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弄巧成拙
王子凡正在和赵蕥芝说话时，遭他碾压的黄汉炜正在家里喝闷酒。 从夜里喝到天亮，只有那个记者在旁边，说起这个记者，还是黄汉炜亲自花钱请来监视赵蕥芝。 本想看看自己是否被绿了，不过结局实在超乎他的想象，赵蕥芝不但真的给他戴绿帽子，还帮着别人打他。 记者见他一杯接着一杯的，担心出事，劝道：“黄先生，别在喝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黄汉炜咕噜咕噜往肚子灌，却越想越气。 记者拿出相机拍了两张相片，看着镜头里鼻青脸肿的黄汉炜，暗骂真是猪头，来酒店也不叫他，让他傻乎乎的在大厅耽误时间，匆匆忙忙赶上来，只拍了王子凡背影，真是大意了，他以为黄汉炜、赵蕥芝还会像以前那样大吵一架，然后生闷气各自回家，这时候，他只要在大厅拍几张照片就能收工，谁想到酒店里会有那么精彩的场面。 “呸！当初真是瞎了眼，想不到她是那种女人！” “黄先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想我怎么做？” “当然是见报纸，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对就是这样，戏子而已，还真以为离开我还能活下去！” “这恐怕不行啊！” 黄汉炜怒道：“为什么不行！” 记者为难道：“原因很简单，我们没有证据，就是报道了，也会被认为是捕风捉影的绯闻！” 黄汉炜郁闷质问道：“这还不算证据？” 记者解释道：“黄先生你冷静点，我是说没拍到赵蕥芝的正面，全香港的人都知道你们夫妻关系……” 黄汉炜郁闷，气急败坏道：“你说我冤枉他们？” 记者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干脆直言道：“我看你老婆和那个人好上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我们不声张，他们就会掉以轻心……” 黄汉炜失去理智，吼道：“你这个下等人！是想让我忍下这口气！” 记者眼中闪过愤怒之色，出去上洗手间洗洗脸冷静一下，回来时发现黄汉炜早已歪在沙发上睡倒了，表情变幻不定，冷笑几声，打电话叫来一个相熟的，在她耳旁低语几句，女子笑起来。 十几分钟后，女人拿了钱离开。 记者整理好现场，满意收工，他把要用在赵蕥芝这里的胶片全都用来拍黄汉炜了，小心翼翼收起来，赚大了，这比金子还宝贵，喃喃道：“《上嗨滩》导演王子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太阳透过玻璃，照进房间。 王子凡睁开眼睛，昨夜历历在目，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很幸福的感觉。 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但煮熟的鸭子飞不了，就算他想放手，赵蕥芝也会让他负责吧。 这不，一大早起来，她就像个小妻子一样，不但把早餐准备好，还跟他一起穿衣洗漱，特别是递毛巾时的神态，把贤妻良母四个字诠释到极尽。 和赵蕥芝吃完早餐，王子凡真想这样一辈子在睡梦中，不过在邵正强电话一再催促下，才不情愿赶往电视台汇合，他如今也是《上海滩》正儿八经的导演，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导演就是老大，待剧组主创人员到齐后，他们就代表电视台去医院探望利孝合，到了医院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他们站脚的地方，病房所在的整个楼层，从走道到楼梯，已经爆满，香港各界名流绅仕差不多全来了，王子凡等人身份根本不够看，等了半天，连病房都没进，只能无奈返回。 下午一点，董事长利孝合病故。 收到消息那一刻，王子凡还有些感伤，利孝合去世，他的分红估计也泡汤了，其实前几天东南亚各地电视台就派人来香港谈判引进《上海滩》事宜，听说新加坡甚至开出十万一集的天价，《上海滩》共25集，那就是250万，台湾更不用说了，作为华语影视剧最主要市场，出价向来大方。 利孝合去世，卲逸夫上台，按照传说中的吝啬性格，能给他分红？ 王子凡下定决心要闯出一番事业，绝不这样受制于人。 对于底层的无线职员来说，邵逸夫上台，这只是换了一个老板，生活依旧。 邵正强却感觉到，周遭一切都在发生变化，比如之前剧组买盒饭只需他签字，饭店拿字条到财务部结账，现在却要剧组列举明细，就是加一个馒头钱也要写，否则这笔钱就要他头上，还有剧组分工越来越详细，好像流水线一样干活，不知不觉人员就被大量缩减，开机时有五十多位剧组人员，现在只剩二十多人，也就是说，每个人要干以前两个人的工作。 不管怎么样，《上海滩》拍摄还要继续，邵正强一声令下，王子凡、赵蕥芝也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刚开始时，赵蕥芝还担心那天的事发酵，又要传出绯闻，可是几天过去了，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丈夫也没来剧组找过她，她也没回家，好像分居一般，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离婚更有把握。 赵蕥芝的变化，王子凡看在眼里，乐在其中，每天收工回到酒店，就算再累，也要和美人聊一会，关系也一日千里，在外面以姐弟相称，已经引来不少男士羡慕，回到酒店，赵蕥芝却拿他没办法，每次都要被王子凡占便宜。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1980年4月的第一天，《上海滩》拍摄进尾声，这时新加坡、台湾已经引进《上海滩》，刚一播放，收视率就打破当地纪录，轰动东南亚，南洋各国电视台争相引进版权，为了配合宣传，他们还花大价钱邀请赵蕥芝、周闰发、吕良纬前去商演，就连苗乔伟、黄曰华也有份这份殊荣。 王子凡这边却高兴不起来，去机场送走赵蕥芝等人，刚回来一纸合约就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