还早,就在院子的摇椅中睡下,梦里似乎还感觉到阵阵炽热的呼吸。 次日我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我习惯性的下床,却发现我身上没有穿一件衣服,这枕边却多了一个人,是宇文灏! 我惊讶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宇文灏却只是淡淡说道“又不是没见过我,怎么这么惊讶,你看这些装饰你可满意,都是按照你的设计来办的。”我震惊之余,看了看环境,不错,这是我的图纸装点出来的,他怎么会得到?
“三皇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我羞红了脸,心里只想赶快离开,顾不得思考是怎么来的这里,图纸又是谁偷得。 “昨夜你一直昏睡,本宫与你欢好之时没有得到回应,心中生了邪火,这必须地发泄出去,你可愿意.....” “我不愿意,奴婢要回去了,还请殿下以后自重。” “自重?你都已经是本宫的人了,现在还想立什么贞节牌坊,昨夜我与你是在洞房,我差人将你的想法装点出来,在新房中,你就本宫的人,现在跟我说自重!”宇文灏真的被我的冷漠和他自己的自作多情激怒了,他的脸上笑意全无。 我深知已经惹怒了他,便要穿衣下床,他却用极快的速度将我压在身下,他的薄唇深深覆在我的唇,力道很大,辗转缠绵,我挣脱几次之后就被他抱得更加紧了,修长的手指穿透我的细密的发,手不断揉捏着我的肩头。 我快要被他吻得窒息,他似乎有所察觉,狠戾地问道“说,还走不走了”我满眼泪水,却没有回答,他更加发怒,他埋首在我的身前,腰间的手掌不断传来热度,他突然在我身前含住,我便有了触电般的感觉。 见我仍是眼中带泪,又怒吼一声“沈雨萱你到底还走不走了!说!” 我眼神空洞。脑海里却是那年母亲带我到钱塘游玩,母亲一一对我解释道什么是赫赫有名的钱塘十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起母亲,想起这些来,竟然更绝的今日所受之辱,让我无颜值这世上苟活,对不起母亲,我感觉得到他身体一动作,我的身体干涩,他的动作让我痛不欲生,几次痛的差点要惨叫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太子,才不想留在我身边的?”他又一次问道,我仍然不语,仍然流泪,他稍稍退出,之后却是更猛烈的动作。我,可能会被他玩死吧。 几次云雨之后太阳都要下山了,我一动不动待在床上,心如死灰,三皇子穿戴完整后,抬手挑起我的下巴,阴鸷狠厉的说道“你只能喜欢我,如果你心里有别人,就打消念头,对他对你都好。” 我缓缓起身,打算穿衣,走到案子前拿起他准备的衣服,看到远处有一把削水果的小金刀,我不动声色地穿上衣服,同时也向三皇子缓缓说道“三皇子,有人和您说过您比起太子更适合帝王之位吗?” 他来了兴趣,反问我“有,但你是如何看出的?” “我如何看出的,因为你足够心狠,你也可以为了目的不惜代价,君王往往都会狠心一些,太子就是不够狠心。”我说完手里悄悄拿到金刀,转身对他莞尔一笑,他竟有些吃惊,我缓缓说道“只可惜奴婢等不到您做一个好皇帝了” 我拿着金刀就往心口里狠狠扎去,很快,疼痛遍及我全身,我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往我身体外不断涌出,染白了我的素衣,我在宇文修的怀抱中,缓缓说道“宇文修,你既然你知道我是苏羽墨,为何不将我的身份说出来,而是这样百般折辱于我,把我当做你发泄的工具。我希望我温热的血,可以温暖你冰山般的心” 我看到了从宇文灏脸上露出惊吓的神情,更多的,却是.......心疼? 我微笑着,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他怎么会心疼我这个贱婢。 我被他封了xue道,血液不再流出,疼痛却是加剧,我昏厥了。太医很快就赶来了,太医看到这般场景立马就吓坏了,不知道如何拔掉我心口的这把刀,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动手的,金刀的刀刃大部分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所有太医看了我的情形,都束手无策。 可能是老天不让我活了吧,真好,可以去见我的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