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龙的身世
观山望云楼。 大殿之外，欲海主宰急流君、仇海主宰怒流君、心海主宰静流君三人一路气功全开，逼退了所有侍卫，直直地闯将进来。 怒流君内力传声道：“暮苍梧何在？” 雄浑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转不歇。 半刻钟，神情有些虚弱的暮苍梧在弯月的搀扶下来到大殿之上。 “啊，是三位道友，怒气冲冲而来所为何事呢？”暮苍梧稽首道。 怒流君刚要厉声质问，急流君一把将其拦住，开口道：“暮苍梧道友，事情是这样，我们三人想要问你，是不是你设计杀害了单锋剑尊宇文天呢？” “唉，是。”暮苍梧叹了口气，承认道。 “背信之徒！纳命来！”怒流君狂运内力，正欲动手，这时一个黑衣绿面的身影从后侧玄廊疾速奔来。 “同志稍等！”暗流君急急制止道，“不可乱来。” “哦，是你暗流君，你是要讨保暮苍梧吗？” “是，杀害宇文天也有我一份，同志你想要动手就朝我来吧。” 怒流君笑道：“哈哈哈，那好，就让怒流君来经验经验你暗流君的三泰阴指啦……” 话音刚落，怒流君身形急转，右手闪电般蹿出，朝暗流君的额头打去，赫然是碎脑一招的武功！ 暗流君急退，催动三泰阴指的掌劲顺势逼退了再度袭来的怒流君。 大殿上的打斗声传遍了望云楼各个角落，不多时，剑藏玄、花风云、欧阳琳、银刀太妹闻声而来。 欧阳琳沉声道：“诸位大闹望云楼，实在太过放肆了。” 静流君道：“夫人切莫误会，非是我们三人擅闯。宇文天身亡，奇幻海群龙无首，我们是为这桩事情而来。” “即使如此，那请诸位暂且放下干戈，来后花园商谈吧。” 怒流君还欲再动手，静流君用心灵术传音道：“同志，剑藏玄是武林三大快手，厉害非凡，此时望云楼人多势众，鲁莽动手对我们不利，何不暂且看暮苍梧是何种说法呢？” “哼！”怒流君一拂袖，率先踏步前往后花园。 一行人坐定后，暗流君叹道：“实不相瞒，当年欧阳世家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就是宇文天，我必须杀他以报血海深仇！” 随后众人无言。 半晌，怒流君冷哼而去，急流君也告罪离开。 暗流君向坐立不动的静流君问道：“同志还有何事呢？” “我想要与暮苍梧道友单独谈谈。” “那好，请随我来密室吧。”暮苍梧带领静流君穿过玄廊，来到密室中。 “静流君，这是我闭关的密室，你可以说了。” “是这样，宇文天已经死了，那霹雳眼是不是已经落在你的手中了呢？”静流君问道。 “是。”暮苍梧坦白道。 “冷剑白狐既然也参与了围杀，那霹雳门可以说已经知道你的手中有霹雳眼了，素还真迟早也会知道，你要怎样做呢？” 暮苍梧眼中充满焦虑之色，“唉，实在不行我只能放弃霹雳眼了。” “你欲将霹雳眼交给何人？是素还真还是霹雳门？” “这个我暂时没有头绪。”暮苍梧摇头道。 静流君思索了片刻，道：“实不相瞒，我乃是黄山八珠联的人。” 暮苍梧故作惊讶道：“难道就是与九霄铁龙帆并列武林两大神秘的黄山八珠联吗？” “不错。我的首领紫龙天正千方百计收集两颗霹雳眼，暮苍梧道友何不将霹雳眼交给紫龙天呢？实际上宇文天正是黄山八珠联的黑牛，现在宇文天已经死了，因此八珠联就缺少一名同志，我认为道友你绝对有能力加入组织。将霹雳眼做投名状加入八珠联，我保证以后绝对没有人会找望云楼的麻烦。” “这嘛……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暮苍梧面有难色。 “既如此，那我回心海静待道友佳音，请！”静流君抱拳离开。 圣刀岩。 圣刀岩是当年莫存仇教导独眼龙刀法的地方，在这里，独眼龙曾经度过了唯一一段令他感到幸福的时光。师尊被杀，独眼龙想从圣刀岩再次探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新的线索。 时光荏苒，独眼龙看着沾满灰尘、蛛网遍地的山洞，回想起当年与莫存仇相处的时光，心中思念愈甚，不禁长叹一口气。 这时，一个长须冉冉、背部微驼的老者从暗中出现。 独眼龙大吃一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戴着灰象面具，又出现在圣刀岩。” “我是什么人？哈哈哈……”老者仰天大笑起来。 独眼龙眼中充满了震惊，“这种笑声，你……你是师尊莫存仇！”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你的师父，但我不是莫存仇，我叫做帝王刀管千岳。”老者将面具缓缓拿掉。 回忆中熟悉的面孔再度出现，虽然变得有些苍老，但独眼龙永远也无法忘记这张面孔。 “师尊，你果然是师尊，你没死！”独眼龙热泪盈眶，声音都有些颤抖，“但你为什么要诈死骗我？” “唉，我有难言的苦衷。” “是不是与我的身世有关？” “你的身世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独眼龙痛苦道：“你骗我，是师尊你在骗我，为什么你不肯对我说实话呢？” “我……我不敢对你坦白，是因为……”管千岳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咬着牙说出了秘密，“因为我也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之一。” 独眼龙全身剧颤，脸上的肌rou因颤抖而扭曲，“啊，这不是事实，这不是事实……” “虽然结果是这般的残酷，但我没有再骗你，现在我就将当年的事实告诉给你听。”管千岳回忆起令他不堪回首的往事道，“二十八年前，我与你的父亲霹雳门之主、霹雳神龙接天道乃是莫逆之交，我们经常一起外出游玩打猎。有一次，我们在太华山狩猎，你的父亲接天道不慎跌落山谷，身受重伤，最后幸亏被一名修道人所救，这个人就是清香白莲素还真。 素还真将接天道带回翠环山疗养，但你的父亲却在这段时间里爱上了素还真的小妹素柔云。两人珠胎暗结之后，接天道在伤势痊愈之际想要接走你的母亲也就是素柔云。但在二人离开之前，素还真留下了一句话：‘爱人与生命你只能拥有一项。’当然，接天道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素还真不舍自己小妹嫁人才说出了这番话。 接天道带着素柔云回到霹雳门之后，你的大娘，也就是接天道的原配夫人谈笑眉对这件事情一直怀恨在心。当你出世之后，谈笑眉终于无法忍耐了，因为你们母子二人让她在霹雳门的地位渐渐失落，所以她就起了杀机，想要在暗中杀害你母子二人。 但是不幸，谈笑眉的密谋被接天道识破，接天道大怒，就在谈笑眉左脸上留下了一个掌印，毁掉她的容貌，并将她囚禁在地牢之中。看起来这件事好像告一段落了，但其实不然，就在你满周岁的那天，地牢中的谈笑眉突然离奇失踪，并且武林中最恐怖的组织黄山八珠联的首脑紫龙天下令杀掉接天道与素柔云。 我也是黄山八珠联的一份子，因此在我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夜赶往霹雳门，将这桩大事告知接天道，并劝他带着你们母子逃离霹雳门。可是接天道不愿放弃他苦苦十数年来建立的势力，我也知道苦劝无果，只好建议接天道打造两颗霹雳眼，并将霹雳门的全部机密装进霹雳眼之中，这也是以防万一之举。接天道欣然接受，在三天之内就打造好了两颗霹雳眼，可是黄山八珠联此时已经杀上门了……” 独眼龙整个人颓然下来，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在噩梦中见过无数次了。 管千岳双目失神，自顾自地道：“接天道惨死，素柔云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你急急逃窜。无奈，我只好假意追杀，用路过的一家四口将你和素柔云代替。等到紫龙天三人快要跟上来，我顺势将杀死的那名村妇和她满月的婴儿踢入了断崖。落入断崖就死无对证，紫龙天没有怀疑，因此这招瞒天过海之计顺利救了你和素柔云。第二天我秘密返回原地，将藏在草堆的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化身莫存仇教导你武功，这就是你的身世之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