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军火

    “许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电梯里，看着吴雯芸显得神采飞扬的脸，赵志云心中一动，好奇地问道。

    “还不错，就是没事情干，有些无聊。赵志云，这大半年的，你和你那位过得怎么样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吴雯芸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和你一样，过得挺好的。不过我和囡囡也是各忙各的，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名义上是一家市值几十亿资产的财团的主人，不像以前那么逍遥自在。”

    “囡囡？这是你对你的女朋友的昵称吗？真不错。我还以为这些rì子你们总是粘在一起，卿卿我我呢。”

    赵志云眼睛瞪得老大，“即便是情侣，也该有一定的自己DúLì空间吧？”

    吴雯芸笑着道，“相恋中的两个人，不是应该始终会保持‘一rì不见，如隔三秋’的状态吗？”

    赵志云摸了摸脑袋，“你不说我还真没察觉，但好像现在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分开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不过，就我的理解，一对情侣，随时随地都待在一起，反而不太好，毕竟激情与浪漫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保持。不管热血如何沸腾，总有降温的时刻，无论激情如何高亢，总有回溯的一天。两个人真心相爱，平淡而延续的爱情，才是最重要的。”

    吴雯芸奇怪地看着赵志云，“你是怎么想到这样深奥的爱情哲理的？我觉得好夸张哦……”

    “也没怎么用心去想，就是平时看书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想到的。”说到这里，赵志云好奇地问道，“雯芸，学校放假了，你住在哪里呢？不会告诉我你住在学校的寝室里吧？”

    听到赵志云这么问，吴雯芸摇了摇头，“你才想起问我这个问题啊？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呢。”看见赵志云变得有些僵硬的脸，她叹息着道，“学校本来可以住人的，但大家都回去了，宿舍只有我一个，晚上静悄悄地，我可不敢继续待在那里。再说了，你不知道我在校外租有房子吗？不过，糟糕的是，上周房租到期了，老板收了回去，现在我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呢？”看着吴雯芸有些黯然的神情，赵志云自然知道她有家不能回的苦楚。这位一向冷傲坚强的女孩，由于家族的利益，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政治的牺牲品。因此此刻在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她的形象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现在我就住在学校北大门外的校招待所里，等在学校附近找到房子，然后我就搬进去住。”吴雯芸有些无奈，见赵志云有些怀疑，又道，“并不是说没房子出租，而是我需要的是那种环境优雅，治安好的地段，这种房子一时间没有合适的。”

    赵志云理解地点了点头，“我明白的，一个女孩单独住，有许多不便的，需要考虑的也很多。”说到这里，赵志云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这样吧，我在紫金藤小区有套房子，现在只有我妹子住在那里，如果你不嫌弃，就搬去和我meimei一起住吧，我不会收你房租的。”

    吴雯芸一听，又惊又喜，“真的吗？紫金藤小区是学校附近的高尚住宅小区，环境优雅，治安非常好，我一直在关注那里有没有房子出租呢……”她还想说上几句，“叮呤”一声，电梯门已经打开了。

    “有什么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继续聊吧，对了，你是那个部门的？我现在在这层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办公，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来找我。”赵志云并不想炫耀自己的身份，所以用“那间办公室”来代替“副董事长办公室”。

    此时电梯外的过道上，虽然时间还很早，但已经显得很忙碌了，不时有职员手里拿着文件，从房间里走出来，然后又走进另一间房间，一间大公司的雏形已经展现在了赵志云的面前。

    吴雯芸也知道现在不是聊私事的时候，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现在是集团的特约法律顾问，同时兼任法律政策部经理的职务，可惜我的办公室不在这一层，要不然真的可以多走动走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赵志云突然觉得心里的压力一松，“好的，那我先走了。中午我们继续聊。”说完，就如同逃难般向自己的办公室冲去，让吴雯芸看得是哑然失笑。

    中午聚会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因为这一天大部分的时间，赵志云和吴雯芸都在繁忙的会议中度过。集团从构建的第一天起，部门建设就完善异常，几乎一般集团该有的部门都包括了。这么多的人捏合在一起，如果彼此间不通过开会的形式认识一下，那指挥起来绝对要出大**子的。

    这次杜克琪的情报网络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几乎集团各部门会聚拢来的，都是从大学应届毕业生里和社会上招聘到的不得志的jīng英人物，再加上欧阳星空从军队里找寻来了一些刺头，都算得是一些独当一面的人材，所以粗略一看，公司显得生机无限。

    尤其是这次开会的各部门经理，从部队上退役下来的团长，就有四位，其他担任经理职务的，除了吴雯芸是新人外，其余的经理也都在各自的领域拥有一定的声誉。看来，杜克琪真的想大干一场了。

    当天下午，又有一批退伍的特种兵到集团报到。欧阳星空指派他们到集团来，是希望他们担任集团高层人员的专职保镖。

    对于这些专业人士，杜克琪非常需要，可赵志云却大摇其头。为了证明他拥有不需要人保护的实力，他和这些战士单挑，一敌二十，保持着全胜的战绩。但紧接着麻烦就出来了，他是不需要保镖，可这些人却以抱着学习的态度想认他做师傅，强者天生就尊敬比他们更强的人，赵志云没办法，只得把他在领悟自己能力时，为加强自身身体强度所制定的那些变态的训练课程提出来，说叫他们做得像喝开水一样容易的时候，再来向他请教更高的格斗技巧。

    结果这些军人竟然变态的达到了要求，不过如同他所说的轻松做完还有一段距离。他得到了一些空闲的时间，不仅如此，他还在这些军人手里学到了跟踪和反追踪的能力。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八月的天气，骄阳似火。此刻，在乌克兰首都基辅市，一桩让乌克兰官方满意的交易正在进行着。

    杜克琪通过翻译，在DúLì广场一侧的中餐厅里，一边吃着美味的食物，一边和耶茨基上将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这已经是本月他第二次来这里，刚刚又敲定了一笔二亿五千万美元的军火交易。杜克琪目前拥有十多个不同国家的护照、身份和记录，方便他穿梭于世界各地。

    首先，遵照欧阳星空的计划，杜克琪正以一个无耻下流的新兴军火贩子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他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先在世界军火交易界里创下名声来，逐渐放松各大势力对他的Jǐng惕。

    这几次，他先后在乌克兰、俄罗斯购买了高达十亿美元的军火，给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军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了避嫌，这几批军火的出售地，选择在了除中国外的其他地方。为了建立良好的信誉，这几次他几乎都是以“零利润”的价格卖给世界各地的地下军火零售商，最大的几笔交易则来自于非洲，有好几个国家都对“合记”提供的武器价格表示满意，并表达了长期合作的愿望。不过，军火生意存在着高风险也是不言而喻的，此前在香港九龙码头查获的香港历史上最大的军火走私交易案，就是出自“合记”的手笔，接近三千万美元的军火，打了水飘。

    现阶段，“合记”的军火在rì本还没有市场。rì本对于军火的管制相当的严格，一年能卖个五百万美元的军火，都可以笑着去祈祷上帝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底，杜克琪发现非洲仍然是全球军火市场最大的买家，但由于经济的持续恶化，现在非洲各国的购买能力下降了许多。此外，由于美国展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势，现在处于全民备战状态的伊拉克，极其需要军火供给。不过，美国方面的封锁，让杜克琪不敢轻易去越界，哪怕有近百名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保镖的保护，他仍然不敢去惊动美国这个国家的暴力机构的反击。

    “王先生，很高兴和你合作，预祝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这一个月来，作为基辅地区最高军事长官的耶茨基，似乎忘记了本职工作，天天都在拼命地进修汉语。这个神秘的中国人，已经让他赚取了一千万美元的回扣，让他兴奋莫名之余，不免对神秘的东方国度有了一丝好感。毕竟一直以来，军火交易都是买方为大，军火商人肯到乌克兰来买走生产过剩的军火，似乎已经是给够面子了，怎么还会想到送回扣这样的事情呢？看来还是中国人最值得交往啊！有了这样的认识，基辅军区司令员耶茨基学习汉语的劲头是分外高涨。

    杜克琪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个秃顶的乌克兰上将，笑着说道，“谢谢将军的照顾，没有你大开绿灯，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优质的军火？”对于感情投资，杜克琪是一点也不吝惜的，有了这前面的铺垫，相信以后从乌克兰引进最先进的雷达系统、激光技术、导航仪器、电子设备等产品时，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

    “干杯，合作愉快！”迅即，两只装满红酒的杯子碰到了一起，场面亲切而热烈，杜克琪朝着他国际著名军火商的目标，又前进了一步。

    再看看杜克琪建造的秘密军火销售渠道。目前“合记”在黑非洲的军火代理人，是意大利籍的律师，名叫斯皮格.西西尼。他的来历并不简单，他是意大利北部没落的黑手党西西尼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现在还领导着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家族成员近六百多人，算得上是“合记”手里的一着奇兵。

    之所以能找到这样的人才，完全是欧阳星空的功劳。据说斯皮格.西西尼能够逃脱对手的追杀，中国的安全部门出了不少力，可以说，斯皮格.西西尼是掌握在我国安全部门的一粒有用的棋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杜克琪对欧阳星空充满了敬佩，这位看起来并不出奇的中年人，掌握着的实力之强大，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这几笔交易，共占用了杜克琪十亿美金的资金。当然，亏损是不可能的，黑市的军火交易，由于扣除了关税和中间环节，因此存在着巨大的利润，即便是保本卖，也是大受欢迎的。在这个阶段，杜克琪必须在国际军火界建立良好的信誉，所以这样的付出是必须的。

    这一个多月来，由于社团取缔了收保护费，控制的区域尽管采取了开源节流等措施，但每个月只能给杜克琪创造不到两百万美元的利润了。一方面，是由于没有固有的黑帮的赚钱模式，现在获利很难，而另一方面，则由于需要急速进行娱乐、餐饮等行业的扩张，以养活社团那么多人，所以现在尽管只有这区区两百万美金的收入，杜克琪已经很满意了。

    每次到黑非洲，杜克琪都得忍受斯皮格.西西尼的唠叨，他答应了帮他家庭重新在意大利恢复家族势力，但现在连国内的情况都没有稳定下来，更不要跑到其他国家发展了。

    这段时间杜克琪在国外发展势力，可忙碌坏了赵志云。现在的他，成为了事实上的公司事务的决策者，三天两头的碰头会开个不完。就现阶段而言，扩张是最主要的，因此在集团市场调查部、策划部和投资部多方商讨后，“合记”集团已经敲定了几笔大的投资意向，进军房地产、证券和大型超市连锁行业，除此之外，一些生产企业的收购也正在谈判中。

    工作上忙碌，私下里的生活也并不轻松。吴雯芸搬进紫金藤小区后，和陈晨相处得还不错。今年中考，陈晨的成绩刚刚达到炎黄大学的附属高中的录取线，有惊无险地继续留在了这所国家级重点中学继续读书。不过，她的数理化底子还是不太好，这次中考就是理科成绩拉了后腿。恰好吴雯芸是理科高才生，所以自然而然地，她就成为了陈晨的补习老师，对于这，赵志云非常高兴。

    赵志云的不轻松，来自于陈媛英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有她的mama的通告。奇怪，作为当事人的陈媛英，对于自己的男朋友挽留一位女孩在自己的房子住，并不介意，反而三天两头往家里跑，现在已经和吴雯芸好得不得了，出入都像一对好姐妹。有这么不吃醋的女孩子吗？赵志云始终想不透，原本他还以为会有一场狂风暴雨呢，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不过，陈媛英那里没出状况，并不意味着就太平无事，她的mama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打电话狠狠地骂了赵志云一顿，要求他立即将吴雯芸赶出去，要不然，她绝对不允许女儿和一个三心二意的男孩子交往，对此，赵志云只能唯唯诺诺，施展开了太极推手，慢慢地与陈mama周旋，为的就是消除掉她的火气，收回成命。

    8月中旬，杜克琪再次做完一笔高达三亿美金的军火交易后，回到了国内。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公司，有赵志云的打理，他放心得很。他也没有理会帮派里的事情，现在那里有专门的情报人员盯着，一出什么状况，就会给他打电话，所以也不用他cāo心。

    远离了尔虞我诈和钩心斗角，他想先回家，感受下亲人的温馨。

    这段时间，邹杰在学习方面体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杜克琪为他聘请的家庭教师已经不能再教他什么东西了。是选择留在国内深造，还是送出国去学习，杜克琪颇费了一些脑筋。

    送邹杰去英国吧，以他现在越来越想他自己，表面和平，内心暴力倾向严重，一定会成为一个一流的足球流氓；去rì本？这小子现在很会打扮，看上去蛮帅的，搞不会就会成为A片的男主角；去美国？可能会成为校园枪击案的受害者……左思右想之下，杜克琪还是决定在暑假结束的时候，让邹杰学习德语，把他送到德国去学习。杜克琪的话邹杰绝对会听，当然还要加上爷爷的嘱咐，才能让这小子走得安心。

    在家吃过便饭，同时听邹杰和他的爷爷的抱怨，眼前天伦之乐的温馨场面，让杜克琪的心情好了一些。可是当他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闭目思考，想到他是一个人人痛恨的黑帮头子、军火贩子的时候，他就不觉心里有些郁闷，现在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尽情倾诉，那就是赵志云。

    晚上十一点半，市中心商业街附近的恋英酒吧。这是赵志云以囡囡的名字命名的酒吧，此刻里面没有一个客人，原本在这里喝酒的客人都被“免单”清理了出去，而酒吧门外，也早早地就挂上了“打烊”的牌子，打消了许多原本想来这里一醉解千愁的人的想法。

    不过，仔细停留在这里，你会听到啤酒瓶跌落到地上所发出的清脆声音，可惜在酒吧外五十米外的地方，就有许多人守着，没有人有机会接近这里。

    在酒吧里，灯火通明。赵志云和杜克琪坐在酒吧中间的一张吧台边上，周围满是空空的啤酒瓶，地上则是凌**的玻璃碎片。

    杜克琪满脸通红，醉醺醺地说道：“老赵啊，你知道男人最好的伙伴是什么吗？”

    “啤酒、事业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赵志云回答的很干脆。

    “或许吧。”杜克琪想说的，和他真想要说的，却很不一致。

    “你的神情这么颓废，这次出去你没出什么事吗？”赵志云拍了拍杜克琪的肩膀问道。

    “没事。”杜克琪继续喝着酒，表情异常苦闷。突然，他忍不住一口将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溅到了赵志云的身上。他喝酒喝得实在是太多了，此时他觉得他的喉咙里满是酒液，一时间干呕不已。

    “没事就是有事，有什么心事你就说出来吧。老伙计，我还不明白你吗？”赵志云使劲拍着杜克琪的背心，让他把这口气理顺。现在赵志云早把杜克琪研究透了，这个家伙死要面子，非要你问他，才肯开“金口”，把问题给说出来。

    “老赵，说真的，我是臭名昭著的黑帮头子，还拖你下水帮我，你不恨我吧？”杜克琪睁着蒙胧的眼睛，低声问道。现在的他，处于一种似醉非醉的状态里。

    “这怎么可能呢？上次我们不就交流过了吗？这个地下世界的秩序，总得要人来维护的，即便是你不站出来，还有其他人想充当你的角sè，还不如把这一切都控制在我们的手中，为人为己都有好处。”赵志云不知道杜克琪为什么，又扯到了这个问题上。难道他不觉得厌烦吗？

    “那要是我还贩卖着这个世界上除了毒品之外，另外一种让所有人都痛恨的东西呢？”杜克琪低着头说道。

    “你是说你倒卖军火？”赵志云有些惊讶，随即又释然了，“原来你是为这个烦恼啊，我却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想看，自诩为最MínZhǔ的美国人，恨那些武器制造商吗？不恨吧！其实，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有两面xìng，看你怎么去理解了。打个比方吧，通用公司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制造企业，它可以生产民用物资，也可以生产军工产品，你认为他们是刽子手吗？咱们国家的许多大型制造企业，也可以在战时，转变为军火生产方，你认为他们都是杀人犯吗？你看，不管在什么时候，美国街头到处都是枪支零售店，比起麦当劳来，还要多得多。美国人可以说是每家每户都持有武器，你认为他们恨武器吗？”赵志云的这一系列回答，让杜克琪一下子就从酒醉里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这些话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话吗？一直以来，你不是理想主义的正义使者吗，你不是代表正义的‘面具侠’组织的老大吗？为什么会这样纵容一个贩卖军火的家伙？”杜克琪认真地问道。其实，他并不恨军火，反而从中看到了壮大自己组织的希望。但每次去非洲，住在下榻的宾馆里望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就只有难民。还有从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部落之间的血腥屠杀，那种尸横遍野的惨状，让他痛恨自己是一个魔鬼。

    “说实在的，我真没想到你会跑去做军火生意。刚开始，我还只是以为欧阳伯伯只需要你庞大的资金来发展贸易，进而筹集更大规模的军费而已。没想到发展到现在，他居然会利用你充沛的资金，为国家服务，我想此后你要脱身真的很难了，而且连我也无法置身事外。”赵志云对于欧阳星空这样不择手段感到很失望，他把自己的好朋友推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而且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当初我也认为堂而皇之走私军火的想法不太容易实现，但显然我高估了这个世界光明的力量。经过这一段时间在外面的闯荡，我终于明白，其实最大的利器就是金钱，没有比它杀伤力更大的东西了。武器是有形杀人，而金钱杀人于无形无影之中，我相信只要我一直用金钱开道，这样持续而稳步地发展下去，绝对可以买到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武器和电子、雷达设备，充实我们的国防。可是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我害怕我变ChéngRén人厌恶的魔鬼。”杜克琪沉吟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道。

    “魔鬼？或许吧！你抛售武器的地方，那里的人民或许会恨你，因为你是带来死亡的魔鬼。但是，就我理解而言，魔鬼其实就在他们的心里。为什么他们不能和平共处，为什么要午休止地制造杀戮呢？为什么他们要争夺那些看起来异常贫瘠的土地呢？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他们的心态，那就是：利益！你贩卖枪支弹药，目的其实也和这些人一样，你也要得到利益，得到可供自己发展壮大的利益。我不认为你有什么错，没有热武器，他们可以用刀，用拳头，要牙齿，除非他们自己停止斗争，否则伤亡依旧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少你一个武器供应商并不就会变得太平，没有你，自然会有别人过去贩卖，结果是一样的。”赵志云这些开导的话，说明了他对正义的看法，正在不知不觉地发生变化。

    杜克琪听到后，想了一会儿，不觉轻轻地点了下头，然后使用又灌了一口酒。

    其实人很贱，明知道事实是这样的，却还是希望能从朋友的口里说出来，给心灵以安慰。之前，看到无辜的民众死在枪林弹雨里，他的良心一时间真的觉得有些受不了。他是狠、是无情，这没错，可不代表他就是冷血的禽兽。以前混黑道的他，可没收割过别人的生命，可从他贩卖军火开始，死在他手里的人数，就将以千万计算了。他不是恶魔，他害怕和感到无助。

    但赵志云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其实是金钱，还有就是对利益永无止境地争夺。即便他不卖军火，仍旧有人从事这个行业。得到这样的答案，杜克琪的心里一阵释然，心情好多了。

    赵志云的坦然，来自于他脑海中关于理想主义的变化，如果他是理想主义，杜克琪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如果他是绝对正义，他会杀了杜克琪和所有的犯罪的人，只要有人犯罪，他就会杀了他们，可他不是那种绝对的纯粹极端正义，现在的他，是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结合。

    赵志云知道，人其实就是犯罪的源体，善意和邪yù都来自于人。绝对的东西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以他选择了这样的正义，能让越来越少的人，受到罪恶的伤害，这正是他努力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