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节 产业的第一步
“格林斯潘，快给我说说冶铁坊的进展。我看你们已经修了好几个大烟囱，还每一个都在冒烟，应该有比较大进展了吧？”康柏刚一坐下，就急切地向格里斯潘发话。 自从在镇外看到那几个烟囱后，他已经憋着准备询问了一整天了。 “阁下，您猜的一点没错，我们不但取得了进展，还超额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就在前天，我们已经能够从坩锅中冶炼出钢了。”格林斯潘欠身向康柏汇报。 “已经能直接冶炼钢铁了？这么怎么可能，你们又没有人指导，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做到？”李康柏嘴上问着，面上却已经带了开心的笑容。 本来以为只是开始生产生铁铸件，最多开始大规模生产熟铁就算好了，哪想到竟然远超自己的期望。看来那些高烟囱就是用在炼钢上的呀。 “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安排进行，你介绍来的很多钢铁工人和煤矿工人，对于炼钢和挖煤各方面都很在行，再加上还有几个从费城搬过来的其他工程技术工人被我们招募，他们很快就按照你的指标完成了任务。甚至还造了一个水车带动的粉碎生铁用的锻锤，现在正在试运行，如果好用的话，我们还准备多建造几个。”格林斯潘的一边把工作成果说出来，一边却还不忘了赞美几句李康柏。 “是吗，那我可得去看看！”康柏站了起来，“不过那样的话，生产的钢铁和铁器会不会太多了，东西卖得出去吗？” 不过话刚一问完，康柏就想到自己问的差了。现在匹兹堡正准备大搞建设，就算以前钢铁卖不出去，现在自己那么多项目安排下去，钢铁的销售肯定不用担心。 “当然卖得出去，还非常畅销。只是直接用生铁炼成钢，太花费时间了，钢的产量实在有限。我们正尝试用欧洲熟铁炼钢的方法来做，虽然多了一道工序，但时间反而会有所下降。本来直接炼钢就忙不过来，增加工序后炼钢时间缩短，却消耗了大量熟铁的。我们新出的钢制品和熟铁制品比汉斯家的质量要好的多，价钱却一样，所以大家都想买我们出的东西，所以刘润上炼钢炼铁并没有多少变化。现在几个坩埚不停的炼，还是忙不过来，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想到要用水车来推动锻造锤。不过现在你回来就好了，我正好可以请示您一下，阁下，我们是不是扩大一下生产规模。嘿嘿！现在很多钱都被别人赚去了呢。”格林斯潘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 “呵呵！扩大生产这事情比较麻烦，现在不急，还是等我先看看冶铁作坊后再说吧。走，你先头带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我一定好好的奖赏你这些有功之人。”康柏笑着挥挥手。 格林斯潘当然不会拒绝向自己主人展示成果的机会，热诚的引领李康柏去冶铁作坊，一路上还不停的提起扩大作坊的事情，并且提到，就算扩建，也不用动额外的资金，仅仅凭借这段时间冶铁作坊和磨坊的收入，就可以支持。 李康柏想不到格林斯潘手上已经有了充足的资金，看来铁作坊实在是一件赚钱的买卖，自己当初这一步棋走对了。 “这就是我的铸铁作坊？”康柏不敢相信的看着作坊。 作坊的外部除了烟囱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内部现在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荒芜杂乱。 有的工人拿着长长的铁杆子，用力的在高炉里搅动。有的工人则将已经冷却好的生铁抬起来搬到一边上，准备粉碎，还有的则兜着已经粉碎好的生铁，和木炭一起放入高温坩埚，准备冶炼钢铁。 整个作坊人来人往，忙碌而有序，一片非常兴旺的景象。 “阁下，现在我们把炼焦煤，炼制和粉碎生铁，炼制钢铁的设备都放在了一块，这个作坊面积根本不够用，还有像伯格南、维埃里那样制造钢制品，本身占的空间不大，钢铁和成品却要另外安排一个仓库存放，这儿早就容不下了。而且最关键的是钢铁生产不能扩大，这非常不值得，至少也要把火枪制造之类的搬出去，节省空间。”格林斯潘慎重的说道。 因为康柏一路上都没有松口，他现在已经不敢再直接说要扩大作坊了。 康柏也看出这个作坊面临的问题。 原来的作坊规模很小，基本靠人力支持生产，可以放在匹兹堡要塞附近的河边生产，但随着匹兹堡的扩建，现在作坊已经被圈入小镇中了，这不仅仅不利于匹兹堡的发展，也同样不利于作坊的发展。 自己这个作坊本来战地面积就不大，加上自己还要求使用一些水力带动的设备，所以一开始就已经将整个作坊挤得满满的，现在肯定得需要扩大规模。康柏之所以没有马上答应扩建，就是动了整体搬迁的心思，准备把作坊整体搬迁到邻近煤矿和邻近河边的地方。这样不仅仅解决了动力问题，将来运河修好后，还可以直接通过水路，将生产的钢铁制品运送到东部，将其它地方的优质铁矿石运进来。匹兹堡的煤炭确实丰富，又有两条大河流经小镇，这样的地方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 而且…… 康柏拿手在鼻子前挥了挥，钢铁作坊放在过于邻近村镇的地方，污染也太严重。 “扩建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已经准备将作坊升级成钢铁厂，整体搬迁到临近煤矿河流的地方，这得等选好地址以后才能决定。另外，你也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税务官和匹兹堡银行行长上，不要让派瑞克和其他人钻了空子。” “是！阁下，一切听从你的吩咐。我就先让他们这样生产着，不要再扩大生产的规模了。” 格林斯潘听说是整体搬迁，顿时不再说话。 他内心对于铁作坊的发展也比较矛盾，从作坊发展的长远考虑，他知道肯定是迁移到镇外比较合适，但因为他是主管镇中心交易所的人选，铁作坊一旦迁移，自己就很可能再管不上了。不管是利益还是感情，他都觉得原地扩建更加容易接受。 不过他现在就算再想管这个作坊，也不大可能抽出时间和精力了，一个税务官职务，就可以耗去他绝大部分的精力，另外还有一个匹兹堡银行行长的职务银行在等他，别说这个作坊了，就连交易中心，康柏也已经准备将它交给夏洛蒂来经营。听到康柏的决定是搬迁后，格林斯潘就不再作他想，老老实实的介绍起作坊的改变来。 按照当初康柏定下的目标，第一个要做到的就是炼焦。虽然没有正规的炼焦工人，仅仅是根据几个用过焦炭的钢铁工人指点，竟然还被他们弄成功了。 这炼焦如果是粗放经营的话，其实是比较容易的，就是把原煤放到一个容器里，用高温烘烤，从而是煤炭中的油水作为煤焦油分离，少部分游离性强的，化作煤气分离，剩下松脆的就是焦碳。现在作坊就是把原煤放到一个大铁桶里烤，可惜分离物只能得到煤焦油，非常有用的煤气却根本没法收集，直接通过烟囱排离了出去。这样做不仅造成浪费，还因为毒性气体随意排出，对作坊周围的居民造成很大危害。还好现在炼焦工作时间不长，危害还不大，不过康柏还是马上下让工人想办法，对排出的气体进行处理，如果实在不能收集利用，那就利用煤气的可燃性，点火烧烧减少浓度。 最重要的改进是高温坩埚，这东西看不出什么大花样，能多炼几次炼钢不马上坏就行。格林斯潘也仅仅是介绍说基本上是不停的烧三天，就得换一次坩埚。好在现在生产规模不大，换的多点也不麻烦，不过康柏还是要求他们继续研制质量更好的。 还有比较好看的是生铁粉碎设备，这就是简单的水力带动的一个大铁锤，利用成熟的水车技术，半天锤一下，效率很低，但很节省人力。 康柏只是笼统的下达了建筑高烟囱的命令，对于具体该怎么建，并没有硬性的规定，不过这些工人们的才华还是非常不错的，因为技术的原因，越高的烟囱，对底座的要求就越大，这些烟囱虽然比较低，风一吹就直接到镇上，但胜在非常坚实。 作坊中还能看工人们改进的一些成果，譬如说加在高炉的一个特制石盖，把正在燃烧焦炭的高炉封闭起来，中央一个圆孔，仅仅露出高温坩埚的炉口。用来提高炉温，从而更加容易冶炼钢铁。 其他的小改进也还有不少，听格林斯潘说，都是那些钢铁工人根据原来厂子的设备仿造的，让康柏暗暗感叹，幸好有这么一帮成熟的工人在，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那年那月才能成功解决钢铁问题呢。而现在，自己“钢铁大王”的第一步总算顺利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