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情断义绝
乔凡自玉华殿出来后，径直去了丹药一脉的旧居。阮尘有意撮合他与阮清澄，但不知怎的，他的心里，总有些不愿。想起以前与萧猴儿、陆斌的种种，他的心里始终不安，借着夜色，想再去看看萧猴儿以前住的地方。 到了丹药一脉，所有的房屋已经人去楼空。而留下的一亩亩药田，纵然还有丹药弟子时常照料，却也没了往日的风采。 夜凉如水，月色如钩。乔凡站在亩亩药田旁，往昔回忆渐渐涌上心头。为宗门而身死的决明子，以及因他而彻底改变的萧猴儿……一桩桩，一件件，都深深地触动着乔凡的心弦。 “因为我，萧猴儿性情大变，狠心毒死儿茶师兄；因为我，陆斌以身挡剑，因此丧命；因为我，苍木师徒背叛宗门，引来邪宗之祸；还是因为我，害得决明子长老为此身亡……而我，却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想从苍木师徒的身上尽数讨回来，却导致了这么多人因此而丧命。” “现在，掌教想要把师姐许配给我，但我身上藏有仙宝的消息已经让邪宗知晓，如果我与师姐成亲，或许能够得到一时的欢愉，但却会给扬剑宗带来更多的灾祸……甚至，可能会因此而导致扬剑宗的灭门。” “我，我不想在因为我的事情，而给大家带来更多的麻烦……掌教于我有恩，师姐处处为我着想，我不能够因为我自己，而让他们有性命之忧。唯今之计，我只能离开宗门，再借助唐兄的城主之位，将我叛出扬剑宗的消息，传遍整个云州。这样，才会保住宗门，不再让他们牵扯到无尽的麻烦之中。” 乔凡语罢，咬牙狠下心来，转身就要离去。 在他转身后，却看见了站在他身后，已经泪流满面的阮清澄。 乔凡的心里，‘咯噔’一跳，收起难看至极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师姐，你……” 没有等到乔凡说完，阮清澄打断了他的话头，两眼泪如决堤。 “你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么？” 阮清澄这般相问，想是已经听到了乔凡方才的自语。乔凡也不再隐瞒，点头默语。 “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般贪生怕死的么？我们在帝王陵里，已经经历这么多的生死，难道，这些都不够吗？” 乔凡没有说话，低着头，不敢再去看阮清澄的眼睛，默默地从阮清澄的身边走过。 无声细雨，循循滴下，落在两人的衣裳上，同时，也滴进了两人的心里。 阮清澄转身，看着乔凡决绝的背影，不住地哽咽。 “乔凡！今日你若是弃我而去，你我之间，情断义绝！” “情断义绝？”乔凡的身子，犹如遭受一阵霹雳，猛地一震，停在了原地。 阮清澄见乔凡止住脚步，几近绝望的心里，又腾起一股希望的火焰，快步上前，深深地抱住了乔凡。 “我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么？” 惊雷乍响，雨势瞬若倾盆。乔凡慢慢地，挣开了阮清澄抱住他的双手，迈开已如灌铅的双腿，慢慢地走向远方。 “从今以后，就当我乔凡，从未当过扬剑宗的弟子吧……” 阮清澄陷入绝望，看着乔凡渐渐没入黑夜的背影，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一道剑气，凌空击在阮清澄的手指上，将那枚刻有‘凡’字的藏灵戒，划开了一道无法缝合的裂缝，戒指脱落，坠落在地，传出一声脆响。 或许，让阮清澄伤心，也比让她丧命得好。 ………… 一线天。 一名身穿夜行服的女子，陷入了几名邪宗弟子装扮的包围中。她拔出别在腰间的随身匕首，双眼紧盯着这几名邪宗弟子。 “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我就算死在你们手上，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愿！” 几名邪宗弟子，脸色凝重，慢慢地缩小着包围圈，直到将这名女子完全包围住了，才停下脚步。其中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似是这几人中的带头人，在将女子迫入绝境后，露出了一抹阴邪的笑容。 “死？说的容易，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若是就这样白白死去，岂不是浪费了？至少，得让我们几个兄弟快活快活。” 紫袍男子此话说出，围在女子身周的几名邪宗弟子，皆是放声大笑起来，倒也没了之前那般凝重的脸色，完全被他们体内的欲望所取代。 女子咬牙，啐道：“邪道中人，果真是如此卑鄙无耻！” 紫袍男子敛起笑容，指着女子的鼻梁，道：“上，谁先拿住她，谁就先快活！” 几名邪宗弟子得到紫袍男子的命令，舔舐着手中的利刃，狞笑着，慢慢迫近女子。 女子也果断，柳眉紧皱，挥动着手中匕首，与几名邪宗弟子战作一团。 寒芒四闪，女子同战数名邪宗弟子而不落丝毫下风，反倒越战越勇。 娇叱连连，一名邪宗弟子稍有些疏忽，便被女子拿走了性命。其余的几名邪宗弟子，被女子狠辣老练的杀人手法惊到，身形骤然停滞，不敢相信地盯着女子手中沾血的匕首。 女子占尽上风，趁着几名邪宗弟子愣神的机会，平地腾起，欲逃离此处。 紫袍男子见势不妙，暗啐一口，化作一团黑烟，凌空出现在女子的头顶。 女子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只好下意识地将匕首横档在胸前。 “下去！” 紫袍男子怒喝一声，似乎早已料到女子会做出这般动作，前招为虚，后招为实，一把捏住女子的手腕，将其手中匕首拧落，再将她狠狠地掷落在地。 女子摔落在地，咳出一口血沫，再欲起身时，却被紫袍男子狠狠地踩在了脚底。 紫袍男子弯下身子，拍了拍女子白嫩的脸颊，将站在一旁的几名邪宗弟子招呼了过来，笑道：“现在，她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你们几个，替我好好招待她。记住，一定要让她快活得叫起来，不然，我拿你们是问！” “是，是，是！小的们，定会让她满意！” 紫袍男子仰头大笑，不再踩在女子身上，背负双手，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几名犹如饿狼般的邪宗弟子扑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