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烟花易冷
柳青又拜访了自己以前班主任，也就是那个精干的小老头廖志远。紧接着又去了凌乐、岳佳那边，岳佳经过逃债风波后，也寻了个安稳的工作。再之后又去了趟兰梦蝶家，他去看望了这些熟悉的人。当然，整个过程他都没有露面，就只是远远的看着。 也就只有这时候，这些熟悉的音容才让他的心中得有片刻的安宁。 再之后，他又去了清河实验高中，这时候学生们都已经放假了，往校园内一看，少了许多人气。 坐在门口守门的老保安听着戏曲，摇动着自己的座椅，闭着双目甚是悠哉。 偶尔微眯着眼睛看看外面的情况，毕竟，这是他的工作。 柳青不躲不闪，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这小老头从他在这里上学以来就负责守门，这么多年依旧在这里。他知道这老头的脾气！ “曲爷，我进去溜达一圈就出来呗！”柳青笑眯眯的看向这老头。 老头姓曲，具体姓名柳青也不知道，只知道老头爱听戏曲，又姓曲，所以大家都称他曲爷。 “小伙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啊，不过你没看到旁边贴的红纸黑字么？”曲老头悠悠说道，微眯着眼。 “放假期间，闲人勿扰！”字是用毛笔写的，显然是老头自己贴出来的。 “啧啧，亏我还带来了经典戏曲一百首的磁带，居然没人要，白花了这些钱！”柳青叹了口气，自怨自艾。 “等等，什么磁带？”曲老头立刻张大眼睛，那绽放的光芒就像两轮大太阳。他对戏曲的爱好可见一斑！ “经典戏曲一百首，磁带加碟片！”柳青狡黠的笑着，掏出这两样东西在保安室的窗口晃了晃。 “东西放下，你可以进去了，给你十分钟！”曲老头说道。 他打开窗户，涌进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冷颤。 “好！”柳青放下磁带和碟片，走进校园内，曲老头已经打开了门，他可以随意进出。 柳青也就溜达溜达，这里给他留下的回忆也是非常深刻的。 曲老头给他十分钟的时间，柳青遵守了这个约定，一秒不差的从校园内走出。 “曲爷，你不回去吃年夜饭么？”柳青笑问道。 “一会儿人换班了我就回去。”对于眼前这个有些眼熟同样行为有些怪异的年轻人，曲老头还是挺有好感的，并不介意多说两句。 至于为何柳青这个时候会来逛校园，曲老头一点兴趣都没有。若问为何，他肯定会表示，活这么久了，什么奇葩没见过？ “除夕夜快乐！”柳青送上了节日的祝福，得到曲老头的回应后，便离开了。 八点时分，柳青回到了他预定年夜饭的酒店，撒旦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他这闭目养神持续了多久。 先前误会他们之间存在某种隐晦关系的老大妈以及周边的其他人此时或是已经入座吃饭，或是离去还未归来。 “你就一直这么坐着？”柳青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玩了会儿手机！”撒旦张开眼，回答。 “都拜访完了？”撒旦又问。 “嗯！出吃饭吧！”柳青道，“你完全可以先进去的。” “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撒旦道。 “嗯！” “服务员，我们这桌可以上菜了！”柳青入座后叫来了一旁的服务员。 “好的先生，请稍等！”服务员温和的笑着，得到指示后就前去为他们安排去了。 酒店上菜的速度很快，师兄弟二人还未解决掉一盘，已然一桌菜都上齐了。 两人默默的吃着菜，偶尔和对方互敬一杯饮料。他们没有点酒品类，喝酒误事，那铁刺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来。他们需要保持时刻的清醒。 他们加快了吃菜的速度，正如撒旦所言那般，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顿饭，很迅速的被两人消灭掉了，喝完最后一杯饮料，两人便离开了。 “接下来，什么打算？”撒旦问道。 两人出了酒店，走的很慢，就像是饭后的散步。 “继续躲避追杀呗！”柳青回答。 撒旦没有接话，因为他觉得柳青说的就是个废话，不躲避追杀还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S国！”许久后柳青又开口，只有两个字，没多说。 “今晚就走？”撒旦会意。 “不，明天再走吧，今晚是个不眠之夜，好久没守岁了。”柳青笑笑，道。 撒旦摇摇头，不明白柳青为何这么执着华夏的年。 “辞旧迎新，这不单单是历史的一页翻过去，于我们而言又何尝不是有意义的一页？”柳青解释说。 撒旦依旧不语，面色却是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死里逃生，新的一年，未来，谁都料不到会发生什么。 “你说，这样的日子我们要过多久？”柳青问。 “累了？”撒旦没有正面回答他。 “说不累是假的！”柳青笑，有些苦。 “对不起！”撒旦歉然道。 “没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若是想让你对不起我，当初我就不会选择倾听。”柳青淡淡道。 “我只是在想，五年、十年，又或许二十年，我们能达到老师那种高度么？那个世界的沉淀太可怕了！各国组成的联合安全部门、防恐部门都不敢深入对付。” “他们怕死！”撒旦说道，语气不屑。 “或许部分人怕死，但总有激进派，主张剿灭。但为什么他们没有行动？因为他们怕对方的反扑，扩大事态的影响。”柳青道。 “你想说什么？”撒旦皱了下眉头，柳青的话莫名其妙，让他有些抓不住点来。 “没什么，让我再想想吧！”柳青回答，搓了搓手，让它暖和了，然后塞到衣服里去。 “哦！”撒旦随意应和了声，跟在柳青身边在思索柳青的点在哪里。 用柳青的话来说，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柳青看了会晚会，觉得索然无味，没有以前的有意思，或许是心境不同了，或许是确实没意思了。 离开了电视他来到窗台边，响彻不绝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是那么美丽。 “烟花虽美，但却易冷！”柳青感慨了句。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喧嚣的烟花中传来模糊的钟声，以及倒计时。 “十！” “九！” “八！” “七！” “……” “一！” “当！” 新的一年并不知道会如何，但一定会是新篇章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