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节 拍桌怒吼
“吗的!吗的!!吗的!!!” 挂断杨绍忠的电话,王立彬气得一记猛拳砸在了茶几上,大吼了三声“吗的!”这一记猛拳捶下去,茶几桌面几乎都弹了起来,一杯泡好的普洱茶也被震飞,打翻,将茶几上堆放的那些书刊、杂志浸了个透湿。 水之湄心疼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抚摸他的背后安抚道:“老公,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吗的!吗的!!吗的!!!”他哪有闲工夫去解释,气得一巴掌把那些浸透的书刊、杂志扫翻在地,连与水之湄的结婚照也被他一巴掌扫翻。哗啦啦,一阵声响,地上转眼是一片狼藉。 水之湄忙按住他的手,好言相劝:“老公,不管谁让你受气,动了肝火伤的只是自己啊。” “王婉君。”他咬牙切齿地默念这个名字,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经她这么一搅和,整个“形象设计部”除了高明明一个傀儡政权,就与他王立彬再无关系。而那高明明,又能管什么卵用!只怕到时候收入的大半,也是要上交王婉君吧! 想着,他又忍不住骂了一句:“吗的!” 与此同时,下江某处一家高雅的西餐厅里,也正有一个正拍桌怒吼的声音。 “吗的!吗的!!吗的!!!” 温文雅已经喝得七分醉,酒精上头,忍不住猛捶桌面,破口大骂。桌面的餐具都给她震得叮叮咣咣响,水杯也翻倒,险些还滚落下去。四周的顾客与服务员都诧异地回过头,不知发生了什么。 胡永龄忙扶住了那个水杯,抚摸她的背,安慰道:“阿雅,你就别发火了,动了肝火,伤的也只是自己啊。” “高明明。”她咬牙切齿地默念这个名字,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她还不知道王婉君搅和的那些事,她只知道,高明明通过傍上杨家二代公子,终于把她从岌岌可危的位子上挤了下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点不假,三年前还在她手下听由摆布的青涩服务员,如今一跃而上,靠着rou体一步就跃到了她的头顶。这个服务员还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刘红正面前参了她一本的高明明。新仇旧恨,所有往事涌上心头,让她心头更加添堵,所有的恨无处发泄,只好统统发泄到这张桌子上,把它砸得咚咚响。 “吗的,吗的,吗的!” 客人和服务员又纷纷回过头来。胡永龄赶紧握住她的手,不让酒醉的她再拍桌子。好言相劝:“不就是一个化妆工作嘛,丢了就丢了吧,别把手给打痛了…” “我早就料到会丢,可没想到会丢在高明明这女人手里!”温文雅越说越气,又想拍桌子,却被胡永龄按住。她回忆起1998年的十周年晚会,怒火中烧,“她还是我选出来的!要不是我发现她会弹钢琴,她哪有那种抛头露面的机会?为了她我把跟阳阳搭档的那个女的都赶走了,就是为了把机会留给她!她倒是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过了点敏就要把我的底细全抖落给刘红正!” 胡永龄回想起初见高明明那次她青涩端菜的样子,那时候她连报菜名都报不周全。转眼,又回想起铁板烧餐厅那日遇见高明明的样子,那时候她已经成熟了几分,显得愈发美丽动人。可她却低头吃菜,装作不认识,拼命躲闪他的目光。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迷茫,叹了口气,“阿雅,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不想?我怎么可能不想?现在她得意了,嫁给杨家公子,日子过得悠哉悠哉,还把我挤下去了,现在就看她得意吧!”温文雅紧捏酒杯,像是王立彬紧捏手机那样,要把它捏碎。她说着,悲哀之情不觉涌上心头,“维福士现在我也插不进手了,全世界都要把我踢开!我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胡永龄随之叹气,“都过去了,不要再为这些伤神了。” “我知道现在再说这些没意思,呵呵,这周结束,我马上就要滚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戏唱了。”温文雅苦笑了两声,“现在杨绍忠、王立彬,一个个都开始对我摆起脸色,荧幕广告直接跟别人签了。想当年他们一个个哈巴狗似的,打了他们左边脸他们还要把右边脸伸过来!” 看她又越说越气,胡永龄生怕她又要拍桌子,忙劝道:“都过去了,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了。还是说点有用的吧,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 “哪来的打算?”温文雅盯着手中的酒杯,又一仰脖将杯中的红酒喝了个精光。
“哎,你已经喝多了…”胡永龄想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重重放下酒杯,温文雅仍不能平息胸中的怒火。 “别说气话了,阿雅。你再喝多,只会越来越糟糕,还不如省点力气,想想将来的打算。” 似乎被胡永龄说动了,温文雅忽然想到,“哎,龄哥,你们王府酒店里面那个‘莲花美容沙龙’,许兆丰那个朋友现在还在承包吗?” 胡永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哦,那个啊,已经不在做了,改成日本菜餐厅,不过…也是许局的朋友承包的。现在酒店里面基本上都被许局他们安排满了,基本上是没有地方可以插进去了。” 听到“许局”两个字,她就像xiele气的皮球那样蔫了。 胡永龄安慰道:“不过这也没什么,老赵那里不是还有个天晟桑拿吗?你带你的团队去里面给客人做做造型,化化妆,绝对是可以的。虽然场子小了点,不过生意不差,你在里面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当然,这种是给客人做造型的,性质不一样,肯定跟你之前不能比。” “哦?”温文雅终于松开了拿酒杯的手,听着,她苦笑一声,像是在自嘲,“许兆丰,呵呵,他身边的人,应该看不上这种位置吧…我现在却只剩这个位置…” “至少不会有人跟你抢,放心,只要有我跟老赵在,你可以很安心做下去。”胡永龄拍着胸脯,大大咧咧地说。 温文雅挤出一丝笑容,“还是龄哥对我最好。”说完,她还想伸手倒酒,却被胡永龄一把夺去了空杯。 “不要喝了,也不要再想以前的事。全部都忘了吧!”他握住她的手安慰。 宁静的西餐厅里照着柔和的光,她抬起朦胧的醉眼,望向面前这个男人。 “天晟桑拿…”她默念这个曾经看不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