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战神の回忆
“盖亚盖亚，你真的有一个哥哥吗？”一众小精灵环绕在盖亚身边，一脸好奇。 “当然了。”盖亚微笑。 “你这么厉害，那你哥哥一定也很厉害吧？”一只小精灵一脸羡慕。 “对啊对啊盖亚，你哥哥小时候一定对你很好吧？”另一只小精灵也凑了过来。 “这个啊……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盖亚揉揉他的脑袋，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神色有些让人琢磨不透，赤红的眼眸闪烁着，仿佛陷入深远的回忆一般。 ………………………………………………………………………… 已记不清是第几次了，浑身是伤的提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望着渐渐远去的兄长伸出爪子，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快速收回，“哥哥。”沙哑带着稚气的童声在荒凉的大地响起，随即被夜色所掩盖。 “你太弱了，”提诺转身，语气冰冷，深邃的蓝色眸子带着不屑，“下次再遇到，就不会下手这么轻了。” 提坦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小团，赤红的眼眸满是受伤，没错，这就是他的童年，迷茫，孤独，无助，就连仅有的唯一亲人，也从不在乎他。 亲情……也许以前拥有吧，但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茫茫夜色将小提坦完全吞噬，“啪嗒！”一滴，两滴……晶莹的泪珠湿润了沙地，寂静的夜里，似乎只剩下那个小小的身影，低低抽泣着，为什么，会这样…… 渐渐的，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内心，哭泣，解决不了问题，坚强，才是唯一解决之道，拳头握紧，直起身，提坦赤红的眼眸蒙上了一层与年龄严重不符的坚毅。 惨无人道的训练每天都在继续，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高台上的那只精灵始终神色淡淡，轻喝：“再来。” 咬紧下唇，不让眼泪滑落，他随意抹掉脸上，身上的鲜血，转身，提诺，你到底有没有心？ “坚持不住可以放弃，”提诺瞟了他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向他提出一个看起来很诱人的建议。 “我不！”提坦没有转身，只是停在原地，“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声音却异常坚毅 “那就别摆出这副半死不活的姿态，”提诺依旧面无表情，“我可不希望，有一个废物弟弟。” 提坦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继续训练，伤口撕裂带来的剧烈疼痛，于他而言，似乎已经没什么了，因为心的伤痛，比它们，痛上千倍万倍。 “再来。”冰冷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提坦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果然，还是不行啊，强撑着想爬起，却又再次落回原地，这次看来，真的伤得太重了啊，视线渐渐模糊，提诺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有些不真切，“我会把你送去赫尔卡星，让大祭司继续教导你。” “为什么……”提坦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不为什么，”提诺跃下高台，“你去就是。” 视野终于完全坠入黑暗，心如同被置入冰窖，除了冷，再没有其他感觉，终于被抛弃了啊，心早已麻木，也早已，感觉不到了疼痛。 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金色的精灵，那只精灵，如同一道光，照亮了他灰暗的童年，身上的伤早已被包扎好，那只精灵坐在他的床边，见他醒来，似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小小的雷伊把提坦从床上扶起，微笑着，碧色的眼眸光华流转，“我叫雷伊，以后就是你的师兄了哦。” “雷……伊？”提坦缓缓念着他的名字，片刻，抬头，“很好的名字呢，对了，我叫提坦。” 从那以后，他俩成了最好的朋友兼对手，互相帮助着，切磋着，共同成长着，师傅虽然看似严厉，可从不过分的教训他，而雷伊就像一个温和的大哥哥，包容着他的一切，干涸的内心似乎被一股甘泉所滋润着，心不再麻木，它被师傅的关爱和雷伊的包容呵护着，提坦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与年龄相符的笑容，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提坦一天天长大，随即，他和雷伊都等来了期盼已久的进化机会，多年的训练，让他俩成为了赫尔卡星的佼佼者，他，亦被尊为——战神，可谁又知，这风光无限的称号之后的黑暗和艰辛。 后来，一切都变了，无尽能源失踪，赫尔卡星一天天衰败，自己最敬爱的师傅离世……一连串的打击接憧而至，赤红的眼眸闪耀的光泽却并未黯淡，寂静的夜里，他抱着师傅冰冷的尸体，默默在心底发誓，无论花多久，他一定会找到雷伊，然后，亲自向他质问。 他游荡在宇宙中，做一位孤独的王者，沿途不断挑战着强者，战神的名号越来越响，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但他，从未真正开心过。 常年累月的游历，他愈发成熟，眼神坚毅，内心，却渐渐变得冰冷，呐，提诺，我果然要和你变得一样了吗？ 终于，在那个黄昏，他又遇到了他的兄长，那个，没有心的精灵。他也长大了，深蓝的眸子愈发漂亮，夕阳下，拥有一模一样容颜的两兄弟再遇，之间，却只是沉默。 “还不算让我太失望。”许久，还是瑞尔斯先开了口，深蓝的眸子打量着他，眼神忽的变得凌厉，“打一架吧。” 他的语气很自然，就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可谁又能想到，这句话对应的，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搏杀。 血，染红了天际，痛，席卷了身体，再次相遇，没有过多的言语，明明是至亲的兄弟，却如多年的仇人一般，招数，均是招招致命。 不知打了多久，随着一声闷响，他终于重重倒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果然，还是打不过吗？ 深蓝的眼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嘴唇轻轻煽动，似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被那家伙忍住，“还是那么弱。”这是那家伙离去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拳头重重捶到地上，激起一片混合着他鲜血的沙尘，为什么，明明那么努力，为什么还是打不过他…… 再后来，他终于追上了雷伊，打了一架，误会解除，随即，便是释然，盖亚歪着头，打量着自己身侧的雷伊，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长达五百年的误会，居然就这么解除了，被雷伊再次拥抱，温暖的触觉依旧，亦如百年前一般，这种温暖的感觉直渗心底，他冰冷的心，终于出现了裂纹。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和雷伊开始在宇宙中惩恶扬善，被诅咒却心地善良的卡修斯，深陷黑暗却向往光明的布莱克，一个个同伴加入了他们，他和雷伊终于意识到，也许，可以组成一个团体了，顺理成章的，战神联盟诞生了，而他，却依旧在宇宙中寻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盼望有一天可以真正打败他。 现在，他的心已经被各种正面情绪填满，可内心深处，却仿佛仍旧缺了一块，那块到底是什么呢？老实说，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好在，老天，终究带给了他答案。 ………………………………………………………………………… 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有些吊人胃口，却又耐人寻味。 “盖亚盖亚，那你后来找到你哥哥了吗？他有告诉你为什么那么对你吗？”性急的小精灵已经开始缠着他询问了。 “对啊对啊，还有，你最后找到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啊？”另一只小精灵也催促着。 “这个嘛，”盖亚轻笑，指向一直静静站在一边树荫里的精灵，“你们为什么不直接问问他呢？第一个和第二个问题还是由他自己回答的好。” 树荫下的精灵走出阴影，明明拥有和盖亚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气质却完全不同，脸上的表情也始终冰冷。 “你就是瑞尔斯吗？”小精灵们纯澈的大眼睛望着瑞尔斯，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不要怕啦，”盖亚摸摸他们的脑袋，“我哥不坏的，现在该回答第三个问题了。” “是什么是什么啊？”小精灵们一脸好奇。 “那一块，是我一直以来渴望的，兄长的认可，关爱，还有他迟来了多年的那句——抱歉。”很简单的两个字，他心中空缺的那一块，却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被默默填满。 阳光从枝头撒下，被过滤成支离破碎的光影，盖亚抬头，冲瑞尔斯调皮地眨眨眼睛，而那位一向冰冷的兄长大人，眼底也染上了丝丝笑意。 也许我们之间的误会有很多，不过没关系，未来很长，总有一天，我终会完全理解你，不善言辞又怎样，性格不合又怎样，我们终究没有选择彼此遗忘。 命运这种东西很奇妙，你经常会被它耍得团团转，但当眼泪滑过脸庞，转过身，就会发现你一直渴望的东西，一直在你身旁，从未离去。 曾经，他一度认为就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讨厌自己，看来自己真的很失败，殊不知，憎恶的表象下，不善言辞的瑞尔斯所给予他的，是比谁都深沉的爱，是一份兄长所能给予弟弟的，如浩瀚星空一般无边无际的，兄弟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