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如此谈判
“我很意外你们竟然会能找到这里来，而且是抱着向我们学习经验的计划！”塞巴斯蒂安用带着淡淡的法国味的汉语说道。超市开业这段时间来，观望的人很多，来取经学习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没什么好惊奇的！我想只要是有远见的人，就会积极来向你们学习的！”韩刚看着塞巴斯蒂安微笑道。 刘国薪在一旁有些插不进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外国人。当然，死的他也没见过，他只是在电视上见过。现在见了还有些找不到如何打交道的感觉。 “哦！中国人都是讲究谦虚的嘛。韩小先生你可没有体现中国人的传统呢。”塞巴斯蒂安将手在身前优雅地划了划笑着说道。 “我们一直有那种传统不错，但是随着我们与世界在接轨，我们也在变化。今天我们能够坐在这里不就很好的说明了这点儿么！”韩刚丝毫不为所扰地开口道。 塞巴斯蒂安愣了愣，然后笑着拍了拍巴掌：“你是我现在见过的最聪明的中国人！而且还是年轻地超出我的意料的中国人！是不是你本身也能说明这点呢？” “可以这么说。”韩刚稍一顿笑着道，“但是，我却不从来不认为自己聪明。我们中国有句话叫‘笨鸟先飞’，我只是不得不比别人早迈出一步罢了，就像是这次！所以，我是你接见的第一个来取经的人。以后你会遇到更多比我要聪明很多倍的人抱着同样的目的来到这里的！” “哦，我终于从你身上看到了你们传统的谦虚。”塞巴斯蒂安挥着手调侃道，“但是我们好像没有必要培养起对手来呢，如果我们在中国处于垄断地位，那我们会有更大的收益！” 塞巴斯蒂安两眼炯炯地盯着韩刚。一旁的刘国薪听的云里雾里，但是最后一句话却听明白了，顿时急得拿眼神来示意韩刚别在跟这个法国鬼子打太极得绕来绕去的了。 “哦！这个我倒是觉得不是这样。”韩刚摇了摇头，笑容不变地道，“我想你们的计划还没有迅速到五年之内占领全中国吧。” “噢，我们也许该有那样的野心。中国之行好像比我们预想的要容易的多！”塞巴斯蒂安一脸遗憾地道。 “你们还不会自大到那般程度的。所以，五年之内，你能确定来自中国之外的其他超市不会在中国安家？”韩刚看着塞巴斯蒂安，自问自答：“当然不是，他们不会看不到中国这块大蛋糕的。至少日本的某家大超市正在嗅着中国市场这块肥rou随时准备出击呢！所以，你们不会缺少对手的。” “哦。我真是想不到，韩小先生能为我们考虑的这么全面。”塞巴斯蒂安依然优雅地安坐微笑地看着韩刚。 “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会在意我们这只小虾小鱼的竞争么？我们不会那么蠢，凭着瘦弱的血rou之躯来与你们这个世界巨人相抗的，那样只能是我们自取灭亡。即便是我们成长起来了，那也是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你为你们的敌人培养了一个有力的制约者，甚至终结者！”韩刚继续平静地分析。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养虎为患。我们似乎也应该有这种担忧才行。”塞巴斯蒂安翘起一边儿的嘴角，看着韩刚。 “当我们成为虎的时候，你们已经是超级大象了！”韩刚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韩小先生真有意思。”塞巴斯蒂安忍不住笑起来，但是动作依然优雅绅士。 “而且，我们中国人素来是重感情的。再说，中国的市场这么大，我们也没有一定要在某个地方争得老大的必要。您说事么？”韩刚脸上露出了即将胜利的笑容。 塞巴斯蒂安就这么翘着嘴角盯着韩刚看了好一会儿，就在刘国薪心中越来越忐忑的时候，他一下子笑了，然后站起来向着韩刚伸出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将来能够给我们的对手制造更多的麻烦！” “如你所愿！”韩刚也站了起来伸出自己的手，跟他握在了一起。 刘国薪在一旁看着身高似乎只有塞巴斯蒂安一半高的韩刚这么从容地跟法国鬼子谈到握手，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看韩刚的表情已经不知该是怎么才合适了。 下午的时间，他们没有马上去超市上班。而是一起去天安门、故宫和毛主席纪念堂去逛了逛。在拍了几个胶卷的照片之后，天色就晚了。 一天紧张而忙碌仿佛做梦一般的生活，让刘国薪晚上坐在床上看着星星再次失眠，恨恨地把自己的大腿掐了一把！ 韩刚迷迷糊糊地听着从窗口传来隔壁的一声痛叫之后，就安然进入了梦乡。 带着“不到长城非好汉”的遗憾，第二天上午，韩刚和刘国薪踏上了返乡的火车，留下忙碌而充实的“取经小队”，带着满怀的兴奋与激动返回了鲁中市。 回到家之后，韩刚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太阳就已经西下了。 想着亓培峰的考试成绩快要出来了，韩刚便往纸厂走去。 传达室的看门保安已经认识韩刚了，所以没有任何阻拦，韩刚就大摇大摆地进了鲁安纸厂。这个时候白天班刚下，亓培峰应该在宿舍，所以韩刚便直接往他的宿舍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儿几个人笑谈着走过。 “怎么样？你们水样处理的如何了？如果还不能达标，我可就给你报上去了啊！” “保证没问题。今天我们停了一道生产线。排污水里添了一半多的好水。绝对没问题的！” “那就行。上次你们的指标可是超过规定很多的！要是一直这样我也不好交差不是么。” “吴主任，放心吧。马上你就知道我没有说大话了，这次的污水绝对环保！” …… 后面的韩刚没怎么听清楚，但是最后这句话差点儿把他给雷倒了！回头看向往纸厂排污口方向走去的一行人，韩刚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小韩老师！”亓培峰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韩刚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