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开坛做法

    小孩子的这种清奇想法让两个人很是尴尬，傻愣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梨县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这支刑警小分队也已经抵达这里好几天了，可这几天除了排查了几个死者的死因以外，就没再有其他的收获，连查找到的证据线索全都是有待一一验证的，如今连凶手是谁的猜想都没有，这不禁让两个小分队的成员很是汗颜。

    舒俊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孩子，垂着头思索了一阵，而后开口道：“小朋友，那个吃过陈茉莉的甲鱼的确是被我给吃掉了没错，但是你要知道，村子里有那么多人都在养甲鱼，而吃陈茉莉的甲鱼也不止一只。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要听你爸爸mama的话，暂时先呆在家里别乱跑，等到所有的危险真正解除了之后再出去玩儿。”

    “这样啊……那你能再多吃几只甲鱼吗？能不能把那些吃人的甲鱼全都给吃完呢？你是不是没能量了？”

    听见孩子天真的回答舒俊一阵好笑，挑眉逗趣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够一劳永逸，比我一个人吃掉那些吃人的甲鱼更加有效和快捷，你想不想知道？”

    “是什么是什么？你快告诉我，我会让我爸爸通知地球上的护卫队，让他们帮助你的！”

    “那就是在养有甲鱼的苇塘边上装上防护的网，只留几个可以进出的口子。这样一来除了可以防止过路的人掉进塘里，也能防止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来偷甲鱼，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那孩子痴痴地看着舒俊，重重地点头承诺道：“防护的网……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爸爸一定会通知护卫队的！偷偷告诉你，其实我爸爸就是护卫队的成员，只是他怕地球上的怪物发现他之后会有危险，所以才隐藏着没说。他可厉害了！”

    梁依依笑呵呵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小朋友，笑着对舒俊说道：“你的这些办法告诉他一个小孩子做什么，直接去告诉村长多好！”

    舒俊不以为意地和那孩子拉扯打闹，笑道：“告诉小孩子不也是一样的嘛！要知道，孩子可是咱们国家的未来，当然也是梨县村的未来，梨县村今后的出路，可都得靠这些小孩子！”

    梁依依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在她看来，此时已经和孩子玩儿疯了的舒俊，心智并不见得会比小孩子高多少，和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还不如保持沉默，节省一下体力。

    在农家内吃完两大碗面条的舒俊和梁依依并没有在那里多做停留，他们出行的另一个探访目的如今只完成了一家，而且除了两大碗面条儿之外就没啥收获了，所以得抓紧时间赶往下一户人家。

    可惜两人在竹林和路上耗费的时间太多，当二人赶至下一户农家的时候，发现人家的大门紧锁着，没有一个人在家。就这样一连走了好几户，都是相同的情况。

    梁依依疲惫不堪地靠在舒俊的身上，有气无力地吐槽：“今天大家都是商量好了的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

    舒俊单手支撑着梁依依，看着即将黑尽的天色，开口道：“咱们先回去吧！我看今天应该也没什么收获了，回去看看‘老将头’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发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闻言，梁依依立马忙不更迭地点点头，率先抬脚往歇脚点的方向走去，巴不得下一秒就能回到自己心爱的床上。当二人紧赶慢赶地回到歇脚点之后，发现‘老将头’和小胡二人早已回来了，而且此刻正坐在厅里研究着桌上的那一箱子东西。

    “啊！累死我了！你们在干嘛？”

    拖着疲惫的身躯，梁依依率先走进屋子，一屁股坐到了桌子旁边，张口就询问起了‘老将头’和小胡。相比较梁依依的精疲力尽，舒俊反倒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面不改色地走进屋子，转身去旁边给梁依依倒了一杯水，待后者将杯子里的水都喝光了之后才缓缓地走到另一边坐下。

    小胡左右看了看两人，玩笑道：“你俩是走的同一个地方吗？怎么看起来依依就像是刚跑完一场不适合她的马拉松，而舒俊则是外出去溜了一圈而已，你俩反应差太远了吧！”

    梁依依白了小胡一眼，“你是在拿我的体力和舒俊比吗？这能比吗？我和你比还差不多！”

    小胡瘪瘪嘴没敢搭腔，转头看了另一边的舒俊一眼，很怂地缩了缩脖子，要他和舒俊比体力，他也不干！

    没有理会梁依依和小胡两个人之间相互的吐槽，舒俊直接将视线投放在了面前的那个纸箱上，见到纸箱上简单的印刷字体之后，直觉告诉舒俊，‘老将头’他们一定是有了什么发现。

    “你们是有什么发现吗？”

    ‘老将头’皱着眉，点点头沉声道：“这是我们今天在陈茉莉家的诊室里找到的，带回来的只是其中的一箱，还有好几箱在诊室里存放着呢！这一箱是治疗心肌梗塞的药片，但是，却是过期的药品，而且已经过期好久了。”

    “过期的药？”闻言，舒俊和梁依依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从他俩的反应来看，均体现出了不同程度的不可置信。

    舒俊伸手翻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瓶药片，拿在手上反复打量着，开口道：“治疗心肌梗塞的药……过期的。那陈茉莉会不会也将这些药卖给了‘纸人张’，‘纸人张’会不会就是因为吃了这些过期的药品，所以才会病发死亡的？”

    ‘老将头’叹了口气，没有否定：“很有可能。”

    “天哪！这哪里是在医人性命，这完全是草菅人命！”

    ‘老将头’抬抬手示意舒俊不要那么激动，因为让人更加激动的事情他还没说呢！

    “除了这箱治疗心肌梗塞的过期药，陈茉莉的诊室里还存放有其他的过期药品，治什么的都有，感冒啊、发烧啊，这些，还有好几大箱呢！

    我已经打电话给葛家生和金雅妮了，让他们俩在县城好好调查一下陈茉莉的过期药品进货来源。诊室里，除了有一部分过期的药品之外，还有好些新进的在保质期以内的药品，估计是陈茉莉在‘纸人张’死后才进的货。”

    舒俊闻言皱着眉坐回了凳子上，疑惑地说出了一个可能性：“那，陈茉莉的死会不会是因为她使用过期的药品给人家看病，然后很不巧地被别人给发现了。你想啊，家中有病人的人，通常都会变得比较焦躁，当那人发现了陈茉莉给自己的家人使用过期的药，会不会就一气之下将陈茉莉给杀死了。”

    “然后在他杀死陈茉莉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被纸人给吓死的杨宝贵，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所以凶手就伪装成纸人去杀死陈茉莉！”小胡双眼目光灼灼地盯着舒俊，嘴快地说出了舒俊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而后还得意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或许，陈茉莉和杨宝贵的死，并不是一人所为。”

    舒俊闻言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老将头’，想要听听看对方对于这个猜测的看法。可是‘老将头’只是埋着头自顾地在自己的本子上涂涂画画，仿佛是感受到了来自舒俊和小胡的眼光之后才缓缓开口：“也有这个可能。”

    这个看法说了等于没说，舒俊不知道‘老将头’此刻在忙些什么，反正在案子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一切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我和依依今天出门也有一个发现，我们查清楚了今天早上凶手为何会突然间在竹林口子消失的原因。”

    此言一出，‘老将头’的注意力很轻松地就被转移了，急忙抬起头问道：“哦？是什么原因？”

    “在竹林里有一个洞，那个洞能够容纳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爬行，而且直通‘纸人张’家里的地窖。凶手今天就是从那个洞里爬走了，所以才会消失得那么无声无息。”

    “‘纸人张’家里有一个地窖？”小胡吃惊地叫道。

    梁依依好笑，接过话题继续道：“‘纸人张’的家里不止有地窖，而且地窖里还摆放了一张床铺，床铺上还有被褥，一看就是有人长期在那里睡觉。”

    这条线索讲完了之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因为舒俊他们所讲的这个发现，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和舒俊与梁依依两人最初的反应一样，‘老将头’和小胡一时间根本就想不到合适的推测来解释这个现象。

    舒俊见所有人都沉默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道：“我在想，或许梨县村里的人际关系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见到的那样，或许，在我们还未了解到的真相里，‘纸人张’根本就不是一个孤僻的独居老人。”

    ‘老将头’叹了口气，摇摇头开口：“不见得。如果‘纸人张’不孤僻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在地窖里挖一条那么隐秘的地道直通外面？很显然和‘纸人张’保持着联系的人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纸人张’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