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真想不到，到了最后练盖亚联盟的人都来了，虽说结局大团圆，但那六百多亿年，他们早干什么去了？”舰桥内，爱丽丝抱着肩膀，语带嘲讽。 “对于这个，你应该理解。”我耸了耸肩，“六百多亿年，对于咱们来说可能是很长时间，但对于盖亚联盟来说真没有多久，更何况只要人类不死光他们就不会管，只要宇宙不崩溃他们也不会管，但我们这种‘武装干涉’他们却必须要管，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一个‘势力’，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所以他们现在可以，并且以后还会永远的‘国’下去，是吧？”爱丽丝继续用同样的语气说道。 “理解吧，就好像我们现在能理解过去许多理解不了的东西一样，也许他们也有许多我们理解不了的东西吧。”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事情是这么回事。当我们和别动队杀进万魔殿，并消灭了最终审判者的时候，这个星球的盖亚终于醒了，它当然要阻止玛娜，但玛娜释放了她积攒了六百多亿年的灵魂之力，终于冲破了“剧本”。 就在这时，盖亚联盟的人出现了，以绝对的力量分别压制住了盖亚和已经成为阿赖耶的玛娜，接着先是训斥了盖亚的“错误”：“星球与星球上的生命是平等的，不是圈养与被圈养者的关系”，并对其处以沉睡一万年的“惩罚”，然后又以盖亚联盟的身份承认了玛娜这个星球人类阿赖耶的身份，最后让他们两个订立和平协议。 这个过程，我们和四人组一直是冷眼旁观。要说盖亚联盟真的有资格做出这个“调停”吗？没有，不过是现在他们拳头最大罢了，我们不出声，除了我们的身上也不干净所以没有立场外，更重要的也是个威慑。 还好的是，这份“调停”还算比较公平，那一万年的沉睡其实是给双方一个机会，毕竟这个世界需要一次重铸，作为新生阿赖耶的玛娜也需要时间熟悉自己的力量，在一万年之后，双方就都会有相互制约的力量，这才能达到真正的“和平”。 “说道理解……丽娜老师，”此方突然出声道，“如果我们那个时候只是‘完成任务’，而不是‘主动出击’，那我们现在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们仍旧会完成任务。”我好想不在意的回答道。 “但也只是‘完成任务’吧。”此方略有所悟。 “此方，难道你……”镜突然想起过去此方关于“考试”的话，难道说她…… “啊啊，所以说我很庆幸，”此方现在鼻子都快翘起来了，“我不但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带来麻烦，更庆幸这个选择竟然是蒙的。” 听到此方的话，镜和美幸在松了口气的同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她们当然能明白此方的意思，那就是在做出这个选择之前，此方也会担心是不是会造成不良后果，甚至可能会给她们带来生命危险，但她仍旧义无反顾的做了，因为如果不这么做，那她就不是泉此方了。 人啊，虽然会因为环境而改变，但终究会有一个坚持的。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无趣的事情了，”我拍了拍手，“你们的培训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是实习阶段，但这个不能在我们这里进行，不过在这之前，你们会有一个假期，至于这个假期的内容么……就是回到你们原来的世界，时间由你们自己定，最短一秒，最长两年。” 我的话让四个人都愣了，接着就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我能充分感觉到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就算是仍旧有些搞不明白的司也是在全心全意的高兴着。 “啊，希望你们过得愉快。”在他们离开前，我说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 “铃铃铃——铃铃铃——” “霍——” “呼……” 怎么回事？ 这里是镜的房间，现在是早上四点半，嘣太君的闹钟准时响了起来，作为战士，在睡眠中突然听到了不熟悉的声音，镜的第一反应就是翻身戒备，当她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环境，特别是那个似曾相识的闹钟的时候，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回来了……’翻身躺下，镜叹息着想道。 是的，镜回来了，回到她那个原本平静却幸福的世界，一切都是从一个梦开始，现在自己醒过来了，过去的一切也都像是一个梦，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再睡一会儿吧。’镜这样想着。虽说今天并不是休息日，但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四点半起床还是太早了，如果过去不是为了生存的压力，她，还有她的那些朋友们也不会那么拼命，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吧？ ——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抬头看了一眼闹钟，分针刚刚走过了不到十分钟，镜只有再次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起床叠被，穿好衣服，拿起墙角倚着的竹刀，去院子里进行过去雷打不动的练习。要说，镜不是想休息一下吗？是的，但她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反而有一种烦躁的感觉。 所以，还不如去练刀呢。 在经过自己meimei的房间的时候，经看了一眼仍旧紧闭着的房门，在她的感知中，meimei的房间里只有沉稳的呼吸声，想来司正在做着香甜的美梦吧。 这就够了。 一、二、三、四 手、眼、体、身 随着一次次挥剑，那种烦躁的情绪逐渐消失了，熟悉的平静再次充满了她的心灵，直到…… “刷——” “呀——！” “……二姐？”当镜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手一剑正抵在二姐柊祭的脖子上，jiejie仰着头，两眼盯着自己脖子上的剑尖，额头见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抱歉。”对于自己如此剧烈的反应——虽说自己的jiejie是从背后接近的自己，作为一个战士，在练习时有这种反应也无可厚非，但那毕竟是自己的jiejie，自己所在的位置也是自家的院子里。 “好吧，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离你远远的再叫你。”被吓了一跳的jiejie当然不会高兴，镜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这的确是她的错。 “我说，你就不能竹刀放下吗？”吃早饭的时候，看到镜倚在身边的竹刀，二姐又想起了早上的事，余怒未消的她皱着眉头说道，其他人——除了司——也看向了镜，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总是有些奇怪。 “呼……” 走出家门，镜长出了一口气。对于今天早上的竹刀事件，镜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作为一个战士，手握武器这本来就是本能，但仍旧是那个问题，她现在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回到了自己的家，她现在应该是“高中生柊镜”，而不是“战士柊镜”。 因此，看着一直无忧无虑的meimei，不知怎的，镜竟然有些羡慕。 车站前，这对姐妹遇到了此方，镜突然发觉自己的心里竟然平衡了，因为此方现在也与“记忆中”的表现不同，看得出来，虽然在极力控制，但仍旧保持着作为战士时的习惯：比如观察周围。 “哦嘶~~”镜发出了一个“习惯性”的打招呼声，同时脸上露出了“习惯性”的笑容，这成功的让此方愣了一下，接着也露出了“习惯性”的笑容，两个人“努力地”开始“习惯性”的闲聊。 这一天，认识此方、美幸和镜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些奇怪。平常认真听课的镜竟然上课走神了，此方虽然依旧在上课走神，但她竟然能完美的回答出黑井老师的问题，美幸没有走神，但她当天的笔记可是记得一塌糊涂。 ‘我这是怎么了？’躺在被窝里，镜这样问自己，其实她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她已经不再适应这种和平的生活了。 这个答案让她很不舒服。 ‘算了，不想了，还有两年呢，会有办法的。’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脸，镜决定不再考虑这个问题，至少暂时如此。 第二天早上，一切照常，自己的jiejie果然站得很远来叫自己，对此镜也只能无奈的一笑，今天在车站，这对姐妹并没有遇到此方——这也很正常，并不是每次都会遇到的。不过，当她们在学校门口遇到此方时…… “啊！是小此！”有些时候，作为天然到角色的司异常敏锐，她当先看到了此房的背影，打招呼道：“小此，早上好！” 却没想到，此方非常优雅的一个转身，非常优雅的微微鞠躬，同时用非常优雅的声调轻声说道：“啊拉，镜同学，司同学，贵安~~” 司愣了，镜木了，一时间，两姐妹好像看到此方背后正盛开着大片粉红色的蔷薇花。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还嫌不够似的，此方继续用那种让镜觉得浑身发冷的声调一边说着“哎呀，司同学真是的，领结歪了哦~~”，一边为司整理领结，不知所措的司当然只能表示感谢，镜却只感觉到了恶心。 “小此，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终于，此方放下了手，司便小心翼翼的问。 “是，昨天晚上有些沉迷于《圣母在上》了。”似乎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此方仍旧用那种语气回答道，最后竟然还发出了笑声——就是那种只有动画作品里才有的“贵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