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魔潮理论
事实证明有关珍珠蟹的传闻是一个假情报，自偶遇一只无辜的贝壳蟹之后，林秋再也没见到过任何其他魔物的影子。但这并不重要，蔷薇和安娜是知足常乐的孩子，她们喜笑颜开地和贝壳蟹嬉戏着，完全把珍珠蟹的事抛在了脑后。 而总是让尽量让自己保持一本正经的莉雅也受到两位同龄人的感染，参加了两人有关贝壳蟹的训练计划中。 要是让宫廷里的贵族们看见他们的女皇和一只贝壳蟹玩得不可开交，连华贵的服装上都沾满了沙子的话，一定会目瞪口呆的。 几人就在林秋不远处，并且旁边还有莉莉丝照看她们，林秋也就没再过去。难得闲暇的时间让他忽然想起了另一问题，所以他不假思索地询问海莲娜：“对了，你跟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难不成也是为了通缉西斯？” “很遗憾，猜错了。”海莲娜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最近不但没做成什么正事，反倒快变成那几个小妮子的贴身保姆了。如果不是她十分看重与林秋、莉莉丝之间的同盟，她才懒得照看蔷薇和蔷薇呢。 海莲娜经历过无数悲欢离合，她既不关心一个小国的王权更迭，也不关心宫廷阴谋以及潜藏在暗处的刺客。 “提尔，我猜你还从未见过真正的魔潮。”海莲娜面朝平静的大海，仿佛这片广阔无垠的大海深处藏着什么东西一般：“不过我猜你的小情人一定见过。” 艾丽莎对“小情人”这个称呼有些不满，但她依然点了点头。但凡见过魔潮降临的人，即使能够侥幸幸免，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魔物也会对其内心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即使高阶骑士往往也不能幸免。 “大约是战后一个月，我曾经在第四王国附近见到过一次。”艾丽莎回忆到，她有生就遇到过一次魔潮，而那些涌现而出的魔物几乎踏平了小半个第四王国。 “准确地说，你遇到的并不是魔潮的完整体，而是封印不稳而形成的二次裂缝。”海莲娜兴致勃勃地解释道：“但即便你们遇到的是弱化了数倍的时空裂缝，当时和你并肩作战的骑士也就只剩下你一个能保持意识的了。” “这不可能，我们当时一起回了帝都，他们只受了一些轻伤。”艾丽莎笃定地进行反驳，而她反驳海莲娜的另一个原因则是：“那些人里面，有三位是审判军的骑士。” 海莲娜轻描淡写地瞥了艾丽莎一眼，淡淡地说道：“最快的是一周后，至于那三名审判军的骑士坚持了三年后——他们的确是优秀的骑士。” “他们怎么了？”海莲娜与艾丽莎的交谈成功让林秋出现了满头的问号。 “亚魔化，而且毫无征兆。” 在圣女歌斯娅改良封印的方式后，亚魔化这个词就成了久远的历史性名词，在近代，人们从未听说过有哪位高阶骑士突然间就发了狂。而这件事牵扯到了三名审判军中的高阶骑士，元老院和教会心照不宣地封锁了这个消息。 “所以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审判军目前的主要工作便是在世界各处巡逻，以防魔潮再次降临。如果让他们知道魔潮会导致他们体内的刻印暴走，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么？” “那为什么我没事？”艾丽莎不认同的海莲娜的观点：“最长的周期是三年，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造成的。” “这也是我想要弄清楚的。” 林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这？” 海莲娜似笑非笑地望向他：“你真应该好好听听风炉学院的历史课，那个老头虽然啰嗦，但知识面还是相当宽广的……所谓魔潮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阿卡兰度时期，一些魔物学大师，包括我都认为，那道被后人称为深渊之眼的裂隙便是魔潮的其中一种形式。而我则习惯将其称为魔潮的最高的形态。但在阿卡兰度人民迁徙到贺露提雅与拜伦帝国后，魔潮并未因此停止过，阿兹-特瑞斯国王在位时，世界各地都被突然降临的裂缝威胁着，其中最著名的魔潮袭击发生在北境，寒冬之龙赫萝便是在那个时期与人类国王连手，封印了北境上空的裂缝。” “当然，接下来的东西，就不是那些魔物学家们不能告诉你的了——魔潮的真实面目是什么？人们只知道魔潮是因为空间裂开了一条裂缝，将那些凶恶的魔物从中释放而出，没人知道那种数量的魔物究竟从何而来。根据我长时间的调查，发现阿卡兰度末期那八只始祖级魔物并非是被歌露娅‘召唤’出来的，而是她通过某种咒术将两个不相关的世界重叠在了一起。” “幻觉空间？”林秋几乎下意识地想起了灾月，那的确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就连现在贺露提雅文明最中心的帝都都被无数魔物笼罩着。 “没错，虽然不知道当时你们是怎么跑进那个世界的，但那并不是什么幻觉世界，而是真实存在的另一个世界。” “这么说幻觉系的刻印真正的意义其实在于……赋予了人类与那个世界沟通的能力？” “聪明，不愧是我看中的盟友。”海莲娜不吝赞美：“不过那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重要的是魔潮却并非凭空而来，裂缝在出现前会产生诸多迹象，在这百年的时间里，我研究过所有已知的魔潮，并完成了一套完整的总结。” “而我确信，这一次魔潮出现的位置，就在这片海域的尽头。” …… “啊呀！”三人的谈话被不远处的一声惊呼所打断，只见一个浑身是血，头发蓬乱的男子摇摇晃晃地向莉雅等人走来。惊叫出声的人是胆子最小的安娜，和她们混熟了的贝壳蟹则警惕地挥舞着钳子，挡在莉雅等人的面前。 摇摇晃晃的男人吃力地来到莉雅面前时，终于体力不支地倒了下来。 最让林秋吃惊的，是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穿着王国军队长的制服。 “人呢？” “我看见他跑向海边了！” “快追，别让他跑了！” 数秒后，远处传来了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