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没错，这就是回忆杀
——“小亚，休息一会吧，这是我从林子里采来的果子。” 少年明眸皓齿，快步走来，他的怀里捧着许多枚仍连着枝叶的野果。果子形状不同，颜色各异，一眼看去，无比诱人。 “谢谢…” ——“小亚你这些天的进步好大啊，师傅说你是我们当中最有希望掌控御风剑术的人。如果有一天，你成了大高手，可千万不许忘记我哦～” 少年俊朗的脸上已长出了细小的绒胡，他伸出手臂，揽住了身边男孩的肩膀，笑容开朗灿烂。 “嗯…嗯。” ——“小亚，真没想到战争居然会进行到这样的地步…” 少年终于成长为了帅气的青年，他轻轻闭合着双眼，神情投入地吹奏着一支古朴的褐色尺八，曲声里透着忧愁与不安。 “师兄们都已经加入战争了，小亚你说…他们能够结束这场战争吗？” “也许吧…” “如果他们失败的话，就该轮到我们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小亚你一定要保护好大哥我哦～”在青年的笑容里，仍然可以找出他年少时那天真阳光的影子。 “嗯…” ——“站住！不要逃了，你难道想要逃一辈子吗！？” “小亚！！” 夜色正浓，天幕之上的蛾眉月弯起残酷的弧度，如同一柄闪着寒芒的弯刀。风在夜月的衬托下，似乎也变得更加寒冷刺骨。 青年抽出腰间的长刀，冲着前方不远处的人影，声嘶力竭地喝道。 那道人影轻轻一颤，停住了脚步。 “出手吧…让我见识下你那被备受人推崇的御风剑术！” 话落，青年握紧长刀，眼里划过一抹决然，朝前方的人影冲了过去。 夜幕下，两道身影时而交错，时而分离。二人搏杀时所迸发出的雪亮璀璨的刀芒令夜空中残月都黯然失色。 良久，两道身影分离。 青年拄着武士刀，身形颤抖地半跪在地。 另一人走来，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青年，口中吐出了冷冰冰的声音：“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呢，就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吗…” “哈…哈哈…”青年听出了说话者语气里的失落，他摇着头笑了起来。可他嘴里那不断咳出的鲜血，却使他笑声听起来断断续续。 “你笑什么…” “我当然相信你…咳咳…可是那位长老是死在了御风剑术下…咳…小亚你觉得，其他的人会怎么想呢？” “……你为什么要追上来，从小到大，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一阵沉默过后，另一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复杂。 “哈哈…小亚你…咳咳…都到了这样的局面，你还是不给我留一点情面啊～”用衣袖将嘴角的鲜血抹掉，青年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阳光灿烂的微笑，让人不禁想起那位在炎炎烈日下为弟弟采摘野果的俊俏少年。 “…你。” “我知道你没有背叛，没有杀人……可是上位者们需要一个解释，一个交代…咳咳…太好了，如今这件事终于要告一段落了，我死后，那些人再也不会为难我们的族人了。”青年靠在了身边人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到有液体不断地落在自己的脸上，青年再次笑了，只不过他这一次的笑容里透着苦涩与感伤。 “哭什么…小亚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咳咳咳…怎么能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落泪呢？”青年闭着眼，颤抖着手，从腰间抽出了他心爱的尺八。 青年不敢再说下去，他不想兄弟间最后一次的会面以软弱的泪水来做收场。 青年将尺八缓缓抬起，但却因伤势过重而导致他的动作进行得异常艰难。忽然间，一只手轻轻伸了过来，帮助青年将尺八固定在了青年的嘴边。 青年嘴角弯起，闭着眼，轻点了下头，继而开始了吹奏。 曲声悠扬动人，苍凉的曲调与周围的景物显得极为相衬，但这首曲子却因青年时不时地咳嗽而变得时断时续。 “要努力地活下去，咳咳…咳，别再迷失在仇恨中了，远离这里，去一个…咳咳…去一个偏僻的，没人听说小亚你的大名的地方…”青年已经无法维持吹奏尺八的姿势，他无力地垂下了双手，褐色的尺八顺着他的胸膛滑落，沾染了刺眼的猩红。 “记住了哦，别再想着去报仇了…仇恨这种可怕的东西…咳…咳咳…它是会循环的，别哭了，笑一笑…咳咳…”青年的眼睛撑开一条缝，“从小到大你都很少笑呢…快笑一笑，咳咳…我可不希望我记忆中最后的小亚是个哭鼻子的胆小鬼～” “……”闻言后，另一人咬紧了牙，微仰起脸，不让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溢出。皮肤被牙齿刺破，渗出鲜血，他却浑然不觉。 “快…咳咳…笑一个…” 另一人强忍住泪水，低下头，看向青年，尽全力去扬起自己的嘴角。可脸部的肌rou却不受控制地一阵颤抖，令他这抹笑容显得怪异而牵强。 “还记得你第一次摸索到疾风之力的…咳咳…的时候吗，当时把…咳…可是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呢。” “嗯…” 听到这声熟悉的回应后，青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剑术道场修炼的日子。那时候，在他的身边，总是会跟着一位秀气无比却不苟言笑的小男孩。 想着想着，青年还是忍不住地留下了泪水，他努力地去让自己的嘴角上扬，似乎是想让另一人记住他的笑，而不是将他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印在脑海。 但在最后，青年还是失败了。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流泪，他的嘴角带着一抹虽未完成却如阳光般和煦温暖的微笑。 …… 曲声结束，全场寂静无声。 亚闭着眼，在他那张秀气完美的脸颊上，不觉中出现了两行泪水。 剑道社里的女同学们早已泪流满面，就连一些感性的男生都红了眼眶。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闭合双眼、站姿笔挺的亚身上。 ——————————————————— ps：一不小心写过头了，不该听《最后的战役》打字的……握了根草啊……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让我缓解下情绪，有点不太对劲，说好的轻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