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及笄(上)
等到两个mama将该教的规矩都教会千渺以后,便令千渺开始着 手准备自己的及笄礼还有礼后的结婚事宜。 女子满15岁结发,用笄贯之,因称女子满15岁为及笄。也指已到了结婚的年龄,如“年已及笄”。出自语出《礼记·内则》“女子……十有 五年而笄”。“笄”,谓结发而用笄贯之,郑玄注:“谓应年许嫁者。女子许嫁,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笄,发簪。后因称女子 年满十五为及笄。表示已到出嫁的年岁。 理所应当的,等到七月二十一一过,千渺就应该和苏鄞成亲了。 翻阅史书,千渺也了解了一些及笄礼需要准备的东西及过程。 其实受笄就是在行笄礼时改变幼年的发式,将头发绾成一个髻,然后用一块黑布将发髻包住,随即以簪插定发髻。 而且需要有笄者参与; 主人——一般为笄者的双亲; 正宾——有德才的女性长辈; 有司1人——为笄者托盘的人; 赞者1人——协助正宾行礼,一般为笄者的好友、姊妹; 这天,千渺跟苏鄞在木棉花树下支了一个秋千,两人并排坐着,千渺将手中让人摘抄下的笄礼环节的纸张递到苏鄞手中,“阿鄞,你来年给 我听吧!” 苏鄞心智虽然不如常人,但是读一些书籍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笄礼仪程分为:迎宾,就位,开礼,笄者就位,宾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字笄者,聆训,笄者揖谢, 礼成。 ......” 听着苏鄞一词一字的念完笄礼仪程,千渺跟在旁边随侍的夏雨不禁目瞪口呆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及笄礼竟然这么复杂,竟然要...一,二,三...十七步! 而且,笄者需要的主人,正宾,有司,赞者都上哪儿去找? 千渺百般无聊的的将头枕在苏鄞肩上,“阿鄞,我生辰你要不要送我礼物?” 夏雨:... 大少奶奶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讨礼物真的好吗? 苏鄞微微侧了侧身子,“渺渺生辰阿鄞当然会送礼物啦!” “什么礼物?”略带诧异的僵僵身体,千渺挑眉,阿鄞也知道送礼物了? 往年都是别人送礼物苏鄞才后知后觉的学别人给自己送的啊。 神神秘一笑,苏鄞摇摇头,“礼物要生辰那天送才能告诉你。” 阿鄞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千渺此计不成,又换一招。 “阿鄞,渺渺最喜欢你了,你就告诉我嘛!”直起身子,千渺讨好似得看向苏鄞,轻轻摇晃他,阿鄞可经不起她这招。 眼里闪过得意的笑,却没想到苏鄞仍是拒绝。 “不要不要,到你生辰那天就知道了嘛。” 哼! 千渺佯怒,可惜苏鄞不吃她这一招。 无可奈何的摊摊手,千渺撅撅嘴,不说就不说。 季誉格外重视千渺的及笄礼,苏府众人也是极力奉承季誉,此次及笄礼准备了一个多月。 到了七月二十一这天,苏府到处张灯结彩,千渺此刻正穿着湖色旗袍坐在苏府正堂后小厅东间的罗汉床上。 她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沐浴,换了件天水碧的素面杭绸衣裙,由郑嬷嬷陪着坐在这里,等着辰正开始的及笄礼。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江北欧夫人到了!” “你先坐一会,及笄礼马上就开始了。”大夫人交待了她几句,起身迎客。 江北欧夫人? 千渺思索,莫非是江北十二省大军阀头子欧余天的夫人?大夫人的嫂嫂? 从衣袖里掏出怀表看了看,辰正还差一刻钟。 夏雨就帮着千渺娘整了整衣衫,又低声嘟呶道:“不知道大夫人请了谁做赞者?大少奶奶好像没有合适的好友啊!” 及笄及需要一个有德才的女性长辈做正宾,到时候为及笄者插笄,需要一个司者,为及笄的人托盘,需要一个赞者,协助正宾行礼, 这个人通常是及笄者的好友或是姊妹。 千渺也想不出来大夫人会请谁来给自己做赞者。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夹杂着热情的笑语声。这厅虽称为小厅,实际上也有五间,她们坐在最东边,隔得太远,听不清楚。
“不知道是谁来了?”夏雨低声道,“这么的热闹。” 一切都是大夫人安排的,十一娘也不知道。 “估计又是哪家的夫人吧!”她笑道,“刚才大夫人的娘家侄女来的时候,也是这么热闹。” 夏雨点头。 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总会去看一看。 郑嬷嬷走了进来,她满脸喜庆:“大少奶奶,及笄礼要开始了。”又道,“等会大夫人说完了话,你就走出去,面向南,朝观礼的宾客行揖 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藤席上。等赞者给您梳了头,正宾洗了手,您就转向东正坐好,等正宾给您插了笄,赞者会上前虚扶一下,您再起身。 到时候宾客会向您作揖祝贺。然后您再回到东间来,赞者会为您换上素衣襦裙的。” 昨天晚上大夫人还陪着她到小厅里练习过一遍。 千渺笑道:“郑嬷嬷放心,我都记住了。” 一面说,一面走到了帘子前。 郑嬷嬷上前帮她拉了拉裙摆。 外面的笙竹声停了下来。 厅堂内外鸦雀无声。大夫人的声音端凝庄重,清晰可闻。 “既入苏氏门,便为苏氏妇。今天由我主持千渺的及笄礼。劳大家拖步,大驾光临,感激不尽。”然后顿了顿,宣布及笄礼正式开始。 笙竹声响起又停下。 郑嬷嬷撩了帘子,千渺神色端庄地走了进去。 然后她大吃一惊。 西边赞者的位置,站着姿容秀美的一位夫人。 是去年她跟苏鄞去西湖游玩的时候碰上的姜家少夫人-向瑾萱。 看见千渺错愕的表情,向瑾萱朝着她无声地笑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千渺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自从西湖一别,她真的没想到向瑾萱会记住她的生辰。 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姿势优美地向西,端跪在了厅堂中央雪白的藤席上。 向瑾萱上前为她梳头。 梳完头后,就把梳子朝南放下。 满室寂静,厅堂里只有轻轻的水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