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战士门的小鹅笛
“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去新大陆探探路，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和拉斐尔他们现在地中海这里经营一段时间，同样也搜集一下情报，小丽娜那边应该不会太久，等到他们来了之后我们再研究之后的对策。”赛斯如是说。 阿博科鲁克要拜托的是什么事呢？按他的说法是照顾一下“渴望大海与冒险的年轻人”——这么说也不错，他的目的之一的确是想依靠佐伯的实力，让这名叫拉斐尔的年轻船长以及他的同伴们迅速成长起来，但另一个目的却是依靠这两个人扩大葡萄牙的影响力。 说实话，葡萄牙现在真的很难，邻国是拥有着无敌舰队的西班牙就不说了，原本在海上殖民时期，依靠非洲、因地以及南亚地区的贸易，曾经取得过一段时期的辉煌，只是现在贸易虽然仍在进行，但那些商会会长们却已经各自为政，天高皇帝远，实力不足的葡萄牙也只能任由他们做土皇帝。 就这样，佐伯和拉斐尔开始了他们在地中海地区的贸易，赛斯的小船则前往新大陆。在这个时代，每一次横渡大西洋都可以称之为一次壮举，别的不说，就算是最快的船也要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当中食物和水就是大问题——当然，如果船上装的都是这些东西的话也行，但问题是来往的绝大多数都是商船啊，不带货物你让他们吃什么？而且加勒比海地区自古以来多海盗，没有武装力量根本就是送死一样，以上还不包括恶劣的天气、疾病、鼠患，以及其他突发事件呢。 不过这一切对于赛斯这条小船都不是问题。首先，因为有着“风的祝福”，小船不但速度很快，而且绝对不担心会有恶劣的天气；而粮食储备，船上的大炮只有一门，同时也不是去所生意的，所以货物更是没有，船舱里装的全都是食物和水；疾病的话曾经做过甲板要员的赛斯当然更注重卫生条件，至于鼠患？没看到阿芝莎经常喂的那只金黄色的猫么？ 在海上航行已经超过半个月了，四周仍旧只有蔚蓝的海水，但根据代量员的说法，以现在的速度，不出三天就会看到陆地，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很高兴。 “在想什么呢？”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是阿芝莎。 站在船舷边的赛斯转过了身，回答道：“当然是到新大陆的策略吧。” 赛斯说谎了，刚才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而且也不知为什么，自从遇到阿芝莎，做过那个“梦”之后，这种情况越来越多。 “哦？能说说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赛斯在说谎，阿芝莎继续问道。 “情报，这是最首要也是最主要的。”幸亏赛斯过去想过这个问题，张嘴就来，“现在在我们手中的只有一张新大陆的港口分布图，以及在这里势力最大的两个集团的首领的名字，这么少的情报不足以让我们做出任何选择，而轻率的选择总是失败的开始。” “这是当然的。”阿芝莎点了点头，接着眼眉一挑，说道：“但是，难道你就不想‘自己’做些什么吗？” 很有暗示性和煽动性的一句话。 “……抱歉，”沉默了许久，赛斯还是摇了摇头，“这毕竟是关系到……” 赛斯这话没有说完，却足以让听懂了这句话的阿芝莎皱起了眉头，可就在她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人突然隐约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是大炮开炮的声音！”相对而言，还是阿芝莎的“经验”更丰富一些，立即便认出了这个声音，很快，桅杆定的瞭望手也看到了：“右舷三十度！两支舰队正在交战！一支所属不明，另一只挂的是海盗旗！” 海盗？ 听到瞭望手的呼喊的李华梅也是刚刚跑出船舱，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立即有了决定…… 现在新大陆的形式，可以说是两极争霸，作为西班牙殖民者，埃斯康特拥有大陆上的霸权，而原本是加勒比海盗首领的古巴代总督玛尔德纳德则有着一支至少在新大陆无敌的舰队，两人可以说是明争暗斗，如果从长远来看，拥有大陆的埃斯康特胜率应该大一些，不过现在毕竟是大航海的时代，拥有海上优势的玛尔德纳德则是稍占上风。 不仅如此，作为海盗，抢劫商船可以说是看家本领，玛尔德纳德在新大路附近海域也是把这种战术发挥到了极致，只要是埃斯康特以及下属或者联盟舰队，都会遭到海盗的攻击，而这些海盗一旦出现在加勒比海地区，立即会换上玛尔德纳德的旗帜，成为“正经商人”。 都说两大之间难为小，可以说夹在他们之间的昆廷韦拉斯现在只能用艰难来形容——既要忍受“海盗”的袭击，还要定期给“盟主”埃斯康特“进贡”，不过最为他们的首领，身上流着印加王族血液的少女恰斯卡则必须忍耐，因为她的身上担负着解放自己的人民的重担。 每一次出港，所有人都做好了永远无法回到陆地的准备，而这种海盗的袭击更是家常便饭，不过昆廷韦拉斯家的商船倒是几个新大陆的“硬钉子”之一，至少“海盗”们多次袭击，可真正得手的次数……几乎没有。 “船长！船尾有一艘小船正高速接近！” 正在激战中，昆廷韦拉斯旗舰的瞭望手忽然喊道——这才是瞭望手应该做的，除非船上只剩他一人，不然瞭望手绝对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像大眼那样在战斗中从桅杆上跳下来，也不知道当时是对于本方实力的自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打旗语！让他们离开战场！”虽说已经经历了许多血与火的考验，但恰斯卡仍旧保有着少女的善良，虽然做出这个决定时她并没有回头看——因为她要时刻关注战场。 “轰！” 不过，超出恰斯卡，不，不对，是超出所有人意料的是，这艘小船竟然开炮了！就见炮弹忽忽悠悠的飞了过来，险些擦中昆廷韦拉斯旗舰的桅杆，不过最终还是落向了海盗的一艘船。 “轰隆——咔嚓！” 那是一发实心炮弹，击中的位置是海盗船的船舵，船舵就这样相当顺利的散了架。 ——这不科学！！！！！ 所有看到这个结果的人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目瞪口呆，而就在这时，第二发炮弹再次飘飘悠悠的飞了过来，这次炮弹飞得有些低，近乎擦着昆廷韦拉斯旗舰的甲板，在这之后再次命中了另一艘海盗船，接着那艘海盗船的船舵“又”散了架。 嗯，没错，是“又”。 “兄弟们！援军来了！进攻~！” 作为整个舰队的总司令，恰斯卡不失时机的高喊了一声，昆廷韦拉斯一方的水手立即士气大振——不过想来就算喊出这句话的恰斯卡都会感到别扭吧，原本战场上最小的船都是二桅，这艘单桅帆船想要加入战场，从常识来说根本就是送死的！但现在……就算如此的不科学，不过能两炮在这么远的距离打碎两艘船的船舵，这已经有了作为援军的资格。 甚至对于海盗船来说，小船的威胁更大，因为它有对自己一击必杀的能力，所以其他海盗船开始向小船集火，顿时百多枚炮弹雨点般砸向小船，可是……小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风驰电掣啊（当然，不是三迈），而且相当灵活，几轮过后，海盗们悲哀地发现，如果想用炮弹击中这艘小船，可能性……是零。 昆廷韦拉斯可不管他们什么想法，趁他病要他命，更是加紧了进攻，最后，这支可能出门没看日历的海盗舰队，除了那两艘被砸坏船舵的船外，全都稀里糊涂的撤退了，而在开始时对于小船的集火可能是他们这次唯一正确的决定——虽说没有击中小船，但至少迫使小船无法再进行精确炮击，不然损失的可能就不止两艘船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了还是怎么的，对于海盗们的撤退，昆廷韦拉斯舰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除了救治伤员，管损，以及接收战利品——就是那两艘没有桨的海盗船，拖回港口的话能值一大笔钱呢——外，瞭望手按照恰斯卡命令，打起了旗语…… “呼——真痛快！”胜利总是会让人喜悦，而性格外向的阿芝莎总会把她的心情表现出来。 “虽说这种打法有些……流氓，不过我们也并不是骑士。”这是李华梅说的，还记得她有个欧洲名字叫“玛利亚·李”吗？由此看来她对于欧洲文化也是知之甚详呢。 “船长！对面商船上打出了旗语！‘感·谢·帮·助·请·来·波·多·韦·罗’！” “要去吗？”在确定瞭望手没有下文之后，作为副官的李华梅问道。 “去吧，”阿芝莎建议道，“不过你注意了没有？他们桅杆上的旗帜很有意思。” “是的，我们是埃斯康特的属下——至少现在是的，但我们也是一个独立的商会，我们是昆廷韦拉斯。”波多韦罗的酒馆内，当被问起为什么桅杆顶上挂着葡萄牙国旗，下面却挂着一面小旗时，混血少女，昆廷韦拉斯的总司令恰斯卡如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