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 我们去查案吧
小皮特已经被关押好几天了，这几天也没人来审问他，就是故意把他晾着，饭也只是勉强饿不死的程度，这把小皮特饿的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感觉就像身体被掏空，啊，不，是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到底要把老子关到什么时候……”小皮特缩在角落里无聊的用一根稻草戳地上的蟑螂玩，他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饿得要死，要不是怕拉肚子他早就把房间里的蟑螂们吃干净了，小时候在贫民窟掏垃圾桶的丰富经验教会了小皮特这种情况下拉肚子意味着死神的邀请函。 小皮特心里很明白那些衣冠楚楚的皮城警察们根本不会关心一个不起眼的小间谍会不会病死在牢房里，小皮特心想大概等他们发现自己发臭的尸体时只会厌恶的找个乱葬岗随便扔了吧。 为了打发足以逼疯一般人的无聊感和时刻折磨胃部的饥饿感，小皮特开始强迫自己胡思乱想。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的身份暴露了呢？吉姆？不可能，那个傻大个一心只想着当上船长，人虽然不算傻但实际上心思单纯的很，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底细，那些普通的水手？别开玩笑了，一群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蠢货不可能有这个智商。” 小皮特想来想去，感觉只有同为格雷福斯手下的萨斯坦嫌疑最大，但是萨斯坦同时也是可能性最小的那一个，甚至小皮特敢用自己的小命担保就算是自己脑抽了想不开去把自己身份举报了，萨斯坦也不敢暴露两人的身份。 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小皮特很了解萨斯坦这个人。他这人贪生怕死，有点贪财但是贪心不大，胆小如鼠但是却有着一道舍弃生命也要守护的底线，那就是他的jiejie。当初教父只是花了点小钱和小手腕就收复了他的jiejie，然后他jiejie一句话就让萨斯坦成为了教父的忠实小弟。 没错，萨斯坦是个无可救药的姐控晚期，但是他又没胆子挑战世俗的权威。 小皮特很清楚如果萨斯坦做出了背叛之类的事，第一个没命的就会是他留在比尔吉沃特的jiejie，所以萨斯坦为了保护她绝不会干蠢事。 把所有人都想了一圈小皮特也没想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禁打趣起自己：“难道是老子昏迷的时候说梦话自己告诉别人的？我一定是想太多开始发疯了。” 小皮特确实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从小到大从没有说过一句梦话。 就在小皮特胡思乱想的时候，牢房里回荡起了生锈的铁门轴那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也许是认为时候处理小皮特了，也有可能是刚刚想起来牢房里还关着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总之皮城执法官蔚板着一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走了进来，她那带着巨大动力拳套的手打开了小皮特的牢门。 小皮特早在蔚一进来就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一举一动了，他可清楚的记得那双铁拳的滋味，生怕这个暴力女是来揍他的。 蔚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混小子，你被释放了，现在可以走了。” 小皮特眨眨眼猛地反应过来蔚的话意味着什么，他怪叫一声猛地站起来就向牢房外跑了出去，结果因为好几天饿着肚子导致浑身虚弱脚下一软就摔了一个狗吃屎，但是小皮特顾不上疼，他来不及站稳，直接就狼狈的手脚并用飞快冲出了警备队大牢。这个饿死人的鬼地方他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了。 小皮特的身影消失在皮城错综复杂的街道后，蔚才施施然的走出牢房，然后向门口的凯特琳问：“就这么放了他没关系？” “一个小角色而已，关着也是浪费粮食，反正我们已经从他身上得到想要的信息了。” 小皮特一口气跑了很远，直到感觉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才停下来坐在地上呼呼地喘气，他累的舌头都快吐出来了，肺部就像是有团火在剧烈的烧，整个胸口火辣辣的生疼。 小皮特感觉每吸一口气都像是一次酷刑，这让他想起了几天前那个带着铁拳的女人对他进行的那次审讯，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几天前的警备队审讯室内，蔚屏退了所有不相干的人，把门窗都关的死死地，然后从刚才带进来的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光看外表就感觉很海克斯很高大上很不明觉厉的奇怪装置乓的一声重重放在金属桌上。 小皮特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他现在被牢牢地困在一张金属凳子上，浑身被绳子勒得生疼，感觉吸口气都要费尽力气才能把空气吸进肺里。 蔚一脸戏谑的看着呼吸都很困难的小皮特，然后用揶揄的口气说：“小混球，感觉舒服吗？这就是你之前撒谎的代价。” 小皮特故意做出很害怕的样子说：“饶了我吧，警官大人…我发誓我真的没骗您了，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微不足道的小水手。” 小皮特话音刚落，蔚放在桌上的奇怪装置就猛地发出尖锐的铃声，同时闪起了红色的灯光。 “小混球，你又在撒谎了。”蔚笑眯眯的指了指装置说：“你看，这是我刚刚特意出去给你准备的礼物，一台神奇的海克斯测谎仪，它很神奇，我想你会喜欢这个神奇的小玩意的。” 小皮特吃惊的瞪着大眼睛看着那台不停发出声响闪着光的奇怪设备。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怕的东西，这简直是魔鬼的玩具，小皮特差点就真的信了蔚的说辞，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有点动摇了。 “看来你不信呢，没关系，接下来我们做个很简单的小测试你就会明白这东西有多么神奇了。游戏很简单，我问问题你回答，这个神奇的玩意来负责侦测谎言，如果你撒谎了我就收紧你身上的绳子，如果你说了实话，抱歉，我并不会给你放松绳子。” 蔚恶趣味的笑了。 “所以说，小混球，你的生命还剩下多长时间，就看你嘴里有几句谎话了。我听说人在窒息而死的前一瞬间会感觉到一种极度的愉悦，所以有很多疯子为了追求这种短暂的愉悦一次次把自己勒到窒息死亡的边缘，然而他们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总会有一次倒霉的时候把自己玩死，真好奇你会不会也体验到这种让人沉迷的愉悦。” 蔚说完就按下了桌子上的一个机关，然后小皮特感觉身上的绳子比刚才更紧了。 这让他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蔚满意的笑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海克斯测谎仪，桌子上的只是个遥控报警器而已，这只不是过一种很简单的心里战小把戏，只不过用在这里很合适，而小皮特因为见识太低根本没有能力分辨而已。 蔚的心里战术成功了，小皮特已经入套了，但是现在距离彻底击碎小皮特的心理防线还差点火候，成不成就看接下来做的怎么样了。 蔚用她从小混迹黑帮练就的特殊表情和语气恐吓着小皮特：“忘了告诉你，从我拿出这个设备的时候起，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小皮特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很好，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那么接下来游戏正式开始。” 蔚故意顿了顿，做出悠闲的样子，这让小皮特的内心变得急躁而慌乱。 “第一个问题，你的全名是不是皮特&福斯？” 小皮特用颤抖的嗓音说是，他确实叫这个名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撒谎，虽然他很确定在此之前整个皮城警备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小皮特现在真心希望这个很高大上很海克斯的东西是真正的测谎仪，他真的怕这个恶魔般的女人是在用一个玩具故意骗他，然后不管他回答什么都说他在撒谎，为的就是看他一点点被勒死。小皮特在比尔吉沃特见过很多喜欢把人活活折磨死的变态，大名鼎鼎的船长就深谙此道。 在小皮特心中这个粉头发的女人已经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了，而恶魔玩弄人心那不是他们的专业么？ 让小皮特松口气的是，这次桌上的测谎仪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不知不觉中小皮特已经在心里承认这玩意是个测谎仪了。 蔚注意到小皮特心态的细微变化，满意的笑着说：“很好，第二个问题，我猜你是个识字的小混蛋，对吗？” 小皮特心中还有最后的一点怀疑，他潜意识中觉得蔚在忽悠他。 其实蔚确实在忽悠小皮特，她就是在赌小皮特识字，这是有合理根据的，前几天海岸警备队在巨型海门救上这群人之前先在海滩上发现了一批海鸥号运载的货物，其中有一本日记。 日记因为纸上质量不好而且墨水也劣质所以海水侵泡之后很多字已经模糊了，但是日记封面上主人的名字和其中一段话很幸运的能勉强看清。 日记的封面上写着萨斯坦的秘密日记。这种小学生般幼稚的命名方式虽然很搞笑但是对于文化不高而且没那么多歪脑筋的人来说确实是能干得出来的事，显然日记的主人萨斯坦就是这种人。 日记中那段话的内容则是这样的：……（看不清的模糊字迹）皮特福斯这个该……（同上）以为会拍马屁就能得到教父的赏识吗？不就是小时候偷偷……（看不清）……顶多能认识几个字，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也敢说自己识字，真是……（看不清）教父为什么会信任这种垃圾，居然把收集皮城情报这么轻松的差事交给他还答应给他那么多赏钱。等这次回去我一定要找人把这个黄毛小杂种沉到海里喂鱼，敢偷我的东西，还威胁我……（模糊）……（模糊）……到时候是把他哪只手留下来做成纪念呢？果然还是那只少了小指的手吧，他就是用这只……（模糊） 小皮特正好是黄头发，而且他的右手小指没有了。 不得不说小皮特很不幸，他就这么倒霉的因为一本日记沦落到如此境地。 然而小皮特并不知道这些，他此时决定最后赌一把，如果谎言再次被识破那他就彻底放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老实交代出来，如果没被识破，那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下定决心之后小皮特摇摇头。然后在他绝望的目光中，刺耳的警铃再次高响。 蔚敏锐的捕捉到了小皮特眼中的绝望，她明白小皮特已经被击垮了，这让她心里也松了口气。然而这并不影响她恶趣味的把下皮特身上的绳子再次收紧。 小皮特感觉呼吸更加困难了，他的脸色开始隐隐的发紫，这是缺氧窒息的前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应尽全身的力气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竹筒倒豆子般的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他投靠男枪来皮城的目的这些重要的情报。 然而蔚实际上并不关心这些‘小问题’，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就算放着不管也没事，要是到整个皮城像这种无足轻重的小间谍多的根本抓不完，而且他们也无法对皮城造成任何有实际意义的负面影响。 蔚真正关心的是海鸥号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个名叫李杜的男子。海鸥号也不是第一次来皮城做生意了，对于这种跑固定贸易线的商船，皮城官方都留有精准的人员配置资料，通过对比人员资料，皮城警备队发现这次获救的遇难人员中多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这个陌生人的衣着打扮明显有别于瓦罗兰的风格，而且皮城警察们观察他的体格和手掌之后判断出这个人明显不是船上的水手，李杜的手上没有常年干重活留下的老茧，皮肤也太白嫩了（相对于整天风吹日晒的水手们），而且警察们发现了李杜中指上因为从小拿笔写字留下的老茧。 这些特征加在一起让皮城警方怀疑起了这个陌生人的身份，于是就有了这场审问。蔚之前的那些心理战全是为了让小皮特乖乖交代出李杜的来历。现在她成功了。 而那时候李杜还在旅馆里幸福的昏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