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果然是他
科长方佳看李晓亲自送人来上班,顿时紧张起来,自己现在连副主任还没影,别再这个科长也被人架空了。安顿好春丽,李晓对方佳使了个眼色,率先出门,回到三楼办公室。 方佳心中大喜,乘人不注意,悄悄来到三楼,轻轻敲敲门,然后闪身进来,顺手关上门,欣喜地站到李晓身边:“李区长,您有事?” 方佳今天一身藏蓝职业套裙,白高丝半裹着高耸的丰胸,面容也是精心修饰过的,倒也有几分颜色。怪不得入了马卫东的眼,李晓眯眼一笑:“张春丽今天刚调过来,你这一段的任务就是尽快带她熟悉情况,不要藏私,就当她是科长,你给卫区长和徐区长也通报一声。” 方佳神色一僵,强笑着点头。李晓玩味地笑笑:“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方佳差点哭了,看来必须去马卫东门上,今晚又要对家里说加班了。 李晓看她快支持不住了,才转颜一笑:“方科长,带好春丽只是你工作的一部分,你是人才,马班长也跟我提过你。能者多劳嘛,今后区办的工作你也要负担一部分,我交待谭部长已经考察你了。” 方佳仿佛听到仙乐,满肚的担心都放下了。心中一动,大着胆子,主动拉起李晓的手握着:“谢谢领导,今后我一定为你做好服务。” 李晓感到掌心有手指有意地轻轻挠了几下,眼看方佳的身子也慢慢靠了过来,李晓流水般抽出手,下了逐客令:“没事了,你去忙吧。” 方佳讪讪地告辞,走到外面无人处,抚摸了自己高耸处一把,不甘心地摇摇头:那个张春丽有什么好的,还没有我的大。 李晓忙完手头的工作,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宿舍里还有病人要伺候,岳母一个女人,自己要照顾有许多不方便,本想通知晓怡一声,徐兰兰一听立即就毛了,李晓只好继续当“五好女婿”。 区里近期第一阶段招商结束了,各种报批手续还要走完流程,才能继续进行二期招商。这也是个空当,能让忙碌的东城区上下缓口气。李晓打算下午翘班,好好陪陪岳母,有事手机联系也误不事。 下楼后,庆伟打来电话,和春丽一起邀请李晓吃饭。李晓自然走不开,自己兄弟矫情什么,说了句有事,去政府餐厅带了饭菜,开车回到中山路小区。 进门第一件事就难为情,岳母几个小时没去洗手间,抱着送进洗手间,完事后岳母轻声唤李晓进来,又是昨晚的一套程序。李晓倒不是嫌麻烦,关键每次看到不该看的,让他脸红不已,狼狈不堪。 岳母对李晓的照顾似乎习惯了,少了矜持,多了依赖。两人吃过饭,李晓收拾餐桌,陪她说话闲聊,等时间到了,按时服了药。 抱起岳母送到卧室躺下,她又像小孩子一样,要抱着李晓的胳膊睡觉。李晓后背的疼痛还没有消失,再也不敢半靠着睡了,替岳母盖好毛巾被,李晓找到另一条毛巾被给自己盖上,等岳母熟睡后,再去悄悄起床去隔壁睡下。 岳母作为一个寡居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事,她心中的苦痛,外人岂可明白? 李晓横心一想,不多管了,一切随岳母吧,只要她心里乐意,就当她是一个小女人吧。再计较什么形式,自己还能让她伤心不成。善待身边对自己好的人,何况她还是自己的亲人,有病在身。 晚饭后,李晓开了电视,两人在沙发上边看节目边聊天。李晓剥好水果,递给岳母,她却佯装不接,李晓只好一片片喂着她吃。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眉眼飞动间,还有撒娇的味道,李晓长出了一口气,女人这个时候流泪真会伤身。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有时候身份什么的,都不能阻止她装小女人。仿佛李晓不是女婿儿子的身份,只是一个女人的唯一依靠。 夜半,岳母疼痛的声音惊醒了他,李晓进卧室看到她脸上都是冷汗,半醒半梦之间,似乎很是痛苦。李晓用热水浸了毛巾,为她擦了擦脸,又换了热水袋放在她小腹处,轻拍着她的身子。 等岳母熟睡了,李晓轻身来到客厅,点上烟凝神思索。岳母刚才梦中的疼痛,李晓感同身受。她毕竟四十七岁了,不比年轻女人,受此大难,心理生理都受到不小的摧残。 作恶者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李晓把岳母接触的男性,仔细地过虑了一遍,对老同学陈大勇,李晓把他放在第一怀疑位置。可陈大勇在查封会所前辞职,从此再也不见踪迹,他去哪里了? 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只要侵犯了自己的家人,李晓绝不会放过他。 早上,两人吃了早点,安顿好岳母,李晓就去上班了。去二楼看了春丽。方佳这个女人很知趣,自动把自己摆在从属地位,尽心尽力帮助春丽熟悉科里情况。知道春丽居住的小区离区里太远,还把科里套间的休息室让给春丽,中午也不用春丽来回跑了。 大院副楼上,原来有单身宿舍,雅萍安排机关服务处,腾出一个一室一厅地小套间,配上空调、电脑、电视、灶具,分配给春丽。 从平淡的房管局调到区政府,春丽迎来了人生的春天,简直成了上天的宠儿,不说科长的照顾,就区里的领导也是亲敬有加。卫娟、徐艳红、雅萍亲自来科里嘘寒温暖,在大院碰到马卫东,对方竟过来主动打招呼。 机关里都是人精,一贯跟红顶白,看春丽受宠,大小人物都想跟她套近乎。春丽娴静惯了,心中难免忐忑不安。找李晓诉苦,李晓笑哈哈来一句“习惯了就好了”,春丽再说,李晓指指隔壁院子:“你多关心我兄弟就行了,其它的就随遇而安吧。” 春丽也就不多说了,工作之余,要孩子是当务之急。只要有空了就抓庆伟过来,两口子难得黏在一起,在副楼宿舍搞造人大计了。 晓怡自从和春丽深谈过后,对工作时间以外的应酬都避而远之,姜斌的花照旧隔三差五送到东商,晓怡接过,随手就转送别人,至于出去吃饭,一律找借口推脱。 可也有躲不过去的时候,晚上的网上聊天,大哥照旧威武,晓怡无奈,只得虚于应付,聊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就下线。 晓怡晚上有了时间,就有机会回厂区了,抽空到家一次,可母亲却不在,打手机也说是休假旅游去了。晓怡很意外,出门旅游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悄无声息就走了。 她也没有多想,开车就回家了。张静和市里的谈判也要她参与,还要盯着庄总和南方集团的动静,她上班忙起来就没有头了。空闲下来,就想李晓想得厉害,可越想念,骄傲的性子使她越不愿主动和李晓联系。好在有小尹这个开心果,闲时能逗个乐子。 李晓几天下来,人都清减了几分。吃完了医院配的药,李晓又联系了市里医院出外诊,给岳母检查了身体,好在恢复的不错,重新配了药,继续由李晓照顾着。
岳母的假期早过了,李晓抽空回了一趟厂里。厂区超市归工会管,李晓在厂里大小也算名人了。知道李晓成了领导,又是厂里子弟,替岳母请假很顺利,消了事假又批了一月病假,尽管连病历也没有,厂里还是没有为难。 不知不觉一周过去了,李晓看了监控,晓怡好像转了性子,每天按时回家,李晓心里也满意,除了忙区里的事,就是专心照顾岳母。 明天就是周末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李晓下午下班,就去超市大采购一番,回到中山路家中,岳母还是在沙发上坐着等自己。 李晓按习惯扶着她去洗手间,只是不需要再经历尴尬的时刻了。李晓知道岳母能下地走路了,可她不说破,李晓也佯装不知,照旧抱着她服侍起居,这算两人之间不说出口的小秘密。 李晓做了丰盛的晚餐,经过一周的揣摩,做出的菜到有了模样。两人吃过饭,房间温度也高,岳母的身体虚弱,又不能开空调,李晓是多汗的体质,衣服一会儿就湿了。 看过电视,李晓用洗衣机洗了衣服,包括岳母换下的衣服、内衣。安顿好杂务,扶岳母回卧室躺下,岳母也睡不着,身上都见了汗。岳母小声说,一周都没有洗澡了,身上都是汗味。 她身子还不能见凉水,李晓起身想了想,从饮水机上接了盆热水,加了点花露水,拿来两个毛巾,浸透拧干,替她擦了擦身子。虽然她身上有睡衣,可李晓的手却要进去,岳母爱干净,李晓还不能马虎了事,只得仔细地全身擦了两遍,隔着毛巾,手里的感觉明白清晰,心跳不已的替她擦完身子,李晓自己却湿透了。 冲了澡回来,李晓坐在床边,似乎并不急着去睡:“妈,你睡着吗?我有事问你。”李晓忙开口转移了注意力。 “你问吧。”床上躺着的人有点不安。 李晓沉默了几分钟,还是开口:“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岳母的身子猛然一惊,没有了一丝声息,然后李晓听到了断续地抽泣声。李晓也没有再问,静静地等着,让沉闷的压力消散无踪。 终于,岳目仰起脸,泪痕中透着羞愧,嘴唇动了动:“是大勇。” 果然是他!李晓从床头抽了几张纸,替她拭去眼泪:“妈,别怕,既然我知道了就不用担心,该怎么办?我还得明白你是否是自愿的。” 说出大勇,徐兰兰好像也解脱了:“一月前,他故意接近我,带我去市里打牌吃饭,我没有多想,拿她当孩子。我也是孤单太久了,就和他去了市区几次。后来有一天晚上,打完牌,去真爱会所跳舞,喝了点哪里的酒,然后回家。他开车遇到查酒驾,就躲到河提旁,我不知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家里,感觉下面不舒服,也怀疑过。直到两周前,发现身体不正常,去小医院检查才知道是这样,我好后悔啊!” 徐兰兰说完,放声大哭,李晓安抚了好久,才让她安静下来:“妈,睡吧,我明白了,剩下的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