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姐妹反目
第二天一早，司徒凌就起床准备去上早朝，他并未吵醒洛璃，她熟睡的时候嘴巴还略微带着笑意，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司徒凌坐在床边抚过她的眉眼，眼神中带着nongnong的思念，好似面前的洛璃是他多年未见的亲人，又好像是他一直深深眷恋的女子。 李德安过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皇上，该去上早朝了。” “好，朕马上就来。”手指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脸，突然洛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司徒凌心里惊了一下，看着她用手揉揉脸，翻过身又接着睡去，才舒了一口气。 “走吧。” 李德安用余光瞟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女子，不知道她是幸还是不幸。 洛璃起来的时候司徒凌已经离开很久了，自从皇后病重宫中也取消了晨昏定省，六宫众妃都不用再去栖梧宫请安。 穗容姑姑走过来给洛璃请安：“娘娘，该用早膳了。” 洗漱更衣的时候洛璃开口问明苑：“明苑，皇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主子，皇上五更天就去上早朝了，临走时还说不让吵醒您。”明苑一边为洛璃梳头一边回答，沉稳的性子和洛璃如出一辙。 一旁打水进来的红袖也笑着开口：“奴婢觉着皇上对主子是真的好，早上奴婢还偷偷看的皇上给您拉被子，都舍不得离开呢。” 洛璃轻笑：“你又知道了！” “奴婢看着的呢。” 洗漱完毕洛璃跟着穗容姑姑出了内室到前厅用早膳，红袖和明苑端着水盆出去，小太监和小宫女都在进行洒扫工作，淳安在教一个刚来的小宫女修剪花枝，见着她们出来微微欠身：“见过明苑jiejie、红袖jiejie。”如今的淳安也是二等宫女了。 明苑感慨：小姐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之前小小的一个绘春阁都是三个人同住，伺候的人也只有几个。 到了冬天银炭都分给了宫中的主位和受宠的妃嫔，绘春阁送来的尽是黑炭，小姐大冬天的一个暖手炉都没有，现在一切都好了。 洛璃用过早膳正准备刺绣，昨夜她发现皇上寝衣似有一些陈旧，有的地方都开始划线了，心中暗暗记下，想为那个疼宠自己的男子亲自绣一件寝衣。 这时穗容姑姑走了进来：“娘娘，毓秀宫的翡翠姑娘来了。”毓秀宫的翡翠，洛璃心想一定是瑶儿找自己有事，随即吩咐到：“快让她进来。” 翡翠走进来向坐在暖塌上的洛璃跪下请安：“奴婢见过洛婕妤。” 洛璃轻皱眉头，翡翠这丫头虽然一向沉稳，可到底在自己面前还是小丫头一样，怎的今日行这般大礼。“你先起来吧。” “奴婢谢洛婕妤。”翡翠起身恭敬站好，惹得洛璃眉心又低了一分。 “可是瑶儿让你来的，她找我何事？” “回婕妤娘娘，我家主子只说让娘娘去毓秀宫一趟，至于什么事就不是奴婢能知道的了。” 听着翡翠的回答洛璃内心一沉，对她开口：“本宫就随你前去。” 洛璃带着明苑和红袖，后面还有福总管和小吕子、小刘子跟着，一行人从灵犀宫走去毓秀宫，毓秀宫在东宫，灵犀宫在西宫，所距甚远。 一路上洛璃想了很多，但愿不要真是她想的那样，当初进宫时几姐妹都说要同心协力，洛欣已然落选，三姐妹也只剩下她们两个。 到了毓秀宫翡翠带着洛璃向上房走去，洛璃只觉得翡翠站在旁边好像在挡着什么，对明苑使了一个眼色，明苑会意走到翡翠身边：“翡翠，你背上怎么有一块脏的，先前还没注意到，快让我给你拍拍。” 说着就拉住了翡翠，这边红袖也来帮忙：“是啊，翡翠jiejie，这让主子看到就不好了，说不准还要挨罚呢。” 翡翠眼露着急之色，无奈被明苑和红袖强行拉住，洛璃走过去旁边再无遮挡之人，正好看到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宫女惊慌地跑了过去。 虽然只是一瞬，洛璃还是看出来了，那个小宫女就是以往伺候在洛瑶身边的小环。 小环虽然不若翡翠稳重，倒也伶俐，而且一直跟在洛瑶身边，按理说算是这毓秀宫最有脸面的丫头，看样子她现在不仅挨打还被贬为小丫头了，是做了什么让洛瑶如此生气，洛璃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毓秀宫正厅，洛瑶盛装坐在主位上,琳琅配饰环身映得整个人气势非凡，杏眼中也不是以往的柔弱，反而透出冷艳之色。听到门外的声音，她唇角一勾冷然一笑，恍若罂粟绽放。 洛璃施施然走进门，望着高坐的洛瑶神色间露出一抹失望的情绪，正好被洛瑶看到。 洛瑶抚过耳边的翠玉耳环，双唇缓缓吐出：“洛婕妤，见了本宫都忘了行礼吗？” 洛璃身边的明苑和红袖面露疑问之色，而后又气愤不已，在说话之前被洛璃叫住：“你们都先出去，翡翠也出去。” 洛瑶脸上一脸不屑：“jiejie真是厉害，一个婕妤都敢使唤本宫的丫头，哼，翡翠，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你就出去吧，至少也是洛府曾经的大小姐啊。” “曾经？我永远也是洛府的大小姐，你也永远是三小姐，这件事是变不了的，你们还不出去！”翡翠和明苑她们听着两位主子语气不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关好门出去了。 洛瑶站起来指着洛璃：“哼，皇宫里不是洛府，就算你是我堂姐也是要像我行礼的，还不快跪下！此事就算闹到皇上那里也是你的不是。” 洛璃淡淡一笑，并未行礼，反而走上前来附在洛瑶耳边. “是吗？洛瑶，皇上也是人，他也顾念手足之情，今日你因为我不向你行礼就处罚我，或者闹到皇上身边去，你说皇上会如何处置？到时候他是该说你不懂事呢还是说我不懂宫中礼仪呢？” “我就不信皇上什么都偏袒你！”洛瑶抬起手来想要对着洛瑶扇下去，只是她嘴里说不怕，但她也知道皇上一直认为她们姐妹关系极好. 若真是因为这件事自己打了她，说不定挨罚的还是自己，所以怎么也下不了手。 洛瑶盛怒的样子令洛璃心寒，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三妹居然有一天想要对自己下手，还真是可笑至极。看着她的巴掌在空中定住，想打又不敢打的样子心里无名升起一股怒火。 “怎么不敢打了！不是很厉害吗，啊~！” 洛瑶的手颤抖着，她本来想事情就一根筋，如今哪里受得住洛璃激怒的话语，一巴掌就朝着洛璃脸上扬下。 洛璃想不到她真的敢打自己，内心更是悲凉，为了一点宠爱她就放弃了她们多年来的姐妹亲情，这怎么不叫她愤怒。抬手接住了洛瑶的手，一个反掌就朝着她脸上扇了过去。 洛瑶被一巴掌扇出，连同桌子上的茶杯一起滚落在地上，她摸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张大的嘴，洛璃打了她，在她成为昭仪之后，洛璃她一个小小的婕妤竟然敢打自己：“啊，来人啦，快，快把她拉出去掌嘴，快啊！” 翡翠她们在外面听到“砰”的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又听到自家主子凄厉的叫喊声，立刻就想冲进去。 明苑给红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拉住了翡翠，又对着毓秀宫众人说：“里面的都是主子，在做什么呢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几个人是拦不住你们的. 不过你们进去之前先想清楚了，咱们婕妤娘娘可是你们主子的jiejie，如今又正受皇上的恩宠，要进去也要先掂量好了。” 众人听了这话最终还是歇了要闯进去的念头，就如明苑所说，里面的都是主子，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好姐妹. 自家主子也一直对洛婕妤很是恭敬，按理洛婕妤是不可能对主子做出什么事来，况且如今洛婕妤在皇上面前是得了脸的，若是惹得她不高兴，保管让自己这些奴才不好过。 洛瑶叫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进来，双眼不再狠毒，露出茫然之色：“为什么，我是昭仪啊，毓秀宫都是我的人，他们凭什么听你的，凭什么不来拉你出去。” “瑶儿，我说过，不管怎么我都是你的jiejie，这件事不止我，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在他们看来我不会伤害你的，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不伤害？洛璃，我脸上的巴掌是谁打的，不就是你吗？” 洛璃眉目间不再是以前的温柔，凌厉的目光射向躺在地上的洛瑶. “你还记得家里送我们入宫的目的吗？你还记得进宫时母亲说过的话吗？我们都是洛家的人，这才进宫多久，你就想窝里斗吗，得益的会是谁？还不是那些坐着看戏的人，难道你真要将我们两都送进冷宫你才高兴吗？” “我不会进冷宫的！”洛瑶进京前一晚她母亲曾偷偷告诉过她，她们三个中有一个将来有皇后之命。本来洛家是严令封锁的不允许告诉小辈的，是以洛璃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洛瑶原本也对母亲说的话也不报希望，在她看来那个道士就是瞎编的。 可是一进宫就承宠，才不过四个月她就已经位列正二品昭仪，心中隐约记起母亲对自己所说的话，她觉得那个道士说不定真的有几分本事，而她说的人就是指的自己。 可是后来洛璃得宠，那天在沁芳亭里面皇上也是眼里只有洛璃，她慌乱了，惶恐了，她已经做好了将来母仪天下的准备，怎么容得了别人的破坏。 如果是其他人还好，洛璃就是那个要和她争后位的人，她岂会不恨。 “我劝你还是想清楚，我们到底是该相互扶持还是相互斗争，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叹了一口气，洛璃开门走了出去。 剩下洛瑶一个人斜躺在地上，洛璃，从小到大你都是压着我的，在家里祖母疼你，你父亲又是家中长子，母亲掌管整个洛家事物，家里谁不敬你三分。 现在到了宫里，我好不容易位分比你高了，你还是要打我，这笔账我会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