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法兰王室的血脉
卡洛斯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从石制的窗口向外俯视法兰的美景。不远处，广阔无边的大海正反射着夕阳的光芒，将原本湛蓝的色彩化为一片血红，仿佛地狱深渊的血海般令人着迷。而卡洛斯则有些沉迷的望着这幅景象，直到斯薇法为他斟满了酒，卡洛斯才将目光从海面上收回。 在贝蕾卡的安排下，卡洛斯和斯薇法住在城堡西北角的一间塔楼里，这里原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而贝蕾卡原本打算将两人安排在豪华而舒适的客房中休息。不过卡洛斯拒绝了她的美意，只要求她将西北角这座塔楼全部空出来，当作卡洛斯的临时住处。而贝蕾卡最终也同意了这个要求。毕竟这只是众多附塔中的一个，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贝蕾卡还是将这件事暂时保密，她认为在下次会议开始之前，最好能够隐藏自己的这张王牌。而卡洛斯则乐得不参与到这些麻烦的政治事务中，于是在收拾好房间之后，他便到这里看风景来了。 “对了，斯薇法………” 卡洛斯望了斯薇法一眼，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样金色的圆形物体放在桌上。 “这是送给你的。” “谢谢主人！………这是什么？” 斯薇法略微愣了一下，接着高兴的拿了起来。不过她在摆弄半天后，却流露出一脸的疑惑和不解。她讶异的望着手中这个有点象贝壳的圆滑物体。注意到它中间的细缝，从而认为这应该是可以打开的。于是斯薇法尝试着去打开它，不过并没有成功。她有些着急，却又不想在主人面前表现的太过失态。 看着斯薇法表现出好像松鼠拿着小石头砸核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时的表情，卡洛斯相当开心的笑了。光是女仆这可爱的表情和动作就足以值回他制造这个东西的票价，虽然卡洛斯应该放任斯薇法继续去研究，象小松鼠一样继续可爱而困惑的努力，不过这个东西并没有核桃那么安全，而且卡洛斯并不打算弄伤他珍爱的女仆。 “不要那样做，斯薇法。” 卡洛斯制止了她的进一步尝试，而是伸手拿过了那样东西，然后他伸手在其中一点明显的突起上轻轻一按，金色的外壳便立刻打开，象贝壳般露出里面原本保护着的内核，不过这里面并没有珍珠。斯薇法好奇的探过头去，她看见洁白的圆形面板镶嵌其中，而上面有几个长短不等的铁丝在不停转动，而且还发出细微的“喀哒”声。 “这是怀表，一种可以用来观察时间的东西。” 卡洛斯向斯薇法介绍着，同时向她指向上面的几根铁针。 “这是时针，这是分针，这是秒针。你看，这个转一圈就是六十秒，等于分针动一下，也就是一分钟，同样，这个转一圈就是六十分，等于一小时。而这个转一圈则是十二小时，等于半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你知道怎么看了吗？” “是的，主人。” 斯薇法并不笨，还很聪明。她很快就明白了卡洛斯所要表达的意思，并且为自己能够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而雀跃不已。 “这实在是非常珍贵的礼物，主人。我向您发誓会好好利用它，并且………” “这是我送你的，你只要收下就好。这不过是我自做主张的决定，你没必要向我道谢。” 卡洛斯没有再让斯薇法说下去，他假装出有些生气的表情注视着女仆。 “听着，你是属于我的东西。我给自己的东西戴上鲜花或者披上抹布都是我自己想这么做，你没必要向我道谢。那会让我觉得这一切很不值得，明白了吗？如果你下次再这样做，我想我会考虑换个女仆来干工作的！” “是，我明白了，主人。” 斯薇法并没有反驳或者再继续向下说些什么，她只是轻轻的笑着，如同往常一样。 “……………当然，这个东西不光可以用来看时间而已。” 察觉到自己的威胁不那么有效的卡洛斯咳嗽了声，试图把这尴尬的一幕带过，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我让它变的适合你………斯薇法，相信我，这绝对是你收到的最好的武器。”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因为即将谈到的是比时间更为凝重的死亡和带来死亡的方法。而斯薇法则好奇的眨着眼睛，相当乐意吸收这些知识，如果有机会的话，那么她会很高兴运用这些知识为任何卡洛斯的敌人带来死亡。 “你喜欢把黑暗之魂扔出去射击，这个习惯很不好。” 卡洛斯首先有些忧虑的对斯薇法说道，作为一个炼金术士的习惯会让他不自觉的仔细观察每次战斗中自己的同伴所用的方式，手法以及位置。毕竟为他们创造符合他们心意的武器或者其它什么东西才是炼金术士的天职，而不是随便和什么法师干架或者卷入什么讨厌的阴谋诡计之中。 “如果有皮糙rou厚的家伙夹住你的武器，那么你就会陷入没有武器可用的境地。虽然这种情况我相信对你而言应该是相当少见的，不过武器出手就意味可能永远拿不回来，更何况我并没有在上面施加让它们主动返回主人手上的魔法，我想这可以保证你不会把它们当成无限量的飞镳去用。” “不过这个不同。” 卡洛斯轻轻拿起怀表，以及悬挂在其上的金链，这边本来应该是钩在斯薇法的制服内部，以保证和怀表联为一体。但是卡洛斯只是伸手一拉，这条金链便骤然长了许多，而且卡洛斯的表情就好像它还可以变的更长一样。“这条链子的长度大约就等我在这个塔顶而你在城堡下方的距离。并且可以随你的心意随意收回，这点你不用担心，而且这条炼子我用魔法咒文强化过。” 说着，卡洛斯翻转链条，让斯薇法看清背面蚀刻的那些符文。 “就算是锋利的刀刃也无法对它造成损害。” 卡洛斯继续解释着，然后他伸手按住挂钩的那一边，接着怀表本体部分的边缘缝隙中忽然“碴”的一声分裂出数条锋利和单薄的刀片，在夕阳的光芒照耀下闪烁着寒光。它们不但高低不平，甚至大小不一。 “不管是用来切还是刺，我想都足够了。如果你想在上面涂抹上毒药的话，那么你自己去弄好了。” 很明显斯薇法能够看出自己设计的苦心，所以卡洛斯再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事实上，这颗怀表还有另外一些功能和能力，但是他并不觉得现在告诉斯薇法是件好事。必须等她娴熟的运用之后，才进行下一步的教导。吸收和消化都是必要的，就好像一个游戏角色必须从低等级的火球开始练起，才会知道如何精确运用火云焚城这类高等魔法，而不是象个傻瓜般的见敌就丢。 “咚咚。” 敲门声响起，接着一个普通宫廷女孩走了进来，她穿着与斯薇法的制服不同，相当普通的佣人服装。 “大，大人。” 她有些紧张。 “贝蕾卡公爵夫人和爱琳殿下邀请您与她们共进晚餐，她们派我来带路………” 她虽然竭力装出成熟稳重的样子，不过那双一直在向斯薇法飘去的眼神出卖了她。很明显，少女爱美的天性也让她希望自己能够穿上这样独特而美丽的女仆服装，而不是穿着这毫无个性的灰蓝色长袍和白色罩帽。不过她只扫了几眼就发现了自己的失礼，于是她急忙道歉。 “对，对不起。我实在太失礼了，这边请。” 在女仆的带领下，卡洛斯和斯薇法再次穿过没什么人烟的走廊，向城堡的另外一边走去。 “这里好像没什么人，你们打扫起来不累吗？” 卡洛斯象是随意的问了个问题，而女仆则立刻恭敬的回答道。 “不累，大人。这座城堡虽然人很少，但是我们并没有太多的工作。听说每年这里都会招募一些临时的佣人，而真正常驻这里工作的人非常少。至于原因，大家都说是因为王室没钱雇佣那么多的………” 她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也太失礼而闭上了嘴，不过卡洛斯已经得到了部分他需要的情报。 “你们一般什么时候工作？” “普通的雇佣者似乎是在白天，而象我们这样常驻的佣人则是从下午开始真正的工作。” 卡洛斯很满意，他再也没有问什么。 晚宴在不算太宽阔的大厅中举行，没有可以坐三十个人的大桌子，只是类似普通的贵族晚宴，不算非常正式。而四周也没有见到几个仆人，只有爱琳，贝蕾卡，以及刚刚成为同盟的爱拉在坐。而见到卡洛斯进来，爱拉很明显的表露出不满———虽然被迫于爱琳的危机让她不得不跟卡洛斯联手，不过她本人对与男性的激进观点似乎并没有改变，相反还因为卡洛斯的出现而变的更加严重了。这直接导致在卡洛斯进来时爱拉挑衅似的冷哼一声，而卡洛斯则回报以漫不经心几乎没听见的淡漠表情作为反击。这两个人想要在某种程度上和平共处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欢迎您愿意来参加我们的晚宴，尊敬的法师先生。” 贝蕾卡首先举起了杯子示意道，假装没看见两人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我想，作为同盟的基础，我有些事需要告诉你们。” “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你们。” 卡洛斯坐在椅子上，斯薇法一如既往的站在他身后。他十指交叉的望着贝蕾卡，似乎在好奇她的茫然与疑问。 “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个吸血种是如何统治这个国家的。” 他带着淡漠，却又夹杂着微笑的表情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