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惊魂
著书尽孝不是守孝,刘过当然不需要把自己搞得像修苦禅似的,吃糠咽菜,戒荤戒色,不过为了保密,三个贴身侍婢他只带了芄兰。 这天早上,宋管家亲自带着七八个家仆、押送着两辆大车,将著书期间所需生活用品都运到桃花庵,有了这些东西,刘过就是在这里住上一年,也不愁吃喝。 看房子的老夫妻也被打发了回去,老两口听说不用干活还有工钱拿,起初还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但是等刘过让宋管家提前付了他们半年的工钱后,老夫妻连忙千恩万谢,兴高采烈地回家找儿孙去了。 送走了宋管家等人,桃花庵中就只剩下了刘过和芄兰两人,芄兰还以为刘过马上就要进入工作状态,不料他先是带着她在桃林中逛了一圈,欣赏了会儿桃花,又拉着她下了会儿五子棋,最后竟然亲自动手,跑到厨房中炒了几个小菜,看着不像是来著书尽孝,倒像是来休假的。 芄兰哪知道,刘过其实是在等人,他和王雨霏约定从今天开始,一起在这桃花庵中著书,可惜左等也不见王雨霏来,右等也不见她来,刘过以为王雨霏反悔不肯来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吃过晚饭,天渐渐暗了下来,刘过想着要不要想个办法通知家里,把后宅中的其他十一名美少女也给接来,不然这里风景虽好,可只有他和芄兰两个人,不免有些寂寞。 月明星稀,夜色静默,这郊外的夜晚,显得格外静谧,不知是哪里的野兽,低声吼了连声,在这空荡荡的夜里,传的很远。 月上中天,刘过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只好回房睡觉。 房间中间用屏风隔开,里面是刘过的卧室,外面有个小单间,有一张小床,是芄兰睡觉的地方。 芄兰服侍刘过睡下后,出去褪去外衣,刚准备睡觉,夜色中忽然传来说话声,在这荒山野外,又是这样的深夜,忽然出现人说话的声音,除了孤魂野鬼外,还会是什么东西,芄兰吓得毛骨悚然,连忙跑进去钻进刘过怀里,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刘过已经躺下,眼前一花,一条人影已经扑了过来,他下意识地起身,那人影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全身发抖地说:“鬼,阿郎有鬼!” 借着月色,刘过已经看清楚怀里的人是芄兰,安慰道:“芄兰别怕,阿郎在这儿呢。” 或许是刘过的这句话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刘过的怀抱让芄兰感到安心,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紧紧地抱着刘过说:“阿郎,真的,婢子真的听到有人在说话。” 刘过拍了拍她的肩膀,让芄兰安心,道:“别怕,或许是风。” “不是,是人在说话。”芄兰坚持到,把刘过抱的更紧了。 夜色中一切看起来都有些朦胧,刘过虽然看不到芄兰的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到胸前的那两个rou\团,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酥软滑腻,妙不可言,刘过身体的某个地方,可耻地硬了。 “要不要今晚,就把她给法办了呢?”刘过心中有个声音说,他没动心思还好,脑中一有这个想法,那欲念就仿佛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反正又不犯法,而且在这寂静无人的夜晚,闲着也是闲着,不干点儿事情实在不应该,至于对方年龄还小,在这个时代,十六岁的女孩儿生孩子的都有很多了,也不算小了,只要自己注意一点,不让她怀孕,也就是了。至于她那该死的表哥,就让他见鬼去好了。 所有的心里障碍,道德感,在欲望面前都被击的粉碎,刘过的大手,不由自主地从对方的肩膀往下滑去,落在了了那挺翘的臀部。 虽然是在极度的恐惧中,刘过的变化,芄兰还是感受到了,刘过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芄兰既紧张,又害怕,还有点儿期待,这几种感觉和对那未知的鬼怪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过芄兰知道,自己似乎对那外面的野鬼,不再那么害怕了。 芄兰的变化,没有逃过刘过的感官,也给了他无尽的勇气,就在他的理智将要失守,欲望将要彻底淹没理智之前,刘过也听到了那声音,——那确实是有人说话的声音。 在这郊外的荒山上,在这样的夜晚,除了鬼怪外,刘过也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看的书多,刘过比芄兰更加了解这鸡笼山,知道这里曾经是皇家园林和佛教圣地,历史上,战火不止一次地在这里燃烧,随着战火消失的,是成千上万的人命。 只是不知道这说话的野鬼,是六朝皇宫里的那些妃嫔,还是死于战争的士兵,更或者是哪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 刘过自己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但并不影响他对那些东西的恐惧,这就好比是一个无神论者,有时候在夜晚还是会害怕,虽然他知道不会有鬼怪那些东西,但是他就是感觉到害怕。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刘过渐渐感觉到说话的不是鬼怪,而是人,这个认知被听到鬼怪说话话让他害怕——在这四野无人的荒山,在这样的深夜里,这时候出现的人,只有一种——强盗。
刘过打算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带来的东西不少,而且还有一些价值不菲,被强盗盯上也在情理之中,趁着夜色来抢劫,自己和芄兰就两个人,芄兰是个弱女子,自己也是一个文弱书生,根本就不是强盗的对手。 希望他们只为财,不害命。 刘过看了看怀里的芄兰(虽然看不清楚),心想强盗害不害命不知道,劫色是一定的,想到这里,哪还有心情干那事,他附在芄兰耳边小声说:“来的不是鬼,可能是强盗。我们从后窗爬出去,躲在桃林中,强盗抢完了这里的东西就会离开。” 芄兰这时也知道了说话的可能是人,不是鬼,不过听刘过说可能是强盗,刚落下的心不禁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答应了一声,但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紧紧地钻在刘过怀里,仿佛这样就能让恐惧减轻一些似的。 刘过的的一颗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他知道搞不好今天就要把命交待在这儿,所以强忍住恐惧,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吓得不能动弹的芄兰往后窗走去,想要把她先给弄出去。 “奇怪,怎么连点儿人声都没有,难道改之今天没来?”正在这时,忽然前院中有人纳闷道: 芄兰听见强盗已经到了前院,吓得差点儿晕过去,但是她不知道忽然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开刘过,道:“阿郎,你快走,不用管我。” 这时刘过却忽然放开了她,哈哈一笑道:“好了,虚惊一场,我们两个都不用跑了。” 芄兰一愣,脑袋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强盗来了,不跑难道让他们把自己两人都杀了?只听刘过大声道:“门外的可是促仪兄?” 门外那人大喜道:“原来你在,害我白担心一场。” 虽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芄兰已经知道:外面来的不是鬼怪,也不是强盗,而是刘过的朋友。 她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人抽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