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青青子衿(64)
拿来衣服的工作人员早就走出去了。这让她大惊失色。 眼前的他,却好像没有感觉异常的样子,一只手整理着另一只手的袖口,对她说:“你过来,帮一下。” 为什么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刘亚草的眼睛左右看着,找着他或许是在叫其他人过去。可事实上,没有错,这个房间里只有他和她。 看着她左顾右盼却没有动,朱杰明眸子里闪过一道光,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可为什么?” “鲁诗没有和你说吗?” 刘亚草想了起来。出门的时候,鲁诗对她交代过,因为鲁诗不跟着他过来,而一般而言,他习惯只带一个贴身随从,所以,鲁诗做的事情由她来代替。可是,鲁诗没有说,要她帮他穿衣服!刘亚草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坑了。 “朱老师,我只是你的翻译。” “我招的是助理。” 对,要翻译他本人也行,他要的是翻译助理!晕死的。刘亚草的嘴巴用力地挣扎两下,还想找出什么理由来和他争辩。 朱杰明望着她脸上那丝犹豫的表情却是感到一丝疑惑了。怎么,她不是故意来他这里接近他的吗?还是说,她这是欲擒故纵的伎俩? 他的眸子里登时浮现出一抹深:“你不过来吗?” 口气顿时变得那样严厉,吓到她心口噔的一下。刘亚草咬咬牙,走了过去。他穿的是类似手术服的隔离工作服,所以,需要有人帮着在后面拉上系带绑上。 当然,他里面穿着衣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帮他系上衣服的带子,离他这么近的时候,她的心头会砰砰砰不停地跳,完全不能按照她的节奏去跳动。 好近,她的手指拿着他衣服上的系带时,抖动个不停。鼻孔里吹来的都是他身体上发出的气息,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晕眩。明明,她连这个味是什么味都形容不出来,只知道是他的,是他的,好像和她的心脏某处直接相连着的味道。 两条系带在她手指尖打叉的时候,第一次她没有能握紧,简单的打叉动作她居然因为过于颤抖的手指失败了。或许是这样不可思议的结果,令他转过了身,一双充满质问的眼神直接落在她打摆不停的手指上。 不要说他感到奇怪,她自己都感觉很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朱老师,对不起,请让我再试一次。”刘亚草努力地吸了口气说。 是有女人看着他觉得他很俊美发出尖叫甚至大喊着说要晕倒了,然而,看到他太美被帅晕的个例毕竟是不符合科学规律的,只是媒体在渲染完全不会发生的事情。他自己是医生比谁都清楚,所以,眼前这个女人的颤抖明显是不正常的,完全的不正常。 眉峰在他额头上皱紧了,他的手指伸出去,好像要触摸她紧张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 结果,她猛然退了一大步,以最快的速度闪开了他伸来的手指。 她在避开他。在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更别说女人,都是对着他充满了异性的仰慕,曾经有谁这样故意避开他吗?没有! 这是否说明了她心里真的有鬼? 朱杰明的眼神分明更深了两层。 与此同时,刘亚草可以感到迎面扑来的一股冰冷,无疑发自他的身上。这意味着,她惹怒他了?她心头一惊。说真的,一刹那有了忐忑和害怕。想他什么身份的人,虽然她不清楚,可是可以看得出来,而她刚才都做了什么。给他系带子动作都冒冒失失的不说,而刚刚,她好像是很不礼貌的,不过,他突然伸手想干嘛? 把她吓了一跳嘛。 她不习惯有人突然伸出手来接触她,更何况,她本来就很怕他看出她些什么。她怕,他向她学校告状。 哎,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瞧瞧吧,这就是贪钱的后果。刘亚草刘亚草,你这下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眼睛,悄悄抬起一条眼缝,小心翼翼在他英俊的脸上瞄过去。
朱杰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嘴角扬了一下,不动声色:“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外面的人在等着。” 刘亚草点点头,这回硬是吸口气什么都不看,把自己的呼吸和颤抖压制了下来。低着头只看自己的脚,似乎起了作用,她迅速地抓住他的衣带打上了结。 总算好了,呼出口大气的她,拿手在自己额头上一抹,全是汗。 没有想到的是,当她重新振作起精神张开眼时,只看他拿起旁边衣钩上挂着的另一件白色工作服,冲着她一脸面无表情地说:“来,我帮你穿上。” 刘亚草此刻无意识下张开的嘴巴绝对可以吞下一颗鸭蛋。她这叫做什么?刚刚她努力想避开的坑,结果原来前面他已经挖好又一个等着她了。 难怪,他刚才貌似生气了却没有对着她发脾气。因为只等着她入坑。 这个男人,太腹黑了! “老师,我,我自己来!”刘亚草冲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拿的工作服。 朱杰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着她:“你自己能穿上去吗?” 当然能!她才不会入他挖的坑。刘亚草心里愤愤不休的。把衣服翻过来,先把后面几根系带打好活结,然后套到自己身体上,两手再抓住活结一拉,肯定能搞定。计划如此完美,然而实施起来却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 等她套上以后,发现自己两只手怎么伸展都抓不住背后那系好的活结,该死的,难道她得重新脱下来再套一次。 手指,伸伸伸,抓不到,她快急的跳了起来。再看旁边,他依靠在旁吧的一张桌子边上,交叉着大长腿,望着她的那副表情就等着她做什么——混蛋! 刘亚草心里骂道。 朱杰明扬着眉,手指在手表上敲了敲,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总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他向她走了过去。 感觉他在靠近,刘亚草全身毛发不由自主地竖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