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识回归

    他甩着头，记忆片段混乱，沉迷在这个幻境中太久的缘故，逐渐忘记了所有。甚至他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当那些声音再次回荡在耳畔时，他竟有种揪心感。微微地蹙眉过后，面颊上浮现出更为痛苦的神色。他不快乐！在没有失去所有记忆前就是一个忧伤多过快乐的人。

    镜主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似得，赶紧哼唱起迷幻的催眠音律，企图再度抹除男子刚刚恢复的记忆片段。他本是平复男子紊乱的思绪，却让对方的情绪更为跌宕起伏。

    男子在抗拒，他显得更加地痛苦。双手紧紧地抱住头，身体缓缓地蜷缩下去。他无法再承受脑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仰头一声大吼。巨大的声波气浪翻滚而出，太虚之境的建筑被声波袭击，如同重锤玻璃，那些精美无比的迷幻建筑纷纷碎裂，爆炸开来。整个梦幻大厅坍塌瓦解。

    幻境建筑中，那些柱子内的火焰如同灯火阑珊的城市突然断电，一个紧接着一个熄灭。

    镜主哼唱的声音被惊得变调，大叫起来。他的歌声消失的刹那，周围一切迷离的幻境如摔碎的玻璃——碎裂。

    男子的身体随同所有场景的碎裂而彻底地消失。周围的环境渐渐改变，仿佛有人撤换了舞台的背景幕布，幻境消失，真实的场景显现而出，恢复了山洞原本的模样。

    幻月心被刚才镜主的那声尖叫惊醒，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惊愕不已。

    一旁的冰柱表面碎裂，被冰封在里面的一个人破冰而出。

    幻月心赶紧护住头部，但依旧被散射而来的碎冰块袭击得浑身刺痛。她失声大叫道：“啊——好痛啊！”

    男子用手拂掉身上的碎冰屑。他循声望去，正要上前察看幻月心的伤势，却被对方阻止。

    “妖怪！不要过来！”幻月心怯怯地往后挪动身体，忽觉身后一空，从石床上摔了下去。“啊——”又是一声清脆的惊叫回荡在空荡荡的洞中，声音渐渐传远。

    过了好一会，幻月心才偷偷从床榻边冒出头来偷望向男子，依旧对之前想要杀死她的妖异人耿耿于怀。她心想：“之前，想要杀死我的那个幽灵妖异人是谁？那些会动的藤蔓以及云雾幻化的巨龙难道都是我的幻觉？”

    幻月心迷惑，可作为看客的宋琪琪却一点也不迷惑。她在一旁将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之前所有的一切皆是镜主施展的迷幻术。因某种原因，镜主将男子冰冻住，将其困在洞中。男子的思维一直被困在镜主虚拟出的太虚幻境中，无法醒来。

    宋琪琪不由啧啧称奇。

    在这个朝代，难道就已有类似网游的虚拟游戏了么？就像骇客帝国里的情节一般，如果系统不放行，你永远离不开虚拟的世界。

    此刻，男子的脸朝宋琪琪的方向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