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空无一人
战争是没有选择性的。 陈宫和高顺没有想到，自己和曹cao的终极对决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这其中不得不说的一个人，那就是曹性。 曹性身为吕奉先麾下的八彪骑，不但骑术精湛，而且手中的一张劲弓更是威力无边。其射术常常为飞将军吕布所称道，隐约成为徐州军中最善射者。 作为一名射手，最为重要的一个素质就是观察力，没有超强的观察力就不可能早就一个超级射手。同样，超强的心理素质也是必备的。 而曹性作为超级射手里的佼佼者，其观察力和心理素质更是远超常人。 十一月十五是个普通的日子，这一天徐州大营的巡营官正是曹性。 按照惯例，曹性在黎明时分要绕营巡视一周，以督促军士不要懈怠，以加强营防的强度。 这样的巡视差不多要花费一个时辰，往往结束时，天色便会放亮，新的一天便会开始。 之所以会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也和陈宫的布营有很大的关系。 陈宫布置的大营呈品字形排列，位于两翼的左右两营位置突出，而主力中军则稍显靠后，两者的距离足有三里多的距离。 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突出梯次配置，增加防御的纵深。敌军来袭时，各营可互为犄角，相互之间形成有力的战略支撑。 这是战略防御时最佳的营寨布局，同时，也是徐州军大营可以抵抗曹军数月而岿然不动的根本之所在。 曹性带着自己的护卫队，于各营之中仔细地进行巡视。 在检查完左营侯成部后，他们便离开左营返回中军大营，这样他的巡营任务便宣告结束。 但是，今天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就是它直接拉开了曹吕两家的决战，只是攻守双方却发生了逆转。 催马前行的曹性等人，如同徐州军所有人一样，在一系列利好消息的刺激下，他们的心情都不错。 而且返回大营交令后，大家还可歇息半日，所以，众人一边说笑着，一边不慌不忙地走着。 行进间，曹性的身侧的一名护卫，好像是新近提拔到他身边的样子。由此可见，此次与曹军对战的惨烈，就连领兵大将的亲随护卫都换了好几茬。 这名护卫见曹性今天心情不错，就趁机道：“将军的射术绝伦，可否让小的们开开眼界？” 话音未落，围在曹性周围的众护卫都一起起哄，纷纷嚷嚷道：“就是，我们入伍时，就听说过将军的威名了，还请让我们开开眼界！” 曹性也是心情不错，便摆摆手示意大家收声，然后面带笑意地说道：“兔崽子们，想看老子的笑话是不是？不过，今天我心情好，就给你们露一手！” 众护卫听言，纷纷喝彩起来。 只见曹性将家传的角弓摘下，擎在右手中，左手一探，看似随意地由箭壶中抽出三支雕翎箭。 初冬的清晨，弥漫着一丝薄雾，再加上天色还有些暗。 想要射些猎物，还真不好找，于是，曹性四处张望，寻找起目标来。 这时，在他们的面前有几株枯树，枯树下跑过几只草鹿。就在曹性望向它们的时候，好像感到一丝危险般，这些草鹿迈开长腿向一侧飞奔而去。 今天就射几只鹿，给弟兄们改善下伙食了！ 想到这里，曹性等人不敢怠慢，一提战马便跟了上去。只是雾气缭绕，曹性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射击机会，便一直追了下去。 也许是心情过于兴奋，亦或是太过轻松了，他们都没注意，鹿群奔跑的方向正是曹营。 曹营和徐州军大营相隔数里，在健马的蹄下，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曹性等人便距离曹营不足一箭之地了。 追的兴起的曹性一抬头，透过薄雾，前面隐约间出现了曹军的营寨轮廓。 他心中大惊，顿时，“唰”的一下，便出了一身白毛汗！ 自己早已进入到曹军的射程之内，而且，追赶鹿群的过程中，自己这帮人可是大呼小叫的。 虽然今天的能见度不高，但是这么高分贝的呼喊声，早应该被曹军守营官兵发现了。 看在自己今天要命丧于此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等了好一会儿，曹营居然没有半点的反应。 换做旁人早就调头落荒而逃了，但是，曹性敏锐地觉察到了此中的不同——曹军不会都睡着了吧？ 应该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现在曹营此刻就是一座空营！ 这是一个超级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使一向从容不迫的曹性也是心跳加速，肾上腺激素分泌大增，进而呼吸也急促了，嗓子也有些发干了。 饶是如此，曹性还是镇定精神，一招手，叫过来几名护卫，低声道：“你们，随我前去探个究竟，剩下的就地警戒！” 能够入围亲兵护卫的士兵那都是些胆大妄为、悍不畏死的主，此刻，见自己的老大都不怕，一个个也是兴奋异常。 曹性当下轻轻地一提缰绳，慢慢地向着曹营摸去，身后几名护卫也是将自己的武器护住身前，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四周。 他们和曹营的距离不足百丈，但是在曹性的感觉里，足足走了数个时辰，累的自己贴身的衣裤早已湿透，脑袋上冒出腾腾的白气。 绕过数座鹿角路障，摸过几道陷坑，他们终于接近曹军的营门，直到这时，周围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曹性便愈加地坚定自己的判断了。 他们在营门前，并没有过多犹豫。曹性一招手，一名身手敏捷的士兵会意，立即甩镫离鞍下马，轻巧地来到营门前，然后几个起落间便攀了上去。 一翻身，他便消失在了曹性等人的视线里，直接进到了曹军的大营里。而围在营外的曹性等人，则紧张地戒备着。 “布谷、布谷……” 片刻后，营门内传来几声蹩脚的鸟叫。 这是事先设计好的暗号，其意思便是……安全。但是，在这里的意思却是大营里并未发现敌人！ 此前，曹性虽然已经有近乎十成的把握，说曹营是座空城，但是一颗心始终悬着，不敢百分之百确定。现在随着蹩脚布谷鸟的叫声，他才一颗星落回肚子里。 曹性对身边一人吩咐道：“你去把他们引到此处。然后，即刻回应禀报高将军，就说‘曹cao逃了！’不得有误。”说着一指其余护卫所在之处。 “诺！” 那人兴奋地一抱拳，转身离开。不多时，便引领着数十名护卫，返回到曹性身侧。 曹性兴奋地压低声音道：“立大功的机会到了，弟兄们敢不敢随我去探一下曹营？” 虽然是问句，但是曹性使用的却是感叹语气。 众护卫纷纷点头。 “走。”曹性见状，低声吩咐一声，然后跳下战马，口衔单刀，攀进曹营。 在他身后，数十名护卫也矫健地跟了上去。 进到营内，曹性便吩咐大家，四处搜寻起来。直到天色大亮，众人才聚到一起。 而且，令人兴奋的是大家搜寻的结果出奇的一致，都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