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仁心仁术
返回马王寨后，梁仕容将采回来的山草药稍为筛选了一下，清洗干净后，再将它们按份量比例混和，加一定份量的水，放到大锅里。 梁仕容亲自蹲在炉灶旁，点燃干草柴薪。 烈火熊熊，炉火正旺。梁仕容待那些山草药在锅里煎滚了一段时间后，将那些中草药水倒到一个大木盆里，再慢慢地晾至温热，这才指着那盆尚腾起热气的中草药水，嘱咐梁小兰：“亚兰，我和亚兴、亚云去外边放山羊，你就在这里用山草药水帮你娘亲浸洗身子。” 梁小兰望着那大木盆还有冒着热气的浅绿色中草药水，问道：“我娘要在这木盆里面浸洗多久？” 梁仕容伸出了一只手指：“约莫一袋烟的功夫。这样，那些药除了洗涤你娘亲外面的皮肤外，还让它通过毛孔慢慢地沁到身体里面去，将那些热毒除掉。每天要这样浸洗两次。” 梁小兰皱起眉头：“咳，这么麻烦？！” “谁叫你娘患上这个病呢？亚兰，不要怕麻烦。” 梁小兰眨着眼：“好，我听容叔的，今后那怕有再**烦，我也不怕。” 晚饭后，黑夜之神，用浓重的羽翼罩盖着无涯天宇与苍茫大地。 按照梁仕容的原先设想：用山草药水洗过身子的梁二媳妇还要到溪流里去洗涤浸泡。 这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到了梁二的女儿梁小兰身上了。 “娘亲，我带您到那边去浸水。”梁小兰带着她娘出了马王寨，借着迷离的月色，沿着小路朝前走，来到了一处溪流，这里溪面约莫一丈多宽，流水比较平缓，两旁树木蓊翳，蒿草茂密，十分僻静。 小兰她娘亲把脚伸进了溪水中，马上又缩了回来。 梁小兰关心地问：“亚娘，您怎么啦？” 小兰她娘指着溪水：“这溪水很凉，我这把年纪恐怕受不了。” 梁小兰轻轻地拍了拍脑袋：“哎呀，您不提醒，我连这点也忘记了。” 小兰她娘沉思了一下，对小兰说：“要是这里涌出来的泉水是热的就好了。” 经娘亲这么一说，小兰马上想起了，说道：“我知道这里有一处的泉水是热的温泉水。” 小兰她娘：“在那里？” “在那边龙潭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水潭，平日冒出来的水是热乎乎的。”小兰指向另一边，“我带娘亲到那边去。” 梁小兰扶着她娘，踏着夜色，沿着山中弯弯曲曲的小径，往龙潭那边而去。 石头山上的水源十分丰富，新昌八景的“石头仙源”就源出于此。 夜色笼罩着石头山，峡谷里有百丈悬崖，千尺龙潭，几级瀑布飞流而下，撞到龙潭凸起的岩石上，水珠飞散开来，有如无数珍珠在飞迸溅射，十分壮观。轰鸣之声在峡谷里回荡。 龙潭方圆十丈，上面屹立着一块摩天巨石，巨石旁边有一眼清泉，泉水潺潺地流出，与上游瀑布涌来的溪水相混，形成了奇特的溪流。当地人在龙潭畔建起了龙潭庙来祭祀龙神。每当大旱之年，官府与老百姓就会在这里举行求雨仪式，备具三牲，焚香点烛，祈祷过后，即用石块敲击这巨石。当时的人认为，巨石如果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就是天降大雨的征兆，十分灵验。 离龙潭不远有个方圆约一丈许的小水潭，温泉从泉眼里“咕噜、咕噜”地涌出来。水潭冒出缕缕热气，在山风的吹拂下，很快就飘散在四周的花草树木中。 小水潭四周的沉香树、香樟、红豆杉、香茅、桫椤、龙须草、丁香等植物长得异常茂盛。 山中夜色弥漫，瀑布带来永不停止的美妙声韵，再揉进了山中草虫的轻吟浅唱，形成了一首大自然的合奏曲，别有一番情趣。不甘寂寞的萤火虫拖着点点亮光在四周游移飘飞，好一幅诗情画意的峡谷夜景。 梁小兰扶着她娘来到这小水潭的边上，此时四下无人。她们俩脱去了外衣，慢慢下再水里。这潭水只有齐腰深，小兰她娘浸泡在潭里，清冽的水带着阵阵温热从她的身边畅流而去，似一双双轻柔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她蓦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身子觉得十分舒适。 浸泡了一会儿，梁小兰捋了捋前额湿了的留海，问道：“亚娘，您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梁小兰她娘一边搓揉着身体，一边回答，脸上的笑靥有如盛开的莲花：“这是个天然的大浴盆，被这里的热水浸泡，我现在觉得浑身发热，舒服极了。小兰，想不到在这高山上也会有温泉。” 梁小兰扬手指着龙潭的上方，说：“亚娘，如果您沿着这条峡谷去寻找，石头山的温泉眼还有不少。我听那些风水先生说过，我们石头山与天露山是在同一条龙脉里，所以，在天露山有温泉，在我们山上也有温泉，这也在情理之中了。” 小兰她娘觉得女儿讲得有理，点了点头：“这也是。” 再说小兰她娘经过在山上的温泉这么浸泡，感觉身上的瘙痒也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 梁仕容见这些方法医治小兰她娘亲的瘙痒症确实有效果，便一连几天，都上山去采摘山草药，回来煮水给她浸洗，在夜晚由小兰带她娘再到龙潭附近的那个温泉小水潭去浸泡。 小兰她娘身上的皮肤原来高高低低的疙瘩明显地瘪了下去，红肿发炎的地方也逐渐变成了淡色，整个人都感到舒坦了许多。 小兰她娘脸色由以往的灰黄色逐渐泛起了红润，精神焕发起来。 一天吃过午饭，小兰她娘捋起了衣袖，露出皮肤，脸上绽开久违的笑容：“容哥，经过在这里用你采摘回来的中草药浸洗和到峡谷温泉浸泡，我身子确实没有以前那么痒了。” 梁仕容笑了起来：“我早向您声明，我讲的话您要听，哟，现在果然大见成效了。” 小兰她娘摸捋着泛起油光的皮肤，不解地：“为什么我在石头山峡谷的温泉里浸泡会有那么好的功效呢？” 小兰她娘：“我看石头山溪流里的水是有特殊药效的。” 梁二：“我听祖辈的人说过，石头山峡谷里的溪水是观世音银瓶洒下来的甘露圣水，所以能够治病。” 梁仕容：“这是历代山民口头上流传的民间传说吧，我觉得有一个更有依据的原因。” 梁二：“更有依据的原因？亚容兄弟，你快说。” 梁云和梁小兰也催促着梁仕容快快讲出其中的原因。 梁仕容神色认真地讲出了他的看法：这石头山常年雨量充沛，草木葳蕤，万木欣欣向荣，神农所采的百草这山上几乎都有。天上的雨水落到山头，经过层层泥土，从深进泥土的花草树木根茎流过，再渗透过滤出来，流到峡谷的溪水中，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瀑布，所以，那些溪水带着山中千树万草渗出来的汁液，有种种神奇的药效确实是不足为奇的。 梁云听后，点着头：“容叔说得很有道理。” 梁二的蛇伤在梁仕容的疗理下也痊愈了，现在听梁仕容讲出了这番大道理，伸出了大拇指，称赞道：“我知道三国时期出了一个神医华陀，想不到我们现在也出了一个神医亚容。” “神医我是当不了，主要是我这几年出外‘跑了江湖’，开了眼界，接触过不少人，自己又是有个有心好学的人，所以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东西，”梁仕容谦逊地回答，指着外面，“所以，我早就知道石头山峡谷里的水对治疗皮肤病和其它一些疾病是大有好处的。” 梁二赞同道：“难怪我们石头山上居住的人很少得皮肤病和其它的疾病。” 梁小兰钦佩地说：“亚容叔，你出去闯荡过世界，见过大世面，眼界跟我们整天龟缩在山中大不相同。” 小兰她娘也忍不住称赞道：“亚容哥，你这么用心医治我们夫妻俩，你的仁心仁术，着实令我们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