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突破宋渝
夜初在医院里守了范可一天，待其情况好转之后直接把他接回了宾馆照料，自打蜀都的警察带来了伍明媚的案子之后，夜初就觉得老实的宋渝已经不再安全，不管范可是不是与李小玲的旧事无关，夜初都不敢再将范可送回学校，放在宋渝的身边了。 了解到些许伍明媚案情的范可这下子也老实了下来，加之急性肠胃炎的肆虐，范可病恹恹地躺在夜初的床上，自顾地伤春悲秋着，嘴里念念的责怪夜初不给他买好吃的，以至于他随便在路边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发病。 夜初听范可的那些唠叨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子，可仍旧执意地将范可留在了宾馆里，连外出都限制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夜初总感觉这几天会出事，他不想范可受到任何的牵连。 可是有的时候你不找事情，事情却会来找你！ 或许是范可的突然遁地让谨慎的宋渝起了疑心，这天范可正躺在床上照常喃喃自语，电话突然冷不丁地响了起来，把他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让范可更加措手不及的是，打电话过来的人恰是宋渝。范可拎着电话神叨叨地跑到夜初的背后，慌慌张张地开口道：“怎么办舅舅？电话是宋渝打过来的，他一定是知道了我病好了还没有回学校是在躲着他，他现在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我该怎么办啊？你说他会不会对我下手啊？” 夜初拿下耳朵上的耳塞，瞄了范可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不以为意地冷声道：“装病你不会吗？你这最拿手的一招怎么地就只是拿来对付我的就是了，对付宋渝就不得劲了是吧？” 范可一愣，立马会意，变脸跟川剧当中的人物一样，立马弯着腰驼着背接听了电话，有气无力地和电话那头的宋渝敷衍着。 夜初皱眉看着一旁装腔作势的范可，心下也有些慌了，也不知道燕青山他们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蜀都那边有没有查找到相关的线索。宋渝都已经开始关注起范可的动向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夜初的第六感发作起来，其准确性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这厢范可和宋渝之间的通话才刚刚结束，那边他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不偏不倚，电话刚好是他才在脑海当中划过的燕青山打来的，听燕青山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明显是他们这几天的调查有了新的收获。 电话里，燕青山告诉夜初，蜀都那边的调查和他们在渝都的调查都有了突破性的发现。蜀都那边果真如同夜初所说的那样，在伍明媚老家的祖屋里找到了她从前写下的日记本，并且很顺利地从里面查找到了关于李小玲的事情以及宋渝的事情。 而渝都这边的调查则耗费了不少的经历，跟踪监视的人没有发现，但是调查余书竞在伍明媚死亡时动向的几个人却从街边黑车司机那儿打听到了，余书竞在伍明媚死亡的前一日乘坐黑车去过蜀都，而后又是乘坐的黑车返回的渝都。 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若非那个黑车司机记得大方又不爱说话的余书竞的样貌，而警察又刚好及时地往这条线调查，只怕日子久了，根本就没人会知道余书竞曾经去过蜀都。 燕青山他们正在队里制定行动计划，想要一举突破宋渝和余书竞两个人，此刻正是需要夜初的时候，所以才会给夜初打电话。而接到电话的夜初也不含糊，果断几乎话讲完之后就出了门，放任在床上吆喝呼喊的范可不管不顾。 见到燕青山一群人满脸疲惫却神情盎然地站在指挥室之内，夜初有些感慨。这两天的无所事事对于他这个局外人来说显得很无聊，但是对于这些真正奔忙在一线的同志们来说，那可是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和时间，那两个燕青山口中的突破性发现，恰是因为他们的这种拼搏换来的。 不过更让夜初感慨的是，他此行的一个重要性目的，正是要打破他们的发现，提出不一样的建议。 见到夜初被人领着疾步走进指挥室，燕青山停下正在说的话，转头直接冲着才刚进来的夜初说道：“叶初，你当真就像这个案子的执笔者一样！神了！蜀都的那两名警察回去之后当真如你所说，从伍明媚的老家里翻出了好多的笔记本，而且基本上都是每天在记录着一些琐事。 根据你之前的推理，他们对伍明媚的笔记本仔细排查，你猜怎么着，里面果真是记录了当年李小玲案件的事情，而且恰如你所猜想的那样，伍明媚真的是李小玲案子当中从未现过身的路过第三者。 伍明媚的日记上写明，她是在见到麦小超和方强都转身逃跑了之后，感到害怕，所以也跑了。但事后李小玲案件的结果却让她更加害怕与自责，但却无法开口与其他人说，她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养成的写日记的习惯。 日记中，伍明媚不但分阶段详细写明了李小玲案件的经过以及她的心情，还记录了在两年多以前伍明媚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知宋渝的经过，也就是范可所说的，他曾经和宋渝一道儿去伍明媚店里吃火锅的那次！” 夜初愕然，电话里燕青山没有多说，他没想到在伍明媚的日记里居然记录得这么详尽清晰，难怪燕青山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激动得想要一举将宋渝和余书竞都给抓回来呢！ 可是单凭伍明媚的日记和余书竞在那几天的行踪，就能将宋渝和余书竞二人绳之于法么？当真就能一举将这个案子突破？ 夜初不那么认为，出言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伍明媚日记当中的记录就目前来说的确是一重大突破，但是青山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由头至尾都没有将余书竞和宋渝有过学习之外的联系调查出来，他们俩串谋的这个可能性一直都是我们的想象和推测。 不可否认，伍明媚告知宋渝关于李小玲案件真实情况这件事，我们是可以将宋渝控制住，先行突破他这个缺口，但是余书竞这里……” 燕青山皱眉，叹道：“我也知道仅凭余书竞乘坐黑车去过蜀都这条线索就将余书竞逮捕归案有点儿牵强，但是我们迟迟找不到他们之间联系的痕迹，好不容易有了这条线索之后，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你自己说的，如果要完成渝都大学实验室开放性的密室杀人案件，就必须要有人协助，而那个最适合的人选就是余书竞。不论如何，余书竞我是一定要审上他一审的，就算是从他的嘴里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精神上我也要给予他们压力，不能就此放任不管。” 夜初点点头，既然燕青山的心意已决，他也不便再多说。反正现在除了余书竞的这条线索之外，还有着宋渝的这条主线，这可比余书竞的行踪线索要强上太多了！ 燕青山的行动计划已经制定，指挥室里的人很快便鱼龙贯出地前往了渝都大学，看起来声势浩大，就仿佛是要昭告天下似的。 夜初呆呆地等在燕青山的办公室里，等待着他们将余书竞和宋渝给带回来，然后站在背后参与燕青山的审讯工作，不过在夜初的心里，对于燕青山此次的行动结果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夜初觉得，被压抑了太久的燕青山太过于着急了，这么直白的行动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不过这个想法夜初是说什么也不敢说出来的，甚至当他站在窗边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都不敢再往下继续，在麦小超被杀的这个案子上也当真是邪乎了，仿佛一切事情的走向都跟夜初的心情有关似的，现实当中太多的情形都跟他的推测与想象吻合上了，搞得夜初在编写自己的小说时，都不敢胡乱地胡思乱想，就怕一不小心会乱了节奏。 有了线索支撑的燕青山行动速度相当地快，还没过多久呢，余书竞和宋渝两人就被他给带回了刑警大队，而燕青山让夜初大吃一惊的举动是，他连一前一后连续审问余书竞和宋渝两个人的这点儿耗时都不给，直接安排了两组人员，同时对二人进行审问，他和夜初，则呆在监控室里，赶趟似的不断地调取两个审讯室内的画面。 夜初挠着头疑惑地说道：“青山，你这是不是太过了？就我坐在监控室里换来换去地看两个审讯室的画面，头都要晕了，你还有多余的理智可以理清楚余书竞和宋渝两个人的口供吗？” 燕青山不以为然，笑道：“叶初，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区别！我承认，你小子的推理和预测能力强劲到让我望不到项背，但我也有我的优点不是？坐在监控室里调取画面同时关注两间审讯室的情况，对于我来说乃是家常便饭，为了赶时间和破案的进度，我们队里经常采取这种方式，所以这个对我来讲，毫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