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可靠不过三秒的秘书舰小姐逃跑中
一天后，丹麦海峡以北。 “司令官救命啊！”萤火虫大声呼喊，“被发现啦！” 然而此时王升并不在她的无线电通讯范围内，她的喊声只能转化为摩斯码发送给王升。 炮弹接连不断的落到萤火虫附近数百码的范围内，炸起高耸的水柱。 “司令官！”萤火虫带着哭腔。 几乎同时一发八英寸炮弹落在她前方，炮弹先激起小股水花，紧接着炮弹引信启动，萤火虫前方的海面一下子立起来，她结结实实的撞进突然出现的海水之墙里，于是她的呐喊也变成咕嘟咕嘟的灌水声。 从海之墙中冲出后，萤火虫往外吐了一大口水，正要继续嚷嚷，却皱起眉头抬起手食指伸进嘴里抠啊抠，终于把一条小拇指大小的小鱼给抠出来。萤火虫看了眼小鱼，扔嘴里阿姆一口吞了，接着继续通过电报向王升倒苦水：“怎么办怎么办，一艘轻巡级和三艘驱逐级在追我啊，要被击沉啦，绝对要被击沉啦！” 王升的回电终于来了：“你，真的曾经和希佩尔近身CQC吗？” “真的呀！可我身上是最后一件成套的好衣服啊！弄破了就只能穿补丁服啦！” 王升沉默了大概敌人三轮齐射的时间，才再次发来电报：“你自己想办法摆脱敌人吧。” “怎么这样……”萤火虫的哭腔更浓了。 ** 布里塔尼亚人一侧。 “敌人也真能跑。”位于斜角编队第二位的舰娘一面观察目标一面说道，“一口气跑了那么远，我们也打中了她几次，都没影响她的机动能力，我都想夸她了。” “哥萨克人，集中注意力攻击敌人，我们就你没取得命中了。”在队形最前方的少女严肃的说道，“注意观察敌人的母舰，报告观测情况。” “哥萨克人，没发现。” “旁遮普人，没发现。” “索马里人，没发现。” 队列里的三名少女依次报告。 “林仙，没发现。”虽然完全没有自己对自己报告的必要，但领队少女依然用清澈的声线和严谨的语气说道。 “好奇怪。”跟在林仙后面的哥萨克人说，“都追了这么远了，应该能看见敌人的母舰或者接应部队了啊。” 林仙举起左手，示意哥萨克人别说话。她背后的舰装上，形似桅杆的电报天线在海风中晃动着。 “再攻击十五分钟，之后全队跟随我转向。”片刻之后，林仙下令。 “诺福克号来的命令？”哥萨克人问。 诺福克号巡洋舰是这个舰娘小队的搭载舰，此时正在小队后方大约一百三十海里的地方航行，并且因为舰娘和战舰之间的航速差，双方的距离还在拉大。 舰娘不能距离母舰太远，不然就有过于疲劳导致在海上昏迷的危险，一旦昏迷舰装就会解除实体化，剩下不省人事的舰娘随波逐流。运气好可以飘到附近海滩或者被舰船打捞起来生还，但大部分在航海中失踪的舰娘最后都永远的消失在了大海上。 正因为这样，林仙的命令并没有遭到反对，没人愿意因为追击普鲁士舰娘就此成为大西洋上的幽魂。 “这普鲁士舰娘真可怜。”旁遮普人一面射击一面说道，“母舰大概听到她带了我们四个之后，就放弃她自己跑了。” 不，王升并没有母舰这种奢侈的东西。 “难以置信，能开到这片海域的舰只怎么会只带一个舰娘。这里离德国的港口好远的，小型舰开不过来。”哥萨克人嘀咕道，同时打出一轮齐射，“难道普鲁士已无可战之兵？” “别那么多废话，专心射击。” 林仙说完，哥萨克人和旁遮普人齐声应道：“是！” 然而接下来五分钟的攻击依然没有任何斩获。舰娘的攻击精度比一般的战舰要高得多，战舰那种动辄上百米的火炮散布范围，要攻击舰娘全靠运气。而由舰娘发射的威力同等的炮击，散布范围要小得多，因此也就具备了命中人类大小的目标的可能性，就算不直击命中，近失弹也能对目标舰娘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实际上，中远距离的舰娘对舰娘交战，很少会有直击发生，都是靠近失弹来对对手造成伤害，降低对手的精神力，当对手精神力降低到一定程度，舰装的具现化就会出现不稳定，导致战斗能力低下。而当对手精神力归零，她就会晕厥过去，变成海上的浮萍，这时候是补上最后一击还是俘获她就全看胜利者的意愿了。 当舰娘的攻击目标是一般舰船的时候，舰娘的命中优势就变得异常巨大，就算是在中远距离上，舰船也经常会被舰娘的炮击命中。因此一般舰船在面对舰娘的时候几乎处于压倒性不利的状态，这和现实世界水面舰艇面对空中攻击时不一样。现实世界二战时水面舰艇可以用防空火力和自身机动来抵御空中攻击，而在这个世界，舰娘面对一般舰艇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林仙率领的布里塔尼亚舰娘编队的任务，就是追击“普鲁士舰娘”，发现并且击沉母舰，如果普鲁士母舰上的其他舰娘来支援，林仙队的任务就转变为保持对目标的目视接触，等待母舰诺福克号上其他舰娘的支援。 然而现在林仙队的舰娘们已经抵达了活动半径的极限，却依然没有见到敌人的母舰。 “真奇怪。”林仙喃喃自语，“没听说过普鲁士人研发出了超长距离活动的福音书啊。”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索马里人开口了：“也许是潜艇？” “可是声纳一直没听到动静啊。”哥萨克人立刻回应。 “我们一直在射击，声纳的效能会降低。”索马里人说。 “好吧。但潜艇携带的舰娘一般都能在水下活动吧？这家伙为什么不潜水？”哥萨克人又说。 索马里人刚张嘴，旁遮普人就报告道：“命中一发，近失弹。目标——目标还在原速前进。” “真禁打。”哥萨克人感叹，“话说对方为什么不反击呢？难道为了航程没装武器？” “拆卸武器并不能降低福音书对精神力的损耗，”林仙瞥了眼哥萨克人，“还有，你如果再不能取得命中，我就要向军法处报告你消极作战。” “别这样，我的攻击一直都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啊，落点都在理论散布范围内，没打中只是因为运气不好。战斗中偶尔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啦。倒是队长你刚刚提醒我的话，这就奇了怪了，既然不还击不能减少精神压力，那敌人为什么不还击呢？如果能把我们中某一艘逼退，面对的火力密度就会小很多呀。” 林仙一脸严肃，并且保持了沉默。 ** “司令官！”萤火虫依然在哀嚎，“敌人的火力好猛啊！” 这哀嚎转化成了莫斯电码，发送了出去。 她又哀嚎了好几句其他的，王升的回应才传回来：“敌人已经追了你很远了，应该很快会折返。敌人火力猛我也没办法，只能期望还击的时候运气好中个奖让敌人减员了。” 萤火虫忽然沉默了，一直在运转的发报机也在发送完最后一个字母后停下。 “咦……对哦，我都忘了还击了。”萤火虫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光顾着跑了。” 这段自语也被发报机忠实的发送了出去，萤火虫反应过来关闭发报机的时候为时已晚。 “呜呜，被司令官听到了……”萤火虫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不过因为她的脸早就被海水湿透，所以有没有泪都没差。 “那没办法了，一定要弄到点战果才行，不然一定会被司令官笑话的。”打定了主意的萤火虫猛的转身，将舰装的武器对准了后方的追击者，却发现对方已经转向。 “咦？”萤火虫一脸懵逼的愣了几秒，随即也转向，追着对方跑起来，“不许跑！至少让我取得一个命中啊！” ** 布里塔尼亚舰队，断后的索马里人大喊：“敌人回头了，在追击我们！” 话音未落炮弹破空的声音就从天上传来，下一刻布里塔尼亚舰娘周围就腾起好几根水柱，零点几秒的延迟后，小水柱被爆炸产生的大水柱取代，海水形成的雨幕劈头盖脸的淋了布里塔尼亚舰娘们一身。 随后对方开炮的声音才姗姗来迟——毕竟炮弹初速都高于声速。 “听射击声像五寸炮。”哥萨克人抹了把脸说道，“普鲁士人的炮弹爆炸威力有这么大？不对，对方转身追我们是什么路数？要不我们回头****好了。”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会无法返回诺福克。”林仙干脆的否决了哥萨克人的提议。 “我们可以轮流解除舰装的实体化休息啊，让有舰装的人扛着走。这样能增加不少航程。” “如果这样做的途中被埋伏的普鲁士舰娘袭击呢？这里可是普鲁士潜艇的作战区域，说不定就有潜水舰娘埋伏。越来越看这像个陷阱，我们撤。” 林仙话音刚落，断后的索马里人就被腾起的水柱吞没了 “近失弹一枚，”冲出水柱后，索马里人报告，“福音书一切正常，未观察到舰装实体不稳定现象。” 舰娘自己很难搞清楚自己的精神力被攻击削弱了多少，只能依靠福音书运转状况和观察舰装的实体化稳定性来判断。 旁遮普人回头看了眼索马里人，下一刻直接转向脱离队列：“这混蛋好烦人，既然都是驱逐舰级的福音书，我上去和她一对一！出事了你们就扔下我逃跑吧。咦，奇怪……” 旁遮普人减慢速度，看着远方的敌人。 “她撤退了？搞什么啊。取得一个近失弹的战果就撤退了？” 正如旁遮普人所说，那行为诡异的目标现在已经转向，逐渐远离布里塔尼亚编队。 林仙下令道：“旁遮普人，回到你的位置。光荣号航母已经派出舰载机，它们会向北方搜索，寻找可能是母舰的目标，我们的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