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需要钱，我真的要钱！”高雷依旧冷冷地想，尽管昨夜里他在异时空卡特豪宅里过夜时听到了似乎有猛兽在这附近周围咆哮，但是这依旧不能减少高雷夺取黑手党金库的决心！ 现在高雷拿着一台望远镜站在卡特豪宅的楼顶，他不知道此刻是异时空的美国当地时间的哪年哪月哪天，但根据太阳的光影来推测，高雷觉得应该是大约上午10点钟左右。此外，高雷在几分钟前还用望远镜观测过四周的景色，他个人觉得B时空现在距离1999年生化危机爆发的时候可能已经过去至少几十年、甚至100年了。 望着那一片荒凉的废墟，高雷不知道该不该用“鬼城”这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看到的洛杉矶地区的景色，这里不是他在COD5里看到的被炮火摧残的斯大林格勒或被喀秋莎火箭炮轰残的柏林，高雷觉得这里更像是切尔诺贝利。 在高雷原来那A时空里的1986年4月，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爆炸，其泄露的辐射当量相当于500颗二战时美国投在日本的原子弹，事故发生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里今后将是一片死寂的世界，并且在一万年后那里都将寸草不生。在核电站爆炸20多年后，一批英国科学家们来到切尔诺贝利考察，这时他们惊奇地发现切尔诺贝利竟然变成了一个动植物的天堂——英国科学家们注意到在当地生活着大约270种鸟类，在繁茂的植被之中野猪、鹿、灰熊、野狼等动物繁衍生息，更耐人寻味的是，这些动物密集的程度竟然相当于西伯利亚荒野的10倍左右。当时高雷是从电视新闻上知道切尔诺贝利恢复生机这一消息的，看着电视屏幕上那英国科学家无比惊讶地介绍变成了动植物天堂的切尔诺贝利的一切时，高雷忍不住心想若是站在其他动植物的角度，指不定人类爆发核大战对它们来说会是件好事。 此时在高雷的眼里，他觉得异时空里的洛杉矶仿佛就像是21世纪初的切尔诺贝利，甚至更甚。站在卡特豪宅的屋顶上，高雷举着望远镜眺望东南边洛杉矶市中心方向，在加州明媚的阳光下，高雷看到许多摩天大厦都浑身都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蔓植物，许多街道的水泥地面似乎都已经看不见了，要不就是破碎的不成样子。许多杂草顽强地从龟裂的水泥地面和墙面的裂缝之中长出来，有些街道凹陷下去，高雷估计这很可能街道的下面的下水道支柱坍塌了。在残破街道的附近，一些废弃的汽车锈蚀得只剩下架子，一些钢筋水泥建筑物开始爆裂、坍塌，但有些还依然顽强地伫立着。绿色的树木、枯黄的杂草围绕着这些昔日建筑物的残骸，在洛杉矶废墟的上方，雄鹰、鸽子及其他鸟类自由地翱翔在加州蔚蓝色的天空里。 这里就是末世，对于人类来说是末世，但对于大自然中的动植物们来说，这里是美丽的新世界，即使是不喜欢大自然而只喜欢都市诱惑生活的高雷，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眼前的景色充满了一种另类的壮丽之美。 “这里并不安全！”高雷这么心想，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大自然的人，因为他知道大自然在充满壮丽之余也充满了残酷。 不只是昨夜，在高雷刚穿越到这B时空并探索脚下这座卡特豪宅的那段时间的几个夜里，他不止一次地听到附近地区有各种可怕猛兽的咆哮回荡在黑暗之中，对此高雷并不感到意外——如果这里没有危险，这个时空的人类又怎么会灭亡呢？不过让高雷疑惑的是他在白天时并没有发现任何怪物、猛兽徘徊在附近，甚至是爱德华·卡特在其日记中描述的那些排山倒海般的丧尸军团也不见踪影，这一切都让高雷心情变得很差。 躲在黑暗之中的敌人总是最危险的，高雷始终相信有些可怕的怪物躲在那些阴暗角落中等着偷袭他，高雷真的相信自己这个不详的预感。正如有句美国俗语所说：“你若觉得有某件坏事出现，那它多半就会出现。”人类会恐惧黑暗，是因为数百万年前人类的祖先恐惧那些躲在黑暗之中的猛兽，这些猛兽也许是恐龙、也许是剑齿虎、又或者是可怕的大型毒蛇，但不管是什么，这种恐惧一代又一代地通过血脉之中的基因传播至今，所以高雷真的不希望那些可怕的掠食者躲在黑暗之中，他更希望这些东西大摇大摆地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晃荡，然后高雷就可以端起爱德华·卡特遗留下来的一支加装了瞄准镜的温切斯特70型拴动式步枪轻而易举地用大威力的7.62毫米北约步枪弹爆它们的头。然而到目前为止，高雷竟然还没有发现这些可怕的掠食者，所以他的心情真的很差！ 虽然心情很差，但是高雷并没有动摇自己寻宝夺金的信念。无论这一路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自己，甚至就是传说中的阎罗王或是大魔王路西法，高雷都发誓自己必将扫除寻宝夺金途中的一切障碍！ “我很穷，所以我一定要发财！无论谁敢挡我的路都得死……”高雷在心中冷冷地、阴暗地想。 到今天为止，这一次高雷已来此两天了。在这两天里高雷一直以脚下的“卡特豪宅”作为自己在这B时空末世里冒险的前进据点，并据此展开了各种行动准备工作。 在一边做准备的时候，高雷一边在心里真诚地感谢爱德华·卡特，因为对方给了他得以开始冒险的资本。在这异时空的1999年生化危机爆发大约一个月之后，美国“江湖豪杰”爱德华·卡特与他的两个美女一起在性与吸毒过量所带来的极乐之中死去，在死前卡特在日记中末尾几页留下了无数对耶稣基督、上帝的种种诅咒，而那些亵渎的句子里几乎每一句中都有“F.U.C.K”这个词，但高雷不是基督教徒，所以他一点也不在乎卡特诅咒了什么，高雷在乎的是现在这卡特豪宅属于自己的了。 “卡特豪宅”有五层楼搞，整个建筑外形在高雷看来有点像带着哥特风格的欧洲小城堡。诚然，这栋厚厚的钢筋水泥并花岗岩建筑物其实也不是很大，很可能无法与昔日好莱坞大明星们在比弗利山的豪华别墅相比，但在人类还没有灭亡时的好莱坞地区，这么一栋地势较高的、周围有一圈厚厚水泥围墙的哥特城堡式宅院应该也能担当得起豪宅这个称呼了。 这“卡特豪宅”坐落于著名的好莱坞露天剧场以南大约1.5公里左右、靠近170公路附近的地方，而当高雷举起望远镜向西看的时候，他可以看到远处山上那著名的“Hollywood”标志，这个单词标志是如此的巨大，以致在这个时代里疯狂生长的植被也无法完全彻底地遮蔽它。 到今天为止，高雷这两天的准备工作其实并不是为了到海湾城寻宝，他的真正打算是这几天准备去那些昔日好莱坞明星们生前的比利弗山豪宅中搜索些珠宝拿来卖钱，因为高雷现在已经快没钱花了。在两个月前，高雷在卡特豪宅处得到了几件珠宝首饰——高雷猜想这些珠宝可能是属于跟着爱德华卡特一起自杀的那两个不知名美女的——这些珠宝被高雷拿回自己原时空的一个金铺中换到了两万多元的人民币，而这笔钱到今天为止花得差不多了。高雷现在真的很需要钱，尽管他以前还在爱德华卡特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一些奇迹般地保存到现在的、变得有些发霉的美元，可高雷悲哀地发现这些美元根本就花不出去——因为这异时空里的美元版本跟高雷原时空的美元版本很不一致。 高雷现在真的很需要钱，他以前一直都靠接那些大型的翻译公司外包下来的各种零工过活，然而在这两个月都不去工作而是进行训练之后，他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收入。不仅如此，各种生活费、训练费、行动装备费用等加在一起都是不小的开支，高雷算了一下自己最后的几千块人民币，他心想若是再没有点收入的话只怕自己撑不到上海湾城寻宝的时候了。 面对现实的窘迫，高雷此刻没有灰心，因为卡特豪宅西北边大约几公里外就比利弗山，昔日的美国好莱坞女明星生前必然在那山上的无数豪宅里遗留有大量的珠宝。女人就喜欢珠宝，越是有钱的女人越是大量地买珠宝，因此高雷相信自己在比利弗山的豪宅区一定会有所收获，而现在唯一值得他担心的，那就是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丧尸与各种掠食猛兽。于是高雷此刻不由得心想着：“是不是布置一个陷阱？比如说去加油站购买一些汽油来制造油气弹……” 就在高雷琢磨着怎么引诱怪物出来以及布置什么陷阱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东边远处竟然传来了一阵阵模糊的枪声。听到枪声高雷不由得一愣，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但是随后他立即听出那正是自动火器射击时候特有的声音。高雷立即紧张起来，他当然不相信丧尸或者掠食猛兽会使用枪械，那么这也意味着，眼下这个异时空并不如卡特在其日记中描述的那样人类已经全部灭亡了…… “也许是人类在与丧尸战斗？”高雷心里暗想着，同时他急忙举起望远镜向枪声传来之处看去。这时，高雷看到在东边大约2~3公里处的5号圣安娜高速公路之上，一辆硕大的吉普车正在飞速地向北开而两辆看上去有点像哈雷机车的摩托车紧追在后边。高雷很轻易地就发现了他们，因为这条高速公路上就他们在“动”，而且还带起了三道远看如长蛇的烟尘。 高雷急忙将望远镜调整到最大倍率，他看到那辆跑在前头的大块头吉普车车头上插着一面美国国旗，而在吉普车的后头不远处是两名分别骑在两辆摩托车上的面目狰狞的朋克飞车党。之所以高雷在心里这么认为，完全是因为那两个骑摩托车的家伙打扮得跟漫画《北斗神拳》里那些末世飞车党混混差不多，都是一身的皮衣、鸡冠式的发型、乱七八糟的纹身、同样穷凶极恶的一脸横rou。此刻，高雷还在望远镜里看到那两个朋克飞车党一手把住车把，一手举着一支能单手很方便射击的、长相有点类似以色列乌兹冲锋枪那样的自动武器冲逃跑的吉普车不住地射击。 “战争，战争没有任何改变……都什么时候了，人类还在互相残杀……”高雷冷酷地而又不屑地想，本来他还看看这个异时空末世里的人们到底是在和什么怪物作斗争，可没想到竟然看见了这个。 往北逃的吉普车的车速很快减慢了，高雷在望远镜中看到这辆大块头吉普车冲进它前边高速公路服务区遗址后，就在一个便利商店门前来了一个急刹车，然后一个身穿浅棕色军大衣的、身材高大的女兵飞快地跳下吉普车并窜进商店里——高雷知道她是女的，因为他在望远镜中看到她胸前雄伟，而且她那没有戴任何军帽、头盔的脑袋上一头金毛马尾在脑后甩啊甩的。 “挂着美国国旗，还穿着制服，莫非是一个美国女兵……也许我可以利用一下，去比弗利山捡珠宝看似也很危险，如果我能和她做点小生意赚点启动资金的话，或许能减少不必要的风险，末世里应该什么都缺吧……况且，就算利用不成她毕竟也是个金发洋妞……”高雷在心里沉吟着。诚然，高雷很需要钱，但是他也需要女人，而且“一杆枪两颗弹，二十八年没抗战”的高雷在欧美爱情动作片的洗脑下，对金发女人有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宛若教徒信仰一般的狂热。于是，高雷放下望远镜，抓起了身边的一支上了消声器的鲁格米尼14型半自动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