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钱大头
冷艳美女竖起耳朵，想要听听秦浩然会用什么说辞，把假的说成真的，还让对方心甘情愿花钱购买。 他不怀疑秦浩然有这种本事，根据资料显示，秦浩然在云莱阁工作两年，这两年里云莱阁古玩成交量提高三成，靠的就是一张嘴。 并不是说秦浩然能说会道，擅长忽悠，只能说他很好地把销售学跟古玩结合在一起，总能替对方找到购买的理由。 “这是一件明青花瓷荷花游鱼图，先抛开其古玩的身份不谈，咱们先说说这些图案的寓意，这荷花象征着女子，游鱼象征着男子，游鱼围着荷花，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用来送给心仪的女子再适合不过。” 冷艳女子眼角一挑，果不其然，这家伙一开口就把自己利用上，把自己比成荷花，把对方比成游鱼，鱼戏荷花。 不过它并不介意被利用一次，自己走进云莱阁，何尝不是想利用秦浩然一次。 “果然有点意思。”钱富有眉毛一挑，看着冷艳女子，恨不得马上就把青花瓷碗送过去。 “说完图案，咱们再回归瓷器本身。首先看图案着色，有深有浅，有浓有淡，层次清晰，这是因为将进口料与国产料合用，前者浓，后者淡，所以能产生这种效果，历史上也就永乐和宣德时期才如此用料。” 秦浩然的话令钱富有频频点头，他对古玩可不是一无所知，秦浩然所说的，完全符合他的认知。 “再看线条的纹理，有钴铁的结晶斑，浓重处则凝聚成黑色锡光，这是典型的永乐、宣德主色调。” “可我怎么都感觉这东西贼光闪闪？”钱富有不再点头，提出质疑。 “钱先生，玩笑了，您摸摸看，这包浆多圆润，绝对不是新瓷能够生成的，绝对是大开门的好物件。”秦浩然对此还是颇有信心，这件瓷器是民仿的，将近百年历史，被历任收藏者反复使用，已形成一层厚厚的包浆。 “还真像那么回事。”钱富有摸了下，嘴里说着一般，心里却已经认同。 “钱先生，您怎么看？”秦浩然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钱富有属于那种典型的半桶水，这种人相对容易忽悠，关键是自己的说辞能否让对方产生共鸣。 “美丽的小姐，我把这件青花瓷碗送给你，能否赏个脸，一起吃顿饭？”钱富有根本就不是奔着古玩来的，而是这朵冷艳的罂粟花。 本来他正在吃饭，朋友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发现决定美女，让他赶快赶过来，错过了保证他后悔一辈子。 食色性也，钱富有反过来，把性排在首位，恰巧哪位朋友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便赶过来看看，说不定能再收一位情人。 咋一见，果然没让他失望，冷艳中带着致命的诱惑，如果能够把这等美女收入囊中，少活十年他都愿意。 “青花瓷碗又不是你的。”冷艳美女眼睛始终盯着青花碗。 “我可以买下来。”钱富有不在乎钱，家里那位老头子别的不多，就是钱多，自己也很无奈，只能拼命帮老头子花钱，不然老头子赚钱没有成就感。 “青花瓷碗不是你的。”冷艳美女重复道，意思很明显，买下来再说，别打空头支票。 “明永乐青花瓷虽然珍贵，但你这件明显不是官窑器，价值上肯定要打个折扣，两百万怎么样？”钱富有并不是很在乎这两百万，关键是要把这朵罂粟花请到饭店。 只要进入饭店，那就是他的天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冷艳的美女也要变成烈妇。 张浩突然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这个二货，果然是钱多人傻好忽悠。青花瓷碗是民仿的，价值不到两万，这二货愣是砸出两百万。 更好笑的是这个二货竟然信了秦浩然的话，真以为这个青花瓷碗具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寓意。 事实上，那些图案应该叫“共享天伦”，两朵荷花代表爷爷辈，六大十二小共十八条游鱼代表父子辈，游鱼围着荷花打转，正是三代同堂，共享天伦。 “钱先生，这个可是传世瓷器！”秦浩然自然不会错过榨油的机会，能多榨一点是一点，“两百五十万还差不多。” “两百五十万，你觉得我会用二百五的价钱买东西送给别人吗？”钱富有恼怒地瞪了秦浩然一眼，无关乎古玩的价值，只是纯粹不爽这组数字。 “丫还不是二百五啊？”张浩感觉这二货太高看自己了，二百五可比这二货聪明。 “那我给您减十万？” “成交！” 听到这两个字，张浩感觉就像六伏天跳进水里，从头爽到脚。在古玩店上班，底薪并不高，高的是抽成。 按照规定，他和秦浩然两个人能拿到百分之十的抽成，这笔买卖成交就能拿到二十四万。 其中秦浩然拿七份，也就是十六万八，他那三份，也就是七万二。七万二啊，前面半年的总收入也没有这个数。 当然，这些抽成并不包括真品。古玩店的每一件东西都会由顾问进行筛选，区分开正品和赝品。 秦浩然心里也很激动，虽然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钱，可谁会嫌钱多？更何况手里的钱根本不够用。 最重要是让这二货打眼，相信能够让这二货记住一个道理，行有行规，不是有钱就能破坏规矩。 签好转让合同，资金到账，秦浩然把青花瓷碗打包装好，放倒钱富有面前，“钱先生，您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钱富有懒得多看秦浩然一眼，直接把盒子推倒冷艳美女面前，微笑着说道：“美丽的小姐，还不知道您的芳名呢。”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本钱十足，长相不赖，年少多金，出手又大方，对那些幻想着嫁入豪门的女性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冷艳美女却在这时收回目光，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地走到另一个架子前，欣赏古玩。 “美丽的小姐，一起去吃饭吧，这个青花瓷碗就是你的了。”钱富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就压制下来。 美女嘛，作一点，矫情一点也是正常，只要上了床，这层伪装就会撕开，到时候再慢慢收拾也不迟。 “我有说过要跟你一起吃饭吗？”冷艳美女冷淡地说了一句，“还有，我不喜欢跟陌生讲话，请你离我远点。” “你……耍我？”钱富有就算再没脑子也能明白自己被耍了，这女人自始自终就没拿正眼看自己。 冷艳美女怪异地看着钱富有，仿佛面前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是穿着怪异服装，带着大红鼻子的小丑。 “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钱富有怒目圆瞪，洛城这一亩三分地就没有人敢拿他当猴子耍，不管是谁，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管你是谁？”冷艳美女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嘴角微微上扬，与冰冷的面孔交融，显得极为诡异。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安心等待大鱼出场。 另一个地方，一名男子戴着耳机，通过钱富有身上的窃听器很容易就了解云莱阁里发生的事情，嘴角也翘了起来，“果然没看错钱富有这个二货，别的本事没有，玩女人闹事的本事一流，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显然出乎他的预料，只听到那个二货说道：“退货，这个青花瓷碗我不要了。” 钱富有是想通过青花瓷碗玩女人，女人已经跑了，青花瓷碗也就没有价值。 “钱货两清，概不退货，难道你不知道古玩这一行的规矩吗？”秦浩然神色怪异，仿佛面前是一朵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