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天气开始转暖，早晨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会，云开雾散，但阳光还不是很透，英子和邹林来到工作室，打开第三十二节：

    戏看完了，舞台的灯光灭了，演员都回到后台卸妆去了，程华恋恋不舍的跟着大家出了会堂，他们走过一片树林，但见一座山丘，翠林茂盛，清幽宜人。正中是一座现代风格的流水式建筑。建筑外墙上书写三个大字《游泳馆》。字体长撇长捺，纵横有序，笺致老到，结字舒展，雄强中寸露秀逸之气。孙荣说：“它的用笔和结体均异于常人，个性独特，应该称作“大千体”。”小罗说：“对，张大千是当代享誉海内外的中国画大师。一生多富传奇色彩。早年他从曾熙、李瑞清学艺，可谓法门高深，学有巨源。但因画名太响，书名终为之所掩。”

    灰鸽见门前流水潺潺，自上而下，轻盈流淌，悬着的楼板锚固在后面的自然山石中，主要的一层几乎是一个完整的大房间，通过空间处理而形成相互流通的各种从属空间,并且有小梯与下面的水池联系。正面在窗台与天棚之间，是一金属窗框的大玻璃，虚实对比十分强烈。从流水的外观看。人们可以读出那些水平伸展的地坪，要桥，便道，车道，沿着各自的伸展轴向，越过谷沟而向网球场凸伸，这些水平的推力，以一种诡异的空间秩序紧紧地集结在一起，巨大的露台扭转回旋，恰似瀑布水流曲折迂回地自每一平展的岩石突然下落一般，无从预料。整个建筑看起来象是从地里生长出来的，又象是盘旋在大地之上。“这是一幢包含最高层次的建筑，”灰鸽惊叹的说：“建筑流水的造型和内部空间达到了伟大艺术品的沉稳，坚定的效果。表现出从容镇静的气氛。它已超越了它本身，而深深地印在人们意识之中，并以其创造出了一个不可磨灭的新体验。”

    小罗说：“是啊！它在人工瀑布之上，具有活生生的，初始原型的，超越时间的质地，在材料的使用上，也是非常具有象征性的，所有的支柱，都是粗犷的岩石。石的水平性与支柱的直性，产生一种明显的对抗，所有混凝土的水平构件，有如贯穿空间，飞腾跃起般赋予了建筑最高的动感与张力，例外的是地坪使用的岩石，似乎出奇的沉重。在这儿自然和人悠然共存呈现了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灰鸽心想，看他们不土，难怪有句古语：国事不明，可问老农。他说：“流水游泳馆可以说是一种以正反相对的力量在做妙的均衡中组构而成的建筑。也可以说是水平或倾斜穿杆或近几年推移的空间手法，交错融合的稀世之作。它不亚于赖特大师的流水别墅的作品，或是说模仿大师及超越大师之作。这也是中国人聪明的地方。也是邓老的贡献：他创造了改革的气氛和条件，那时的境界‘摸着石头过河’，是正确的，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的，最重要的是，邓老尊重和相信自己的人民。而中国人在改革开放三十年里，是模仿、学习和创新的高手。”

    大家说着话拾级而上，兴高采烈的来到观景台，俯瞰校区景色；但见校园规模十分宏大，在它背面是一座大学食堂，上边写到：“白桦林西餐厅”。建筑物正面装饰十分华丽，整个建筑气势轩昂。

    灰鸽说：“我今晚请你们吃一顿西餐。”说着话便领大家走入这座建筑。一进正门，中间是一片宽敞的庭院，四面均有楼房，优美的庭院给学生提供了很好的休息环境。灰鸽领大家进入餐厅落座。看餐桌的正中摆上一瓶插花。餐厅的女招待都脚蹬长统靴，腿穿单丝袜，身着超短裙，简直是莫斯科人风格中的一道风景线。墙角书架上还有《莫斯科时报》、《莫斯科论坛》、《真理报》和《党的生活》等俄中双文报纸。

    女郎首先端上红茶，在体现俄国人温馨的独特象征中，灰鸽点了一套餐。不一会就上了冷盘。然后第一道菜是汤，俄式汤类比较营养，有土豆丁、各类蔬菜，还有rou或鱼片。第二道菜rou类和鱼类加一些配菜。第三道菜是甜点和咖啡。女郎又将面包放在铺有精致刺绣方巾的托盘上，献给尊贵的客人灰鸽。灰鸽先对面包示以亲吻，然后掰一小块，撒上点盐，品尝一下，表示感谢。其他人也跟着学着做了。

    “在白桦林要喝伏特加酒。”灰鸽说，“伏特加是一种用粮食酿造的烧酒。好的伏特加虽然度数高，但喝后不容易上头。我们来两瓶开怀畅饮。”

    小罗等喜欢喝高度酒，一个个乐得嘴咧得像瓢似的。

    更有意思的是，在吧台里，有一位男子，扮作前苏联领导人**********，作酒吧陪聊工作，用餐的客人可以给他小费与他敞开心扉地交谈，有点像是著名的巴菲特午餐。只见他走过来说：“我是前苏共中央总书记**********，现在无事，在我开的白桦林西餐厅与客人聊天。”

    灰鸽掏出100元递给他，然后请这位戈先生入席交谈，按现在说这也叫话聊。灰鸽端起酒杯说：“首先祝**********先生身体健康！”双方都喝了一大口。然后灰鸽问：“**********先生，你采取一系列积极行动缓和与西方的关系，为结束冷战作出了贡献，并因此而于1990年获诺贝尔**。你宣布的“公开性”方针促使1990年通过了废除书刊检查制度的法律，并开展了为政治受害者大规模平反的运动。可在你执政中、后期，苏联社会陷入混乱，苏共丧失国家领导权，最终苏共被迫自行瓦解，苏联解体。在这激烈动荡的政治风云里，你如何看待这段的？”

    戈先生说：“在1985年3月任苏共中央总书记后，提出“人类的利益高于一切”等口号。”他话题又一转说：“在这里，我想通过我们惨痛的失误来提醒中国朋友：如果党失去对社会和改革的领导，就会出现混乱，那将是非常危险的。在我们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使苏联社会大开放。在残酷的国际竞争下，国内工业受到了致命打击。叶利钦的改革又使极少数人一夜暴富，敛财数额之巨仅次于美国的大亨，而赤贫的人数却远远超过了苏联时期。这方面，中国处理得很好，中国沿海省份和地区发展速度快，中西部相对发展较慢，中国领导人现在号召开发西部和东北地区完全正确。”

    灰鸽说：“我记得在邓老诞辰100周年前夕，你握着光明日报记者的手说，“许多年来关注中国发生的一切，已成了我的习惯。不管担任什么职务，这一习惯一直没变。1989年访华，“苏中两国领导人的会见是一次罕见的事件!在我们和邓老等中国领导人的共同努力下，实现了两国关系正常化。这是我政治生涯中最重大的事件之一，我们一起使两国回到友谊和伙伴关系的轨道。我和邓老互相伸出友谊之手。会见时，我被他吸引了，喜欢上了他，他是一个极富魅力的人。记得我们一起合影留念，邓老拉着我和赖莎的手，我们感到非常温暖。我想，他已经85岁了，还是那么富有激情，思路清晰，反应敏捷，能自由流畅地就许多问题阐述自己的观点。至今难忘的是邓老对我说：中苏之间存在的问题就一风吹了!过去也算是结束了。让我们结束过去，开辟未来!”他说，“不能让教条束缚我们，应该创造性地看待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并没有解决一切问题的万能模式，世界上哪个国家都不例外!”如今，作为合作伙伴，我已出任过《权力秘密》节目的主持人及首席编辑。这一电视节目由一家德国公司资助，主要以文献纪录片为主，我可以访谈世界各国的领导人，其中有不少人还是我的老友。”

    灰鸽说：“对了，许多国家要人已经答应在你的节目中亮相，如美国前总统布什、巴勒斯坦领导人阿拉法特、南非前总统曼德拉及柏林墙倒塌时的德国外长根舍等。布什总统图书馆基金会的发言人说：“布什先生非常盼望能接受这个访谈。”

    戈先生说：“尽管这一节目将介绍许多国家要人，但节目将以英语、俄语和汉语播出。我会在翻译的帮助下主持节目进行采访，你们会看到我和某位要人在一处具有历史意义或个人风格的地方进行访谈。例如，我将和前德国外长根舍在柏林墙下倾谈，与美国前总统布什在得克萨斯州聊天。除此之外，我还计划带领你们走进这些政治人物的私人生活，如参观他们的厨房、酒窖和个人办公室等。在拜访老布什的时候，我们两人计划打一场篮球赛，吃富有得州风味的烧烤大餐。”

    吧台小姐插话介绍，节目还在计划中时，**********已经积极出谋献策。戈先生在镜头面前是一个真正的表演者，他真是一个很有天分的演员。

    灰鸽他们认为戈先生为人坦率，有教养，有风度，彬彬有礼，谈吐轻松自如而且富有幽默感，都愿意与戈先生继续访谈。小罗、吉顺、孙荣自然更喜欢和戈先生干杯。

    结果又上了一瓶伏特加，继续喝着，都差不多了，几个人出了餐厅，大家相扶顺坡而下，在山凹处看到一幢半废的房子，孙荣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脸色由明朗欢快转为阴森恐怖。小罗看出来了，赶紧问：“怎么啦孙哥？”

    孙荣喃喃的说：“这就是那座幽灵之楼。”

    小罗兴趣一下子被挑了起来，赶紧央求孙哥讲这个故事。

    孙荣若有所思的边走边把大家带到了茂密的树林之中，阳光只是透过树叶斑斑而下，阴凉之气在昏暗中弥漫，孙荣在一颗古松下坐了下来，大家不自觉的座在他的四周……

    孙荣给大家讲着：“这里曾经在丹东生活过一段时间，满目的银杏树、遍地的杜鹃花，有清澈的小溪、葱郁的森林。据考古论证：距今38至18亿年前，这块地域是原始古陆。有一个大幅广告上写：“这里是放飞梦想的地方。”

    孙荣接着说：“可在这区域，曾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大烟窗，它耸立在小山包上。这几十米高的污染严重的大烟窗现在已经不用了，四周安上了霓虹灯管，夜间离很远就能看见，一会红，一会绿，五颜六色的变，而以它为标志还修了一个山坡公园。潺潺的小溪就在她面前流过，在它周围还修建了几个景区、多个景点，它们相互衬托共同构成一幅独具风情的画卷。

    我那时经常进来逛，往左拐，就可以看到一个用各种花卉组成的花坛。绕过花坛就是明艳芬芳的荷花池，那亭亭玉立的荷花，丰腴的荷叶以及那欢快地嬉戏在水中的尾尾金鱼，常引逗人扶拦而立，不愿即刻离去。池上，还建有小巧别致的九曲桥。桥中，有一座美丽垂檐的六角亭，供游人遮阳避雨,观荷赏鱼。顺路沿阶而上，便进入了珍禽异兽的世界。非洲狮，东北虎，云豹，梅花鹿，骆驼，青狼，野猪，广西猕猴，海豹，猞猁，丹顶鹤，孔雀以及各种飞禽走兽50多种，或声威俱壮，或顽皮可爱，或啼鸣婉转，或争艳比美，千姿百态，别有一番情趣。在不经意间，还可观赏桧柏、紫杉、天女木兰、厚朴等珍贵的树种。”

    在游子主题公园，有牡丹花200多个品种，10万余盆，菊花300余盆。无论春夏秋冬，宽敞明亮的花展大厅内布局精巧，摆设独特，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盆景，小花池，喷泉，小桥流水等都展观着中华民族传统的小庭院式的建筑风格。叫人想起苏州的拙政园，南京的莫愁湖……然而最让人心醉，最令人眼花缭乱的还是那色彩绚丽，目不暇接的杜鹃花：五颜六色的单色花，镶边，嵌条，带衬底的复色花，15厘米左右的大花，半厘米的小花，还有那俏丽的花名：“五宝珠”、“粉天惠”、“四海波”、“王冠”、“欢天喜地”、“贵妃醉酒”……真使人仿佛置身于花的世界，徜徉在花的海洋之中。

    园地周围青山环绕，在锦树流翠的一角，有林立的碑刻，典雅古朴。这里有当代文豪郭沫若、矛盾、冰心和书法家舒同、启功、沈朋等墨宝碑林。书法或遒劲雄健，或飘逸秀美，风采各异，其赋诗献词情深意浓、妙语连珠。我登高远望，高楼林立，万木峥嵘，江山如画、碧水长流。就这么一个地方，在它西边不远的谷地有一幢Ｌ形楼房，是六十年代的赫鲁晓夫式建筑，就是这幢楼。我曾经在那生活过一段。”

    灰鸽说：“可能会有被称为东北四大山珍林蛙、人参、貂皮、鹿茸。还应有板栗、草莓、山野菜、柞蚕和杜鹃花。”

    孙荣没有了闲情逸致，而是脸色凝重的继续讲：“这座房子孤灵灵的，背靠着山坡，左右是茂密的树林，前面有大片的草地和一些槐树、榆树，还间杂着特有的东獐耳细辛、yin羊霍、牡丹草等；还有黄菠罗、天女木兰、辽细辛等多种植物。一楼里边有一家大众浴室，有大间，也有小间，小间还有两个盆，可以洗鸳鸯。挨着它是一间发廊。我租用发廊隔壁的一个小单间里，那是多年前的事。

    浴室的老板在浴室墙角边放个狗食盆，他养了一条黑狗是公的，还有一条白狗是母的。院里的人看着它俩长大，都喜欢逗它们玩。而每到傍晚，我都要去山坡散步，这条白狗就跑过来，用狗脸蹭我的腿，还前后左右的看着我跑来跑去的，并且给我在前边探路。每到这时黑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用狗嘴亲咬白狗的嘴，白狗就和黑狗舔来咬去的，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不一会俩个跑到林子里去了。每到这时，我都要愉快的说：“为了爱情，忘了朋友。有了媳妇，忘了娘。”

    我想起来了，这个老板就是刚才的戈氏，怪不得这么眼熟。大家说：“接着讲，别打岔。”

    日月穿梭，光阴似箭，小白怀孕了，一天傍晚，小白在路边生下一个小仔，我正好路过，小白使劲的用脸在蹭我的腿，并用舌头舔我的鞋，不时焦急的抬头看看我，我似乎明白它要什么，心里想：这个狗主人，小白要生了还不给她搭个狗窝，我曾经对他们说过，小白怀孕了，应该给盖个狗窝。他俩说：狗聪明，自己会找地方生，不要管它。现在可好，第一个生下来的，在路边吃不着奶，不久就得饿死。

    我赶紧回到家门口，想给它拿点吃的，可刚开门，小白从后面就钻进去了，它一下子就钻到我床底下，我没有撵它，出去把刚生下来的小狗抱回到屋里，放到床下它狗娘的身边。几个小时过去了，小白又生了俩。可我发现小白不敢躺，怕压着后背的老大。这几个小时她就这样半趴着生仔，苦苦的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而这只小狗吃不着奶，可怜的在哼哼着也过不到小白的怀里。我明白了，赶紧将狗仔拿到狗怀一边，小白躺下了。路边生的狗娃在狗mama的怀里和那两个弟妹在吃着狗奶，立刻屋里安静极了。我犹豫了一会，我上哪睡呢？怎么也不能给狗撵出去，这一宿就把我的窝作为狗窝吧！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小白，它竟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我发现它那眼神里流露着感激和满足，流露出一种无限的爱。

    我出了屋，在月光下座在一块木板上，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正在这时，我看到狗rou店老板，在往小黑脖子上套绳子，小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它被套上后，有人给了洗浴老板１２0元，洗浴店老板说：“再加十元。”他说：“大狗都是这个价。”然后把小黑牵走了。

    我霎那间流出了眼泪，我再也看不到小黑和小白恩爱的场面了。有些人的心真都不如狗肺。

    过几天，又是一个月昏之夜，我突然发现小黑回来了，它在墙角旁转来转去，它的脖子有深深的血印，它一定是狗rou店老板在要剥它皮的时候逃跑了。可它哪知道，洗浴店老板将狗仔卖了，白狗已经被炖吃了。小黑狂叫起来，它委屈的，伤感的、痛苦的、愤怒的不停的咆哮。洗浴店老板出来了，他的眼睛里露出惊喜，他看到了又是一顿美味佳肴。他用绳子来拴小黑的脖子，小黑不让栓，老板给他扔了一块骨头，小黑还把他当作以前的主人，可它后来发现主人的绳子越勒越紧，它明白了，可已经晚了，它绝望的看了主人一眼，闭上了眼睛。洗浴店老板满意的微笑着拖着死狗。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在昏暗中有两只闪亮的凶残的狗眼和一双利爪出现在老板的身后，老板的后背被抓了一下。老板赶紧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只好忍者疼痛拖着地下的小黑。

    我在不远处吓的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第二天老板又美餐了一顿。过几天，听说老板得狂犬病了。随后一段时间，人们每到月昏之时，都能听到小黑凄惨的嚎叫，到洗浴店的人，出门就好像有两只狗眼在后面盯着，有的人要是再在发廊消遣一下，如果到了半夜出来，身后就被狗爪抓伤，治疗不及时的，就得狂犬病，最后只好被乱棍打死。

    警察多次破案，也没有发现有狗，而被抓伤的人还是有。可我偏偏喜欢这时出去，从没有受伤，反而好像有东西在跟着我，保护我。

    那年我回去一趟，发现房子的窗户门都没了，要动迁了，一个人也没有。我一直徘徊到半夜。那天晚上，月色朦胧，我坐在黑呼呼的废墟前，远处那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塔，使周围一会绿，一会粉的，更增加了哪里的诡异气氛。我在树下站了一会，突然发现废墟里，忽隐忽现一双凶残闪亮的狗眼，还有一双利爪。我向它走去，它呜咽的消失了，可我看到洗浴店的空房里好像有人，我轻轻的走过去，只见洗浴店老板在给几个骷髅浴客搓澡。一双利爪在老板背后抓着它的rou，心肝肺血淋淋的在往出掏，老板疼的张着大嘴，背后的一双狗眼在满意的看着······。

    讲到这，恰好有一个松果掉在程华的背上，程华吓得妈呀一声，大家都一哆嗦，赶紧出了树林。可灰鸽却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