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飞船中的太空模拟气候舱被英子调到天山山脉，2010－8－11乌鲁木齐的天气小雨转多云，气温在20度左右。邹林不知道自己是在时光倒流机上，还是在时光穿梭机上。他感到有点冷，就找了一件长袖衣服穿上，接着看第十二节：太阳偏西了，多里想着小松，他不由自主的到园中散步。他走了好远，突然接到芳芳的短信：“小松已经回来了。”多里赶紧往回转。心想：芳芳贼精百怪。小松是人说啥是啥，社会经验少，想法简单。跟她拐弯抹角说话或者说重句之类的她不太懂。而我阅历深，想法全面，经验老道，还搞不掂小松！

    芳芳在屋里和小松说着话。芳芳说：“孩子归了男方，你不用管，你也没负担，你不要像村妇那样要东西、要钱，你就跟多里就行，保证没有亏吃。”

    正说着话，多里进来了。见面后寒暄几句分宾主落坐。多里极有亲和力的对小松说：“我早就盼你回来。”一句话就将气氛笼罩在故人情怀里。芳芳见状微笑着说有点事，知趣的先出去了。

    多里见屋里只有他俩，就拉起小松的手说：“我好想你，你的手冰凉。”说着揉搓着她的右手，一会又揉搓她的左手，接着又揉搓着她的双手。他俩说了一会话，多里就把小松轻轻的搂在怀里，亲亲她的脸，温存了一会，又用手抚摸她的##。

    小松只是微笑着依附着，没有燃烧起yuhuo，只有淡淡的温馨。

    傍晚，多里、小松、芳芳和戴明在一起吃饭。小松说：“我得赶快回去，我姐夫病重。”多里柔情的看着小松说：“呆一宿吧！”小松温柔的看着多里说：“我过一两天就回来。”多里满眼含情的说：“留下吧！”

    小松还是不情愿的赶路回去了。多里自然而然的送小松到车站。最后一班车的时间还赶趟，多里对小松说：如果你不害怕，我俩从后山小道绕过去，欣赏一下天柱山麓的夜景。多里心里想，上次选的鬼路给我吓坏了，这次走条新的山路。如果机会成熟，我就要选块草地，俩人玩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小松毫无戒心也不害怕的顺从的点了点头。

    这条路直通东陵，也就是通往清朝开国皇帝努尔哈赤的陵寝，在陵寝正门广场是218路汽车终点站。多里边走边给小松介绍：努尔哈赤早年投到辽东总兵李成梁部下，屡立战功，勤奋好学，受汉族文化影响很深。晚年，在辽宁兴城一战，被宁远守军袁崇焕击败，损失惨重，不意病死。可至建成东陵以来，有许多满族后人，把先人骨灰偷偷的埋在陵旁，为的是沾点好的风水，保佑子孙升官发财。时至今日，不知有多少骨灰葬在山麓。有多少幽灵在这里飘荡。小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道士曾说：最阴之处便是坟场，越到夜间阴气越重，再加上几百年的参天古木，阳气完全被松柏吸收。有些鬼魂怨气未消，经雨露催化多造杀孽。等到阴气足够，便会破土而出。

    俩人边走边说着话，多里见远处磷火点点，飘乎不定，胳膊一阵阵起肌皮疙瘩。看看小松，神情自然，多里放下心来。但感到有一种奇怪的东西让自己不安，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使自己分心。

    又走了一段，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哭泣，哽咽之声似风似人。多里脑后凉嗖嗖的，拉着小松加快了脚步，又觉得有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老在身后跟着，多里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再突然回头，还是什么也没有。那种只能感觉到，而看不到的东西在跟着你，让你毛骨悚然。

    多里想：荒野之中，你在明处，他在暗处，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袭击你，喝你的血，吃你的rou。而你却没有一点反抗能力，这是最恐怖的。多里心在一阵阵打颤，突然他头碰上一个硬东西，他啊呀一声，脑门起了一个血包，定睛一看，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白，吊在了树上，伸着长长的舌头，脸色铁青。多里被吓得魂出七巧，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立即拉起小松向远处狂奔。正跑着，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毛茸茸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多里大叫一声，晕倒了。

    过了好久，多里醒了过来，发觉自己躺在名叫神龟流泪的碑下，但见小松搂着他，用手给他擦着头上的冷汗。他感到了温馨和亲切，有说不出来的舒服。可那擦汗的玉手片刻又有毛茸茸的感觉。多里强挺着站起来，什么想法也没了，赶紧往车站走，只记得小松在后面跟着，然后小松上了车，他便从大路回来了。

    多里想：这个世界真有鬼吗？我阳气太重，可能阴间的故事还不清楚。他突发奇想，在人间活着一样是悲欢离合，月圆月缺的。何不到阴间走一趟，看看那里的风景，打探一下阴曹地府里的事事非非。这个想法一经产生，便挥之不去。可是怎么去呢？

    多里琢磨着一阵，有了，现在公园里都有鬼洞、魔窟之类的。我何不寻找一下。尤其是著名的世界园艺博览会，鬼怪是不能缺席的。可鬼是不能见阳光的，因为它是人的影子。影子见到阳光就没有了。至于月光吗？只能淡化鬼影，不能消除它，唉！我来个浪子夜入后花园。

    夜已至深，说去就去。多里在世博园的西墙角翻了进去，然后东摸西撞连滚带爬的在山坡树林中转着。他转着转着，来到一个雾气弥漫的山岗，他看到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鬼域花园”。那鬼门是厚厚的山石，山石上一块重石担在上面摇摇欲坠，但见上书三个大字：鬼门关

    这点鬼把戏吓不倒多里，多里从容的走了进去。眼前呈现出眩目磷光般的天象，多里看看手上的多功能表，气温在摄氏16度。又往前面走，他看见有一座冰晶大拱门耸立在空旷的山岗上，上书，鬼域花园冰角。再往里走到了二层冰门，有一个鬼匾上书写着：地狱冰血艺术节。

    多里想：美丽的大自然使人不能不爱冰、不能不恋雪。人类为这冰雪赋予了艺术的生命，而不是鬼。可是鬼界竟也有冰雪节的艺术灵魂。如果那样的话，阴间冰灯游园会和鬼魂雪雕游园会也就成了地狱冰雪节的重头戏。

    果真，看前面，路边有鬼蜮花园的介绍。上边写到：本届鬼界游园会的筹备工作是从今年4月开始的，冰景设计面向阴间社会招标，力求将鬼界里的现代科技融入到冰雕制作。无头鬼工业大学、吊死鬼师范大学、屈死鬼工艺美术研究所、噬血鬼冰灯办等17家单位参赛，征得设计稿336篇。半个月，总体设计方案形成。本届阴间冰灯游园会以“相约在地域，拥抱鬼世纪”为主题，总用冰量约为2万立方米，用鬼火电量1400千瓦时，鬼冰景作品1500余件，分死亡凯歌、鬼与自然、情系黑暗、梦游天地、鬼塔飞魂、鬼雕展艺、迎魂之声、江南鬼苑、鬼怪欢歌、魔鬼风情等10个景区。

    正在这时，突然出现一个荒郊野鬼，扮着鬼脸来到多里近前说：前世缘先生，欢迎你来到鬼界，如果你需要导游的话，我可以给你带路，并作讲解。多里判断这个女鬼应该是流浪鬼。便仔细听了听她的鬼声，心想：这个女鬼有魅力，诡异异常。他向女鬼微笑着点了点头，女鬼有些不高兴；多里脸色慌张下来，女鬼反到显得快乐。女鬼开口向多里要小费，多里给了她两个鬼钱，她领着多里走了。

    女鬼说：“本届魔鬼雪雕游园会在规模和质量上都将有较大突破，共设180件雪雕作品，其中雪建筑3座，总用雪量将超过1万立方米。10个景区各具特色。其中位于正门的人间失望颂景区气势夺人。在鬼界雪雕赛景区还将云集10多个鬼城选手的优秀作品；鬼少儿雪雕赛景区内为中心鬼城，14周岁以下鬼少年的作品将留了一席之地；众鬼雪雕赛景区设30组雪雕作品；冰雪安乐死景区内有卡通鬼塑，并设鬼爬犁等10多种游乐鬼项目；阴间国际雪雕赛景区将云集雪雕精品；鬼长城观雪景区的“鬼孟姜哭长城”最为壮观，连绵起伏的雪长城长达150延长米；喜迎魂魄回归景区设有大型冰挂门、迷宫和雪山等。此外，阴间国际冰雕赛、雪雕赛、中小学生鬼冰雕赛和鬼少儿冰雕赛等赛事也将尽展冰雕雪塑的艺术鬼魅。它不仅增加了鬼冰灯的展出样式，有摆的，有摞的，有挂的，而且丰富了冰灯的种类，展出了十几个用菊花、月季等盆栽花卉冻制的冰花。尤其重要的是，它是中国大地上第一个有组织的大规模的鬼冰灯游园会，并且从此使濒临绝迹的中国古老的民间鬼艺术走上复兴之路，为冰园带来了鬼光，为世界增添了鬼魅。”

    多里拍手称赞。他看到，鬼园里的光源都是鬼光，冰灯的光源由原始的烛光鬼改用现代的电光鬼，冰景的内鬼灯已达全部灯光的50%，而且妩媚鬼光搬进冰灯游园会，增加的飘逸鬼光使冰灯的光有动有静，动静结合，增添了无穷的怪异。

    往前走，多里还看到了许多日本鬼子，好像在日本京都。多里记起，日本京都是世界上著名的园林城市之一，在日本称得上杰作的园林，有近一半儿都坐落在京都。在很多人眼里，京都是一个徜徉在历史与传统中的城市，它始建于公元794年，仿照中国唐代都庭长安建造。尽管规模要小得多，可古老的寺院、幽静的街道都体现出鬼魅所向往的美景鬼蜮。

    多里借着月光浏览，这里的园林逐渐向纯净细致的方向发展，修剪整形的黄杨、杜鹃，自然天成的石块，耙出纹理的砂石等，都是在追求鬼神上“净、空、无”的终极状态。特别是后期的“枯山水”竭尽其简洁和纯净。而在一处鬼坛之上，竟无树无花，只用几尊石组，一地白砂，凝缠成阴界一方净土。

    再往左走，看到另一种创新鬼的庭园形式－－茶室鬼庭园。茶庭布置讲究，每块步石的设置都有特定用意（如阎王石、客家鬼石、刀下鬼石等），每株植物的选择都很认真，室外家具均为一件件精美的石制艺术品（如石灯笼、石水钵等），它显示出极精致、极正式的氛围。这种园林风格体现了日本高贵的鬼族对完美形式的追求。

    应该说日本鬼园林更趋于以石组景，突出一种静态景观，因此减少了对水鬼的表现，故多为静水，且水体形态比较简单，有些园林，甚至不用水鬼。在园石的处理上，日本园林偏于把天然石块散置或形成石组，其构图手法亦自成一体。园林中的石组更多考虑面的权成，尤其是方丈庭中的“枯山水鬼”，只容纳鬼的想法在其中徜徉，表现出日本传统鬼文化中对石的崇敬。

    多里走上了一道雪坡，感到天气忽然雪雾弥漫，恶劣异常。他想极力摆脱，可无法逃走。他跌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跌下去。他在挣扎中，竟在这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中迷了路。正在这时，他遇见了传统的日式妖怪，吸食人气维生的雪女。

    但见她生得绝世身材，身穿白色和服，一头淡蓝色的长发，玉面冷酷。流浪鬼对多里说：她是善恶莫测的妖怪雪女，她会故意玩弄男人善变不忠贞的劣根性。她有时会故意留下一位饱受惊吓的人类男性，威胁他，要想活命必须信守“承诺”，遵守魔界法则，不得告诉其它人有关她的存在与其和她相遇的这件事，否则知道背叛了的雪女必定会前去索夺男子的性命，以告诫妖怪法则。然而想活命的男性必定会惊慌失措地求取雪女的信任，并承诺回去之后信守承诺，不告诉其它人有关雪女的种种行径。可是喜欢考验男子定性的雪女，接下来会伪装成平凡贤淑的人类女子，故意找上这位与她定下承诺的男子，博得男子的好感，并进一步与他结为连理，与她生下孩子。她一辈子跟随在身旁，监视着男子是否能信守承诺，和她平安无事相守一辈子到老。可是那一段难以忘怀的惊险遭遇总是时时缠绕着男子疑惑又害怕的心，终于直到有一天，男子下定决心将与雪女相遇的真相告诉他身边最亲昵的太太，希望她能分忧他的恶梦，可是男子万万没想到枕边人却是他午夜梦回中最害怕的梦餍，原来他长久以来是与敌人共枕。男人破坏了“承诺”，雪女只好含泪杀死与她共生小孩的男子，并伤心地带着孩子重回冰天雪地之中。

    雪女凝视着多里，鬼导游倏地吓跑了。她看到多里只是惊诧而并没有受到惊吓，对将要把他掩埋起来的暴风雪不以为然。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威胁多里。无法要多里遵守魔界法则，她无法伪装善意而使多里屈服。最后她想了一招：眼泪！女人的眼泪能使任何男人屈服。她鬼泪涟涟的求多里帮助。多里惜花怜玉的情长又上来了，他怜悯的搂过雪女，轻轻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雪女如一缕野魂缠在多里的身上，带着多里进了一座雪屋。在黑暗中，俩个做起了人鬼相爱之事。这阴阳两界的魂灵纠缠一起，碰撞、给予、索取、愉悦。多里感到从没有过的凉爽沁入心脾，这种人鬼之爱，才真正叫人“消魂”。多里想：太舒服了，人们何必要进天堂，下到地狱也无妨。多里搂着雪女睡着了，嘴里嘟囔着：红楼梦里也不过偷来芳心三分白，借得雪花一缕魂，等等等等。雪女看他睡熟，正要杀死他，可多里接着却在梦噫中，给雪女讲了许多人类冰雕作品的故事，民风民俗冰雕三羊开泰，文学作品冰雕唐僧取经、黛玉葬花，童话寓言冰雕瞎子摸像，神话传说冰雕天女散花、嫦娥奔月，当讲到钟馗捉鬼时，雪女在多里怀里不住的颤抖，她恐惧的说：我怀孕了，将会有一个小鬼出世，我本打算要吃掉你，加强我的营养，可你却叫钟馗捉我，你赶快走吧，我听不下去了，我求求你啦……，说着话她一把将多里推出雪屋，多里惊叫一声，向山坡滚去，随即跌落出了鬼门关。

    多里突然醒了，他看看四周，绿草青青，春光融融。又看看自己，什么也没有穿，好舒服的裸浴在阳光下。突然他感到右脚大脚指有跌伤，很疼。

    他捋了捋思路，鬼文化真是人类文明的一大类，很多人都不能深刻的体验。我能，也敢，我才是真正的文化人。”