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１、穿越者的力量
战斗已经持续了十分钟。 严格地说，这根本不能算是战斗，只是我在一味地挨打而已。 面对着拥有一千五百年以上历史的屠龙宝具，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的巨龙也只能束手就擒，无论它生在东方还是西方，无论它是魔兽还是神明。 屠龙，这种力量并非来自武器本身的威力，而是来自传说的沉淀、和人们的信念。 积累了一千五百年的信念，基督教传说中最著名的故事之一，结合了这两者的宝具“屠龙枪”，在宝具之中也属于近乎完美的那一种，以等级而言，甚至超过了当初亚瑟王所用的“斩钢剑”，在我比较了解的宝具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如果我不是将自己转换成龙属性相对较弱的英灵状态，如果我没有圣*护身，仅仅这件宝具本身的威压就足以杀死我。 即使暂时躲过了被屠龙之力直接杀死的厄运，我的身体素质也已经被压制到了非常凄惨的地步。 史都华的武艺并不高明，虽然她一招一式都中规中矩，看得出来的确下过一番苦功，可是她所练习的枪法显然属于骑战而非步战的那一类，作为骑枪的屠龙枪也并不怎么适合在这种一对一的近身搏杀中施展，仅仅最近的十秒钟里面，我至少就看出了她招式间的三个破绽，每一个都足以乘虚而入，将她一招击杀。 但是我做不到。 明明看得清她的动作，明明能找到她的破绽，可我的身体却跟不上头脑，出手之迟钝无力，连自己都深感悲哀。 仿佛凑热闹一般，通讯器里面不断传来了坏消息：警备员第一分队全灭、第三分队全灭，风纪委员超过十个支部全灭，学生伤亡已经超过一百人，甚至连ＬＶ５里面都出现了伤亡——大约一分钟前，“海市蜃楼”所在的防区出现强烈爆炸，损毁的建筑超过十座，更糟糕的是以他为首的那个迎击小队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未元物质”垣根帝督刚刚破关而出，经过这段时间的闭关苦修，他似乎终于完成了那对白翼，率领着六位ＬＶ４的帮手，成功地击杀了一个能够让地面喷发出锋利针刺的圣人；“原子崩坏”麦野沈利率领的“ＩＴＥＭ”组织，那群超能力的少女们，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歼灭了那个犹如牛皮糖一般打不死锤不烂的怪异家伙；最让人惊叹的战绩却是无能力者集团“ＳＫＩＬＬ＿ＯＵＴ”取得的——一个叫滨面仕上的ＬＶ0居然凭借着巧妙的战术和非凡的狗屎运，用跟玩具没多大区别的女士手枪击毙了一个能够让人体自燃的圣人！ 要是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交换，那么等待着我们的将是一场惨烈的胜利。 前提是：我得想办法干掉这个该死的萝拉·史都华！ 如果再这样打下去，结果必定是我战败身死，一旦我被杀，萝拉挟击毙强敌的威势和其他圣人合流，学园都市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战线立刻就会完全崩溃，到时候除非康布罗纳突然恢复法力，又或者结标的老师莱拉女士赶来救场，否则“学园都市”这个名字很快就要成为历史了。 “得想点办法。”我这么对自己说，“不想点办法的话，一切就真的完了！” 但是……那把屠龙枪倒也罢了，我更加担心的是另外的东西。 刚才她曾经自称是亚瑟王的后裔，金发绿眼——仔细看眉目间的神韵，似乎也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像……那么，她腰间那把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佩剑，就很可疑了。 如果真像我猜想的那样……他妈的！这仗简直没法打啊！ ……或许事情并不会那么糟糕，王者之剑最后的的确确是还给湖之精灵了，这是确凿无疑的事情，当初圣杯战争的时候，亚瑟王曾经在闲聊的时候亲口承认过，英灵亚瑟之所以拥有它，是因为英灵们的宝具原本就是他们传说的一部分，并非历史上存在的实体。 问题在于……他当时也亲口承认，剑鞘并没有还给湖之精灵，而是弄丢了。 可最麻烦的就是那个剑鞘啊！ 毕竟我现在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王者之剑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比屠龙枪更要命，只要抓住机会硬拼，总还是能够赌一把，看看究竟是我会被屠龙枪插成串烧，还是史都华会被我打成烙饼！ 可要是她腰间那把剑真的是王者之剑——或者说，那个剑鞘真的是“遥不可及的理想乡·阿瓦隆”，那我根本就没有拼命的机会。 王者之剑的剑鞘“阿瓦隆”，是自然精灵的最高杰作，能够隔断整个世界的宝具。灵丸也罢、龙拳也罢，哪怕我冒着力竭昏迷的风险祭出和一方通行交手那次领悟的“粤有盘古”，多半也打不穿它的防御。 一只拥有致命武器的铁壳乌龟。 这就是我现在面对的敌人。 ……又一次闪开屠龙枪的攻击，我终于按捺不住，下了决心。 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话吗——只是看的话，什么都做不到！与其什么都不做而后悔，还不如做了事情之后再后悔…… 在史都华又一次挥动屠龙枪抽打过来的时候，我脚下一顿，猛地发力，退出了很远。 “ＡＲＣＨＥＲ！” 绘有桔梗画像的卡片在我的手上迸散，化为一把朱漆巨弓。 开弓、搭箭，我瞄准了正在冲上来的金发女子，射出了光彩夺目的神箭。 在过去的几天里面，我已经和桔梗正式订立了临时契约，虽然有次数限制，但总算可以借用她的力量。 作为“射手”，当我借用她的力量时，会得到非凡的射术和那副对邪魔有着特效的弓箭，基本上可以算是百发百中无虚弦。 遗憾的是，一天只能射三箭…… 更加遗憾的是，当势如流星的神箭射到史都华面前的时候，她身上突然腾起一道蓝白相间的光芒，形状犹如剑鞘一般，紧接着化为金色的光罩，挡住了箭矢。 好吧，我现在可以确认了——她真的找到了阿瓦隆！ “乖乖受死吧！你赢不了我的——”萝拉·史都华得意洋洋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化为气急败坏的怒吼，“不许跑！” 我一边拔腿狂奔，一边朝身后比了个中指。 不许跑？ 呸！ 不跑等着你杀我吗？ 何况，你以为我只是在逃跑吗？阿瓦隆、屠龙枪，这个组合虽然威力强大，可却绝对不是无敌的！ 学园都市里面，就有两个人能够击破它！ 一个是我的朋友，能够抹杀一切超自然之物的“幻想杀手”上条当麻。 还有一个虽然和我素昧平生，但却是穿越老乡，他叫井豪永，拥有名为“幻想崩坏”的穿越异能，能够让任何幻想之物土崩瓦解——遗憾的是对超能力无效。 这个叫井豪永的穿越者原本并不住在学园都市里面，之前一直在私立藤美学园上学，去年安布雷拉公司的Ｇ病毒泄露事件，导致全世界多处发生了丧尸袭击事件，他所在的地区也被波及，幸亏结标及时组织超能力者突击小队去救援，并且抢在病毒溃散到不可收拾之前进行治疗，才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个危机。 从此之后，他搬到学园都市来居住，并且加入了风纪委员，发誓要用实际行动来报答恩情。 就安全可靠的角度来说，我比较倾向于找当麻帮忙，毕竟他身为主角，拥有强大的潜在威能，不必担心会死在这种场合下，可是找到当麻的话，他身边多半会带着Index，天晓得萝拉·史都华有没有在Index身上做什么手脚！ “井豪永，你在哪里？”稍稍考虑了一下，我决定还是向穿越同伴求援，“我这边遇到了使用绝对防御宝具的家伙，需要你的支援！” 说实话，我并没有指望得到井豪永的回答，学园都市这么大，天晓得他现在在哪里……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几秒钟之后，我收到了结标从指挥中心传来的消息。 “井豪永正在几位实战型ＬＶ４的保护下前往你的位置，请向第六立交桥移动，他们预计将赶到那边和你会合。” 哈哈！真是太棒了！ 我很快就赶到了那个原本很繁华的立交桥，已经冷清得犹如鬼域的立交桥下，站着四个不安的少年。 看到我从空中落下，领头的那个迎了上来。 “我就是井豪永。”这个帅气的男生比几个ＬＶ４要镇定得多，大约因为他曾经经历过远比现在更恐怖的场面吧。 “敌人就在后面。”我只来得及说一句话，那个金发女人已经追了过来。 “给我三秒钟。”井豪永丝毫没有害怕退缩的意思，举起双手，对准了萝拉·史都华。 我点点头，反身迎了上去。 …… 这三秒钟，比我想象的更加难熬！ 或许是因为我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失去了勇气的缘故吧？ 仅仅三秒钟的时间，我身上新增的伤口差不多超过了之前十分钟战斗的总和。 屠龙枪的压力越来越大，令我渐渐已经无法保持镇定的思路，甚至忍不住东张西望，寻找退路。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好在，三秒钟的时间很短。 “让开！” 听到井豪永的喊声，我连忙闪身躲开。 “幻想崩坏”可是不分敌我的，万一被它打中，死倒是不会死，可至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会失去绝大多数的战斗力。 因为……这种能力，能够破坏所有幻想之物，无论是“实物”还是“概念”。 阿瓦隆和屠龙枪会受到破坏，我的灵力也一样会受到破坏。 萝拉虽然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战士，可至少她不笨，看到我信心十足的表情，再看到井豪永怪异的姿势，多少也能猜到点什么。于是她很谨慎地解下剑鞘，左手像举着盾牌一样举着它，右手挺起长枪，冲向抬起双手对着自己的井豪永。 可惜啊，迟了！ 当枪尖距离帅哥井豪不足一米的时候，起风了。 风从井豪永抬起的双手上刮起，吹向他双手对着的方向。 犹如仙子的魔法一般，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从萝拉·史都华的身上和武器上飞起来，像沙砾一样被吹了出去。 “幻想崩坏！”井豪永双目圆瞪，像动漫人物一般吼出了招数的名字。 紧接着，我抡起用蛮力折断的电线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迎上了突然变成金发少女的萝拉·史都华。 屠龙枪已经失去了光彩，化为一杆锈迹斑驳的铁枪；而蓝白相间的剑鞘上，也没有腾起“绝对防御”的光芒。 只一击，少女腰肢以上的部分就和两件变成凡物的宝具一起化为崩散的碎片。 鲜血飞溅之前的那个瞬间，我依稀看到她满是不可思议的惊恐面容。 绝对防御的宝具的确很厉害，但在专门克制“幻想之物”的穿越者面前，它却根本没能发挥作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在紧随电线杆暴击之后的轰鸣声中，我摇头叹息，“如果你没有穷追不舍，我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你呢？” —————— 本来打算让当麻出场的。 不过最后还是让井豪永上了…… 穿越者们的能力千奇百怪，诸如井豪永这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关键时刻就非常的可靠呢！ 最后说两个字：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