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说法开悟(下)
倪福:“是呀,我也深有同感,以前糊里糊涂做人,往日心头如浮云覆盖了太阳和月亮,黑暗暗的无主见,受人指使;今日如拨迷雾,驱散了覆盖在心头的浮云,豁然开朗,如见太阳和月亮,清静明亮。今后,我一定要迷途知返,走上正路。 梁仕容提高了声调:“你看,这禅意犹如一层薄薄的窗纸,一旦被点破,对误入迷途中的人来说就是另一番新天地了。人生中,善与恶、好与坏、高与低,也就是一念之差。修禅之道不也就像眼前一样吗?!” 梁仕容的话虽然简短,但却如黄钟大吕、天鼓雷音般震聋发聩,令王文广和倪福的心弦引起了强烈的共鸣。他们惊呆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好久也合不拢起来。一道灵光在他们脑海里闪掠,顿觉眼前一亮,蓦然间觉得整个心坎变得明亮起来了。 梁仕容继续说:“修行,难得悟其真谛,如果把禅修跟当下结合,这才能激活生命的智慧。心迷时自己被佛经带着转,心悟后自己便可转佛经呀!” 王文广沉吟自语“心迷时自己被佛经带着转,心悟后自己便可转佛经。” 梁仕容朗声地说:“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一念修行,法身等佛。一念若悟,众生是佛。” 王文广听到梁仕容这直指人心的开示,感激地说:“阿弥陀佛,今天得逢高人,令王某似乎见禅修的灵光,照亮了迷途;让我拂开眼前的云翳雾障,迷悟大开。” 梁仕容谦逊道:“王兄,你别把我托得那么高,须知从高处摔下来可是不好受的呀!” 梁仕容进一步解说:六祖惠能的禅学思想精华是启迪智慧,净化人心。禅学的豁达是通向内心和人际和谐的坦途。 禅学是这样一种“大道”,它教导每一个人:世界便是我,我便是世界,世界美好我也美好,世界痛苦我也痛苦,人人都应该宁静地生活,自自然然地生活,如鱼在清水里,如云在蓝天上,如花盛开在阳春三月,如雪飘落在寒冬,顺乎自然、宁静地生活,与天空、与大地、与人、与动物、与静物和平相处,和谐得如同鱼与水、云与天。如果人人心如明镜般通透,如湖水般平和,如高山般安祥,那么,困扰着几乎每一个现代人的哪些无时无地不在的烦恼和难题,也就被不知不觉地消除于每一个尚末萌发根芽的初始状态之中了。但是,现代社会物欲横流,竞争激烈,人们的妄想执著更为强烈,人心一念之间,就可以有截然不同的两种境界、两重天地。下面,举一例子: 三年前,有一位才华出众、成绩突出的青年叶秋名找我聊天,将他遇到的烦恼向成倾诉。原来,由于他不善于拉关系,跑官要官,因此,不但在原单位升职没有他的份,而且还被交流到一个偏远的山区镇。于是他抑郁、悲愤、消沉颓废。为消愁解闷,他未到新单位报到前,只身外出游览了几处名山大川。但游客们的谈笑风生没能激发他的兴致,反而更令他落寞感叹;青山绿水,在他的眼里全无灵气与生机。他万念俱灰,决定最后去一座偶尔听知却不大出名的山,不为了观赏,只为选择一个不为亲朋所知的地方结束生命。到达那座山时,他惊呆了:光秃秃的山,只有几座简朴的古寺,哪有风光!却见游人如织,一律虔诚地顶礼膜拜。他从未到过佛门,觉得这些人的行为不可思议,便好奇地问他们为何来此山。尽管答说不一,但都表达了善良而美好的愿望。他又问寺里的师父:出家人追求什么?师父说,出家人不求什么。他既震惊又疑惑:人人都有希望,我却万念俱灰我应该怎么办? 后来,寺里的师父送了他一本《六祖坛经》。于是,他翻开看了一遍。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从《六祖坛经》中幡然顿悟,毅然投入到新的工作之中。他说,是博大精深的禅文化使他明白“看破、放下、自在”的禅机妙理,助他越过满目苍凉,转入了一片充满生机的新天地! 梁仕容说到这里,看了看围座在身过的的王文广、倪福和梁耀福正听得入神,连那只母老虎和两只老虎仔也仄着耳朵在乖巧地听着,梁仕容不由得感慨万千。 “唐代诗人杜甫的名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表达了诗人在国破亲离中的悲怆。因为感时伤世,所以诗人因情生境,看到花也觉得‘溅泪’,听到鸟鸣也觉得惊心。从心理生发机制上说,这和上例那位青年因万念俱灰而满目苍凉是一致的。梁仕容诗意地说。 梁仕容剖析:众生因妄想执著,为种种境所迷,心为追逐而流转。因贪、瞋、痴不断,就有喜、怒、哀、乐,迷时境转人,悟时人转境,境由心生和因境生情,都说明了人心的难以调治。禅文化则正是疗救人心的一剂良方。有的人“一叶悲秋”,因为恐惧生命的短暂,耽虑人生中的失落;而禅文化可以从一片落叶中感悟出生命无常、万法皆空的真谛。古人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实是出于人生苦短、追求不足的无奈;现代叶剑英元帅的“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诗句,则反映出一位生命充实、胸怀豁达的智者豪迈的情怀。所以说,迷时境转人,悟时人转境。因此,处于失意或迷茫中的人们,应该多抽点时间研读一下《六祖坛经》,从博大精深的禅文化中去感悟、顿悟人生真谛,从而去把握自己。 梁仕容讲到这里,想到自己的遭遇,禁不住仰天喟然长叹,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王文广见梁仕容仰天长叹,禁不住问:“梁大哥,您怎么啦?” 梁仕容见问,不好意思地说:“刚才说到《六祖坛经》,触及前尘旧事,不能自己,让各位见笑了。” “什么大的前尘旧事令大哥如此为之动容呢?”在他们的再三追问之下,梁仕容便向他们敞开了心扉,讲述了他儿子高中毕业后,如何被他从广州送回乡下务农,如何在家乡创办养鸡场,到发展养鸡集团公司,到如何在BJ等地建立分公司,再到后来如何误信老乡李凡光介绍认识的“国际金融经纪人”,被骗走公司大半身家(资产),直至遭遇亚洲金融风暴,导致负债累累公司倒闭,到外出躲债等遭遇一一向他们讲了一遍。” 王文广听完以后,用虔诚而又敬佩的口吻道:“人道你们岭南地域是蛮荒绝域,在唐朝却出了一个惊动佛门的六祖惠能,在今天又出了您一位旷世奇才!”
梁仕容双手合十:“善哉!文广兄过誉了,旷世奇才不敢当,梁某乃一凡夫俗子,怎能与六祖惠能大师相提并论,我只不过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梁仕容一亮他的修行之法:“其实,问佛修禅,说起来很易亦非易,说起来很难亦非难。一切众生皆可成佛。修禅不一定在佛殿苦念经书的,老虎的凶残本性人所共知,但只要你以善心去驯化它,它也可以变得服服贴贴。人是比老虎更有理智的,只要心诚则行。须知永离恶道,就会受生善道。” 王文广琢磨着:“永离恶道,就会受生善道?” 梁仕容再把声音提高:“唔,只要放下屠刀,亦可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梁仕容这句话,有如在他们的耳畔敲响了警钟,重重地震动了王文广与倪福的心弦,引起了阵阵回响。经过今天惊险的生死瞬间的转换,再听到梁仕容的这言简意赅的话语,他们心中也来个顿悟,豁然开朗,连连说道:“大哥所言极是,我们以后定加洗心革面,改恶从善。” 天上的归巢鸟啁啾地鸣叫着飞掠过,投入那边的树林里。 落日把金黄的余晖尽情地撒洒在双石山上花草树木。 山下的农舍开始冒起了袅袅炊烟。 梁仕容指了指往西偏斜的红日,说:“你们回去要翻过风门坳这大岭,现在已夕阳西下,你们还是趁早返回龙山那边去吧,以免天太黑难赶路。” 梁耀福:“今天你们离开双石山回去后,以后就不要再作恶了。” “是、是。”王文广与倪福正想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苦着脸:“大哥,这次我俩回去,即使将今天在双石山发生的这事隐瞒,不把见到你的事情泄露出去,但后患还是未能根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