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认输
小院上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外门弟子，散乱纷落在树林前以及巨木上。 “秦师兄，你当真对那小子这么有信心？”雨馨一脸怀疑的问道。 站在树梢上的秦放看了看树影道：“还有不到一刻钟时间，如果师妹想改变主意的话，那就尽早。” “切！我可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不过万一师兄输了，可不要赖账。”雨馨警觉的提醒道。 “放心吧师妹。你不是早就想让我帮你炼制一件玄阶法宝吗？只要你不做师妹手脚，能赢得赌约。就算为你打造一件上品玄器，又有何难？”秦放甩了甩身后披散的长发，颇为洒脱得道，好像炼制高阶玄器对他来说，毫无难度一般。 “不过，材料自备。”秦放淡笑着补充道。 雨馨本以为昨日之事被秦放知晓，而暗自故意惴惴不安，听得秦放补充，不禁白了一眼他道：“小气鬼，没想到你的炼器水平提高的这么快。” “雨馨师妹，秦师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高阶玄器说炼就炼。难不成又得了什么秘法传承？”老远传来一道声音，二人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一身儒生打扮，年纪大约十八九，几个弹跳间便立于秦放旁边，随后还有一个一脸邪笑的青年站在雨馨身边。 “原来是张凌师兄。不过是外门弟子的一场比斗而已，难道师兄也有兴趣观看？”秦放恭敬地拱手见礼问道。 青年一甩手中的折扇道：“那里，若不是师傅怕出现什么损伤，让我来盯着点儿。我才懒得来。”青年青摇折扇，接着问道：“刚才我听师弟说要炼制高阶玄器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你可是难求的很呐。怎么今天会突然金口大开。别告诉我你只是心情好。”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和雨馨师妹赌了一局而已。”秦放毫无隐瞒的答道。 “哦？赌他们二人的胜负？”张凌见二人点头，看了看里坐在池塘边的花康接着道：“好！既然赌局已开，那我也添点彩头，一件上品玄器。秦师弟赌谁赢我就赌谁赢。” “哦，既然张师兄有这个雅兴，那我也凑个热闹，就和雨馨师妹一样吧。不过我可没有上品玄器，就赌上三种炼制上品玄器的材料吧。赤练铜***流金，玄铁精髓，各一块。”邪笑青年瞟了一眼雨馨胸脯，柔声道。 雨馨看着秦放与张凌两位师兄笑意朦胧的眼神，连忙解释道：“花荣师弟也是花家子弟，自然也要为自家人加油鼓气。”雨馨解释完，却又自觉有些多余，连忙低下头。生怕别人看到红扑扑的脸蛋。 “我看时候差不多了，怎么那个玖公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难不成还在屋里睡觉不成？”张凌似有些不耐的说道。 “师兄不必着急，那玖公子是在花康一再威逼之下才答应应战的。所以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他不会爽约的。”秦放出言解释道。 “哦？那就在等等。” 木屋内，玖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死人一般。然而体内蚯蚓般的八条经脉慢慢长大，直到长成一条条小蛇般，足有小指粗细，才渐渐停下来。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犹如翡翠琉璃雕琢而成一般。纷落交错，组成一副奇妙的螺旋形图案，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可玖棣的身体仍旧如死鱼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玖公子，时辰已到。出来应战”花康站起身走到木屋前大声喊道。木屋一片沉寂，花康放开灵觉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灵气波动。接着道：“越战时间已到，你还不现身？难道是怕了不成？既然怕了，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出来认个输。以后为我命是从，规规矩矩的做我的奴仆。此战也就不必再打。” 木屋依旧平静。 “咦？这花康还真是嚣张。认输还不够，竟然要人家为奴为仆。真是岂有此理！”张凌身为执法长老的亲传弟子，听的花康如此霸道狂妄，不免气愤难当的道。就连树下众多外门弟子，也是交头接耳，众说纷纭。 “张师兄，无需动怒。这个本就是玖公子之前提出的条件。花康同意，他才肯应战。”秦放不急不慢的解释道。 “哦？既然他能这么做，应该是有把握击败花康才对。那就应该不会避而不战。为何还要贻误拖延？难不成还要玩战术？”张凌能够得道执法长老的青睐，收在门下，自然天资聪颖过人，而且更是身经百战之辈。所以不用想也知道玖棣的如意算盘。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不过，木屋里没有生机，更没有灵气波动。也许他正在别处准备着什么，也不是不可能。耽误些许时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自古就有‘焚香比斗，时过不候’的规矩。多等上一会儿又有何防？”秦放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张凌感觉到他对玖棣的强大自信。就好像明确的告诉张凌：你不会赌输。可是秦放心中却兀自打鼓，眉头更是不自然的皱了一下。 “哼！玖公子呀玖公子，敢和我赌命。我还以为你也有一腔豪情。没想到却是个临阵脱逃鼠辈孬种。好！既然你这么沉得住气，那就别怪我拆了你着木屋。云龙啸海！”花康一提手中长枪，一道手臂粗细的枪气，犹如破云巨龙，直掼八根断木。本来就千疮百孔的断木，早就只剩下下空壳。而且昨天已经被他削去一截。更是无法抵御这强力一击。枪气直灌地底，将地面炸出半丈深坑。 “砰！砰！……”一连串的巨响，震得木屋一阵摇晃，连带着玖棣的身体也随之一阵抖动。 “玖哥！玖哥！快醒醒。快醒醒啊。比斗的时间到了，你不能再睡了。外面来了好多人，那个花康都等得不耐烦了，叫骂着震碎了八根木桩。扬言要毁了这个木屋。你快醒来啊……”小武焦急的声音反复在玖棣脑中回荡，却始终不见玖棣有任何反应。 站在屋外的花康，见屋门仍旧紧闭。似乎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似的。不怒反笑，斜眯着眼道：“看来声势还不够啊。云龙啸海！” 长枪劲气再吐，一道光柱，比之前粗壮倍许，如一头翻天怒龙，直袭木屋而去。 “砰！”木屋应声而塌。“咔嚓！咔嚓！”的木断之声接连响起。木屋转眼间变成一堆废墟。 “嗯？难道他真的不在屋内？是我猜错了？”花康审视着一片狼藉的碎木之中，并没有发现玖棣身影，不禁有些失神无措。 “秦师弟，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他果真不在。”张凌挥着摇扇，紧锁着眉头，似乎是在猜测玖棣到底去了那里。 秦放和雨馨一同沉默，似乎这样的场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更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邪笑青年一如既往的一侧嘴角上扬。内心却暗自警惕道：看来这个玖公子，也是个软脚虾，就有胆应战，却临阵脱逃。看来这免试牌的含金量，的确需要宗门重新评估了。 就在众人忙着猜测玖棣去向之时。废墟之中，突然几根断木隆起，继而滑落一旁。顶着一个光头。边走边拍打着粗布长衫上的灰尘。显然异常狼狈。众人瞳孔微缩，纷纷聚焦在哪光头之上。此人不是玖棣还会有谁？ “不好意思！修炼出了点岔子，错过了时间。让大家等久了。”玖棣擦了擦头顶灰尘，抬眼看向院外的人群，歉意的拱手道。接着又伸伸胳膊，蹬了蹬腿儿，过了好一会儿，站在了花康面前。直视道：“你毁了我的木屋，所以又多了一份赌注。”玖棣一脸平静的道，清澈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有的只是黝黑的深邃。 “哼！只要打赢我，别说一座木屋，就是十座也不在话下。不过，看你的身体似乎受了伤。如果需要，可以让你回复片刻。免得让人说我趁人之危胜之不武。”花康挽着长枪，退后三丈道。 “误了时辰，本就不该。怎么再好意思耽搁大家的时间.来吧，可以开始了。”玖棣被轰塌的木屋砸醒，第一时间询问过小巫，自然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然而胸腹中新开辟的六条经脉宽阔异常畅通无阻，让玖棣信心大增，擦掉嘴角干涸的血痂道。 “等等！”随着一声大喝，一道身影飘落在场中，长发摇荡。宽大灰袍飒飒作响，声势不俗。满脸的胡茬儿，宛若落魄的富家公子，强大浑厚的灵压让玖棣花康都不禁退后丈许。 “我毛遂自荐，作为这场比斗的见证，怎么能不尽其责呢？不过有了认证，依然空口无凭，所以还是先在这份挑战书上签字画押。才算得数。”秦放看着二人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有按下手印，接着说道：“为了公平起见，这第一场比试灵术。不得动用武技以及其他手段。否则，就算输。”秦放看着默不作声的两人，顾自点头，退开十丈喊道：“第一场，斗灵，开始。” “哼！接招吧。”花康早就等得不耐烦。双手十指连动，周围灵气随着十指挥舞，渐渐凝聚成道道灵印。转瞬间，灵印相溶，凝成一条银色长枪，与插在地上的风金枪一般无二。裹着浓郁灵气，光亮耀眼，锋锐异常。 反观玖棣，却如钉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连背在身后的手指也不曾拿出来。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花康凝聚长枪。 “哼！到了此时，还敢托大。你以为老子的枪灵术是纸糊的不成？好！既然如此，我就一招败你。让你彻底名誉扫地。霸灵凝枪术！”花康十指再动，长枪朔然增长一倍，枪身灵韵流转，更加凝实几分，宛若实质。 “凝灵境！没想到这花康竟然的确有些实力。凭借这一手，完全可以挑战普通内门弟子了。”张凌对着雨馨与邪笑男子说道。 “可秦师兄却不这么认为，他对那小子可有信心的很。就好像他们交过手似得。”雨馨一脸不屑的道。 “哦？这么说秦放师弟还是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会故弄玄虚呢。”张凌笑笑，似乎他与秦放一定为赢似的，说的话也极为轻松写意。 “张师兄，可是赌上一件上品玄器。难道师兄就这么信任秦师兄。依我看，秦师兄对那小子恐怕也是知之甚少呀。”邪笑男子，依旧保持那副不伦不类的邪笑问道。 “上品玄器而已，输了让师弟再给我打造一件便是。不过花荣师弟只赌上几种材料，似乎有些小气呀！”张凌反问道。 “师兄说的哪里话。我花荣不过是普通内门弟子，身价微薄，哪里能够和师兄相比，能拿出这几种炼制上品玄器的材料已经是极限。如果能赢，也赚上不少了。”花荣邪笑着谦虚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色。因为玖棣的容貌，真是昨晚那道传音符重的身影。内心却讥笑道：输了又如何？等擒下这个玖公子，就能得到一枚洞灵丹。等到晋升洞灵境，还不是要多少材料就有多少？ “哦？同为花家子弟，看来师弟的待遇还不如这个刚刚凝灵的花康。不然也必要这么拮据吧。”张凌的讽刺让花荣一脸憋屈。他在花家的确不如花康，只因为花康有个好爹而已。 “这第一场，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