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你可知南宫?
“今天我公孙盛就是死,也要替宗主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公孙盛将怀中的襁褓轻轻地放在身旁一棵大树之下,然后起身望着杵着牛角大弓的吕范泽,脸上杀机迸现。 吕范泽眯缝着眼睛看着公孙盛,嘴唇紧抿,却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完全不为所动。 公孙盛狠狠一踏地面,身上气机流转,身影纵然掠起,向着吕范泽的方向扑杀而去,身处半空之中,右手在腰间轻轻一抹,一柄明晃晃的软剑便是出现在其手上。 公孙盛手腕快速一抖,柔软如蛇一般的软剑便是抖落出几朵漂亮的剑花,直刺吕范泽的眉心。 直到那软剑离自己不到一米的时候,一直没有动作的吕范泽突然动了。 只见他右脚重重地一踢杵在地上的牛角大弓,大弓猛地弹起,一大团的泥土被带出,砸向公孙盛的面庞。 “哼!” 公孙盛冷哼一声,软剑闪电般地挥舞,将那泥土尽数轰散。 这是借着这个空档,吕范泽的身影已然迅速后撤,轻轻一跃便是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枝桠上。 吕范泽神情不变,站在树枝之上,手中的牛角大弓轻轻一翻,双指在身侧的箭囊中一掠而过,弯腰搭弓气凝神。 公孙盛喘了几口粗气,心知再被拖下去,就再无半点机会,所以他不顾体内那不断流逝的灵力,强提着一口气,抬剑向着那站在树上的吕范泽杀去。 吕范泽双眼眯成一道缝,凝神静气,眼神牢牢锁定了那扑杀而至的公孙盛。 “嘣!” 清脆的弓弦响声从茂密的枝桠中传出,一道黑影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公孙盛的心去。 听到那声熟悉的弓弦声响,公孙盛的脸色忍不禁微微一变,对面那个家伙的弓技,就算是在天罗宗也是首屈一指,更是被宗主誉为百步穿杨。 如果换成是还没中蚀灵花之前的他,对于吕范泽的牛角大弓,倒还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就算你弓技再绝妙,遇上境界远高于你的人,终究是发挥不出什么太大的作用。 可是现如今的他,蚀灵花的毒已经近乎深入骨髓,体内的灵力也即将被蚕食一空,跌境实在是跌得厉害,面对这一箭,已是没有什么能力再躲避。 公孙盛的脸上泛起一抹狠色,身体在半空之中,只是稍稍侧移了一些位置,任凭那支宛如毒蛇的箭矢狠狠地扎入他的肩膀。 “噗哧!” 锋利的箭矢瞬间便是穿透了公孙盛的肩膀,渗着鲜红液体的箭头透体而出。 公孙盛的身形微微一滞,便是带着凶狠的剑意,朝着树枝之上的吕范泽狠狠劈去。 吕范泽手中牛角大弓向上一抬,堪堪挡住公孙盛的一剑,凌厉的剑意瞬间激荡而开。 在吕范泽栖身的大树之上,留下不小的剑痕,就连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划开了不少的口子,脸上更是被一道剑气划破。 吕范泽眼中精芒一闪,右腿猛地朝着凌空的公孙盛下阴狠狠踢去。 这断子绝孙的撩阴脚堪称阴毒无比! 公孙盛虽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就算是要死,也是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死,怎能会受此大辱? 本想一鼓作气,拼着最后的灵力也要将吕范泽轰杀,现在也只好后撤一步,左手下按,挡住那极其阴险的一脚,身形下掠。 吕范泽收回右脚,左手提着牛角大弓,右手在脸颊上轻轻一抹,低头一看,鲜血淋漓。 “真不愧是宗里的大供奉,灵尊境高手,就算是中了蚀灵花,还有这等的战力。”吕范泽将手掌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仍是有些温热的液体,嘴上说着称赞的话语,眼中却满是冰冷之色。 “小畜生,今天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带你一起共赴黄泉!”公孙盛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 “黄泉路上太狭窄,还是公孙供奉一个人先去的好。”吕范泽面无表情地冷然出声。 话音落下,树枝之上的吕范泽便是再不废话,右手在间囊之上轻轻拂过,三支锋利的羽箭便是被搭在了牛角大弓的弓弦之上,箭头直指下方的公孙盛。 “请你去死吧。” 吕范泽的眼中露出森然的杀意,身上的灵力尽数灌注在手中的大弓之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咻咻咻!” 伴随着三声破空轻响,三支羽箭便是离弦射出。
公孙盛面色一沉,面对着那射来的刁钻三箭,手中的软剑挥舞地密不透风,不让那箭矢有任何的机会。 只是毕竟是强弩之末的他,已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堪堪挡下了两箭,最后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腿小腿。 小腿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差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淌落而下。 获得战果的吕范泽仍是不肯接近公孙盛,只是身形在黑暗的林中辗转腾挪之间,不停地射出刁钻的羽箭。 身受重伤的公孙盛,无力地挥动着手中的软剑,勉强挡下了五六支,仍是有三支箭矢分别刺进了他的右腿右臂,还有小腹。 此时的公孙盛浑身是血,跪倒在地,低垂着头颅,只有进得气,没有出的气了。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刻钟之后,一直躲在黑暗林中的吕范泽总算是踱步而出,不急不缓地向着那道跪着的身影走去。 他的手中依旧拿着那张牛角大弓,只是身侧的箭囊已经空了,他已经将所有的箭矢都给射了出去,其中的五支都留在了眼前这个血人的身上。 吕范泽在公孙盛身前一米处站定,这里是最安全的距离,若是眼前的这家伙还有什么后手的话,他自认在这个距离想要躲开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吕范泽将牛角大弓杵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公孙盛。 “咳咳!”公孙盛咳嗽了一声,口中涌出不少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地滴在草地上。 吕范泽的眼神冷漠,他知道蚀灵花已经将他体内的灵力蚕食一空,后者已然对他产生不了威胁。 “你。。咳咳,究竟是在为谁办事?到底是谁下手如此狠辣,非要屠尽天罗宗满门不可?!”公孙盛嘶哑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尽是不解与不甘。 吕范泽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 “你可知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